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攻入徐州境内,接连攻下了10多个城池,进抵彭城(江苏省徐州市)和陶谦会战。陶谦战败,逃回郯县(山东省郯城县)——徐州州政府所在地固守。
曹操围攻郯县,不能夺取,只好撤退,一连攻陷虑县(河南省淮阳县西南)、睢陵(河南少淮阳县)、夏丘(安徽省泗县)等五城。当时关中和洛阳附近的百姓,大多逃亡到徐州,没想曹操兵到之处,大肆屠戮,单就泗水一役,就杀死陶谦士兵和徐州百姓数万人,是曹操杀人最多的一次。杀得几城鸡狗都不留,城市村落,看不到一个活人。
至于曹操为何要如此大肆屠杀,叫人难以理解。
处于创业阶段的曹操当时应该多占城池,多安抚百姓扩大地盘,收买人心,巩固发展自己的力量。无奈却为父亲被杀,为了一点个人亲情而大量杀害无辜百姓,从此也可以看出曹操作为一代枭雄,也是一位军阀,身上也流淌着作为军阀共同特点的残暴血腥。以后曹操在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回故乡谯县时,见到这一带残破不堪,触发良心,在一道命令中说道:“吾起义兵,为天下除暴乱,旧土人民,死丧略尽,国中终日行,不见所识,使我凄怆伤怀。”言辞也算恳切。
可造成这种“死丧略尽”的悲惨景象的不也有他一份吗?奸雄的内心毕竟有着多重的甚至矛盾的品性,其性格的丰富,日后会暴露、表现得更多。
曹操对徐州进行大屠杀,陶谦急了,生怕坚持下去郯城难保,便向他的同盟公孙瓒求救。公孙瓒便派他的部下青州刺史田楷发兵救援,田楷也有些胆怯,就去联系刘备。
涿郡(河北省涿县)人刘备,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裔。幼年丧父,家境贫苦,跟母亲靠着贩卖草鞋糊口。据传他身高七尺五寸,双臂下垂时,能超过膝盖,耳朵很大,连自己都可以看见。他从小就有大志,不多说话,喜怒不形于色。曾经跟公孙瓒同时作名士卢植的学生,有同窗之谊,遂投靠公孙瓒。公孙瓒命他追随田楷,夺取青州建有功劳,被任命为平原国(山东省平原县)宰相。
刘备自幼跟河东(山西省夏县)人关羽、涿郡人张飞,感情至厚,当了平原国相后,就任命关羽、张飞担任地方团队司令(别部司马),分别统领部队。刘备跟二人同榻而眠,情同手足,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二人则在刘备身旁侍卫,整天站立;追随刘备跟外人应付周旋,不避艰难危险。常山(河北省元氏县)人赵云,早先率领本郡部队,投奔公孙瓒,公孙瓒问:“听说冀州人士,都倾心袁绍,你怎么单独闯出迷途?”赵云说:“天下沸腾,不知道谁是真正英雄?人民痛苦,犹如倒悬。本州人士,只盼望能行仁政,并不是轻视袁绍,而趋附将军。”刘备听其言,对他至为惊奇敬佩,遂用心结交。赵云遂追随刘备到平原国,指挥骑兵。
田楷来联络刘备时,刘备正帮孔融打黄巾。田楷找到刘备,刘备便率军来救陶谦。刘备这时已集结几千人,陶谦再拨给他丹阳部队4000人,合起来共10000人。刘备就离开田楷,归附陶谦。陶谦向朝廷推荐并任命(表)刘备当豫州(河南省)刺史,驻屯小沛(江苏省沛县)。对刘备而言,这是一个很大的转变契机,刘备对豫州虽不能行使职权,但政治地位却提高了一大层。
正好此时,曹操的军粮用完了,于是撤回。公元194年,曹操再次攻打徐州,一直打到琅邪、东海各县。陶谦经受两次沉重打击,力量大大削弱。曹操正欲进军郯城,彻底消灭陶谦,不料“后院起火”,兖州境内发生政变,陈留太守张邈联络驻屯郡的曹操部将陈宫,迎吕布出任兖州牧,共拒曹操,这样,就迫使曹操及其军队不得不迅疾地从徐州撤退了。
吕布本来是董卓的部将,骁勇异常,董卓行止常常让吕布当侍卫。公元192年四月,司徒王允利用吕布与董卓之间的矛盾,说动吕布杀死董卓,不到40天董卓的残余势力李傕、郭汜等又联合起来,攻破长安城,杀死王允,劫持汉献帝。吕布战败,率数百骑自长安出武关(陕西省商县东),奔南阳投袁术,为袁术所不容,后归袁绍,又为袁绍所忌,乃投奔于张扬于河内。经过陈留时和张邈拉拢得很好,两人曾“临别把手共誓”。此次陈宫欲迎吕布出任兖州牧,张邈自然同意。
张邈原是曹操的好友。曹操在陈留起兵时,实际上是张邈的部下,现在曹操出任兖州牧,张邈反而屈居曹操之下,心中自然不服,加上张邈和袁绍不和,他恐怕袁绍和曹操合起来对自己下手,于是就乘曹操大军攻击陶谦,后方空虚之时,想下手夺取兖州。
张邈、陈宫背曹迎布的消息给荀彧知悉之后,荀彧连忙把驻屯濮阳的东郡郡长夏侯惇调回鄄城(山东省鄄城县),并于当夜,诛杀城内和张邈、陈宫通谋的几十人,把兖州的政治中心鄄城稳定了下来;同时又派程昱出使范县、东阿(山东省阳谷县),鼓励当地官民,护城坚守,等待曹操回来。程昱又派出机动部队,断绝仓亭津(位于范县的黄河渡口),使陈宫的军队,不能渡河。吕布攻击鄄城,不能攻克,于是向西撤退,驻屯濮阳。
曹操把军队从徐州开回来,一过泰山,听到吕布退屯濮阳,就非常高兴。曹操的手下将领官兵却有些担心,因为此时兖州境内只剩鄄城、范县、东阿三处仍为曹操据守,其余郡县全部响应吕布。曹操对手下说:“吕布突然之间,得到一州,不据守东平,切断亢父、泰山要道,背靠险要,向我施展压力,却回到濮阳,说明他不可能有大的作为。”于是立即准备反攻濮阳。八月,曹操围攻濮阳,濮阳大姓田氏在城内响应,曹操亲率战士进入城东门,结果,巷战不利,曹操大败。吕布军的一位骑兵已经抓住了曹操,但却不认识,问他:“曹操在哪里?”曹操说:“那边骑着黄马逃走的就是曹操。”那个骑兵听了,连忙丢了曹操,去追那个骑黄马的人了。曹操趁这机会,就冒着熊熊大火,从东门逃出,大火烧伤了他的左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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