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皇子这么一打搅,我的相味之术前功尽弃,线索完全中断。
我冷眼看向他,心中已经完全确定,刚才放药制造异味破坏我们寻找彩霞的医门高手必定是他,就连现在的出现也是故意而为的。
老舅已然是大声喝道:“好哇,原来你就是那个狗皇子,血金乌之宫的妖孽!咱们快上去打死他!”
没有人动,老舅自然也没有真的上前去打死农皇子,谁都不笨,应该想到这里面有些奇怪。
农皇子的本事虽然高,但是我们这边张熙岳、曾子仲至少能和他持平,老爸和青冢生更是远强于他,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敢贸然出来,若非是脑子有病,那就是事有蹊跷。
农皇子显然不是脑子有病的人,所以一定是事有蹊跷。
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埋藏的有极厉害的杀招。
毕竟这个地方,现在尚在痋术的掌控之中,可谓是处处杀机,一不留心,便会有不测之祸。
但木赐究竟是忍不住,当即越众而出道:“木仙、木秀人呢?是不是你搞的鬼?”
“嘿嘿……”农皇子笑道:“木仙?你说的是血金乌之宫的叛徒丁小仙吧?我也在找她,血宫主准备亲自接见她,问问她还要不要学我们神宫千百年来绝不外传的驻颜长生不老奇术……至于木秀?木秀是谁?啧啧,这个名字起的可不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小辈,休要逞口舌之利!”
农皇子正在信口胡诌,青冢生忍不住冷声喝止,道:“你也算是医门中人,应该知道我鬼医的手段!我且问你,这里的痋术是不是你干的?你跟素潘?沃腊纳又是什么关系?望月,也就是你们血金乌先前的重瞳子,他是不是在这里?又在什么地方?”
“回禀前辈,这里的痋术可不是晚辈干的,晚辈哪有这个能耐?”农皇子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看似毕恭毕敬地朝青冢生说道:“至于前辈您说的什么素潘?沃腊纳……唔,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生古怪啊,他是我中华人士么?嗯,还有重瞳子九弟啊,我也找的他好苦啊。”
“从你施毒的手段,还有你刚才出来的步伐身形来看,你该是当年赤帝宫毒王梅双影的入门弟子。”青冢生听见农皇子一句实话也没有,不由得冷冷道:“梅双影活着的时候,见我尚且要让我三分,更是从不曾对我扯谎,你是我子侄辈,焉敢妄言欺诈?咹!”
说到后来,青冢生已经是勃然色变,厉声叱喝!
农皇子脸色一白,脖子一缩,头低了些许,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几圈,然后道:“看来前辈真是搞错了,晚辈并不是毒王的入门弟子。”
青冢生稍稍一愣,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在术界,不管好人还是坏人,善者还是恶徒,都极其看重师门传承,尊师重教乃是不成文的死规矩,欺师灭祖则无论是在正道还是邪道之士眼中,都绝无容忍饶恕可能。如果农皇子真的是毒王梅双影的弟子,那么他不可能出口否认,从这一点来看,青冢生竟是判断错了,但是以青冢生百年的阅历,还有医门的造诣,又怎么可能判断错?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问题的时候,青冢生眼睛一眯,道:“不管你是不是梅双影的弟子,今天都要对我说实话!否则我……”
“前辈,晚辈说的真是实话,信不信,全看您了。”农皇子双手一摊,弄出一副备受冤枉的无辜样子,竟毫不畏惧地双眼直视着青冢生。
到了这时候,我实在忍不住道:“这混蛋分明是在拖延时间!这里一定还有他的帮手,说不定那帮手正在和望月他们为难,望月他们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所以连老爸的呼唤也无暇顾及。我们刚才已经找到了彩霞的踪迹,就是被他刻意破坏的……现在,无需多说,抓住他,问出下落!”
我话还没说完,木赐便已经冲了出去!
他快,但是有人比他更快,一道黑影虽然晚起,但是却迅速越过木赐奔向了农皇子。
“让张某人来领教领教血金乌妖道高手的风采!”
那道黑影正是张熙岳。
木赐根本不是农皇子的对手,老舅、蒋梦白、蒋梦玄也不是,老爸一心要护住我,不会贸然对农皇子出手,而青冢生则自持身份,不屑于对自己的子侄辈动手,那么这样子一来,我们这边能与农皇子一战的人便只剩下曾子仲和张熙岳了,而这两人中,张熙岳又是医门泰斗,由他跟农皇子拼斗,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