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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杰西鲍尔的南方帝国
在距离特拉华州布兰迪瓦河畔千里之外的佛罗里达州南部，有一座当时和现在都算得上无比华丽的庄园。整座庄园隐藏在松枝和苔藓覆蔽的山核桃树和橡树的浓荫之中，这是由杜邦家族的“叛逆者”阿尔弗莱德奠基的，由他的遗孀杰西和内弟鲍尔经营的被称为“地下王朝”的另一个南方帝国。
事实上，除了特拉华，杜邦家族影响最大的就是在其以南千里之外的佛罗里达州。这儿气候温和，天高云淡，阳光明媚，花开四季。既是一个修生养性的好去处，又是一个投资办企业的好场所。阿尔弗莱德在众叛亲离的凄苦景况中，携着新婚的爱妻来到这里，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如今杜邦家族在这个州的政治和经济的影响力，并不亚于特拉华州，不啻为一个后起的新兴的王国。
1. 南方帝国的女皇
1972年5月某日，佛罗里达州证券交易委员会连续两次接到从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的神秘电话，询问有关证券交易委员会对鲍尔和佛罗里达东海岸铁路公司的诉讼情况，电话是五角大楼的一位助手打的，他警告证券交易会调查人员“停止干扰鲍尔先生，因为他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他还示意，这是国防部长梅尔文·莱尔德按尼克松总统的意思叫他打的。
这个鲍尔是什么人，为什么尼克松如此关照他，保护他？原来此人是佛罗里达州杜邦财团的当权者人称南方帝国女皇杰西·杜邦的弟弟。这个杰西有四百多亿美元的资产，控制着佛罗里达州的造纸业、房地产、银行和铁路，而鲍尔则是她的财产信托人之一和主管，他不仅控制着美国南方的经济而且左右着佛罗里达州的政治，难怪尼克松总统对之如此敬畏了。当然尼克松看重的不仅是鲍尔本人，而且更看重他姐姐杰西·杜邦的财力及其对佛罗里达的重大影响。
杰西·鲍尔·杜邦是杜邦南方财团的奠基人阿尔弗莱德的第三位夫人。
杰西·鲍尔出生在美国西海岸的圣地亚哥，后来在圣地亚哥一所学校当教师，1904年阿尔弗莱德在弗吉尼亚打猎，曾到她家拜访过，那时杰西才16岁。
是一个非常美丽活泼的姑娘，阿尔弗莱德一见面就产生了好感。不过那时他并无什么邪念。第二天阿尔弗莱德去森林打猎时，被陪同的朋友误伤了左眼，便离开了圣地亚哥回到了特拉华州，但此后他们保持着通信情谊。1920年元月，阿尔弗莱德的第二夫人艾丽西娅去南卡罗莱纳州的查尔顿出席一个亲戚的初入社交界的聚会，阿尔弗莱德因去西海岸办事未能与妻子同行。艾丽西娅在途中得了重病。阿尔弗莱德办完事去圣地亚哥会见他的老朋友杰西，他们14年没有见面了，互相叙述别后思念之情。孰料传来了阿尔弗莱德的妻子艾丽西亚死于途中的消息，阿尔弗莱德便告别杰西匆匆离去。阿尔弗莱德办完妻子的丧事以后，俩人便频繁地书来信往，而且三个月后就相约幽会了。
一年之后，阿尔弗莱德和杰西结婚了。
