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我有幸在敬爱的朱德同志身边工作了一个时期。那时，朱德同志是中央书记处书记，兼任党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书记。朱德同志为社会主义事业英勇奋斗，坚决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坚持党的原则，维护党的纪律的革命精神，使我终生难忘，激励我在革命的征途上努力前进。
为社会主义奋战不息
建国初期，在毛主席的领导下，朱德同志除了参与制订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每天批阅大量电报、文件外，还要出席许多全国性会议，做报告，作指示，接见与会代表，还要到各地区、各部门去视察，工作十分繁忙。朱德同志有早起的习惯，中央的会议有时开到凌晨才散，但他照样坚持早起工作。朱德同志当时已六十三、四岁了，是中央主要领导同志中年龄最高的一个。在中南海的几年里，我亲眼看到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忙碌而紧张地进行工作，看到我们敬爱的朱德同志为党为国操劳的日日夜夜。过去二十多年中，他为推翻三座大山指挥作战，废寝忘食；而今为着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和早日把我国建成社会主义强国，仍然奋战不息。朱德同志这种快马加鞭未下鞍的革命精神，给了我非常深刻的教育。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第一个国庆节前夕，毛主席在全国战斗英雄劳动模范代表会议上发出了“中国必须建立强大的国防军，必须建立强大的经济力量”的伟大号令，朱德同志也到会作了重要讲话。他号召：“我们必须建设一支十分强大的、足以击退任何侵略者进犯的现代化国防军”，“要在过去反动统治的废墟上建设起一个新的、繁荣强盛的国家”。毛主席、朱德同志和中央其他领导同志的讲话，给了八百多名来自全国的各路英雄模范以巨大的鼓舞，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响彻会场。代表们一致通过了热情洋溢的向毛主席、朱德同志的致敬信。英雄模范们回到自己岗位不久，伟大的抗美援朝的战鼓就敲响了。
1950年10月27日，毛主席、朱德同志的亲密战友、中央书记处书记任弼时同志不幸因病逝世。朱德同志心情十分沉重。就在这全党全国哀悼的日子里，他抑制心头的悲痛，把悲痛化为无敌的力量，带着毛主席、党中央的委托，连夜赶赴某地，向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将领作抗美援朝的战斗动员。接着，他又亲赴某机场，检阅空军指战员的战术表演，勉励他们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发挥最大的创造性和积极性，发扬我军革命英雄主义的光荣传统。
在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后，新中国走什么道路？毛主席对这个关系全党全国命运前途的重大问题，早在开国前夕和建国初期，就作了明确的指示。1952年6月，毛主席又重申在七届二中全会上的讲话，指出“中国内部的主要矛盾即是工人阶级与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1953年10月，毛主席又强调要把办社会主义之事当作大事看。朱德同志一贯站在毛主席革命路线一边，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坚定不移地办社会主义之事。
1955年6月中旬，正当我国农业合作化运动在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斗争中向前发展的时刻，朱德同志深入内蒙古自治区，在呼和浩特市郊视察了红星蔬菜合作社。看到这个合作社在三年多时间里由七户贫雇农的互助组发展成拥有三百二十二户、一千三百多社员、农业生产和社员收入都有很大提高的大社，他非常高兴，勉励干部社员进一步发挥社会主义积极性，把合作社办得更好。第二天，朱德同志又到桃花板视察了一个中等社和一个三类社，同支部书记、社长、会计、社员分别谈了两个多小时，鼓励他们加强政治思想工作，改进经营管理，向先进社看齐，打个翻身仗。我们敬爱的朱德同志坚持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深入实际，深入群众，满腔热情地鼓舞、激励、促进、指导广大贫下中农走社会主义的金光大道。
