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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秀腿辣妹,我为你狂

  “我在曼彻斯特,但我会马上开车过来,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我的妻子从一本足球新书的海报上相中了我,而我是从电视里挑中了她。

  我是在钦福德街长大的,维多利亚住在高夫橡树街,尽管两地相距仅15分钟的车程,但我们彼此找到对方,却仿佛经过了漫长的旅途。

  在过去的20多年的日子里,在伦敦东北小区,我们曾在同一家商场购物,曾到同一家餐馆吃饭,也曾在同一家俱乐部里跳舞,却从未谋面。直到我俩最终相遇,才追忆起这些往事,才认识到我俩是天生的一对儿。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墙裉煳?

  俩这场旷世爱情的序曲。

  1996年11月,在世界杯预选赛我们对格鲁吉亚队的比赛前夜,我坐在第比利斯一家饭店的客房里,室友加利·内维尔懒洋洋地躺在另一张床上。除了比赛本身,到国外旅行,无论是和俱乐部还是和英格兰队一起,都不属于我作为一名职业球员的兴趣范围。坐在千屋一面的客房里,你能看到什么?又能做什么呢?职业球员的机械生活就是吃饭、睡觉、训练。

  格鲁吉亚的这家宾馆,是前苏联解体后这里惟一一家接近国际标准的宾馆。宾馆建在一个广场上,层层叠叠的阳台视野开阔,俯瞰着大堂、酒吧和餐厅。房间门对着门,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钢铁和玻璃,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座监狱。

  从窗户里望出去,可以看到外面一条正在修建的双车道马路,旁边是一条满是淤泥的灰色河流。唉,这可不是那种能吸引你想出去走一走的夜景啊。

  实在无聊,我和加利开始瞎聊。角落里的电视机一直开着,一个音乐频道上;正在播辣妹的新歌《说你会到那里》(“Say

  You

  'll

  Be

  There

  “)的MTV.她们在沙漠里跳舞,秀腿辣妹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连衣裙,看起来就像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女人。

  我以前曾见过辣妹,谁没有见过呢?每当大伙聊天时间起在辣妹中最喜欢谁的时候,我总是回答:“最漂亮的那个,短头发、长着一双秀腿的那个。”

  但是只有那晚,在那个囚笼一样的宾馆房间里,我第一次意识到,秀腿辣妹让我如此动心,我必须想办法和她在一起!我的劳伦斯阿拉伯服装在哪儿呢?谁能借我一匹奔向大漠与她共舞的骆驼?

  “加利,她太美了,我爱她的一切!我一定要见到她!”加利也许认为我有一点发狂。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我们无话不谈,但绝对不包括我和一个电视里的流行明星坠入爱河这件事。

  而事情就是这样的,在那一刻我的心奔向了维多利亚。我必须见她一面!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我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拥有一个刚刚开始走向正轨的足球球员的职业,而这个我非要见上一面的漂亮而又性感的女人却是一个辣妹。

  那个时候,维多利亚和她的辣妹们则是无处不在、尽人皆知:她们是排行榜上的第一名,她们出现在所有杂志的封面上,也是所有报纸的头版新闻,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她们是这个星球上最耀眼的人了。人们眼中除了流行明星还是流行明星,然后出现了辣妹。而我在这儿却决定必须要和她们中间的一个约会。

  我该怎么做呢?写封信给她吗?

  “亲爱的维多利亚辣妹:你不认识我,但我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感觉,如果我们相遇,我认为我们能够相处得很好。我不知道你的日程安排如何,但每隔一个星期六,你都能在老特拉福德球场找到我。”

  你也许听到过那些如何安排这种事情的名人的故事,但我不行。我没法让我的球迷与她的歌迷对话,我知道,千方百计追求短发辣妹的男人决非只有我一个。这听起来有些疯狂,但我真的确信我和漂亮辣妹一定要见面的,尽管我并不清楚在哪儿,怎样遇到。