1923年，阿尔弗莱德带着杰西来到佛罗里达州开创自己的事业，在弟弟爱德华·鲍尔的相助下很快取得了成功。12年之后，即1935年4月，阿尔弗莱德和杰西在迈阿密的别墅休假，阿尔弗莱德骤然得病，体不能支，便匆匆赶回艾平森林庄园，经检查患了严重的心脏病，一个星期内心脏病速发两次。4月28日，心脏病又复发，午夜时分便与世长辞了。爱德华·鲍尔担任治丧总管，把阿尔弗莱德的葬礼办得十分庄严隆重，他的灵柩由七家佛罗里达银行的经理抬回尼莫尔庄园，伴送的有塔拉哈西携带官方赞词的参众两院议员。在那些显要人物中，还有陆军部长乔治·德恩，除了阿尔弗莱德第一个夫人贝西外，其他在特拉华州的杜邦家族均到场安慰杰西。矮个子、秃头的爱德华是这门丧事的总管，他也抬着灵柩带着由银行老板、企业巨头、政界人士组成的队伍前往阿尔弗莱德的墓地。阿尔弗莱德生前已和杜邦家族中的人，包括科里消除了宿怨，重新和好，但他惟独不原谅皮埃尔，甚至扬言不允许皮埃尔参加他的葬礼。虽然皮埃尔曾主动找他谈心，希望抛弃前嫌，但阿尔弗莱德似乎无修好之意。而皮埃尔似乎很宽怀大度，当阿尔弗莱德的灵柩送往墓地时，人们看见他面带悲戚之情出现在送灵行列之中。
阿尔弗莱德去世以后，杰西·杜邦就成了杜邦财团的当权者。此后四十多年她一直掌管着杜邦家族这个南方帝国，成了帝国的女皇，他的弟弟鲍尔成了这个帝国的主管，人们称他为杜邦帝国的摄政王。杰西对杜邦财团的日常事务很少过问，只是对一些重大问题和重大决定过问一下而已。她的主要时间和精力都用在慈善事业上。为了这个目的，同时按照阿尔弗莱德的遗愿，在1936年9月，爱德华建立了一个尼莫尔基金会，作为杜邦财团从事慈善事业的机构。第二年在艾平森林庄园召开了全国主要医院管理人会议，商讨阿尔弗莱德·I.杜邦残废儿童医疗研究所的指导方针。两年后，在离威明顿不远的尼莫尔庄园中22英亩空地上建成了一所三层楼的医院，从此该医院驰名于世界。到1963年为止，这所医院为残废儿童免费治疗各种病例达50万人次。残废儿童免费医院成了杰西的主要活动，慈善事业成了杜邦财团事业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商业，由鲍尔代表杜邦进行，给杰西的慈善事业活动提供经济基础。杰西每年从杜邦财团的商业活动中获得 1000万美元的收入，是以供她捐献巨额款项的需要。她个人的资产估计有一亿多美元，如果算上她丈夫遗产的本金那就更为可观。杰西成了最富有的女子，成了第一个跻身于一些当时仍被男子们独占的领域的女子。1951年，她被选为佛罗里达管理委员会的第一位女委员，该机构的任务是监督本州对高等教育拨款事宜。五年后，弗吉尼亚商会为表彰她的成就而授予她特别贡献奖，这是领取该奖的第一位女子。1959年，她成为华盛顿——李大学理事会第一位女理事，到1963年杰西已被授予13个名誉学位。她向华盛顿——李大学、霍林斯学院、斯威特、布里亚尔学院、南方大学、斯特森大学和其他许多学校慷慨捐助，使之受益。据估计，到1957年，她向霍林斯学院捐款已达100万美元，该校在庆祝建校100周年时，称杰西是建校以来的主要捐助人。1952年特森大学称她是“教育和慈善领域中的杰出的女慈善家”。每年由杰西提供奖学金上大学的年轻人更是对她热情赞扬，这样的年轻学子每年多达 150人。