朱德同志对毛主席有关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思想，理解极深。怎样使我国早日建成社会主义，这是建国以后他老人家时刻关注、念念不忘的大问题。无论工业、矿业、农业、林业、手工业、商业、财政、交通、水产等等，他都很关心，孜孜不倦地加以调查研究，了解总结群众的经验。他经常听取各主管部门负责同志的汇报，提问题，谈意见，作指示。对一些重大问题，他就把意见和建议提交毛主席、党中央。朱德同志每年都有几个月下去视察工作。对于社会主义建设的每一点成就，他都满怀喜悦。看到广东解放后很快改变了吃进口粮的状况，并有余粮支援外省，他表扬广东为人民作了好事。看到川西平原农田精耕细作，灌溉系统不断改善，他嘉勉四川省委的同志把“天府之国”建设得更加繁荣富裕。朱德同志视察了创建时期的长春汽车厂，为我国第一批国产汽车的出世当了促进派。
朱德同志对钢铁工业十分关切。他详细地视察过鞍钢、首钢、武钢、本钢等重点企业，指示他们多出钢、出好钢。他视察过弓长岭、宣化、石碌等大型铁矿。1955年夏秋间，他视察边远地区一处正在开始建设的大型钢铁基地时，发现业务部门的同志有搞大城市、高标准的思想，新建城市规划庞大，造价高昂。朱德同志按照毛主席勤俭建国的方针，耐心地作他们的思想工作，指出一定要把资金集中使用到生产建设上去，要按城市规划服从生产而不是生产服从城市规划的原则，争取早日把钢铁工业搞上去。
为了解决我国石油工业发展问题，朱德同志多次找地质部门负责同志谈话，详细了解石油地质勘查的情况。他坚决反对所谓我国是“贫油国”的谬论。他指着地图对我们说：既然西伯利亚有丰富的石油蕴藏，怎么到了我们东北就没有石油了呢？这是不合情理的，不要相信外国专家那一套。1955年冬，他代表党中央参加罗马尼亚工人党第三次代表大会。格·乔治乌一德治同志从布加勒斯特车站把朱德同志接到宾馆。坐下寒暄一会，朱德同志就同格·乔治乌一德治同志谈起石油勘探、开采的问题，肯定了深钻的作用。其后又详细参观了罗马尼亚石油城普洛耶什蒂，还参观了一个利用天然气作动力的发电厂。朱德同志亲自到石油工业部同余秋里同志和计划司的同志一起研究石油工业发展问题，作了重要指示。朱德同志对我国石油工业发展的前景充满信心。1964年，他和董老一起视察了大庆油田。当他亲眼看到了走我国自己工业发展道路的这个光辉典范迅速成长，看到了毛主席亲自树立、周总理精心培育的这面鲜艳红旗迎风挺立，他老人家是多么高兴，多么欣慰啊。
为了发展农业，早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前夕，朱德同志就叫身边工作人员调查研究在北大荒、河套、新疆等地移民、开荒、屯垦等问题，以扩大耕地面积，增加粮食生产。朱德同志很关心林业的发展，50年代初，他就派身边工作人员对我国森林资源和木材生产进行调查研究。1952年秋，他去东北视察时深入林区，把有关负责同志找到火车上谈话，详细询问了东北地区的森林资源、抚育更新、生产加工等情况。在深入研究之后，向毛主席、党中央写出建议。毛主席、党中央采纳了朱德同志的建议，增加了对林业的投资。
朱德同志非常关心我国国防建设。他多次到海防要地视察，巡视了葫芦岛、吴淞口、虎门等军事要塞，巡视海南岛国防建设。一次，朱德同志视察某地一项施工中的国防工程，在坑道半途中遇到几寸深的积水，坑道又黑又湿，陪同的负责同志为了照顾他老人家的健康，劝他不要往前走。他说了声“不要紧”，在手电筒照射下，踏着积水继续前进，边走边询问施工中的问题，一直走到出口。朱德同志视察过各地区的不少国防工业企业，对有些重要的筹建项目，他还亲到现场察看地形，研究布局。他指示：军工生产一定要高质量，高效率，不断进行技术改革，不断创新，保证用精良的武器武装我们的部队。
在为建成现代化社会主义强国而奋战不息的过程中，朱德同志对毛主席历来倡导的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一直是言传身教，坚持贯彻，发扬光大。他每年到各地视察，都深入到工厂、矿山、人民公社、部队、学校，同干部、工人、社员、战士、学员亲切交谈，详细了解革命、生产、战备、学习等情况，肯定他们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的成就，总结他们的经验，保持着同广大人民群众密切的联系，从不空谈，从不随意发号施令。朱德同志平时考虑问题，处理工作，总是注重调查研究，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按客观规律办事。1954年春，朱德同志第一次到广东视察。他先后听取了华南分局主要负责同志和各部部长的工作汇报，又分别听取了海南、粤东、粤中、粤西几个区党委负责同志的汇报；同时，派我们几个身边工作人员同各厅局长分别座谈，下工厂参观学习，到中山、顺德、佛山等地作调查；他自己也亲自到工厂、林场视察，力求掌握第一手材料。直到快离开广东，朱德同志在接见分局全体常委时，才讲了对华南的印象，肯定成绩，提出今后意见；对于分局主要负责同志代表分局提出的几点重大意见，不便由个人作决定的，他表示带回中央研究，向毛主席、党中央汇报后再作决定。