  我让我妹妹乔安妮帮我找到一盘《一举成功》的CD,这样至少我能多了解一点维多利亚,从她的姓开始。

  大约一个月之后,我们来到伦敦和切尔西队比赛。比赛开始前,在更衣室里有人说:辣妹中有两个人到了斯坦福桥体育场。

  是谁呢?是维多利亚吗?她们坐在哪儿?我强按捺着狂跳的心,也许,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机会。后来我知道来看比赛的人就是维多利亚与梅兰妮。当我走向球员休息室的时候,我祈祷她们就在那里。

  我首先遇到了我的爸爸和妈妈,然后就看到维多利亚和梅兰妮在一个角落里聊天。她们的经纪人走过来,他先自我介绍:“你好!大卫,我是西蒙·福勒,辣妹的经纪人。”接着他说:“我希望向你介绍维多利亚。”

  我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汗珠开始沿着额头流下来。突然间休息室变得很热,因为维多利亚向我走过来了。我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能够说出来的只是:“你好!我是大卫。”

  维多利亚看起来很放松,我猜她和梅兰妮已经喝了一两杯酒。

  比赛中我曾经有一个凌空进球,我希望这能给她留下印象,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比赛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正在看着我,而我猜想,她根本一点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曼彻斯特联队的,还是切尔西队的,甚至今天是否参加了比赛,她知道吗?后来,有人提醒她,几天前当辣妹们需要穿球队队服拍照的时候,她把我从足球画报的运动员相册里挑了出来。由于她对足球一无所知,她是惟一的一个没拿定主意该穿谁的球衣的人,看那些照片,是为了让她知道她假扮支持哪个球队。可是这个时候,那张照片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处。

  “我是维多利亚。”

  这就是全部过程。我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西蒙·福勒喋喋不休地谈论了一会儿比赛,我已经记不清他说的任何一个字了。

  维多利亚回到梅兰妮身边,我也回到我父母站着的地方。我从房间的这一边望着另一边的维多利亚,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事实上我的眼睛根本就没法离开她。我看到维多利亚也在回头看着我。我应该尽力想办法得到她的电话号码,至少也应该跟她说点什么别的。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她就已经走了。就这样,我丧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回到大客车上,我能够做的只是控制住自己,不要在懊恼中拿自己的头去撞前面的椅子背。

  接下来一周的训练中,一旦我克服了自怨自艾的感觉,就对梦想中的女孩想有更多的发现。虽然我丧失了一个机会,但这次相遇使我更喜欢她了。我在《90分钟杂志》上看到辣妹穿足球服的照片,维多利亚穿着曼联队的队服,图片下的说明文字是:她喜欢大卫·贝克汉姆的英俊。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样做出来的,也许这句话根本就是别人编的。不!编就编罢,反正编的是我。而等到下一次回到主场比赛时,维多利亚就到老特拉福德来了。

  这一次经历了一个完整的过程。维多利亚与曼联队主席马丁·爱德华兹在赛前一起进餐,还喝了酒。她和梅兰妮曾到球场看了半场的比赛。比赛结束后她来到球员休息室,正在喝着另一杯香槟。

  我走进去向爸爸妈妈打招呼。由于以前我们见过面一虽然是简短、紧张的,但这次与维多利亚打招呼就容易多了。

  她穿着一条紧身裤,一件胸口开得很低的黄卡其布上衣,配L

  绝妙的身材,看起来美极了。我只记得当时希望她不要以为我是个坏小子,因为我老盯着她的乳沟:她的胸骨上方有一个微小的黑点,像是一个雀斑,让我总是不由自主地盯着这个雀斑看。

  我并不明确地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是的,你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这就是当时我心里想要说的话,可是你不可能对一个只同她说过三个字的人做出如此的宣告,尤其是当你的父母和队友都在你周围的时候。乔安妮也在场,她与维多利亚的谈话比我进行得顺利多了。至少我姐姐对我的感受有所察觉了。

  像别的男人一样,我走向酒吧开始大喝起来。过了一会儿,维多利亚出现在我身边。当时好像我们并不知道要说什么,该怎么开始呢?流行歌手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以足球为生的生活又是什么样子的?我感觉我们双方都需要与对方交谈,而且一旦我们开始,哪一个都不会愿意终止谈话。后来,我意识到了我在什么地方,我环顾四周,心想:其他人都上哪儿去了呢?

