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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100次梳理长发 三

  10月10 日 17:15

  今天是个潮湿、阴霾的日子。

  天空灰蒙蒙的,太阳像个朦胧的苍白圆点似的挂在天上。

  早上下了一阵小雨,大街上的男男女女,身上穿的不是风衣就是雨衣。

  可是我一点都不在乎天气好坏,因为我觉得好幸福!

  学校门口还是那堆人,不是费尽唇舌地想卖书给你,就是要你想尽办法接他们的传单,这些人天天在这里,风雨无阻。

  罗贝多那个朋友也在,罩着绿色雨衣,嘴里照样叼着雪茄,手上不断地递出红色传单,脸上始终面带笑容。

  他当然也递了一张给我,我看着他,突然愣住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害羞地说了句“谢谢”,然后缓缓踱步向前,我心想:错过了现在,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于是,我在传单上匆忙写下电话号码,往回走到他面前,把传单递还给他。

  “你干吗?至少可以像别人那样把它扔了吧?居然还把它还给我?”他笑嘻嘻地问道。

  “不是啦,我想拜托你把它交给罗贝多。”我说道。

  “可是罗贝多自己就有好几百张呀?”

  他一脸诧异地惊呼。

  他惊讶的表情让我咬了咬嘴唇,然后我鼓起勇气,决定坦白告诉他:“我想,罗贝多应该会对我在传单背面写的东西感兴趣吧……”

  “啊,我明白了……”这次的表情更夸张了,“放心,我呆会儿看看,一定会帮你交给他的。”

  “多谢了!”我在他脸颊上啵了一下。

  我转身离去时,他突然叫住我,我一回头,看见他正向我跑过来。

  “我叫毕诺,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梅丽莎,对不对?”

  “是啊,我是梅丽莎……你动作倒是满快的嘛,马上就看了传单背后写的东西?”

  “嗯……这个嘛……”

  他吞吞吐吐的,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变。

  “好奇心也是智慧的一部分嘛!你呢,你好奇心重不重?”

  我闭上眼睛,十分肯定地说道:“非常非常重!”

  “看吧?可见你很有智慧呢!”

  这个幽默的小伙子让我的虚荣心大获满足,感觉快乐得都要飞起来了。

  向他道别之后,我径直走向学校对面的小广场,今天天气不好,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我在广场上等了一下,因为这时候交通正繁忙,即使骑摩托车也照样塞在路上。

  才坐下来没几分钟,我的手机便响了。

  “喂,你好!”

  “嗯,你好,我是罗贝多。”

  “喔,嗨,你好!”

  “你知道吗?你真的让我满惊讶的。”

  “我这个人作风一向这么大胆。我也想过,你也可能不甩我呀,我可是冒着自讨没趣的风险呢!”

  “你这样很好啊,真的。再怎么样,也应该是我跟你要电话号码才对。只是嘛……是这样的——我女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啊……你有女朋友了……”

  “是啊,可是……没什么关系!”

  “……你真觉得没关系就好。”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找我?”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呢?”

  “这个嘛……唉,是我先问你的耶!”

  “好啦,因为我想好好认识你,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跟你一起出去玩……”

  “……”他那边没出声。

  “现在轮到你回答问题了。”

  “虽然我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你也知道嘛……”

  “我从来不相信男女之间的承诺,当你对它绝望时,一切反而变得真实。”

  “我们明天早上碰个面,你觉得怎么样?”

  “明天恐怕不行,我要上课。礼拜五吧,那天刚好有罢工。我们在哪儿碰面?”

  “大学生餐厅门口,十点半。”

  “没问题。”

  “那就这样,我们礼拜五见喽!”

  “嗯,礼拜五见!”

  10月14日 17:30

  一如往常,我又提早赴约了,而且这次还早得离谱。

  这四天的天气一点也没转好,秋雨没完没了,单调得让人难以接受。

  餐厅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大蒜味。我站在门口,隐约可以听见从厨房里传来的各种声音,厨娘一边在炉上挪动着平底锅,嘴里还忙着嚼舌根讲人闲话。

  有个学生从我身边走过,看看我,还对我挤眉弄眼的,但我佯装没看见。

  和他的眼神相比,我反倒对厨娘们的闲话比较感兴趣。

  我内心平静得很,一丁点儿都不紧张,就让这个花花世界把我兜得团团转吧,我不会太担心自己的。

  他终于开着他的黄色汽车来了,可是——他穿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一条大围巾几乎盖住他的半张脸,只剩下他那副眼镜还露在外面。

  “是这样的……我不想让别人认出我来。你也知道,万一被女朋友发现了,会很难堪的。我们到一个很少人去的地方,虽然有点远,但至少不必一直提心吊胆。”

  在他解释他这身装束的同时,我已经坐上了车。

  大雨狠狠地拍打着车窗,好像非要把它打破不可。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他家在城外的夏日度假别墅,坐落在艾特纳火山山脚下。

  一路上,只见路边树上漆黑的枯枝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搔首弄姿,各种鸟类在哗啦啦的雨声中嘶叫着,似乎想找个温暖的地方栖身。

  我倒是一点都不心急:今天这种情况,就像出门到一个新的公司报到一样,没什么好激动的。这只是一件必须完成的吃力工作罢了。

  “你把那盒子打开,里面有些CD.”

