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把能对朱卓说的事情,都简单的给朱卓说了一下,就算刻意隐瞒了一些比较敏感的事情,但中心是明确的,那就是很直接的告诉朱卓,我们也许会毁了这座城市,或者说毁了这一场梦。
在这梦中,我们是极其被动的,从我们入城开始,就入了这个所谓城主的‘千秋大梦’,就如那阵纹初现之际,所有的鬼物都暂时停止了活动,就是因为它们身处在这个城主的‘梦’中,所以可以被暂时的克制行动,我们因为初入城,也就是入梦不深,又有弘忍大师的刻意庇护,才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好了,朱卓,能说的我都已经对你说了,你自己选择吧。如果你还愿意给我们带路,到时候我们若是失败,你可能就和我们彻底的撇不清楚关系,面临和我们一样的下场。如果你不愿意给我们带路,我们现在就送你回去,这样你所谓的罪责轻一些,到时候在一定会失败的时候,我也有办法让你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我会让弘忍大师保你。”我认真的说到。
是啊,如今我们都是在这个城主的梦中,这里的一切就算它不是完全清楚,至少也能清楚一个大概,这毕竟是它的梦,或者严格的说,是它以入梦的能力,造出了一场巨大的幻觉。
朱卓听闻我说完,低头开始沉思,过了好半天,它才抬头对我说到:“你刚才叫我的名字——朱卓!在这万鬼之湖,我已经呆了好多好多年啦,快要忘记别人叫我名字的感觉了。这感觉真好,比麻木的,毫无希望的呆在这里好,其实”朱卓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小了。
“嗯?”
“我根本不怕魂飞魄散,那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解脱,我不介意你们失败,跟着你们一起魂飞魄散。我怕得只是比我现在的环境更糟糕的无止尽的折磨,我怕在以后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还在痛苦中一天天的存在着,也好,总算一层不变绝望的生活起了一些波澜,我给你们带路吧。”朱卓抬起头,非常认真的对我说到。
“其实,我们很有可能失败的,我没多大的把握。”我说的是实话,契机已现,可是究竟我能完成它的把握有多大,我根本不知道。
“无所谓了,不管是人还是鬼,如果一直幸福着,心中轻松,活下去倒是一件儿天大的好事儿。但是在某种环境下,无止尽的存在着,反而是痛苦,何况还求死不能,这里的城主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已经决定了。”朱卓说到这里的时候,反倒洒脱了起来。
它停了一下,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本事,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在这建城之处,清醒的人(鬼)还多的时候,我天天都在这座城中游荡,这里的一切至少我是熟悉的。”
“我会尽力保你平安的。”我也认真的说到。
但朱卓那句清醒的人还多的时候,让我颇有感慨,这座新城的主人需要的‘炮灰’怕也是不少啊,这里的阴气是它可以让它更污浊的吧?这里那些失去了思想的灵魂也是它刻意培养的吧?
谜题很多,但我总会解开它。
————————————————分割线————————————————
阵纹只出现了一小段时间,但由于我身处在这个广场,所以这里的阵纹我是看了个清楚,就算没看清楚也没关系,因为这个阵法从师父开始传我术法以来,就一直在教导我。
不仅是教导我,每次考校我时,这个阵法绝对也是需要考校的内容之一。
因为这个阵法复杂之极,一开始我是一部分一部分的学习,到后来,才是熟悉整个阵法,随着年深日久,加上我深厚的底子,为了应付师父的考校,这个阵法我简直是熟悉之极,如同刻进了灵魂一般。
所以,一见之下,我就把它认了出来,但我没想到它真的会存在,还有一天会活生生的就存在于我眼前。
思绪有些乱,又回到了那一年还是青年时,北京的四合大院。
“师父,你呢,要不然就是常常不在,一出现就忙着考我?你说老实话,是不是想找个理由揍我过过手瘾?”下午的四合院,慵懒的阳光,熟悉的躺椅,一壶茶,老神在在的师父,怨气冲天的我。
“不愧是我徒弟,你说你咋就这么了解我?就算你看破了我是想找机会抽你,你也得给我好好的应对,难道还跑得掉?”师父眼睛一睁,对着我屁股就是轻轻的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