杰西捐助的对象中，学校、学生是其主要部分。这同她本人曾在学校工作，对学校和学生的困难有较深刻的了解有关，而且由于她从小与贫苦家庭的孩子有更多的交往，因而对上不起学的学生常抱怜惜之情。杜邦家族中关心教育事业并拿出巨额款项予以捐助的，男的中首推皮埃尔，女的中首推杰西了。杰西不仅对教育事业很热心，而且有多方面的兴趣。她爱好戏剧、广播，后来又迷上了电视，并出资对这些方面成绩卓著者给以奖励。她注重对历史文物，古迹的保护，尤其是对她家乡弗吉尼亚更为关心，并捐款资助。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她还参加对英国的战争的救援活动。由于杰西·鲍尔是拥有亿万美元的当权者，又是佛罗里达州最大的慈善家，她所掌管的杜邦财团控制了州里最大的银行、政府机构和最重要的铁路，所以她对佛罗里达州的政治影响力是相当大的，连尼克松也对她刮目相看。所以她被看成是佛罗里达州的女皇，丝毫没有贬义，而是真心的喜欢和爱戴。在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杰西以一个慈善家，女社会活动家和具有炙手可热权力的女皇形象，使佛罗里达从上到下，从官到民，无不有口皆碑。
1970年9月，这位南方帝国的女皇以85的高龄，告别了她苦心经营的南方帝国。阿尔弗莱德的亲属和朋友把杰西的灵柩送进了尼莫尔庄园高大的石砌钟楼，安放在她的丈夫阿尔弗莱德的遗体身旁，并举行哀悼。在南方，在千里之外的佛罗里达州也举行了哀悼。在佛罗里达州最繁忙的杰克逊维尔港，下了半旗为她致哀，几十位银行家和政界人士默默肃立，表示哀悼。
2. “叛逆者”另辟蹊径
南方杜邦帝国的女皇如此富有，如此威风，自然是得益于阿尔弗莱德苦心营造的“艾平森林”庄园的庇荫。阿尔弗莱德在杜邦家族中有两个头衔，一是杜邦公司的“拯救者”，一是杜邦家族的“叛逆者”，是一个最有争议的杜邦家族人物。他从童年时起就表现出好斗的天性，在做游戏时，阿尔弗莱德在他同时代的堂表兄弟中是孩子王。他性格倔强，从不认输，不妥协相让。他往往认为事情要么是对的，要么是错的，不存在折中调和。他的自尊心很强，使得他去为那些被他视为正确的事情而争斗。后来，他同皮埃尔·科里闹分裂，与他的那种性格有密切关系。他从小喜爱音乐，他自己办起了一支管弦乐队，他在队里根据需要演奏过短号、单簧管和钢琴，还担任过第一小提琴手。最初这支乐队的成员多数是工人，但最后又增加了好几个堂表兄弟。皮埃尔和他的弟弟拉莫特有时担任钢琴演奏、费利克斯吹奏短号、欧内斯特吹奏长号。他从小就失去父母，因而自理能力是相当不错的。1887年元月4日，当19世纪80年代的10年快要过去时，他与表妹贝西·加德纳结婚了。贝西不喜欢音乐，因此他无法使自己同阿尔弗莱德的爱好相协调，使得阿尔弗莱德只好到住所之外去找地方排练，这是他们夫妻后来关系恶化的最早起因。后来贝西在对待阿尔弗莱德的亲属时，态度粗暴，使得阿尔弗莱德难以容忍，为了不与妻子闹翻，他常常躲到一边去。他跟第一个妻子贝西，感情破裂，便以精神虐待为借口与贝西离婚，然后与早就有瓜葛的堂妹艾丽西亚结了婚，这种行为被家族中人视为是大家庭的叛逆。更糟的是阿尔弗莱德还背弃了公司，在联邦政府对杜邦公司提出反托拉斯诉讼中，他不仅不站在公司一边，而且还向法院提出申请，把他个人案件与公司的案子公开，并要求销案。加之以后在公司就秩序的建立问题上，他和科里、皮埃尔之间发生了分歧，互相争吵，导致关系恶化，把杜邦家族弄得四分五裂。