  爸爸妈妈还在那儿。也许他们正在嘀咕:“天啊,不,咱们的儿子可别跟了一个辣妹。”另外的几个人在周围走来走去,似乎想等着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我记得维多利亚走向女洗手间,而我则处于一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重大时刻一现在就行动或者永远不要。

  当她返回时,我局促不安地邀请她共进晚餐。我没有任何计划,也不知道我们应该去哪,只有一种直觉:我不想让她离开。维多利亚说她必须返回伦敦,因为辣妹组合星期一就要飞往美国。接着她问我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马上就开始盘算了:什么?要我的号码,然后你就忘记了曾经要过?或者丢失了?或者你准备决不打给我?那可不行。

  “不,维多利亚,我想要你的电话号码。”

  她在手包里翻了一阵,找出一张那天早上她飞到曼彻斯特来的登机牌,写下她的手机号码,然后又划掉了,重新写上她在父母家中的电话号码。我现在还保存着那张小卡片,它就像宝藏一样;我永远也不想失去。一到家,我马上把这个号码抄写在好几张纸上,放在不同的房间里,以防万一。

  每次比赛完的晚上,我总是难以入睡,好像我的肾上腺素在五六个小时以后还在活跃。那个特别的晚上,与维多利亚相遇的事也让我感到兴奋。我应该还是睡着了,因为我记得我醒得很晚,大约11点,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她,但我不敢确定,于是我尽量客气地问:“请问是维多利亚吗?”

  幸好我没有直奔主题,接电话的是她的妹妹,露易丝。

  “不是。她在健身房,请问你是谁?我会告诉她打回给你的。”

  每个人都有过十几岁时的青春期和十几岁时的爱情。我也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直到二十多岁还保持着对爱情的幻想。她真的出去了,在健身房吗?这不就是个不愿意见面的借口,难道不是吗?

  让她姐姐接电话,说她不在。我并没有去健身房找她,而是躺下来用拳头狠敲地板,当时的感觉就是那样。我清楚我和维多利亚必须到一起,但也许她并不想,而现在也不会了。我只是坐在床上,盯着电话。半小时,一小时,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个星期。突然,电话铃响了。

  “是大卫吗?我是维多利亚。”

  我们接着昨晚在老特拉德福球场的话题聊起来,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都在不断地谈着,试图鼓起勇气把我们心里想要说的说出来。

  我曾在曼彻斯特约过她一次,这回,我终于还是委婉地说:“你待会儿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我在曼彻斯特,但我会马上开车过来,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5个小时以后,我已经在钦福德洗车了。最最重要的是这辆车必须显示出它的最佳状态,我不知道维多利亚是否会对这辆新车产生印象,这是一辆带有可折叠车篷的宝马M3,但以前我还没有任何让它露脸的机会。我擦了车,用吸尘器吸了尘。

  当我驾车到我父母家时,我身上看起来比长途跋涉过后的车可糟多了。妈妈知道我在老特拉福德得到了维多利亚的号码,所以我想当我踏上门阶时,她就知道我来干什么了。她并不清楚辣妹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了解我:我平时像她一样软弱,但一旦我在某件事情上下定决心,我就会像我父亲一样固执。因此,她不会试图阻止我。

  “好吧。大卫,由你自己决定吧。”

  她很清楚,她是无法改变我的想法的。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一件雪白的T恤衫,米色的夹克,下身穿一条范思哲的牛仔裤,这就好像为了出席从未有过的最重要的活动而穿着起来一样。

  我给维多利亚打了电话,约在一个我们都知道的名叫“城堡”的酒吧外的公共汽车站见面。这真是很时髦的安排。后来我们才知道,其实很早以前我们就各自同时去过那家酒吧,可惜当时无缘相识。

  她停下了她的车,一辆紫色的MG车,我走过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我很紧张,我该怎么做呢?吻一下她的面颊,还是握手?