从白山黑水到“天涯海角”，从东海之滨到西北高原，从内蒙古草原到天山南北，除了西藏、宁夏和台湾之外，祖国三十一个省、市、自治区，都留下了朱德同志辛勤视察的足迹。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老人家还以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殷殷为念。敬爱的朱德同志啊，为了搞社会主义，您立场坚定，旗帜鲜明；为了搞社会主义，还有什么您没有想到、没有办到的呢？建国以来，您一直是呕心沥血创大业，辛勤跋涉绘宏图啊！
保证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
朱德同志兼任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期间，认真从纪律检查工作方面保证党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对于对党员执行党的纪律的问题，始终坚持严肃慎重的态度。
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是根据毛主席的指示，“为了更好地执行党的政治路线及各项具体政策，保守国家与党的机密，加强党的组织性与纪律性，密切联系群众，克服官僚主义，保证党的一切决议的正确实施”而成立的。主要任务是检查各级党的组织、党的干部和党员违犯党的纪律的行为；受理、审查并决定各级党的组织及党员违犯纪律的处分；加强党内纪律教育。成立以后，朱德同志就指示马上建立办事机构，制定工作细则，选调和提拔一批党性坚强，忠实可靠，作风正派，具有相当的政治、思想、文化水平，敢于同坏人坏事作斗争的党员干部到纪律检查部门工作；指示要定期向毛主席、党中央写工作报告，报告要总结工作经验，指出存在的问题，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报请毛主席、党中央批示。朱德同志经常听取专职领导干部的工作汇报，定期召开委员会研究讨论和决定重大问题，从不搞一言堂。朱德同志是具有高度组织性和纪律性的模范，在他的言传身教下，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建立五年的期间，都定期向毛主席、党中央写工作报告，这些报告都得到毛主席、党中央批准并转发各级党组织贯彻执行。
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成立两三个月以后，受理了几十起关于处分、申诉、控告等案件，发现有些党委对于党员、干部违犯党章、党纪与党的政策和决议以及违犯国家的法律和法令等重大问题，注意不够，存在着纪律松懈的现象，而有些党委在处分党员时又不够慎重，滥用职权。朱德同志指示发一通报，要各地检查纠正。
早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主席就及时地警告说，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将成为对无产阶级的主要危险。朱德同志对毛主席的指示领会很深，对资产阶级的思想、生活作风深恶痛绝。他在1950年5月召开的中央直属系统各级党的纪律检查委员联席会议上作了重要讲话，严肃地批评了某些有骄傲情绪，以功臣自居，不愿再过艰苦生活的同志。他指出：“如果哪一个同志以为自己有了了不起的功劳，要党和人民给他以很高的地位和待遇，这是完全不应该的。我们共产党人是改造社会、改造世界的人物，即使你作得最好、贡献最大，也不过只是作了你应该作的事情，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呢？我们共产党人胸怀要广阔，气量要宏大，要求自己比要求别人要严格一些，有功先归群众，有过勇于担当……把精力集中在革命事业上，不要为个人的地位、待遇等问题去苦恼，不然党和人民就会丢弃你们。”又说：“我们有一部分同志，在进入城市之后，看到那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便眼光缭乱，学起样来，把衣食住行样样都弄得很阔绰。就以住房子来说吧：有些同志总说房子挤，房子不好，其实我们过去在山沟的时候，成千成百人住在一个小村子里，也还觉得不算挤，可是到了北京这样大的城市，却说房子不够住了。这看起来好像是个小问题，其实却反映了一种严重的思想状况，应引起我们的严重注意。”朱德同志总是坚决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指示，苦口婆心地对党员干部进行教育，敲起警钟，防止党员干部犯这样那样的错误。朱德同志在这次讲话中，对如何克服党内违犯政策和纪律的错误，作了重要指示。朱德同志的这次讲话，毛主席亲笔批示“同意”以后，转发各级党组织贯彻执行。