阿尔弗莱德左眼是假眼，那是一次在圣地亚哥打猎时被同伴误伤的。左眼完全毁坏后，经过外科手术摘除左眼并换上假眼。这件事对阿尔弗莱德的心理造成极大障碍。这位出身麻省理工学院，一向出类拔萃的阿尔弗莱德从此在心灵上有了自卑阴影。他总认为自己这个人是“家族中最不受欢迎的人物”。当他收养了艾丽西亚前夫的女儿，并准备让她进入杜邦家族时，招致了杜邦家族所有成员的反对。这件事使阿尔弗莱德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便在威明顿市郊买下了一块200英亩的土地，建起了一座超大宅邸，不但拥有百间以上房间，还建有剧院，豪华程度无与伦比。
在大家庭中称为“伯爵”的阿尔弗莱德并不就此罢休。他与艾丽西亚结婚后，甚至拒绝去看望在斯旺府的孩子们，这更加遭致了家庭成员的反对。
随后不久，在科里和皮埃尔的建议下，1913年1月在一次预先布置的执行委员会会议上，阿尔弗莱德被免去了总经理和副董事长的一切职权，这位“伯爵”遭到了惨败。
阿尔弗莱德是个好斗的人，他决不屈服于科里，科里曾要他离开布兰迪瓦，但他不但不离开，反而在尼莫尔新建了一座方圆五英里，价值200万美元的宏伟豪华的大庄园，周围筑起一道九英尺高的围墙。还在门楼上设置了一挺机枪和一门小炮，安置了岗哨，严防外人进入，尤其是杜邦。
以后的情况，如前所说，阿尔弗莱德和杰西结了婚。婚后由于杰西的相伴而给了他精神上莫大的慰藉，使他熬过了1920年间经济上、生活上、心灵上所承受的种种困难和压力，杰西成了阿尔弗莱德惟一的力量源泉。1922年2月，他带着她到迈阿密度寒假，那时特拉华州正进行参议员选举，78岁的亨利·杜邦上校参选时称，他将只任半期，然后请州长提名由科里代替他。
因为此前1916年科里竞选总统，由于阿尔弗莱德的阴谋活动，使科里败北。
这次亨利竞选参议员的意图，使阿尔弗莱德又产生了报复之念。他又开展一切阴谋活动，结果使亨利落选，既报复了亨利，又使科里连议员也当不上，搞得他的两位堂兄目瞪口呆。当心满意足之后，阿尔弗莱德便开始考虑离开特拉华州，另辟蹊径，从而将一切辛酸事抛诸脑后。1923年，阿尔弗莱德乘坐自己建造的125英尺长的新汽艇前往佛罗里达，在那里他建立新的生活和另一个帝国——南方杜邦帝国。
南方杜邦帝国是在佛罗里达州经济行将崩溃和阿尔弗莱德本人几乎毁于金融危机的时候诞生的。阿尔弗莱德和杰西一到佛罗里达州南部便投入了那里的地产经营热潮，这是他的第一次举动。那一年，杰西在地产投机中小试身手，以3.3万美元买进了迈阿密两片海滩土地，在土地热未消退前，以16.5万美元卖出，于是阿尔弗莱德便想在这方面大显身手。
到了1925年，由于土地经营方面狂热的投机交易，而使佛罗里达一时显得繁荣到了极点。阿尔弗莱德认真地分析了这一形势，他看出了人们的投机心盛，获利心切，所以估计他们都不会成功。不久，他们中的许多人果然破产了。而阿尔弗莱德则在他那位颇有才干的内弟爱德华·鲍尔的协助下，开始逐渐填补了由这些投机商退让出来的空缺。1926年初，阿尔弗莱德以大约80万美元购买了佛罗里达西北部的66 000英亩森林，准备投资纸浆工业。
阿尔弗莱德的第二个举动，就是在那年秋天他成立了阿尔莫斯证券公司，将他的全部资产约300万美元都转入了这家新公司，然后就在离杰克逊维尔不远处建了一座公馆定居在佛罗里达。阿尔弗莱德被作为头号新闻人物见诸报刊，宣称其财产在1亿至2亿美元之间，在那一周里，他的住宅门庭若市，该州的阴谋者和骗子个个都在此留连忘返。爱德华·鲍尔的部分工作就是坚决阻拦这些人去见阿尔弗莱德。