  他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

  我翻了一下,挑了一张Santana的专集。

  我们聊起学校的事,也聊起他念的大学,接着,我们谈到了自己。

  “我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是坏女孩。”我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才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坏人呢……看来我们脑子想的是同一件事啊。或许,我真的是不够诚恳吧,都有女朋友了还约你。可是,她呀……”

  “她不跟你做那件事?”我笑着打断他的话。

  “没错!”他满脸笑意。

  他开进一条颠簸不平的小巷道,路况奇差,折腾了半天,终于在一栋绿色大门的房子前停了车。

  他下车去开门,当他再回到车上时,我发现他身上那件印着格瓦拉(译注:Che Guevera,已故拉丁美洲革命家)肖像的T恤已经湿透了。

  “他妈的!”他大声骂了起来,“才秋天而已,就已经是这种烂天气,真是够了!”

  停了半响,他转过头来问我:“喂,我说你啊,八成是很兴奋吧?”

  我闭着眼睛,额头揪了一下,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我才出声回应:“不会啊,有什么好兴奋的?”

  下车后,我把皮包顶在头上挡雨,快步往大门跑去。

  大雨潇潇,把我们俩整得像两个狼狈的小瘪三。

  屋里漆黑一片。进去之后,一股冷冽的寒意逼人。

  我在黑暗中,胆战心惊地踩着每一步。

  他显然很熟悉这屋子,对每个角落都清楚得很,摸黑也走得自信从容。

  我在一处稍微有点光线的地方停下来站住,看到旁边是沙发,于是,马上把皮包往那儿扔去。

  罗贝多从后面跟上来了,一把抱住我,然后迫不及待地给我激情的舌吻。

  然而他疯狂的吻让我觉得有点恶心,感觉和丹尼的吻完全不一样。

  他的口水简直像是发大水似的,就连我的嘴角也跟着溢出不少。

  我偷偷地用手掌抹掉了,没让他看见。

  他抓起抹口水的那只手,拉着我往卧室走去,走在黑暗中,身心一样的寒冷。

  “你能不能把灯打开呀?”

  当他吻着我脖子时,我问道。

  “不行,原谅我必须这么说。”

  他让我躺在大床上,然后跪下来帮我脱鞋。

  我不觉得兴奋,但也不是无动于衷。

  我之所以毫无反对地接受眼前的这一切,纯粹是为了让他高兴罢了。

  他帮我把衣服一件件地脱掉,一副很不耐心的样子,简直就跟店员在橱窗前迅速把模特儿身上的衣服剥下来没什么两样。

  “怎么?你也穿这种长筒丝袜?”

  当他看到我的丝袜时,惊讶地问道。

  “对啊,我一直穿这种直接拉到大腿的丝袜。”我答道。

  “哇,真是个小荡妇!”他大声惊呼。

  他这突如其来的惊人之语,让我觉得很丢脸。

  然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一瞬间,他居然从一个斯文的书生,骤然变成了粗鲁的莽夫!

  他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两只手在我衬衫下及底裤里摸索着。

  “你要我穿着丝袜吗?”

  我刻意问道,希望借此挑逗他的欲望。

  “当然,不要脱,这样看起来比较放浪呢!”

  我羞得两颊又热了起来,但后来只觉得这温柔窝越来越暖,现实也离我越来越远了……

  激情,在我的生命里领军前进!

  我下了床,只觉得地板冷得离谱,踩起来滑溜得很。

  我以为他会上前揽住我——随便他吧,爱怎么样都行。

  “过来,吸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下身,喃喃说道。

  我并没有因为难为情而却步。

  我立即上前,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突然抓着我的腋下,一举把我拉上床。

  我像个呆滞的娃娃似的,被摆放在他身上……

  “我一定要把你弄痛!来吧,大声地喊,让我看看我把你弄得有多痛!”

