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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苦涩的蜜月

  查尔斯的路总会把他带回布诺德兰特。布诺德兰特是刚刚去世的蒙特巴顿勋爵的房产,也是皇族情侣一一合法的或是隐秘的——上流社会的会聚场所。正是在布诺德兰特,伊丽莎白于1947年11月20日度过了她的新婚之夜。正是在布诺德兰特,查尔斯第一次和卡米拉做爱。很明显,也是在同一个房间里,他准备和戴安娜·斯潘塞共享洞房花烛。他非常了解这个房间,窗外就是公园和河流的浪漫景色,房间内有一张带有印花天盖的大床,厚厚的窗帘上绣有从17岁就相知相爱的典型夫妻——维多利亚和艾伯特的肖像。卡米拉很喜欢床边墙上一幅法国油画,颇具有18世纪放荡不羁的味道。一个热情的年轻男人站在他的妻子身边叹息,他的妻子正在梳妆打扮,年轻而又富于挑逗性。旁边还有几句说明的诗句,他们一起读道:“敬爱、温柔、关心,一切都在今天衰竭:婚姻之花很快凋谢,爱情也已逝去……”“你看,”卡米拉笑着对他说,“如果你想我们一直相爱下去,就不要结婚……”

  布诺德兰特的这间洞房并没有泄露查尔斯曾在此“嬉戏”的秘密。但是可以肯定,无论在哪儿,查尔斯与戴安娜从来没有达到性关系上的和谐。当事人、她们的朋友以及亲信都不容置疑地证明了这一点。占卜学家彭尼·桑顿十年之中一直为戴安娜做治疗,对事实有他自己的解释:“这女孩从小接受的婚姻哲学,不过意味着男人对女人献殷勤,征服她们但不脱去她们的衣服,所以性与其说是玫瑰,还不如说是玫瑰上的刺。她与一个天蝎座的人结婚,而后者认为性是生活的一种乐趣……戴安娜从没有对我公开承认她在性上得不到满足,但是通过我们的交谈。也通过我们自己的分析,很清楚生活的这个方面对她完全是一种缺陷……”根据彭尼·桑顿的说法,戴安娜并不是“反应慢”,而是“出于对整个事情的恐惧”。毫无疑问,查尔斯既对她没有爱情,也没有足够的耐心教她学会让自己的身体听话。戴安娜对全世界的男性都有不真实的感觉,不幸具有“和自己本能的性欲相分离,却突然表演出所有她并不能感受的东西”的那种女人的一切症状。性欲冷淡与善饥症有必然的联系。因为不能够顺从自己的身体,戴安娜试图不顾一切地寻找“开启性和谐之门的钥匙”。

  新婚之夜的第二天,威尔士王妃在床上独自一人醒来。7月,令人心醉的清晨,查尔斯不能抵抗河水的召唤。他小心地拿了鱼竿,来到泰斯特河边逗弄鱼儿,就好像以前有卡米拉陪伴在身边的时候那样。戴安娜从报纸上得到了安慰,报界不停地对典礼,公众的热情,以及新娘的美丽大肆赞扬。就连非常保守的《泰晤士报》也总结出了盛典的意义:“从此以后,英国王位的继承人就融入到一种模范家庭的生活中。这正是他受到尊敬与热爱的原因之一。”在一些并非很严肃的报纸上形形色色的专家们竞相发表着过分赞扬而又殷勤的评论文章。戴安娜最感兴趣的是占卜学家的意见,应该承认,他们是超前的,他们的功绩是伟大的,把星座预示出的不祥迹象重新美化了一番。“在他们结婚之日的天空中,充满了爱情,荣誉与幸运”,一本杂志的大标题如此乐观地说,然后又用略小的字体写道:“但是毫无疑问:天蝎座和温柔的巨蟹座在一起能够成就大事……这次婚姻的占卜表明,年老的父母们将来会面临考验与忧虑……变故,会有众多的变故,命运女神与太阳神会存在于他们的未来之中,表明他们会受到世人的瞩目。到国外去旅行,也许是动荡不定的,但是却丰富多采……”

