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冢生收起了手套,又往药囊里一抹,随即张开嘴,送进去了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物,只见他一边抖动着脸颊,反复咀嚼,一边朝张熙岳说道:“幸好进村子之前,你已经服用了我的药,所以不要担心,我能保住你的命,也能保住你的道行,只是要受些罪了。”
“受罪没什么,只要……”
张熙岳听见能活命,也能保住道行,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许多,刚要说句话,却不提防青冢生忽的张嘴一喷,一大片白茫茫的雾状物全部附着在了张熙岳的背上!
“啊!”
张熙岳猝不及防,又或是背上极痛,竟然忍不住张嘴惨叫,但这叫声根本没持续多久,便止住了。
他已经晕了过去。
我们相顾骇然,张熙岳七十余年的修行,竟然也被折磨的如此凄惨!
老舅忍不住喃喃道:“张老爷子,这,这就疼晕了?”
“你哪里知道这痋术的厉害!”青冢生道:“刚才那尸体附着在他的背上,就是尸体内有无数的痋虫钻出来一半的身子,又钻到了张熙岳的背上,就好比是无数钉子把他们钉在了一起!时间越久,痋虫钻入张熙岳背上的程度也就越深,所以刚才我拽掉那孩子尸体的时候,才会有一大部分痋虫都留在了张熙岳的背上,我用药除掉那些痋虫,就好比一下子把钉在张熙岳背上的百余根钉子给一起拔除,这痛楚,你能忍受的了?”
“我的天!”老舅倒抽一口冷气,连连摇头。
我看着晕倒在地的张熙岳,再看看他那惨不忍睹的后背,自己也忍不住一阵寒冷,仿佛背上也钻进去了痋虫。
曾子仲煞白着脸道:“这痋术是不是那个农皇子干的?”
“应该不是。”青冢生道:“张熙岳的修为不低,至少不比那个农皇子低,但是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后背上趴了个东西,这说明他是不知不觉着了敌人的道!农皇子应该没有这个本事,下手者另有其人,那人也是高手,也极有可能是这村子里痋术的实施者!”
我道:“东木前辈,张爷爷嘴里吞的那道绿光应该也是痋虫吧?那个怎么办?”
“那是一条体型比较大的虫,很棘手……”
青冢生沉吟着说道:“不过有事先服用的药物压制着,那痋虫不会立即大量繁育,暂时会进入休眠状态,等待着药力消失再行活动,这样就好办了些。让张熙岳把胃里、肠子里的东西都清理的一干二净,应该能吐出那痋虫来——把这药给他吃了,这药塞进他的直肠。”
青冢生一边说,一边递药丸给离得最近的梦玄表哥,梦玄表哥听说是要塞直肠的,便把眉头皱了一皱,有些不情愿的要拒绝,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青冢生便道:“我给你们服用的那药药效马上就到了,如果不再继续服药,很容易就会被痋虫趁虚而入,到时候的样子就会跟张熙岳一样。梦玄啊,你要是连个忙都不愿意帮,我是给你药还是不给?”
梦玄表哥一听,立即堆了满脸假笑,道:“老太爷爷,看您说的!就算您不给我药,我也帮忙啊!来,给我,我给张老爷子塞!”
说着,蒋梦玄伸手接过青冢生递过去的药,然后翻过张熙岳的身子,豪迈地一把扯掉张熙岳的裤子,扒开腿,伸着头,拿着药丸,颤抖着手……
张熙岳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痛苦地呻吟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然后看见趴在地上,而下半身一丝不挂,扭头看时,梦玄表哥正似笑非笑地俯着身子……张熙岳陡然一惊,喊道:“梦玄,你干什么!”
“啊?”
梦玄表哥没想到张熙岳会醒过来,也吃了一惊,正要解释,忽听得“轰隆隆”一阵雷鸣也似的乱响,张熙岳的脸色急促变化,刹那间下半身已有倾盆黄金水一泻千里!梦玄表哥还呆呆地仰天观望,以为有雷鸣电闪……
“呕!”
片刻后,梦玄表哥冲出去俯身干呕不已。
张熙岳喟然长叹:“唉……老朽几十年的英名啊,毁于一旦!呕!”
被喂进去嘴里去的药也起了作用,张熙岳也开始拼命呕吐起来,一时之间,与梦玄表哥相映成趣。
“命是保住了,道行也不会丢。”青冢生看着狼狈不堪的张熙岳,道:“只是身体恢复起来极慢,至少有一个月吧,会形同废人!”
曾子仲道:“那就别让他再跟着我们了,这里实在太危险,而且遇到险情,也不好兼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