  没错,他确实把我弄得很痛,阴道壁有强烈的灼痛感,我下面的血脉就这样不情不愿地扩张了。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着我大声喊叫的回音。

  我的羞怯已经荡然无存,脑子里除了欲望,还是欲望。

  我在心里暗想着:如果大声喊的话,他就会很高兴吧?既然这样,他的要求,我都照办。

  我拼命喊着,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欢愉,只觉得痛。他可不一样,兴奋到高潮,嘴里说出的话又变得粗鲁而不堪。

  他对我说了一大堆难听的字眼儿,粗暴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他那卤莽的对我身体的探索。

  欢爱之后,一切又回到从前。

  他拿起床头小桌上的眼镜带上,用卫生纸把用过的安全套包起来丢出去。

  他冷静地穿上衣服,然后温柔地摸摸我的头。

  我们在回去的车上聊着拉登和布什,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我从他身上找到的会是爱吗?我越来越不确定。

  10月25日

  这些日子,罗贝多经常打电话给我。

  他说,每次听到我的声音就会觉得好快乐,而且总是让他想做那件事情。

  最后这句话,他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不只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听见,而且,他还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想着这样的事。

  我告诉他,我的感受和他一样,每次自慰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他。

  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亲爱的日记。

  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讨好他。

  他倒是信以为真,总是大言不惭:“我早就知道我床上功夫是一流的,所以女生们都被我迷得团团转!”

  好一个自负的“天使”,真让人受不了。

  他的影像整天都在我的脑海里打转,但是每次想他的时候,出现的形象并非激情的爱人,却是个有教养的男孩儿。所以,每次见他突然变了个人,总让我不禁莞尔。

  我心想:他真会拿捏平衡之道,总是能在不同的时刻转变成不同的人!

  我却刚好完全相反,始终一个样子。

  我的激情无所不在,而且时时刻刻想使坏……

  12月1日

  我告诉他,后天是我的生日。

  他听了马上惊呼:“太好了,我们一定要用特别的方式帮你好好庆祝!”

  “罗比(我对罗贝多的称呼),昨天我们才狂欢过,难道你还不满足啊?”

  我笑着糗他。

  “哎呀,不是啦……我是说,既然是你的生日,那就要来点特别的嘛。你也认识毕诺,对不对?”

  “嗯,我当然认识他喽!”

  听到他的问话,我奇怪地回答。

  “喜欢这个人吗?”

  “啊?”他是什么意思啊……

  我心里七上八下,就怕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但迟疑了一下之后,我还是决定说实话实说。

  “嗯,很喜欢啊!”

  “呵呵,很好。那么,我后天来接你喽!”

  他神秘莫测地说了一句。

  “OK,没问题!”

  和他约定好,我们就挂了电话。

  突然觉得很兴奋。

  我的好奇心已经蠢蠢欲动,不知道他会想出什么样的特别方式。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他。

  12月3日 凌晨4:30

  今天是我的十六岁生日。

  我多么希望生命能够停留在此刻,别再继续往前走了。

  十六岁的我,将为自己的行为做主,但同样也要为个人的放浪形骸负责。

  “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特别准你晚归。”

  出门前,妈妈这样告诉我。

  我根本就不甩她,什么话都没说就关门走了出去。

  走出家门后,我一眼就看到了罗贝多的黄色汽车,但那里面不只坐了他一个人。

  阴暗处,隐约可见黑色雪茄的影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带他来是什么意思?

  而那个自负的天使,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径自上了车,假装没有看见毕诺坐在后座。

  “怎么了?”罗贝多问道。

  “你难道没什么话要说的吗?”说着,他的头往后座的方向点了几下。

  我回过头,看到毕诺正懒洋洋地瘫在后面,眼睛布满血丝,神情显得很迟钝。

  “你哈草了?”(注:哈草,抽大麻)看他这副样子,我转头问他。

  我看到他点点头。

  接着,罗贝多替他补上一句:“他何止哈草而已,还灌了一整瓶烧酒呢!”

  “好!”我说道,“可以上路了。”

  市区的街灯映在车窗上。

  商店都还在营业,大概所有的店家都在热切期待圣诞节的来临吧?

  人行道上,情侣们或是全家老小在悠闲地散着步。

  我和这两个男人坐在车子里,却不知道自己会被他们带往何处。

  车子穿越艾特纳大道之后,我看到了前面灯火通明的大教堂,四周围绕着高耸入云的棕榈树。

  这条街的尽头有条河流过,河床上满是浮石。好静的一条河,让人轻易就忽略了它的存在。

  就像我宁静的思绪一样,机巧地躲在脑壳下面,急速奔驰,甚至把我自己抛得远远的。

  每天早上,在这附近都会找到卖鱼的市场,渔夫们的手上都沾染了海洋的味道,指甲缝里塞满了鱼内脏的碎屑,皮围裙上也是这些东西。

  他们从水井里打水上来,冲洗着活蹦乱跳的鲜鱼。

  在一处房子前下车之后,我发现海洋的味道已经转变为大麻烟味,皮肤晒得黝黑的老渔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拥有奇特发型、钻了耳洞的年轻人。

  生命无处不在,只是换了个样子。

  我下了车。

  一个全身发出恶臭、穿着一身赤红色衣服的老太婆走过我身旁,手上抱着一只金黄色的病弱老猫。

  她来在我身旁,唱起了民谣:

  漫步艾特纳大道,

  灯海多耀眼啊!