  有关王妃的笔迹分析可以说是她生硬蹩脚语言的一份小小例证,她的无拘束风格只有在人们希望看到的和她决定要表达的东西不是很相反的情况下才是真实的。她不想做输家,她的需要很重要。首先,在情感生活的秩序中,在具有一定权力的秩序中,在一定个人威望的秩序中,同样,在她所熟知的,希望表达其中的快乐与精细、不约束人又不单调的日常生活的秩序中。

  她很有女人味,简单、纯出自然、善解人意,但易怒,对自己的愿望、梦想和失望十分敏感,我们不是很容易抓住她要表达的深层含义。我们以为她得到了满足,她却希望得到更多;我们可以认为,她愿意袖手旁观,却又十分关注;我们因为她已经让步,但是最后占上风的总是她;她看起来坚强而独立——在某些方面她是这样,当感情与之无关的时候——但她需要她所爱的人和他们的赞扬。

  如果戴安娜缺乏真正的爱情经历,那么她就沉湎于杂志上对爱情的描写,而查尔斯,宁愿读读其他的东西。他带着五六本最为严肃的哲学书,其中包括他的老师劳伦斯·范·德尔·波斯特的著作。他希望,在“不列颠尼亚”号两周的航行中,他有机会玩玩塞浦路斯,想借此开化开化他年轻的妻子未经开发的脑筋。查尔斯并不是个厚颜无耻的人,他出于职责而卷入这场婚姻,其实并无丝毫热情,但是他还是准备继续维持他们的结合。在新婚前夜与卡米拉共同度过的夜晚无疑是最后一晚。查尔斯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即使他害怕与自己的妻子不能感受到与卡米拉在一起的激情,他还是决定耐心地建立相互之间体贴、友爱与尊重的关系,在他看来,这样可以巩固他们夫妻的感情。不管怎样,在结婚那些繁忙的日子里,他们并没有机会真正了解对方。既然他们要面对面,共同度过今后的日日夜夜,那么事情也只能如此安排……

  应安道尔的要求,威尔士王子携妻子于8月1日抵达直布罗陀机场,“不列颠尼亚”号正在那里等他们上船,这个地方一直是西班牙报纸论战的主题,它们从不接受英国在此的统治。所以为了避免外交事端,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及妻子索菲在最后一刻还是没有去参加王子的婚礼。但是聚集在那里的30000英国公民可不那么想:他们对这对年轻夫妇给予热烈的欢迎。周围簇拥着笛声长鸣的小船队,“不列颠尼亚”号缓缓离开码头,查尔斯拉着戴安娜的手,感到时光突然倒退了27年,那是1954年4月的一个早上。

  他第一次登上这艘崭新、漂亮,进行首航的游轮的时候,只有五岁。他和安妮在朴次茅斯上船,去和在马耳他岛的父母相聚,查尔斯已经将近六个月没见到他们了,因为11月份女王夫妇在英联邦国家进行长途旅行。他穿着天鹅绒领的大衣,锃亮的皮鞋,圆嘟嘟的腿肚上套着白色短袜,虽然身材矮小,但表情肃穆。他拉着妹妹的手站在甲板上。此时,英国舰船正在蒙特巴顿勋爵的指挥下有序地排列在皇家游艇前。查尔斯要耐心地等一会儿,因为许多先生和夫人正等着与女王握手。最后,当他终于能够扑向妈妈的时候,伊丽莎白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就转向了下一个人……

  顺着北非海岸,经过伊奥利亚群岛,穿越墨西拿海峡,到了克里特岛,然后又在西克拉德靠岸,访问了罗得西亚后,抵达塞得港,经过苏伊士运河,最后到达红海……旅行让人浮想联翩,甚至对于巴巴拉·卡特兰德的女读者也不例外。一切按计划进行,两人共享无人海滩上的温情野餐,晒日光浴,在船上乐队的伴奏下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当然,这条游艇有256个随从和21位军官——虽然他们谨慎地穿上胶底鞋,却仍不能让这里成为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但是一切措施又保证了王子夫妇有足够的时间亲热。已向随从们仔细交代过,严禁使用照相机。指挥船只的海军上将每天都要替王子找寻仙境般的海岸,在确信岸上无人之后才停靠。然而,蜜月还是很快变成了梦魔。

