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当道

作者:耗这口

我问村民怎么回事儿,村民说:“刚才你闭眼后用筷子在簸箕里面乱画,还招来不少野猴子,多亏了你师父,你才没被他们带走。”
  我听了只觉得诡异,反观孟长青,他在簸箕面前正看得起劲儿,不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对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看了会儿簸箕上被我划出的纹路,然后看了看我爷爷奶奶,有些匪夷所思地跟我说:“乾位,十米!”
  乾位我知道,就是正北方,十米的范围,还没有出爷爷奶奶的屋子呢。
  我也有些疑惑,以为他算错了,就想着一会儿怎么保全他的面子,他平时还是很厉害的,偶尔失误可以理解。
  “要不然再算一次吧。”
  我跟孟长青打商量,当时果断认为他算错了,但这么多人看着,我又不想他丢了面子,只能让他再算了一次。
  孟长青看了我爷爷奶奶一眼,然后到十米外的碗柜里面取出了一个白色的药包。
  我看见这药包心里咯噔一惊,奶奶也惊了一下,随后解释说:“搞错了,搞错了,那是我的药。”
  孟长青却摇头说:“这不是药,这是骨灰。”
  说完孟长青把这药包打开,露出了里面包得满满的暗白色粉末。
  爷爷一见这粉末,眼睛一瞪,随后一步跨到奶奶面前啪地一巴掌扇了下去,奶奶应声倒地,随后爷爷指着奶奶痛骂:“你无法无天了,喝你侄儿子的骨灰。”
  爷爷正准备再打的,被孟长青拉住,并让爷爷先搞清楚事情再发火。
  奶奶被打懵了,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才说出这包药是张伯伯给的。
  张伯伯这会儿就在屋子里面,我们看向他的时候他忙起身向门外跑了出去,爷爷见他跑了,抄起立在一边的锄头就追了出去。
  村民怕出事,也跟着追了出去。
  奶奶被刚才的事儿吓坏了,站在屋子中间不停发抖,嘀咕着:“囊个是骨灰呢,囊个会是骨灰呢。”
  我和孟长青的注意力又放在外面,之后我转头时候,奶奶已经拿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包骨灰颤颤巍巍进了房间里面。
  我正想叫住奶奶,外面村民在这时候把爷爷拉了回来,紧接着就是张伯伯浑浑噩噩走了进来。
  张伯伯进来时候目光涣散,看起来跟具行尸一样。
  这也是鬼上身的征兆,孟长青跟我说过,人分男人女人,好人坏人。鬼也分冤鬼怨鬼,坏的称为鬼,好的称为魅,像李妍就是属于魅这一行列的。
  不同种类的鬼上了人身表现不同,怨鬼上身,不能沾染地气,所以需要踮着脚。魅上身,会至心智迷惑,没有正常思维。
  张伯伯现在这情况就是被魅上身了,我一想就知道这是李妍做的。
  张伯伯进来后,爷爷猛地挣脱村民的手,挥起锄头猛地一锄头敲在了张伯伯背上,嘴里骂咧道:“你个畜生,平时看我们不称心我们也没怪你,你挖死人坟干什么?还拿来给人喝。”
  张伯伯被爷爷这么一敲,直接向前倒在了地上,李妍也从他身体里面分离了出来,把村民都吓了一大跳。
  李妍出来后没人念咒不能回到手链里面,又受不了村民眼光,站在屋子中间一脸无措。
  孟长青见她无措,念了念咒,她听见后对孟长青投来了感谢的目光,随后便进入了手链里面。
  李妍进去之后爷爷气不过又挥起了锄头,这次被孟长青拦了下来,并让村民们拉住了爷爷。
  之后他将地上哼唧的张伯伯拉了起来,他虽然被打了一下,但并无大碍。
  孟长青拉起来之后问他:“骨灰是不是你挖的?”
  张伯伯有些紧张,颤声说:“我晓不得那是骨灰,我拿的明明是豹子骨头粉,我真晓不得那是骨灰。”
  “那你的豹骨头粉是找谁拿的?”
  张伯伯满脸焦急,生怕爷爷再打他,就说:“我自己家的,买了好几年了,前段时间才送给他奶奶,真不是骨灰。”
  孟长青听见前些年这词儿后愣了一下,然后问:“谁告诉你豹子骨头粉可以治风湿病的?”
  张伯伯一听,想了想说:“就穆万童带着海娃子出门的那天,李大海到我屋子喝酒,他找我要海娃子和穆晓晓的生辰八字,说是要帮他们看一下亲事,我当时说不知道,要过阵子去问问海娃子奶奶再告诉他,那时候我顺带提了一下海娃子奶奶得了风湿病的事情。他听了跟我说他前段时间听人说的一个偏方,还问我前些年买的豹子骨头还有没有,那玩意儿可以治这病,我想着都是乡里乡亲,就把它给了海娃子奶奶,那真不是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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