  人群真拥挤呀!

  就在咖啡店前面,

  我看见身穿牛仔裤的年轻人,

  搔首又弄姿。

  卡达尼亚的黄昏分外迷人。

  明亮月光映照下,

  山头喷红火,

  仿佛炽热的恋人们。

  ……

  她像个鬼魂似的,行动很轻缓,眼神很呆滞。

  就在我站在一旁等他们两个男人下车的空当儿,她好奇地盯着我看。

  然后,老太婆伸手摸着我的大衣袖子,我不知为何立刻莫名其妙地恐惧了起来。

  我们四目相视,虽然很短暂,但感觉异常强烈,我真的很恐惧,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在里面会遇见死神。破碎的心是补不回来的呀,丫头,你会死在里面的,有人会把你埋了。没有人会送花给你的,一朵也没有。”

  她瞪着那双看起来很邪门的眼睛,表情诡异、神情空洞地对我说道。

  我听完猛起鸡皮疙瘩,这个老巫婆真是把我吓坏了!

  我反正不理她就是了。

  正在这时,我看到那两个帅帅的、坏坏的男人向这边走过来,便立刻露出了笑容。

  毕诺一直走在后面,始终默默无言,罗贝多也没和我聊上几句,跟上一次完全不同。

  罗贝多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钥匙,打开门锁之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门推开,然后再用力地关上。

  我没有说话,也不想问为什么。我似乎有些清楚——让毕诺也跟来是为什么了。

  步上老旧的楼梯,我觉得这房子的墙壁好像一把就能推倒似的。

  我真怕它会突然倒塌,然后把我们压死在里面。

  此刻,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很想逃跑,腿却不听使唤。疯了,梅丽莎,你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吗?这个世界简直是疯了!

  墙上的裂痕多得数不清,在昏黄的灯光下,蓝色的墙壁倒呈现出了半透明的效果。

  我们在一间有音乐声传出的房门前停下脚步。

  “怎么,还有别人吗?”我惊慌地问道。

  “没有,我们出门前忘记关收音机了。”

  罗贝多这样回答我。

  毕诺马上就往洗手间跑,连门都来不及关上。

  我看到他在撒尿……

  罗贝多到另一个房间,把收音机的音量关小。

  我则站在走道上,好奇地偷瞄了所有的房间。

  那个自负的天使笑容可掬地走回来,在我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指着其中一间,对我说道:“你先到那个欲望牢房里等着,我们马上就来。”

  欲望牢房……

  我忍不住好奇了。

  居然用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称呼!

  我听他的话,进了那房间:好狭小啊!

  那里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墙壁上贴了满满的模特裸照、色情片剧照以及印度爱经里的爱抚姿势……

  此外,天花板上则贴着对于罗贝多而言,不可或缺的格瓦拉肖像。

  天啊,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啊!

  我暗想着。

  说它是性爱博物馆可能还更贴切呢……什么样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啊?

  就在我对着房间正纳闷的时候,罗贝多拿了一条黑色的手帕走进来。

  他抓着我转个身,把我的眼睛蒙了起来,然后似乎又把我转向他。

  “哈哈!你这个样子好像幸运女神呢!”

  我听到他笑着说道。

  之后,耳边传来了脚步声,看样子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尽管有心里准备,我却还是一阵战栗。

  接着,有两只手脱掉了我的牛仔裤,还有上身的高领毛衣和胸罩。我身上只剩下丁字裤、丝袜和细高跟靴子了。

  我想像着自己被蒙起来的样子,一张脸只剩下一双红唇——这双唇,是要他们两个人品尝吗?

  突然间,我身上手的数目好像变多了,现在我感觉到的是四只手。

  两只在上半身,轻抚着我的胸部;另外两只在下半身,隔着丁字裤搓揉着我的身体。

  我没有闻到毕诺身上的酒味,说不定他刚刚在洗手间刷过牙了……

  当我正在纳闷这四只手会如何挑动我的情欲时,我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个冰凉的东西在碰我,是只杯子。

  那四只手继续抚摩我,同时那只杯子按压在我身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强。

  “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开始觉得害怕了,于是问道。

  墙角传来一阵笑声,然后进入我耳朵里面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你的酒保啊,宝贝,你别怕。呵呵……我端了一杯酒来给你喝。”

  他把酒杯凑近我嘴边,让我慢慢啜了一口——是威士忌奶油酒。

  我才舔了一下嘴唇,马上就有另一张嘴巴舔了上来;与此同时,那几只手继续爱抚着我,而刚刚讲话的那个酒保继续又喂我喝了一口酒。

  那么,吻我的是第四个男人?