  出发后的没几天,有一天早晨,查尔斯躺在甲板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突然被戴安娜的抽泣声惊醒。她生气至极,手里挥动着两张揉皱的照片。原来她在房间里翻阅丈夫留下的记事本时,有两张照片掉了下来——卡米拉的照片。查尔斯尽力安慰她,让她平静下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嘛!卡米拉是他最好的朋友,仅此而已。他完全忘记了夹在记事本中的照片……但是这些安慰的话并没有说服戴安娜,她哭着跑到浴室里把自己关起来。查尔斯无奈地从垃圾箱里捡回已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照片,一边凝视旧情人突然皱折的脸,一边叹气。

  于是在这对年轻的新婚夫妇之间出现了一种互不理解,令人压抑的沉默,任何真正身体上的结合也无法缓解僵局。原来查尔斯想要进行哲学般的,愉快的谈话显然无法实现,更别提什么温存体贴了。很快,双方开始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避免两人越来越难以忍受的单独相处。查尔斯常常邀请船上的军官和他们共进午餐。他把自己关在爱丁堡公爵的房间里给朋友们写长信,卡米拉无疑被列在前面。“戴安娜只想着和海员、厨子们聊天,而我在甲板上就像隐士一样独自沉浸在劳伦斯·范·德尔·波斯特的书里而不被打扰。”他在8月3日写道——这才是出发后的第二天啊……

  正如在白金汉宫一样,戴安娜经常出入厨房,实际上是在执着地寻找使她感觉良好的人做伴:单纯朴实,最好是和她年龄相仿,友好随和,而不带一点“皇家气”……她和男人们一起庆祝节日,一起喝皮姆斯酒,还弹钢琴给他们伴奏,这时,他们简直欣喜若狂。然而,和上次一样,同样的原因产生了同样的结果:一天,她坚持要和斯蒂芬·班利到海员工作区去玩,却被一位军官礼貌而又坚决地送了回来。

  戴安娜的好胃口得到了厨师们的赞扬。他们惊讶地看到王妃狼吞虎咽地吞下一大块牛排,一个夹着猪腰子的圆面包和一小盆浇着英国式的奶油沙拉,几乎把它们吃得干干净净。他们有所不知,每顿饭后,她都要冲向洗漱间呕吐。查尔斯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一天之中,这种“伎俩”会用到五六次。晚上,当戴安娜上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混着牙膏味的难闻气息根本无法刺激起他的性欲。梦般的旅行刚刚第五天,查尔斯就崩溃了。他冒险在船上给卡米拉打了个电话,之前他已经给她写了一封大三页的信。“我的蜜月充满了呕吐的气味”,已经无法忍受的他诉苦道。

  公务出访查尔斯从来就无法避免,也没有给这次苦涩的新婚旅行解闷。戴安娜为表现欢乐而装作欢乐的样子。纤瘦的、优雅的、皮肤晒成蜜色,她过于造作了;大家谈话时,该她说话,她却一声不吭。“不列颠尼亚”号在旅行接近尾声,停靠在塞得港,查尔斯才第一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埃及总统阿努尔和夫人吉安缩短奥地利之行,应王子的邀请来船上吃饭。晚上,一开始就发生不愉快的事——当他们在房间里做准备的时候,戴安娜在丈夫袖口上发现了一对金质链扣,上面有两个交错在一起的字母C。显然,粗心的丈夫并未意识到这并不合时宜。C&C,分别代表查尔斯和卡米拉①,这位老朋友的礼物又引起年轻新娘又一次的大哭大叫。可吃饭的时候,戴安娜却努力表现出这是她最愉快的一天。谈话中她惟一的“贡献”,就是对她的客人几次提到她非常喜欢芒果。她知识水平不够,查尔斯想。但是他不愿意把事情看得太严重。戴安娜那么年轻,那么容易感情用事,至少,她受到的教育还有待改进……既然这个年轻女人异常敏感,他就尽量少提醒她。查尔斯给王妃的秘书奥利弗·埃弗雷特一张书单,希望让她通过读书来充实思想。实际上,在正式的会晤当中,外交礼节要求皇室的殿下主动挑起话题。但是,由于缺乏百科全书式的教育,这项“工作”所要求的最起码的知识与相应的气质,戴安娜似乎还不具备。

