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珊果断地伸手一拿，将衣服里的东西拿出来，刚看到那个初初成形的东西，就听到“哗啦”一声，好端端的落地窗的玻璃碎成渣，手里的东西倏地飞出去，穿过玻璃的空洞，转眼间消失无踪！
陈姐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头发被汗水打湿，肖丽帮她整理好衣衫，也不知道能不能替她洗澡，只有先拿来毛毯替她盖上。
白颖珊追出去，站在阳台往四周张望，那个大如巴掌，浑身黑漆漆的婴儿已经消失无踪，只在空气中留下一缕似有若无的腥气。
乔宇感觉身后不对劲，听到肖丽“好了”，马上转身冲向阳台，却看到白颖珊怅然所失，便知道事情不太好，马上道：“先送陈姐去医院，剩下的话一会再。”
白颖珊感激地头，刚才要是乔宇方便，那东西也不会瞬间消失不见了，仔细想一下，刚才那东西只有巴掌般大，四肢健全，的脑袋相较于身子来，已是巨头。
双眼没有睫毛，眼睑合上，眉毛也没有，看上去十分突兀，下巴尖利得很，耳朵合上，没有张开，头发稀稀落，三五根而已，看上去十分丑陋。
最要紧的是，那只鬼胎的心脏挂在外面，形似豆瓣，还一耸一耸，是活的。
白颖珊狠狠地摇摇头，无奈地道：“是我不心。”
乔宇淡淡地一笑，此时，肖丽正查看陈姐的情况，地上的水渍自己干了，再无一痕迹，而陈姐本身更没有产子的痕迹，刚才的疼痛现在还有些余韵，陈姐的身子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她额前的头发粘在脑门上，十分邋遢。
她停止呼痛，眼神木然地看着前方的沙发腿，嘴里喃喃问道：“走了吗？”
“不在了，我们送你去医院，你能起来吗？”肖丽伸手扶她，她却突然坐起来，身子往后拖动了足有一米才停下来：“别碰我。”
肖丽心里一惊，求助地看向白颖珊，白颖珊轻声道：“陈姐，你刚才毕竟现出异状，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太诡异了。”陈姐连连摇头：“我不要去医院，画我不要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燕南一个眼色，肖丽握住她的手替她把脉，见脉象平稳，道：“既然这样，我们帮她收拾一下，尽快离开帝都。”
她又转头对陈姐道：“你得对，这是个鬼地方，以后别再回来了。”
白颖珊已经去洗手间放热水，又找出自己的衣服，陈姐比她的体形宽大一些，便找了几件宽松的衣物备在那里，为免出事，陈姐泡澡清洗身子的时候，肖丽还守在一边，看到她肚皮上的一道刀口，便知道是剖腹产。
感觉到母亲的不易。肖丽的口吻便温柔不少：“休息一晚上再走吧。”
陈姐坐在浴缸里，低着头，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突然，她抬起头来诡秘地一笑：“我知道华峰只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我也不介意从他身上榨东西，我那么温柔地对他，他怎么可以没给我们娘俩交代就死？”
肖丽心中一惊，陈姐吃吃地笑起来：“我真傻，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了为什么还想要那幅画，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被一个怪物给占了便宜，肚子里还有一个怪物，一夜的功夫，我就成了这样，哈哈哈。”
陈姐怪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守在门口的白颖珊听得真切，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肖丽冲她摇摇头，又头，刚才的同情心已经荡然无存，冷冰冰地道：“洗好了吗？”
穿着白颖珊的衣服，乔宇替他买了最早的一般高铁票，燕南送她离开，临出门的时候，陈姐转过头，看着白颖珊：“有一天，你会懂我的痛。”
没等白颖珊反应过来，陈姐已经往屋外走，屋外的声控灯亮了，打在人身上，映射出两人的影子，乔宇的目光被陈姐的影子吸引住，她的影子只在脚下，十分短，与燕南长长的影子形成鲜明对比，当她抬脚时，影子比她先动……
“命数已定，回天乏数。”乔宇定声八个字，肖丽和黄轩同时问道：“为什么？”
“人死之前有几个征兆，比如印堂发黑，回光返照，这是民间常用的标准。但还有一，”乔宇道：“人的影子，影子飘摇不定，明阴气值过高，气血不旺，如果影子比人的身体早动，明阴气已经盖过阳气，这种情况下，时日不多，最多活三年。”
白颖珊道：“看来还是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