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要为白小西的淡定竖个大拇指了，点点头，“可不是，操场那都是泥土地，想清理都清理不掉，就那么淌了一大片……”
杨琳又踹了他一脚，赵兴习以为常地揉了揉腿，倒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小西点点头，又想了一会儿，然后问道，“那第二个死掉的士兵呢？死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
赵兴看了眼杨琳，见她只是瞄了他一眼，这才说道，“说起第二个死掉的士兵，更奇怪。”
白芸白露都死死地盯着他看，双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
赵兴又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这第二个士兵啊，死的时候也是在凌晨，天要亮不亮的时候。那天是七连练习双杠的操练，我也是在跟别的连跑步，这不，也是没跑到几步，双杠那头就闹起来了，我一听，心说，不会又出事了吧？就跑过去看，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赵兴摇摇头，说道，“这回这个新兵，死的更叫人……唉，你说他怎么死的？从双杠上掉下来，摔死的！摔死也就摔死吧！竟然连大腿骨都断了，整个身子堕在那大腿骨上，那么粗的一根大腿骨，竟然生生地断开，然后从他腹部的地方刺穿，直接再从这里，”赵兴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穿过来，我瞧见他一颗眼珠子都挂在那刺出来的大腿骨上，啧啧……也真难为我晚上还能睡得着。”说到这，赵兴习惯性地往旁边一躲，果然躲过了杨琳踹过来的脚。
赵兴朝杨琳一笑，被她瞪了一眼。
白露白芸咽了咽口水，都觉得异常恶心。
白小西无意识地将手里的油煎软膏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后，又问，“同样也是流了很多血了？”
赵兴看白小西居然还能吃得下东西，揉了揉自己已经翻江倒海的胃，点头，“嗯，可不是么。”
白小西点点头，“那也有脑浆么？”
“呃，”赵兴忽然也有点想吐，不过还是点头，“嗯，有。”
白小西没有继续问下去，点了点头，沉默起来。
杨琳见她似乎在想事情，也不好打扰她，见白芸白露两个女孩都几乎抱在一起了，就朝她们笑了笑，“你俩没事吧？”
白芸先镇定过来，摇摇头，“没事，有些吓到了。”
赵兴挠了挠头脑勺，有些尴尬。
白露拿起水杯，喝水压惊，才喝了一口，忽然又对白芸说道，“对了，芸芸，如果是见血的事件的话，白家一般是不能接的吧？”
杨琳听到，有些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白芸解释道，“是这样的，白家有家训，做法不见红。就是说死人流血事件什么的，白家的道术一般是碰不得的。”
赵兴好奇，“还有这样的么？为什么？”
白芸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家训一直都这样的。大概大姐知道是什么原因。”说着，看向白小西。
然而白小西还在沉思。
赵兴说道，“我还以为小西什么都能做呢。”
白露一听，不乐意地撇了撇嘴，“我大姐当然什么都能做咯，她那么厉害！”
杨琳笑了笑，又看了看身边的白小西。
这时白小西总算动了，看向身边的杨琳，说道，“杨琳，你们这儿能有什么地方，可以俯瞰整个操场的么？”
杨琳想了想，“有，从老大的办公室就能看到，你要看么？”
白小西点头。
杨琳于是站起来，说道，“那你跟我来。”
白小西站起来，跟着杨琳就往韩诺的个人办公室走去。
白芸白露想跟上，却听身后又有动静，回头一看，都是一愣。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赵兴也站了起来，有些意外地问门口的来人，“老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会餐不是要到下午么？”
韩诺站在办公室门口，就见白小西跟着杨琳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了看那人娇小的背影，韩诺隐下眼中情绪的浮动，沉声道，“想到有个事情没处理，就先回来了。”
赵兴先是不解，“什么事没处理，我可以……”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隐晦地笑道，“哦，我知道了，我去叫杨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