  我的声音有一点颤抖,咕哝道:“好了?”

  我准备好了自己的车,准备好了自己的行头,但却没有想好我们晚上去干什么。

  “你要去哪儿呢?”维多利亚笑了。

  “唔,你想去哪儿呢?”

  我们驶上公路,其实我们两个对于去什么地方都没有想好,但都确信我们想一块去。我知道她的经纪人西蒙对于辣妹与男孩子的约会确实有些神经过敏。那些日子,辣妹圈子里的任何事情在还没有发生之前就会被媒体弄得满城风雨。老实说,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跟她公司的任何人打交道,因此我们一边开车一边寻找一个足够隐蔽的私人空间。

  想要找个偏僻地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当时有一个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斯图亚特,他正在陪她父亲在法国滑雪。维多利亚从一开始就把这件事如实地告诉了我。

  像我一样,她对待别人总是要保持完全的诚实。

  我们只是才刚刚相遇而已,她不希望我们传出绯闻,也不希望为此给别人造成伤害。在这次约会期间,只遇到过一个最尴尬的时刻,也就是在我们一起开车兜风时,她的男友打了她的手机。我当时没有女友,但我告诉维多利亚我以前所有的重要女友。比如蒂安娜,即我刚搬到曼彻斯特时交往了3年的女友,她是我在少年时离家后第一个重要的人物。还有海伦,我最近一段时间约会了18个月的女孩,但当人们开始注意到我这个来自伦敦并开始在曼联建功立业的年轻小伙子的时候,我们就分手了。

  当我们驶过伦敦东北部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小酒吧时,维多利亚告诉我关于斯图亚特和其他的一些事。当你遇到了你心目中那惟一的一人时,总会有许多着急要做的事情。那晚我们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有了主意:“我知道一家中国小餐馆。”在钦福德,我曾和父母一起去过这家餐馆。它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它有一个非常值得称道的地方一每当我在那儿吃饭时从没有别人来打扰。我给维多利亚指路。然后我们停了车,走进餐馆。

  太好了,这儿没有其他的顾客。我们坐下来,然后我点餐:“给我们来两杯可乐,一杯是低热量可乐,好吗?”

  开餐馆的女人盯着我们,也许她在想:噢,这是今天最后的大顾客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对她没有认出我来尚可以理解,但是维多利亚呢?这个老板娘只关心自己的小天地。“你们除非点餐,否则不能只要饮料。”

  我说我们只想安静地喝点什么,但她丝毫也不接受。

  “要知道,这是一家高档餐厅。”

  我们被扫地出门。我提议说,如果只给我们饮料,我们可以付全餐的费用。但是我这样说的时候为时已晚。于是突然间,在晚上11点,我们俩又重新站在了大街上。这时轮到维多利亚有自己的好主意了:“我们可以去我的朋友家。”

  幸好,那个朋友就是梅兰妮。我这是怎么了?我与一个辣妹出去约会,而现在我们转来转去却要去另一个辣妹的家。对于一个第一次约会的小伙子来说,还有比这更紧张的吗?

  当我们到达时,梅兰妮穿着睡衣来开了门。当我走进屋时,我的心沉了下去一墙上挂着一张巨幅的利物浦足球俱乐部的海报。

  对此我可没有准备。

  我坐下来,维多利亚和梅兰妮离开了10分钟,她们在厨房里闲聊。我觉得她们在那里闲聊的时候,剩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像个极其令人讨厌的人。等她们回来时,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伤害。这就像是在一个极其局促的茶会上,我想维多利亚也很紧张。

