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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不朽的历史地位

  我国著名水利专家汪胡帧在评价近代水利大师李仪祉先生的事迹时曾说过:"人少有不朽的,只有立德、立功、立言才可以不朽。"①其实用现代语言来解释,立德就是以自己的做人品行对社会的精神文明有所贡献;立功就是以自己的实践活动对社会的物质文明有所贡献;立言就是以自己的文章和言论对促进社会的文明进步有所贡献。用这样的标准来评价潘季驯,我们可以肯定地说,潘季驯的一生也是不朽的。

  从历史地位的角度来评价,潘季驯的治河思想在中国水利思想发展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潘季驯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治河战略大辩论的历史总结者。

  潘季驯"以堤治水,借水攻沙"的治河理论提出来以后,不仅从根本上动摇了千余年来人们在治黄问题上的传统观念,而且对于此后300 多年来人类治理黄河的工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对于他的治河主张,赞扬者有之,批评者也有之,但赞扬者一直是主流。有人称赞他的治河思想"远胜过西汉贾让的治河三策",有人认为他的治河方略"尽变元代以前治河之论",也有人评价他的理论和实践"标志着中国的传统治河工程理论和实践进入了完全成熟的时期",还有人惊叹"现有的种种治黄方案并没有超出播季驯早已论述过的原则",等等。

  我认为,排除了具体技术措施方面的失误,从思想历史发展的逻辑顺序上来观察,潘季驯治河思想和实践的形成,确实可以标志中国古代传统的治河理论和实践已经进入了一个全面总结的历史时期。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从水利思想史的角度来分析,中国古代的水利历史基本上是以治理黄河的活动为其主导内容的,而在历史上人类对于黄河的大规模治理活动主要经过了这么几个**阶段:原始社会末期的"禹治九河";两汉时期的治河;宋代治河;明清治河;近代治河等。除了"禹治九河"因时代久远,史实不可考外,与其它几次人类治河的实践**相适应,在理论上都产生了治河方略的大辩论。这几次大辩论可以说分别体现了人类认识和驾驭自然河流的不同历史发展阶段,而潘季驯的治河理论一反千余年来以分疏为主的治河观念,在水利思想史上逻辑地构成了明代中叶以前治河思想的理论终点和明代中叶以后治河方略的理论起点。下面试分别概述之。

  ① 汪胡祯:《李仪祉先生永垂不朽》,见《李仪祉水利论著选集》序言,水利电力出版社1988 年11 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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