  原来是这样……我今天在劫难逃。

  “哇!这屁股真不是盖的!”

  有个陌生男子赞叹道,然后继续说:“那么细嫩,那么白皙,又那么结实!我可以咬一口吗?”

  这个奇怪的问题让我觉莫名。

  “放心啦,小妞!”

  第五个声音在我背后说道。

  在他说话的同时,有人用舌头在舔着我的脊椎。

  现在,我可以想像到自己的样子,似乎感觉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诱人和性感:被蒙着眼睛,几乎全裸。五个男人同时舔我、爱抚我、渴求着我的身体。

  此时,我竟然涌起了一些兴奋和自豪的感觉!

  大家都没有声音,我能听见的只有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爱抚声。

  有根手指慢慢进入了我的禁地,我觉得身体突然间战栗了起来。

  这时候,我突然了解到自己兴奋的原因。

  就是这几只手,在我身上游走着、轻揉着……他们是谁,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我好奇地想知道这一切。

  万一让我这样兴奋的是个又丑又色的男人呢?可是在当时,我竟然都觉得这一切无所谓了。

  然而,我现在一想到他们就觉得丢脸……

  亲爱的日记,虽然我感觉到了羞愧,但我也知道,此时后悔已经太晚了。

  “好了!”我听到罗贝多终于开口了,“现在,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

  “什么?”我问。

  “你不用担心,宝贝儿。你可以不必再蒙着眼睛了,现在要玩的是另一种游戏。”

  在解开蒙眼的黑手帕之前,我迟疑了一会儿。后来,我慢慢把手帕扯下来时,竟然看到房间里只有罗贝多和我两个人而已。

  “其他人去哪里了?”

  我惊讶地问道。

  “他们在隔壁等我们。”

  “那个房间也有名字?”

  我问道。

  “嗯……叫做吸烟室,我们都在那里哈草。”

  “什么?”

  此时,我好想不顾一切地逃离那个地方,远远地抛开那群疯狂的人。

  我在那一瞬间恢复了冷静,现实状况和后果一下子全部呈现在眼前。

  ……可是我不能,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我应该冷静地全程参与。

  为了他们,我必须继续。

  在那个幽暗的房间里,所有的光亮全倚赖于地上三根发出微弱光芒的小蜡烛。

  虽然视线不佳,但我还是努力观察了那些男生的脸。

  还好,长得都不算丑。

  房间里摆了一张圆桌,桌旁还有几张椅子。“自负天使”先过去坐了下来。

  “来一根吧?”毕诺问我。

  “不,谢谢,我不抽烟。”

  “喂,我看你是没搞清楚吧?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也要开始抽烟了。”

  说话的就是那个酒保,我发现他身材很匀称、很修长,皮肤黝黑,蓄着一头及肩的卷发。

  “不行!很抱歉,我必须先跟你把话说清楚。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我从来没抽过烟,现在不抽,以后也不会抽。你们自个儿哈个过瘾吧!”

  “可是,这样我们就看不到想看的景象啦!”罗贝多边说边敲着桌子。

  “你来坐这里!”他命令道。

  无法不听他的安排,我坐在桌上,两腿敞开,靴子的鞋跟卡在桌脚上,身体大方地展露在众人面前。

  罗贝多把椅子再拉近一些,为了让大家看清楚我,他干脆把蜡烛放在我两腿中间。

  他卷了一只大麻烟,先是拿着看了一下,然后指向我。让我自己去抚弄自己的身体。

  之后,他索性连烟都不抽了,吸了一口甩在一旁,然后专注地盯着我看。

  在我背后,有人吻了我的肩膀。

  他拉起我的手臂,然后用他的身体紧贴着我,同时进入我的身体。

  我无力抗拒,只能把眼睛紧紧闭上。

  我不想看。

  “喂。不行,不行……我们之前讲好的……今天晚上谁都不能和她做那些的。”毕诺说道。

  酒保跑到另一个房间去,拿回那条刚刚用来蒙我眼睛的黑手帕。

  他们再一次把我的眼睛蒙了起来,接着,有一双手强迫我跪下来,去品尝他们五个的味道。

  一种味道,一个人生;每一口,都是一份耻辱。

  在此之前,我所向往的欢爱,不只是肉欲,同时也应该是快乐、自由与美的结合。

  可是,现在……

  梅丽莎,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赤裸裸地置身于他们之中,我觉得自己完全属于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躺在床上,我发现自己的身心已经麻木。