  我们坐在沙发的两端,看起来就好像没有被适当地互相介绍认识一样。她们聊着,而我只是坐着听。我都不记得在此过程中我是否说过话。

  一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又回到维多利亚的车上,继续我们的行程。我记得在一个地方开车路过她父母的家,也许这样我就会知道在那儿可以找到她。最后,在第二天凌晨,我们回到了“城堡”酒吧前。辣妹第二天就要去美国了,我们只好说再见。我回到车上,向她挥手告别。维多利亚答应我,一到纽约就给我打电话。严格地说,这不是一场最浪漫的第一次约会,但我感到好像这已经无法再好了,我知道我们所需要的不过就是见面。是一见钟情吗?不,事情的进展比一见钟情还要快。

  其他的事情也是如此。再一次为俱乐部赢得欧洲杯赛的冠军,也激发了老头子弗格森的野心。在1996—1997那个赛季,我们又一次在英格兰俱乐部联赛中获胜,这使我们与他的目标前所未有地接近了。对付这些欧洲强队,每次都像是要重新学踢球一样努力。

  最近10年,曼联队好像一直在与少数几支球队较量,尤其是巴塞罗那队、尤文图斯队和拜仁慕尼黑队。这几乎是你必须在冠军联赛中要与之较量的球队,只有通过和他们比赛,才能看出你这支球队在欧洲足坛上取得了什么样的进步。

  1996年秋,我记得我们两次被尤文图斯队打败,主场和客场都是0比1.无论我们控制了多少球,但我们就是找不出攻破对方的方法。虽然我们仍然是第一流的球队,但有时我们以为自己被淘汰了。直到有一个令人惊奇的夜晚,在四分之一决赛中,我们在老特拉福德球场以4比0击败一支葡萄牙的俱乐部队。我想正是从这时候开始,人们认为曼联队能够成为最终获胜的球队。在那一年,我们在半决赛中与多特蒙德队相遇,这使我们相信一个真正的机会来了。然而,他们把我们整得够呛。

  他们跟许多德国球队一样,非常有组织,也非常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后防固若金汤,我记得他们的左后卫乔格·海因里希是那两次比赛中我所遇到过的最难对付的人。他们以1比0击败我们以后,我们还幻想在主场还有机会,可是在老特拉福德,他们还是保持了那样的比分而进入了与尤文图斯队的决赛。

  那个赛季,在与多特蒙德的比赛中,我是最具有杀伤力的入。

  事情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穿上了10号球衣,几乎每一场比赛都出场了,并且用各种方式得分,就像我在瑞德维流浪者踢球时那样。比如在塞尔赫斯特公园与温布尔登队的那场比赛中,我冲锋陷阵,是中前场最活跃的一个人。又比如在第一次遇到维多利亚的那天,我在斯坦福桥体育场与切尔西队比赛时的那脚凌空射门。这其中最重要的是,我获得了当年PFA

  最佳年轻球员的称号。当你在英格兰超级联赛中每个星期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手那里的肯定,你就不由自主地会觉得你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作为一名曼联队球员,感觉真是太棒了。我们有这个国家最好的教练,毫无疑问我们也拥有最好的第二号人物。在布莱恩·基德离开老特拉福德、出任布莱克本的经理以后,老板说过一些对基德不恭敬的话,但我认为他们组成了一支伟大的队伍。我认为,基德是一个好教练,就像每个与他共事的人所感受到的那样,尤其是在曼联,他在乡下老头与球员之间做了很多工作。每个球员都能感觉到布莱恩是“我们中的一分子”。在训练或者比赛之后,没有人需要注意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基德会和其他人一起开怀大笑一场。

  基德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保持严肃。我们在训练中真的非常刻苦,但只要基德在,你就不会意识到这些,因为他使每个环节都颇具特色。这样一来我们从不感到厌倦,而且新的程序总是让球员们感到新奇。斯科尔斯、尼基·巴特和内维尔甚至比我更早认识布莱恩,因为他们一直呆在曼联队。我想这也是他能够把俱乐部各等人员的关系处理得如此之好的原因。他在老特拉福德期间经常缓和人们与乡下老头的冲突,我知道,我不是惟一为此需要向他致谢的人。他从不与教练作对,或企图以任何方式削弱教练的职权,但我总是感觉他是为球员着想的,这使足球更衣室里充满了愉悦。