接着，阿尔弗莱德开始向银行扩充，购买那些破产银行的经营执照，并使之成为佛罗里达国民银行的联号。1925年阿尔弗莱德预感到那将来临的地产危机及其对该州银行的影响，便派了鲍尔去佛罗里达州最大的深水港和财政中心——杰克逊维尔，购买了巴尼特国民银行、大西洋国民银行和佛罗里=达国民银行三家北佛罗里达银行的股票。爱德华·鲍尔买下关闭了的第一国民银行的执照和大楼，建立了新的佛罗里达国民银行。
1929年，正是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国民银行纷纷倒闭。于是阿尔弗莱德大力扩充其势力，到1931年，他已在几个地方设立了第三、第四、第六国民银行，并设下了数百万美元的巨资，在当时经济萧条混乱的情况下，是最令人垂涎的。1927年，阿尔弗莱德的位于圣约翰斯河岸一小城之南三英里处的一座豪华的新庄园“艾平森林”庄园落成，成了佛罗里达一颗明珠。
由于银行倒闭，造成了存户挤兑风波。阿尔弗莱德调拨了一笔巨资高高地堆放在窗口显眼处，从而平息了一场挤兑风波。那年，阿尔弗莱德公开出面，担任了杰克逊维尔银行经理，这一举动成了新闻报刊的报道热点。此时，杜邦帝国已在佛罗里达明显地形成了。阿尔弗莱德的第三个举动，是于1931年买下了南部重要城市迈阿密，从而完全控制了佛罗里达的金融业。阿尔弗莱德还把他的手伸向其他领域，无孔不入，无所不至。1933年，爱德华·鲍尔买进了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一个集团的全部债券，从而使得阿尔弗莱德完全控制了圣乔的5家主要公司——北阿帕拉契科拉铁路公司、圣约瑟夫电话电报公司、圣约瑟夫船坞总局、圣约瑟夫土地及开发公司以及圣乔港口管理局，还有24万亩森林。这样一来，圣乔的交通系统，惟一的铁路线、码头和仓库连同那里绝大部分的地产都成了阿尔弗莱德的一家之业了，此外他家的森林总面积增加到30万英亩。
杜邦财团为了开发所购置的森林和实现发展工业的雄心，提出建立商业动脉——公路和铁路，积极为修路进行院外活动，并修建从杰克逊维尔到迈阿密的双轨铁路。这些公路和铁路都成了杜邦家族取之不竭的摇钱树。阿尔弗莱德还参加佛罗里达州参议员选举，但因他在特拉华州担任公职，不合选举法，因而未成功。他提出的要求州里负担养老金的议案，也被否决。在遭到州参议院的否决后，阿尔弗莱德决定自己办这种事情。他先建立了一个办事处，对全州无养老金的老人进行统计，然后便从自己腰包掏钱，向凡是他能找到的贫穷老人，每月提供养老金，养老金的数目不大，每人每月平均大约十美元。1931年，一项新的由巴克和阿尔弗莱德支持的议案在州议会获得通过。当年7月，阿尔弗莱德向该州的老人们，发出了最后由他个人提供的支票。当时领取这笔养老金的合格人数，大约共有一千六百余人。从 1929年11月至1931年7月，阿尔弗莱德已拿出了35万美元，其中不包括开办福利事务所的费用。
3. “摄政王”后继展宏图