  那个小房间的书桌上,手机屏幕正在闪呀闪的,我知道,是我家里打来的,因为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但就在这时候,有人进来了,他压在我身上,进入我体内,痛快地和我合而为一。

  然后,另一个人也来了,直接攻击我的嘴唇。

  其中一个感觉够了,另一个也走过来,在我身上留下他的气息。

  接着,其他的人都来了……

  喘息、赞叹、狂嚎!

  淫乱的气息……

  还有沉默的泪水……

  后来,当我走出那栋房子时,我已经破碎的心,早已埋藏着了不为人知的羞耻。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满是那些人的气味,脸上的妆也花了。

  妈妈在沙发上等到睡着了。

  “我回来了。”我说道,“我到家了。”

  她大概太困了,居然没看时间,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回房去睡觉了。

  她为什么不问我呢?

  突然,一种失落和罪恶感侵袭了我……

  我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年前那个可爱的女孩儿已经不见了。

  我看到的是悲伤的眼神,泪水已经枯干。

  睫毛膏黑呼呼地糊到脸颊上了,一脸的狼狈不堪。

  我还看到了一张被侮辱了好多次的嘴巴,那曾经柔软、滋润的双唇,早已经不再清新。

  然后,我拿起梳子,在我的长发上了梳了100下。

  “睡觉前头发要梳100下,就像所有的公主一样……”

  这是妈妈常说的。

  可是,即使是深夜的现在,当我正向你倾诉的此刻,亲爱的日记啊,我的身体仍散发着欲望的味道。

  12月4日 12:45

  “昨天玩得还高兴吧?”

  今天早上,妈妈睡眼惺忪地在呼噜噜的咖啡壶旁,边打呵欠边问我。

  我耸耸肩,告诉她:“跟平常出去玩一样啊。”

  “你的衣服有股怪味道。”

  她说道,一副急着想知道所有真相的样子,更何况,事情还和我有关。

  “……”

  我吓得半死,紧张地猛咬嘴唇,我心想,她八成是闻到那些男孩儿的味道了。

  “什么怪味道啊?”我故作镇定地问道,佯装没事地望着窗外的阳光。

  “你过来看看,闻起来像烟味……嗯,我也不知道……有点像大麻。”

  她满脸嫌恶地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去,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哎呀,你也知道嘛,像昨天那种场合,当然会有很多人抽烟呀,我总不能叫他们不要抽吧。”

  “居然弄得一身烟味地回来了,我看呀,你今天连学校都甭去了!”

  她凶巴巴地瞪着我看,气得大骂。

  “喔?好耶!”

  我故意逗着她。

  “妈,你对我真好啊!谢谢你给了我这么棒的正当理由——那个烂学校,不去也罢。”

  看来她耿耿于怀的只是大麻而已。

  早知道,我宁愿吸一大堆大麻,也不想去体验如此空洞的感觉,结果——还是一场空。

  我觉得自己仿佛悬在半空中,于是,我满怀激动地想要俯瞰昨天发生的种种。

  不,那不是我!

  那个让陌生人贪婪地随意摆布的女孩儿,根本就是个不懂爱的人。

  那个体验五个男人味道的女孩儿,她不懂爱,也从他们的身上无法得到爱。

  她让自己的灵魂任意被人践踏,竟也无动于衷,那是因为,她根本不懂如何爱人……

  我不一样,我是个懂得爱情的人!

  今天晚上,仔细地梳过100次头发之后,我的秀发将会恢复原有的光泽;我的双唇,也将重现小女孩般的柔嫩;我的吻,充满甜美的爱恋,虽然昨天是个令人万分失望的意外。

  12月20日

  又到了这个时候。

  送礼物、交换虚伪笑容、或者好心地塞几个铜板给街角的吉普赛小孩儿。

  我不喜欢买礼物送人,我只买礼物送给自己,或许是因为我没有送礼物的对象吧?

  今天下午,我和厄尼斯托出去了,他是我在聊天室认识的一个朋友。

  我们一开始就很投缘,很快就交换了电话号码,然后就像两个老朋友似的,三天两头儿出去玩。

  我们经常一起血拼,跟他一起进女用内衣店,我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事实上,他也经常买女性内衣。

  “帮我的新任女友买的。”

  这是他一贯的说辞。

  问题是,他从来没介绍过任何女朋友给我认识。

  我总觉得他和女店员交情满好的,他们彼此直呼对方的名字,经常还有说有笑的。

  我在一排衣架之间穿梭,想买几件新内衣,好在下次碰到心上人时可以穿。

  现在,这几件内衣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我的衣柜第一层抽屉里了。

  至于第二层抽屉里,放的是我和罗贝多以及他那几个朋友在一起时穿的内衣。被抓破的丝袜、蕾丝已经脱线的内裤……经过几双巨掌猛烈撕扯后,甚至已经有些许棉线脱落。

  他们哪里会在乎呢?!

