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不多,也就十来张的样子,但是在那些照片中,几乎每张都有我师父的身影,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是几乎只要是能看清楚我师父脸的照片,我看见我师父的表情都是焦虑而沉重的,
照片的背影地点很复杂,看起来跨度也很大,而且凭这些背景,我根本不可能猜测出是哪里,有看起来荒无人烟的沙漠戈壁,有平静的河面,激流的河面,有山林,最后是大海!
在照片中除了我师父,还有一些别人的身影,至少我看见了我熟悉的——我的师叔们,凌青奶奶,甚至吴立宇当然,也有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我不停的告诉着自己,陈承一,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甚至要独当一面,不能哭,不准哭!特别是在别人面前!
是的,我最终没有掉下眼泪,只是看着照片中师父的神情,我还是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但这些都不重点,重点是其中有两张照片,我看见师父受伤了,有一张特别明显,师父的嘴角是血,半边身子上都血。
道士是斗法之人,有什么情况会让一个道士伤到这个地步?我拿出那张照片,递到了江一的面前,尽量平静的问到:“你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的,说不定这就是你隐瞒下来的资料,我想知道我师父为什么会战斗成这个样子。”
江一看着我,说到:“的确,还有一些被我收起来了,因为和你师父战斗的东西,是绝对不能流传出来的。”
“那是什么?”我紧盯着江一问到,尽管这样很不礼貌,可是我已经顾不得了。
“那是一种传说中的存在吧,具体是什么,你问来也没有意义。如果有一天,你也必然踏上这寻找昆仑的道路,你和你师父遇见的东西也不一定一样。”江一如此的告诉我。
是啊,是什么确实不是重点,重点只是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毕竟,江一对我开放资料,也不是什么都能开放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情绪,只是问到:“我师父没有事情吧?”
“我可以确定的是,你师父一行人,直到,直到他们一行人消失之前,都是安好的,当然,有一些伤势,也不太严重。”江一斟酌着对我说到。
我没有说话,我想要问的问题,我决定在看了那些文字资料以后再说。
这样想着,我又拿起了那叠文字资料,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些文字资料,是一种类似于工作记录的资料,也可以说是日记,看语气倒是像跟着我师父的第三人写下来的,不是我师父他们。
XX年X月X日
终于到XX架的中心地带,做为一个部门的工作者,我没想到还能遇见如此多能让我惊异的事情,存在于我华夏的土地啊,我以为是已经探索清楚了的,没想到不是这样的。
XX年X月X日
我只是一个记录的跟随者,知道什么是该问,什么是不该问,最终我也会离开这行人,带着这些珍贵的记录回去的,可是我佩服他们,但我也在思考,所谓的‘昆仑’是那么重要吗?凭借这行人的本事,可以过上另外一种生活,不是去追寻某一种虚无缥缈,这一天,又是一次失望。
XX年X月X日
我没有想到,真的在这里,XX架找到了一丝线索,得以证实了某些事情,甚至还能凭借这条线索继续追寻下去,这条线索太惊人,不行,我不能记录在这里,我必须口述报告。
我一篇篇的翻着这工作记录,越翻眉头皱得越深,这条工作记录给我最大的线索就是师父曾经去到过什么地方,甚至最远的地方,已经出了华夏国的范围,可是遇见一些什么,线索是什么,根本就是全无记录。
我忍着这些问题,一直没有发问,直到我看完了最后一篇记录。
XX年X月X日
终于是到了离别的时刻吗?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种想法,想追随这群神奇的人而去,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有爱人,亦有孩子,这是我在红尘中的牵挂,我怎么可以追随而去?我也承认,我是怕了,只是那一瞬间,太可怕了,我都不肯定他们还是不是活着了。姜师傅太过坚定,就这样第一个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跟随而去,我以为别人不会那么决绝,可是在姜师傅第一个跃下海中以后,他们竟然全都跟上了,是要告别了,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难过?做为一个跟随的记录者,我在思考,这件事于我华夏究竟有没有意义,人,贵在自知,贵在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