阿尔弗莱德于1935年去世以后，爱德华·鲍尔成了杜邦王国的主管，人称摄政王。此人性格倔强，意志坚定，是杜邦帝国的又一个铁腕人物。他不遗余力地为扩展杜邦财团的家业而大显身手。爱德华·鲍尔于1923年到阿尔弗莱德那里工作，他很善于理财。阿尔弗莱德的贸易公司面临破产，已使他一半以上财产付诸东流。他去了那里之后，开始使阿尔弗莱德的贸易公司的债务逐渐减少到了原有的程度。股票市场价格的上涨，使得杜邦公司股票水涨船高，阿尔弗莱德也因此在经济上有了转机。以后阿尔弗莱德的许多经济活动，鲍尔既是参与策划者，又是具体实施者，而且处理问题既头脑敏锐又坚决果断。
1929年夏天。阿尔弗莱德和杰西去欧洲度假。由于担心股票市场万一价格暴跌，阿尔弗莱德将阿尔莫斯证券公司的代理权交给了爱德华·鲍尔。7月，当坦帕的一家大银行破产时，鲍尔打电话给阿尔弗莱德，要他批准一项计划，即以阿尔弗莱德的若干杜邦公司股票，换取1500万美元的贷款，用这笔钱来资助佛罗里达国民银行，同时将此事向公众宣布。阿尔弗莱德给鲍尔发了回电，要他作出自己最好的判断。坦帕的那家银行的倒闭引起了其他几家银行的倒闭，后来金州的银行都纷纷关闭了。但鲍尔决定佛罗里达国民银行继续营业，尽管当时提取存款业务几乎已经停止。但两天后，这项业务就开始恢复了。第三天上午，出纳员们对顾客笑脸相迎，并告诉前来的顾客，阿尔弗莱德已提供了1500万美元，消息不胫而走。到了中午，挤兑现象就停止了。
阿尔弗莱德去世后，爱德华·鲍尔继续为杜邦财团吞并银行，到 1944年杜邦已吞并了15家银行，财产总值达2.59亿美元。在银行业上扩张的同时，鲍尔还继续实施阿尔弗莱德开发森林的计划，开办了日产300吨破质纤维纸片的圣乔造纸公司。
1941年，占有佛罗里达东海岸铁路绝大部分债券的鲍尔提出一项计划，要求改组铁路公司，结果杜邦财团完全控制了这条铁路。如同他的北方亲属一样，鲍尔发现战争之神就是财神。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佛罗里达东海岸铁路公司的客运量一夜间提高了3倍，收入总额从原来不到1000万美元激增到战争年代平均每年超过2 500万美元， 1943年，佛罗里达东海岸铁路公司获利 1000万美元。为了增添杜邦财团的财产，爱德华大力拓展投资领域。拥有5亿美元的佛罗里达银行是费城以南最大的银行，他在全佛罗里达州建了28家分行。他对圣乔造纸厂作了两方面的扩展，把这个厂的地产扩大到100英亩以上，同时把造纸业公司扩展到州外。
爱德华·鲍尔还将杜邦财团的业务扩张到海外。1958年5月，爱德华逃过西欧新共同市场的关税壁垒，这是杜邦公司采取类似行动的时候，他买下了爱尔兰瓦特福港的穆勒斯木板纸张有限公司，担任该公司的董事长。此刻杜邦财团便登上了国际经济舞台。
杜邦公司的历代领导人都善于利用政府的权力，保护和发展杜邦家族的利益。鲍尔也深谙此理，所以他除了经济上的角逐外，还积极参加佛罗里达州的社会政界活动。鲍尔搞政治目的很明显，他一般不资助选举活动，也不随便攻击或吹捧谁。但是谁要是同他作对，他就不惜出钱击败他。当时一位效忠罗斯福新政府的民主党的参议员芬德·佩珀，曾在反托拉斯诉讼案中损害过杜邦财团，爱德华·鲍尔对之视为眼中钉。在1950年民主党预选中，他拉拢一些政客，抛出了一本题为《芬德·佩珀参议员的赤化行为》小册子，在佛罗里达大量发行，不久佩珀被罢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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