  更衣室也的确是一个好地方。我们对于失去欧洲杯感到很失望,可是1997年5月,我们蝉联英格兰超级联赛杯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成就。最终我们以7分净胜球胜出,这可不仅仅是一两轮的胜利。利物浦、纽卡斯尔联队和阿森纳都曾在赛季不同的时期领先。我们因为其他球队的失误而提前几周夺得了冠军,这看起来有点奇怪。那个星期一的晚上,我们在老特拉福德以3比3战平米德尔斯堡,如果有哪场比赛加利·内维尔进了球,你就不会忘记那场比赛。星期二,利物浦一这支惟一能阻止我们获得冠军的球队,将在塞尔赫斯特公园有一场电视直播的比赛,我和加利呆在本·托恩利的家中,准备观看这场比赛。我不喜欢关键时刻在电视上观看足球比赛,在这种得失攸关的时刻,我无法忍受那种紧张。我和加利终于走出去散步,错过了整个下半场的比赛。

  等我们返回时,温布尔登赢了,这意味着我们成为了冠军。一般情况下,在一场你踢进了一球的比赛胜利告终的时候,你可以尽情地发泄一下,不管是在球场上还是回到休息室里。1997年的那个晚上,我们却坐在本·托恩利的房间里。我们打破了俱乐部的宵禁规定,这可是我惟一的一次。我们将在星期四与纽卡斯尔联队有一场比赛,所以我们本来应该呆在家里,早点上床睡觉。其实,我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嗜酒和喜欢泡吧的人,但那个晚上不同。我们赢得了英格兰俱乐部联赛!这不是应该呆在家里的时刻,于是我们三个跑出去,来到曼彻斯特城里多喝了一两杯。

  我相信老板会知道这件事一他知道每个队员的所有事情一但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这并没有发生不好的影响,因为我们在两晚之后与纽卡斯尔联队的比赛中战平了。

  我想那个赛季真正的大赢家或许就是我的手机运营商了。我很快意识到:我已经为维多利亚感到疯狂了。我发现在我们分开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着什么时候和怎样才能和她在一起。我们相见之后,她马上就与其他辣妹飞到美国去了。我们整小时整小时的通话,账单也变得越来越可怕。但这是我曾有过的最值得的投资了。

  有几次我们在面对面的时候,我紧张得几平不能呼吸了。真奇怪,在电话里交谈就完全不同了。把我的一切生活一以及我的感受一告诉这个迷人的女人,听她谈论这些事,看起来就像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等她返回伦敦时,我们感觉彼此已经非常了解。我们开始寻找答案,我们对对方都意味着什么。我们频繁通话,手机公司还以为我们在谈一宗大交易呢,随它怎么去想吧。

  花店老板也从我这儿得了不少好处。我给维多利亚预定的每一家宾馆送去鲜花,每个月的大部分日子里每天送一枝红玫瑰。我没法等到她回来。也许人们认为我们的生活应该是充满着迷人的晚会的:明星、奢侈、闪光灯。这是何等的误解!能够有时间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次约会以开车游荡、被一个中国老板娘赶出来、坐在朋友家的沙发上而告终。第二次约会也同样低调。我们安排在另一家叫“城市边界”的酒吧的停车场里见面,够时髦吧?路上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我把车停在一个加油站,然后去买口香糖,正当我准备开车离开前院的时候,我看到维多利亚也来了。她下了车,做跟我同样的事情。她这是呼吸点新鲜空气,还是来点什么稳定住神经?都有可能。我把车开到“城市边界”,停好了车。

  等维多利亚到达时,我下了车,走向她的MG,坐进她旁边的座位。我记得就是那么一辆小车,可它的驾驶座与副驾座之间却有那样大的间隔。我们哪儿也没有去,只是交谈。我们还接吻了,是第一次。在训练中,我的手受了伤,维多利亚把手伸到我这边放手套的小隔间里,拿出一种植物的小枝条,这是一种芦荟一类的植物。