  本来,我一直习惯买白色蕾丝内衣,因为可以随意搭配。

  “其实,黑色满适合你的呀!”

  有一次,厄尼斯托这样跟我说:“你的皮肤这么白嫩,穿黑色最性感了!”

  我觉得他说得不错,所以接受了他的建议。从此以后,我的内衣都是黑色的。

  我看他对五颜六色的丁字裤满感兴趣的,这些丁字裤穿在身上,简直就像巴西舞娘一样火辣:桃红、鲜绿、宝蓝……最后他选了一件大红色的。

  “哇,你的女朋友好特别啊!”我对他说道。

  “哪能跟你比呀!”

  我听了美滋滋的,马上自我膨胀了起来。

  他买的那些胸罩,罩杯几乎都有衬垫,而且从来不买整套,他喜欢自己搭配不同的颜色。

  然后是丝袜:我的几乎清一色是长及大腿的透明丝袜,配上黑色吊袜带,和我白皙的皮肤刚好形成鲜明对比。他买的则都是红色系的,和我的喜好真的很不一样。

  当厄尼斯托特别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时候,他会耗在百货公司的服装部里,为那个女孩子精心地挑选购买各种颜色的大胆低胸洋装。

  “你的妞儿一小时收费多少啊?”

  我故意开他玩笑。

  他听了之后一脸严肃,不发一语,拿起东西,直接往收银台走去。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嘴,忽然觉得好愧疚,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今天,当我们走过灯火通明的一排店面时,突然下起雨来,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全都淋湿了。

  “我们到走廊下去躲雨去!”他扯着嗓门对我喊,同时抓住我的手往前跑。

  “厄尼斯托!”我边跑边对他说,“艾特纳大道上哪有走廊啊?”

  他似乎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看我,耸耸肩,说道:“那就去我家吧!”

  其实,我并不想去。

  因为他有个叫毛利齐欧的室友,刚好是罗贝多的朋友。我可不想看到他,更不想和厄尼斯托谈起我那天的秘密行踪和之后发生的事。

  他家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不到一百公尺。

  我们俩手牵手,慢慢走回去。

  有个这样亲密的朋友,却不需要担心要不要和他上床,实在是件很愉快的事。

  我很高兴,终于有这么一次,有人可以尊重我的意见:什么时候?在哪里?做多久?要怎么做?都由我决定。

  “有别人在家吗?”上楼梯时,我轻声问他。

  “没有。”他喘着气回答我。

  “大家都返乡过寒假去了,只有吉昂玛利亚留在这里,不过他现在也不在家。”

  我终于可以放心了,跟着他进家门之后,我瞄了一下墙上镜子里的自己。

  屋子里空了一大半,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住在里面:不但臭气熏天(没错,就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体液味道),而且没有一个地方不乱的。

  我们把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扔,然后赶紧把淋湿的外套脱了下来。

  “要不要我拿件T恤给你?这样你就可以把衣服换下来晾干了。”

  “好啊!谢啦!”

  我们进了他的房间。

  哇——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图书馆!

  房间里的衣橱本来是完全敞开的,他有点遮遮掩掩地急忙把衣橱关上。

  然后,他要我去外面把刚买的大包小包拿进来。

  当我回来时,看见他再次急急忙忙地关上衣橱。

  我觉得好玩,于是大声问他:“里面有什么我不该看的吗?该不会是女人的尸体吧?”

  “差不多是这样啦!”

  他笑着答道。

  他这么一说, 我的好奇心全来了,但他为了不让我有问东问西的机会,干脆抢过我手中的东西:“来,让我瞧瞧,你买了什么东西啊,小鬼?”

  他拆开淋湿的包装纸,好奇得好像是个刚拿到圣诞礼物的小孩儿。只见他眼睛一亮,用指尖拎起一件黑色内裤。

  “喔,喔!你买这个干吗呀?想穿给谁看?我不相信你会穿这个去上学。”

  “大家都有秘密喽。你有,我也有!”

  我意有所指地说道,他应该听得出来我在说什么吧?

  果然,他讶异地看着我,歪着头,小声地问我:“你是说……就我刚刚所听到的,你有什么秘密啊?”