  ①查尔斯和卡米拉的开首字母均为C。——译者注

  每次,查尔斯回到阔别已久的巴尔莫拉,都会感到一种全身心的震动。正如他还是一个小男孩,每次从寄宿学校回来的时候那样。他的感情一如既往——样的强烈,一样的纯洁。原始山群对他来说是这个世界上他推一感到自由的神秘地方。他可以在广袤的天空下,在那漂动着彩云幻影的紫丛林中漫步数小时。夏日,白昼似乎还没有结束,就重新开始。北面的高地上,查尔斯辨明了方向。身心与宇宙紧紧相贴,在与大自然的神秘沟通中,查尔斯坐看云起云落,既不说话,也不思考,只是在感觉。他只是世界的一部分,欣喜地投入到一种令他感到惊异的神秘之中。就像一个原始人一样,他破译大地、风儿以及水的密码。看到荒野上日复一日变幻着粗呢上的色彩——绿色、红棕色、金色,他感到了四季无声的流逝。他从大地的力量中汲取营养,像孩子般脆弱,又如神灵般有力。

  城堡进门处指示牌上的文字已成规范:“请慢行。注意马、狗与儿童”。当查尔斯听到风笛有些刺耳的声音时,心跳就开始加速。所有的人都在那儿,排列得整整齐齐迎接新婚夫妇,军乐队排在最前面。女王已经安排好一切。戴安娜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查尔斯突然感到一阵轻松。这次旅行就是一场恶梦。如今,一切又恢复正常了。在苏格兰的天空下,谁会是不幸的呢?戴安娜又会找回那种引人注目的乐趣。去年秋天,查尔斯第一次邀请她来巴尔摩拉做客时,她迷住了所有的人……

  整个家族进行了夏季宿营:女王和菲力普亲王、王太后。安德鲁王子和爱德华王子,玛格丽特公主和她的两个孩子,只有安妮没有来。愉快的假期在一大串运动休闲项目中开始。钓鲑鱼、打松鸡——这种鸟飞得像箭一样快。他们盼着10月份,到时候就可以近距离猎鹿了。节目时间安排没有变——早晨,男人们出发打猎;中午,女人们去找他们一起野餐;下午,女王带所有自愿者到周围的山群之中遛马,而查尔斯宁愿在迪河边钓鱼,有时他的老祖母也会陪着他。这里没有礼节,没有拘束。巴尔摩拉的日子就在野餐和露天烤肉中度过。菲力普亲王设计并让人造了一辆拖车,专门用来把众多的食物拖到山里去,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打猎休息的时候,穿着积满污垢的皮靴大饱口福。这些苏格兰的猎手们亲如兄弟,每日都在分享皇家狩猎的乐趣。

  查尔斯并没有轻松多久一一假期刚一开始,戴安娜的心情就低落起来。刚来那阵的荣耀时刻一过,她就再也不是大家关心的焦点了。她是王妃殿下。然而在这里,她只不过是众多殿下中的一个。一个小小的殿下,一个外人,地位最低。资历最浅。——“这不是蜜月,而是家庭大聚会”,她哀叹道。刚过了一个星期,戴安娜就拒绝到户外去了。就连肘岁的王太后,还精神矍铄地披着舒适的苏格兰花呢慢慢爬到山上与大家一起野餐。但是戴安娜太累了。她讨厌钓鱼,打猎对她来说也是件可怕的事,让她心惊胆战。她吃够了夹着火腿与西红柿的三明治,吃够了在火上烧熟、需用手抓食的香肠;她宁愿开着车到巴拉特村买大包大包的糖果,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贪婪地吃。