  “它将治好你的伤。”

  她用小枝条在伤口上揉搓,然后递给我。我肯定是在电话里告诉过她关于我受伤的事,她就把它带来了。我记得,一两周以后,我在冰箱里看到了被装在袋子里搁在架子上的那种植物已经开始腐烂。无论如何,那时候这种植物所包含的魔力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在“城市边界”酒吧停车场的那个晚上,我最终感觉到,至少是憧憬了整整一年的梦想开始成真。

  第二天我开始发疯了。我订了玫瑰和一个Prada的提包送到维多利亚的父母家里。令人惊奇的是,我居然能够在流行一时的东西里发现喜欢和不喜欢的特色。我现在仍然会想要送那样的礼物,这在我看来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如果你爱某人,你就想好好待他们,让他们吃惊,让他们知道你的感受,不管那是不是意味着周末一起出游,或者是在早晨捧上一盘心形的水果。我知道维多利亚认为我那样很浪漫,也许有些人读到此处会认为这是软弱的表现,但我就是这样。我现在感觉很好,因为我看到布鲁克林对他的弟弟或在学校与其他孩子在一起时,他也很照顾别人,对人很温和,确保别人都很好。我想这是我从我母亲那里继承的一种性格特征,大概就是一个人会长成什么样都是来自于他所看到和学到的东西。但是还有另外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它们则是与生俱来的,你需要做的仅仅是把它们再传递给下一代。

  我和维多利亚再见面的时候,决定由我来开车,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对于去哪里有了更好的主意。维多利亚的妈妈和她的弟弟克里斯汀把她捎到“城市边界”的停车场,那是我们最喜欢的偏僻的约会地点。当维多利亚走出她妈妈的宝马车时,克里斯汀侧过身对他妈妈悄悄说:“哦,至少他有一辆过得去的车。”

  我从哪篇文章里读到过维多利亚喜欢Aston Martins牌子的车,于是我设法从一个展览厅借到了一辆这个牌子的新款DB银色车,我告诉销售人员我正在考虑买一辆。当然,如果维多利亚觉得这辆车的确不错的话,我很乐意买下它。在我们经历了一两分钟“不知道你想去哪”的这类常规问题以后,我们决定沿着公路去南端,那是我小时候经常与父母、琳恩、乔安妮一起去的海边。在这个时候,谁会在乎海滩如何以及后面的大海又是如何?我们将全身心地投入,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可是,当我们沿着北部环海公路驾驶时,我突然意识到这辆疾驰的新车里连张地图都没有。更糟的是,我忘记了路。要知道,以前总是爸爸开车带我们去,而我只是坐在后面跟乔安妮忙东忙西,顾不上在意我们究竟是去哪里。

  我不能告诉维多利亚甚至在离开伦敦以前我就迷路了,因此我一直往前开,后来我才发现这是通往剑桥大学的路。我们停下车,走进市中心的一家餐厅吃比萨饼,毫不在意有人转过头来不自觉地多看我们几眼,对我来说,那里就像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最后我们开车回到伦敦,我把她送回她父母家。与前几次不一样,这次更像一次正常的约会:两个人一起吃顿饭,尽管吃饭的地点在我们计划要去的地方以北70英里。

  下一次的约会也很称心:在切尔西的一家电影院后排座位上。

  我们看的是汤姆克鲁斯主演的《Jerry

  Maguire

  》,但我所关心的只是我挽着谁的手。那晚的重头戏是我们回到维多利亚父母家,第一次见到托尼和杰奎琳。我们走进去,我感到很不安。我记得我坐在一个靠背长椅上,这是一个很大的棕色皮质的东西,上面钉着一些小纽扣,我担心着一旦我为了舒服而动一下,会弄出什么样的动静。

  维多利亚的妈妈走过来介绍她自己。当你第一次见到杰奎琳,你会感到她有一点厉害。或者,至少那晚我的感觉是那样的。也许和我的事情有关系,因为作为一个妈妈,她要对女儿的新男朋友做出结论。想像一下,这个母亲像是针对我,有一点尖锐,尽管这也许不是她的本意:“你是一个足球运动员,是吗?”