  一直把话憋在心里不说,我觉得好累了,亲爱的日记。

  所以我毫不隐瞒地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他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表情。

  “怎么样,你听了都没感觉吗?”我有点懊恼。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嘛,小鬼。我只能说,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太迟了。”

  我故意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索性大笑起来,开心地说道:“好啦,帅哥,现在轮到你了。把你的秘密说来听听吧!”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眼神在整个房间里转来转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最后,他好像终于下定决心要告诉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跨着大步往衣橱走去。当他狠狠地推开衣橱门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挂着一排……

  “这些衣服都是我的。”

  我看过这些衣服的,这都是我们去逛街的时候买的,吊牌已经都拆掉了,看得出来已经有穿过的痕迹。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厄尼斯托?”

  我低声问他。

  他的动作变缓慢了,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一点,低头看着地面。

  “这些衣服都是我买来自己穿的。我……我打工的时候都穿这些。”

  我跟他一样,对于在对方身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评论。

  事实上,我的脑袋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但是,过了一会儿,所有的疑问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他为什么要打工?在哪里打工?做什么?为什么?

  可是还没等我发问,他自己倒先说了:“我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女人,这嗜好是从几年前开始的。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录影机放在桌上,然后对着镜头变装。我喜欢这样,你知道,这感觉很棒!然后,我逐个看录像中的自己,嗯……就越来越兴奋……就……淡然有时候,我也让别人看。”

  他说完以后,满脸通红,窘迫得坐立难安。

  沉默,弥漫在整个房间,唯一的声响就只是窗外的雨声。

  “你卖身吗?”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

  “……”

  他点点头,双手掩面。

  “亲爱的梅丽莎,请你相信我,深交的东西我都不碰的。有时候,有人会要求我……他们会说,我要你的……可是,我向你发誓,我从来没做过……我必须赚钱交学费,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必须独立……”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找更多的理由让自己的行为能够变得合理。

  但我也知道,他其实是乐在其中的。

  “你也不必太难过了,厄尼斯托!”

  我幽幽地说着,眼睛盯着拍打在玻璃上的雨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几分钟前,你选择了你要的人生。有时候,歧途、岔路未必真的那么糟,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忠于自己和梦想,因为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OK,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老实告诉我。”

  我很虚伪,这我知道。

  被我这么一问,他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看着我。

  过了半晌,他开口对我问道:“梅丽莎,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这么做?”

  我没答腔,但我的沉默情有可原。

  我的良心正在高分贝嘶吼,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马上想出了一个主意。

  于是,我脱口而出:“你变装给我看好了,如何?”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找了理由,虽然说得有点别别扭扭的。

  “因为在同一个肉体上看到两种性别的存在,这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呢。另外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看了会兴奋,然后就……喔,不好意思!总之,我们俩都喜欢,谁也没有损失啊。再说,既然大家都很享受,那就应该不是坏事,对吧?”

  我瞥见他裤子那个地方已经鼓起来了,但看得出来,他却在想尽办法掩饰。

  “好吧!”他答得倒是很干脆。

  他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洋装,另外还拿出一件T恤丢给我:“抱歉,一直忘了给你,快把它换上吧!”

  “我要脱衣服喽!”我说道。

  “嗯,你会不好意思吗?”

  “不会,怎么可能嘛?”我大方地回答他。

  我脱个精光,他看到我一丝不挂,似乎更兴奋了。

  我套上那件印着玛丽莲梦露的大T恤,然后看着我的朋友忙着打扮自己。

  他背对着我换衣服,所以我只能看到他换衣服的动作,以及穿上丁字裤后光溜溜的两球屁股。

  他转过来了!

  黑色迷你裙,红色丝袜,高跟长统靴,金色上衣,加了衬垫的胸罩。

  眼前的这个妖艳女子,居然是我那个平常穿鳄鱼牌休闲杉和Levi‘s牛仔裤的朋友。

  我已经开始兴奋了,虽然表面看不出来。

  贴身的丁字裤当然藏不住他那兴奋的下身,他干脆自己摆弄起来。

  我就像是个观看表演的观众一样,躺在沙发上,用心欣赏着眼前的场景。

  我很想拥有他的身体。

  我的激情,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看着他越来越投入的动作,我的欲火竟如同雄性的动物一样狂野。

  他的脸部线条纠结在一起,汗水一滴又一滴地冒出来。

  我享受着高潮,没有东西进入身体,也不需要爱抚,只需要心灵感受——唯我所有!

  他和我不同,他的高潮来得如此激切,如此真实……

  我听着他急切的喘息声,直到双眼睁开那一刻才停止。

  他过来和我一起躺在沙发上,我们就这样拥着对方,然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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