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了,快退?我得头皮一麻,莫说师父对我的喊话,就是我眼睛瞥到的那一幕,都让我知道事情绝对不对劲儿,一棵正常的树,树皮为什么会忽然爆开?
但是还来得及退吗?那大树的树皮爆开的速度很快,下一刻,那些树皮就纷纷落下,一只怪异非常的手伸了出来,随着树皮的快速落下,里面露出了一个让我毕生难忘的怪物!
我很难形容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只是勉强具有人型,套着一件怪异的袍子,身上没有任何的毛发,勉强能看出五官,可是这五官根本就不是人的五官,是...倒有些像是一个洋娃娃的样子,但远远没有洋娃娃那么精致可爱!最恐怖的是这个怪物的眼珠,那是一双已经失去了任何生气的眼珠,上浮着很多的血块,也没有任何神采,和普通人的眼睛不同,那怪物直接就露出整个眼珠,就像一个人被剥了眼皮似的。
而且,那眼珠,我一看,就心知肚明,那根本就是死人的眼球!
文字永远不能描绘出来的就是时间感,从师父喊话到怪物现身,总共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而我的大脑中只来得及反应出来怪物的样子,连思考它是个什么的时间都没有,我哪里有时间退开?
原本还晴朗清和的天气,在怪物出现的瞬间,就变了,至少在我眼中是变了,一下子变得黑暗压抑起来,怪风吹起空地上的沙石,直迷人眼,或者还带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黑色雾气,瞬间,我连周围的景象都看不清楚了。
迷糊中,只看见那个怪物用怪异而僵硬的方式扭动着关节,就朝我扑来。
这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在这几秒钟内,我只来得及做两件事,一件事是下意识的快退了几大步,另外一件事是本能的撕开了虎爪上的封印。
我很庆幸我能在高度惊恐的状态下,保持这种本能,快退两步,让我避开了怪物抓过来的爪子,是爪子吧!因为那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肉干’,枯瘦的就如同树枝,而上面那尖锐的指甲,只能让我想起一种怪物——僵尸。
但这怪物是僵尸吗?显然不是!
怪物再次朝着我扑来,我的视线已经被这漫天的尘土飞扬和那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压抑到了极限,也不知道师父他们在干嘛,只得一拳狠狠的朝着怪物砸去,面对这样的东西,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术法来对付,另外道家的术法,除非是符箓,不然施展开来,都要一定的准备时间,显然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来不及施展什么术法。
我不指望我这一拳能有效果,我只求能暂时击退这个怪物,也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一片恍惚,一声熟悉的吼叫仿佛在我脑中炸开....
“吼...”一声虎吼,那平日里根本不怎么搭理我,就像不存在一般的虎魄再次被刺激的醒来了。
我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在我情绪到一个极限时,或者是我所面对的阴邪鬼物太强大时,这个虎魄就会刺激的出现,应该就是这个规律。
虎魄出现,我的意识就会陷入一个恍惚的境地,多年温养,它与我已经是共生魂魄,当以它为主的时候,我自己的意识当然就会进入一种很清醒,却又不能自主的状态。
随着虎魂的一声吼叫,那漫天的尘土和黑雾仿佛遇见了什么克星,竟然被生生的震开了一小片,外面的清朗天空再次出现了。
这时,我终于清楚的看见怪物的爪子就要和我的拳头相撞,内心不由得苦笑,拳头对爪子,我可以遇见我的拳头会被那爪子抓得鲜血淋漓,而天知道这些黑岩苗寨的巫蛊们弄出来的怪玩意儿爪子上有什么厉害之处?
我的意识越来越朦胧,是一种清醒带着朦胧的感觉,就如上一次在虫洞一般,只不过要清醒许多,对外界的事情感应也要清楚的多,只是这种朦胧让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看到的世界就如同开天眼般迷蒙。
在这种状态下,我看见的那个怪物已经不再是那个怪物,而是变成了一个两眼挂着黑色血泪,眼神怨毒,身子上有着巨大的伤口,非常恐怖的妇人。
而在妇人的肩头上,趴着一个血红的婴儿,带着诡异的笑容,伸着黑色的舌头,用一双已经陷入纯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
“如果鬼魂的怨气重到一定的地步,它眼中的恨意就会流露出来,当你开天眼,看见整个眼眸都是黑色的鬼魂时,要立刻避开,不要做任何招惹,不要施任何术法和防身的法门,那都会被视作挑衅。因为那样的鬼魂已经超越了厉鬼的层次,化身为了一种纯粹的怨气怪物,它已注定没有了轮回,眼眸呈黑色,也就是说,它的眼中只有恨意,滔天的恨意,已经没有任何度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