在老“三反”（反对贪污、反对浪费、反对官僚主义）和新“三反”（反对官僚主义、反对命令主义、反对违法乱纪）的斗争中，在贯彻同资产阶级作斗争的粮食统购统销政策中，在粉碎高岗、饶漱石反党联盟、贯彻七届四中全会《关于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中，朱德同志都指示中央和各级纪律检查委员会，一定要当好中央和各级党委的助手，认真做好本职工作。高、饶反党联盟在第二次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公开发难的时候，朱德同志和邓小平同志到会作了重要讲话，号召加强党的团结，反对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由于朱德同志的正确领导，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认真进行了工作，正确地贯彻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严肃慎重地检查处理各级党组织、党员干部违反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违犯党的纪律的错误问题，及时地向毛主席、党中央写了报告，并就发现的问题制定了有关的政策界限，得到了中央的肯定。
1953年8月，毛主席明确制定了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朱德同志从各个方面为贯彻执行这条总路线而斗争。在他主持下的党的纪律检查工作方面同样如此。1953年11月，在第二次全国纪律检查工作会议上，朱德同志作了《过渡时期中党的纪律检查工作的任务》的报告，指出：总路线是规定党的各项任务、政策的灯塔和指针，党的纪律检查工作应当从“保护生产，保证国家计划的切实执行；防止和反对城乡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思想对党的侵蚀，进一步巩固和纯洁党的组织；巩固党与人民群众的联系；保证党的集中统一的领导”等任务来保证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的顺利执行。朱德同志还号召各级纪律检查委员会要“随时了解、检查和纠正党员干部侵犯群众利益的思想和行为，并认真处理党员、干部的检举、控告、申诉案件，切实做好人民群众的来信来访工作，以巩固党与群众的联系。”毛主席、党中央把朱德同志的报告批转各级党组织贯彻落实。
1954年12月，为了保证党的政策和国家建设事业的顺利实施，朱德同志指示召开工矿党的纪律检查工作座谈会。他在会上作了重要讲话，指出：各城市党委要加强对工矿纪律检查工作的领导。“工矿纪律检查工作要为生产服务，要保证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彻底完成；继续深入贯彻七届四中全会决议，加强党的团结和全体职工的团结，反对和克服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思想和行为。”1955年3月，朱德同志又指示召开农村纪律检查工作座谈会，朱德同志对到会同志着重指出：“农村党的纪律检查工作的基本任务，是保护农业生产，保证农业增产计划的实现，保证党对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事业的胜利完成……要通过检查和处理农村中党的组织和党员、干部违犯党纪的案件，来提高党员、干部的社会主义觉悟程度，反对和防止资本主义思想对党的侵蚀，制止党员干部中各种违法乱纪的行为，以巩固和纯洁农村党的组织，发挥全体党员和广大劳动群众的积极性。”这两次讲话，都得到毛主席、党中央的批准，转发各级党组织执行。
1955年5月，在有董必武同志参加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最后一次会议和中央监察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朱德同志到会讲了话。他简要地总结了五年来党的纪律检查工作，肯定成绩，也指出存在的问题，并且希望中央监察委员会今后“加强对各级党的组织和党员干部在执行党的路线、政策中的监督工作，特别是要注意加强对中央各部门（各党组）和各省（市）的高级干部的监督工作，主要是监督他们有无违反党的路线、政策、党章、党纪和国家法律、法令的行为。”朱德同志始终关心毛主席、党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对中央监察委员会提出了殷切的期望。
对于党员干部违犯党的纪律问题的处理，朱德同志一贯坚持严肃慎重、分清是非轻重的原则，坚持毛主席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坚持以党内教育为主，执行纪律为辅的方法，反对惩办主义，反对把人一棍子打死。朱德同志对我说过：处理党内同志的问题，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要搞错，使自己的同志受委屈。我们自己的同志，在对敌斗争中，在战场上，在敌人的监狱里，无论受到多么残酷的摧折和迫害，他都受得了，因为他知道这是敌人的残暴行为。可是在我们自己党内，如果处理不当，伤害了同志，那就会结下疙瘩，一时不容易解开，因为他觉得同志之间不应这样做。