  查尔斯惊呆了。那个生气勃勃、沉醉于王子的野餐活动。会在田野上散步到日落的女孩到哪儿去了?查尔斯本以为娶了一个可以和他共享大自然的女子,但是现在,他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个无法忍受鞋底上泥巴的城市女性。他本该重读一次奥斯卡·怀尔德的话:“英国女人婚前把她们的感情隐藏起来。之后,她们又会恢复到本来的面目。”查尔斯无法解释这种转变。难道戴安娜为了得到她一直想谋得的王妃头衔,从一开始就在演戏?他并不愿相信。然而,事实是显而易见的。戴安娜并不喜欢乡村,尤其是巴尔摩拉,如果在这点上他们没有共同点,那么,他们就没有什么可以分享了。

  要是她能像玛格丽特一样生活得心情舒畅就好了!但是,当他早上去打猎或者钓鱼的时候,她就故意对他大发脾气,让他心存犯罪感:如果他是一个好丈夫的话,就本应该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整天游荡在山林里。但是查尔斯依旧我行我素。穿上高帮靴,带上旧帽子,独自一人站在边河边看着奔腾的河水。只有在这时,他才能过上一段纯粹的幸福时刻。当他准确地抛出鱼杆,轻轻地把鱼饵投在选好的位置上的时候,或者当他和一条正挣扎在鱼线一头,重达90公斤的鲑鱼做斗争,靠着鱼杆的重量与鱼的重量保持身体平衡的时候,他才有真正国王般的感觉。他的毅力得到了全新的磨练。这正是他所称的“巴尔摩拉完美的幸福”,“没有它,我会感到空虚与缺憾”,一天,他给卡米拉这样写道。

  而戴安娜,她在荒无人烟的原野中只能品尝到空虚与缺憾,因为在那儿她无法购物。一天,她又要求丈夫回伦敦去,但是查尔斯不愿让任何借口打断他与自然的“蜜月”。每天,打扫房间的女仆们都要把王妃吐在浴室里的秽物打扫干净。渐渐,她们开始在走廊里说长道短:戴安娜的病已经无法掩饰了。而且后来,戴安娜在查尔斯的私人文件中发现了两封卡米拉的信,事态再度恶化。如果戴安娜曾经了解过这种“老交情”的深刻含义后,就不会对这两封充满体贴的信感到怀疑。查尔斯没办法给她讲道理——怎样才能让她相信,他已经对他的爱情说再见,开始准备新的生活呢?他满怀真诚想成为一位忠实的朋友,希望成为一位家里的好爸爸。但是卡米拉的幽灵总是给他年轻的妻子带来不安。戴安娜简直到了敏感的极点。“对丈夫的过去在乎到了那种程度,她还算正常吗?”有一天查尔斯丧气地对斯蒂芬·班利说。处于不安与混乱中的他只有一颗救命草——卡米拉。他不再给她写长长的信倾诉衷肠,而是越来越频地给她打电话。

  圣保罗教堂的辉煌典礼之后不到两月,王子与王妃的婚姻就滑到了危险边缘。但是对于公众来说,神话故事依旧美丽。新闻界想宣传他们,组织了一次报纸和电视的采访。戴安娜,含着眼泪拒绝参加,等查尔斯真的发了火,她才不得以地同意了。这对皇家伴侣在河边一座古老的石桥之前接受了猎奇记者的访问。王子穿着苏格兰短裙;温柔地紧抱着年轻妻子的肩膀,与此同时,成群的摄影师与摄像师不停地拍摄着他们,同时提一些愚蠢的问题。诸如“今天王妃做早餐了吗?”查尔斯还像以往一样表情忧郁,而戴安娜却神采飞扬。记者问及婚姻生活,她便带着灿烂的笑容宣布:“我对这场婚姻感到非常满意!生活太美了,巴尔摩拉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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