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默默地头，沈青雅欣慰道：“谢谢你，不如，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如何？”
玲珑与黄轩对视一眼，心下明了，沈青雅不过想借乔羽弥补对儿子的伤害罢了，母亲的恳求，像乔羽这种性子的孩子绝不会拒绝，只是最终结果如何，只有随缘了。
乔羽拿出那个香水瓶子放进玲珑的手里：“阿姨，送你的。”
“这是……”玲珑虽然已脱了四尾，但仍依稀感觉出来这瓶子的异样，握着瓶子，待看到上面的一人一狐，与黄轩面面相觑。
“来历不多了，总之，这是属于你们的礼物。”乔羽微微笑着：“恭喜你们。”
沈青雅看着乔羽，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黄宣拉着乔羽坐下，黄轩和玲珑看着瓶子，都油然而起一股熟悉感，“这个礼物真好，谢谢，乔羽。”
“爸，我在这里呢，您啊，眼睛里只有羽。”黄宣打趣道：“是不是后悔没生出像羽一样懂事听话的孩子呢？唉，我对不起爷爷奶奶。”
“知道对不起他们就好，你已经很久没去看他们了，下次记得。”黄轩提醒道：“最近，我和你玲珑阿姨先去一趟，你啊，下次抽空去。”
“知道了。”黄宣回头，见沈青雅仍盯着乔羽看，打趣道：“怎么有种儿媳妇见婆婆的感觉，羽，你还没订终身，先被婆婆看上了。”
沈青雅便笑了：“可不是我已经看上了，但论起来，还是离然有眼光，羽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媳妇定下了，他比我更有眼光。”
沈青雅坐了片刻便离开，走出画廊，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她看着，眼睛里浮上一层水雾，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飞奔过去，待看到倚靠在墙上的江离然，声音便哽咽了，十五年了，十五年他真的狠心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绝然如冰刃，狠心地划开距离。
“离然……”沈青雅叫出儿子的名字，这一眼，自己等了十五年。
他依然是妖，所以外貌与十五年前的差别并不大，倒是自己，老了，江离然看着沈青雅，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默默无言，沈青雅将手提包握得紧紧地：“我过来看看老朋友。”
江离然依然不话，只是双眼灼灼地看着母亲，这个女人，给予了自己生命，却在自己最需要母爱的时候，扔下了自己，独自在青丘承受那些欺凌。
或许，自己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独身一人，或许也承受不了那些苦痛，而在苦痛中间成长起来的自己，也不复存在了。
“我见到了羽，她长大了。”沈青雅叹息一声，在儿子心里，自己已经连一个外人也不如了：“她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我们的关系。”
“所以，你和她什么了？”江离然终于开口话。
听着这把声音，沈青雅的鼻子酸了，这把声音，自己想念了十五年！
“我只想告诉他，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沈青雅真诚地道：“我希望她可以在了解你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好不好，不要一开始就拒绝你，那样太遗憾了。”
“所以，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孩子吗？”江离然挖苦道：“你凭什么相信真正的我会让羽放心，会让她安心？连你都不知道的答案，又凭什么让别人去找，去相信？”
“离然，我知道的。”沈青雅道：“你的名字……”
“不要再提我的名字，离然，不正代表你想离开的决心吗？”江离然恨恨地道。
“你只看到离字，但是然字才是我的真正意思。”沈青雅得激动了，猛烈地咳了好几声，道：“没错，我被指婚给你父亲，我心中满是不忿，青丘不像我的家，所有人都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包括你的父亲，你还，定然不知道我被他虐打的事情。”
江离然的脸抽搐了好几下，沈青雅道：“在不知道怀孕前，我就打算偷偷离开了，我摸清了青丘的秘道，也知道如何逃开可以避开护法的眼线，但是，在我离开前，发现了你的存在，你是一条生命，是，我想过，可以打掉你再走，但是，我办不到。”
这些事情他从未听过，沈青雅落下泪来：“离然，为了你，我在青丘多忍受了一些日子，你看看这个。”
沈青雅掀开裤腿，腿上面一道长长的疤痕，像蜈蚣的触角一样，伤口太深，哪怕痊愈后也留下印记：“这是你父亲留给我的，你且看到我离开的结果，却从未深究我离开的原因，他，从来没告诉你这些吧？他如何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