在延安整风时是和风细雨，审干搞错了的要赔礼道歉，这都是毛主席的教导。我们一定要把工作做细，不要轻易处分党员，更不要作错误的处分。朱德同志这番话，充分体现了毛主席关于对犯错误干部“一要看，二要帮”和“对于人的处理问题取慎重态度”的方针，体现了对党员干部政治上的关怀，同时也充分体现了在执行党纪方面党的优良传统。到今天仍然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建国初期，朱德同志同一个领导干部谈话，发觉这个同志有个人名位思想，便严肃地告诫他说：不要想做大官，要时刻警惕和约束自己；要当心啊，弄得不好将来会杀脑袋的哟！在“三反”运动中，这个同志的比较严重的铺张浪费等错误被揭发出来。朱德同志审阅了有关材料后，派我去调查核实，并嘱咐说：这个同志十几岁就参加革命，有一定贡献，要按照党的原则，实事求是地弄清他的问题，分别是非轻重作出严肃慎重的处理；他和刘青山、张子善、宋德贵这些人的错误性质不一样，要保住他的脑袋。经过详细的调查核实，这个同志的上级党组织对他做了必要的组织处理，并把他下放到基层去锻炼。后来，这个同志接受了教训，经过一个时期的锻炼以后，又重新担负了领导工作，对党的事业继续作出贡献。
革命到底
朱德同志的晚年，是朝气蓬勃、继续革命的晚年，是革命到底的晚年。无论是我在他身边工作期间还是在以后的年月中，我都被他崇高的革命精神所感召。
1960年，我在上海工作。记得是春夏之交的一天上午，我接到一个电话：“……老首长来了，还是住在过去住过的地方，他请你就来。”我明白是朱德同志到上海视察工作来了，马上赶去看望。老人家向我询问了工作中的情况和问题，有些问题问得很细，要我讲真话，不要讲假话。我如实地向他谈了“大跃进”中的情况和问题。当我说到党的威信很高，群众对改变“一穷二白”面貌的干劲很足，但也确实交了一些“学费”时，他说，经验不足，会从中总结教训，改正过来的。很明显，他是在调查真实情况。在“文化大革命”中，朱德同志对于林彪一伙和“四人帮”对他的诬蔑陷害，他处之泰然，表现了他的伟大共产主义战士的坚定性。对林彪、“四人帮”搞分裂、搞阴谋诡计、篡党夺权的罪恶勾当，他进行了坚决的抵制和斗争。叛徒卖国贼林彪一伙，同“四人帮”一样，大搞“清君侧”，肆意迫害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老同志。他们以“战备动员”为借口，把八十三岁高龄的朱德同志“疏散”到广东。在抵达指定地点前的很长的一段路程上，汽车也不给一部。朱德同志泰然自若，昂首挺胸，迈开大步往前走，不减当年长征时的革命老英雄本色。走得实在累了，就在路边的树墩上坐一会，再继续前进。他老人家乐观豁达，对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胜利坚信不移。面对当时林彪、“四人帮”一伙的种种迫害，他始终坚毅不拔，奋勇前进，把他们的反革命阴谋踩在脚下。
1972年2月，我到北京时，前去看望朱德同志。那时陈毅同志逝世不久。朱德同志沉痛地说：“陈毅的确是个好同志，死得太早了！”“死得太早了”这几个字的语音特别低沉。我理解他老人家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把董老的《挽陈毅同志》诗给我看。我问他是不是也写了悼念陈毅同志的诗，他说：“要写的，还没有写好。”后来，一位同志把朱德同志《悼陈毅同志》的诗抄给我：
一生为革命，盖棺方论定。
重道又亲师，路线根端正。
朱德同志以短短二十个字，高度评价了陈毅同志的革命一生，也深刻批判了林彪、“四人帮”妄加于陈毅同志身上的一切诬蔑。一位老同志告诉我，1971年夏天，陈毅同志作过直肠癌手术后，乐观豁达，一如既往，常常去看望朱德同志。二老对林彪、“四人帮”的反革命丑行，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坚信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必然战胜一切妖魔鬼怪，共产主义一定能够实现。果然，林彪这个叛徒卖国贼以及“四人帮”丑类，都相继垮台、遗臭万年了。
朱德同志和我们永别了，但他的英名永在。让我把一首写得不够格的诗，敬献给人人敬爱的朱德同志，以表达对他老人家的永远怀念。
巍巍峻岭一苍松，党国元勋著奇功。
功丰不伐归群众，德高不显矢为公。
挥戈直指三山倒，所向披靡五岳红。
革命坚持真到底，毕生学习务精通。
万险千艰等闲事，黑云浊雾仍从容。
宽宏大度如江海，交心献胆是英雄。
循循善诱培桃李，赫赫声威斥蟊虫。
斗张意志坚如钢，有理有节竹在胸。
亲干爱群群益尊，平易近人人更崇。
沥血呕心创大业，推诚相见聚群龙。
磅礴诗文传天下，高歌猛进贯长虹。
英名朱总震寰宇，党指挥枪贯始终。
忠于马列忠于党，忠于十亿主人翁。
五五未终含恨去，四化宏图跃进中。
熏陶教诲长铭感，高举红旗展东风。
写于1979年，改于1991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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