  维多利亚的爸爸妈妈对足球不感兴趣,但因为他们居住的高夫橡树街也是许多足球运动员居住的地区,他们也跟一些老足球运动员有交往,因此杰奎琳开了头以后,轮到托尼说话了:“你为哪个队踢球?”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想他们都不喜欢女儿与一个足球运动员约会。也许开始我被别人的名声连累了,至少我们见面前是这样,但他们可以自己做出判断。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为足球运动员都是大声说话而且趾高气扬的,但我只是坐在沙发上,紧张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至少他们没有把我赶出去。过了一会儿,他们道了“晚安”就上楼去了。我相信每个爸爸妈妈都会感觉没有哪个男孩会配得上他们的小女儿。因为这个原因,以及我是一个足球运动员的身份,所以托尼和杰奎琳一开始对我持谨慎态度。但他们了解维多利亚,这就意味着他们愿意来了解我。我很高兴他们这样。当你和一个女人结婚,就意味着你也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个成员。虽然第一次见面他们给我的印象是冷冰冰的,但从那以后托尼和杰奎琳就很欢迎我了。

  我想我和维多利亚都很高兴能够找到对方,也并不介意把这件事讲给完全陌生的人听。坠入爱河的人经常如此,你希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来分享你的快乐。但我们的关系却是一个大秘密,西蒙·福勒希望如此。我想维多利亚能够理解其中原因,至少开始时是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老实说,躲躲闪闪、偷偷摸摸、说话绕圈子,以及避开人们视线的种种做法,有时确实令人为难,但在这种放不开的同时,也让我们感到兴奋。有一个晚上,维多利亚在曼彻斯特举行辣妹演唱会,曼联队也在当晚举行一个舞会庆祝获得英格兰超级联赛冠军。头一天晚上,维多利亚来到我在沃斯勒的住宅与我在一起。我们是这样安排的,在俱乐部的节目结束后,我就尽快赶到她住的宾馆。因为其他辣妹成员都在,维多利亚不能在演唱会结束后就消失了,一个人跑到北曼彻斯特来。

  我在凌晨1点左右才离开舞会,已经有点晚了。维多利亚在米兰德宾馆,我坐了一辆出租车穿过城镇,在路上我给维多利亚打电话,告诉她我快到了。我穿了一件雨衣,看起来就像一个侦探片里的人物。我偷偷溜进宾馆,走到通往维多利亚房间的后面的楼梯。

  维多利亚半醒着开了门,我把她弄清醒,拖着她谈了半夜。凌晨有一个时刻,有人来敲门,我冲进浴室躲起来。是啊,我在许多电影中看到过类似的镜头。我按照来时的路线又偷偷溜出宾馆,叫了一辆出租车返回沃斯勒。直到出租车上了路,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上只有一个装满零钱的钱包,我只好盯着计价表看,当离我家还有200码的时候,我不得不下车,因为我的钱已经不够了。

  以前,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如此感受。当我遇到维多利亚时,我知道我想和她结婚,和她生小孩,与她白头偕老。这些想法,在第一次约会时,坐在她的MG车里,沿着M25公路行驶时,我几乎就要对她说了。我是那么快地就确定了这件事。

  在我们第一次遇见以后,我和维多利亚大部分时间都是分开的。她总在各地演出,我与曼联队正处在一个令人振奋的赛季当中。在我们常常一打就是4个小时的电话中,我们习惯对方、发现对方,并学会信任对方。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话的人,至少在我彻底了解某人之前不是。也许那些早期的日子里两个人在地球两端也不是件坏事。

  当我们有机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很快就感觉到彼此更亲密了。虽然我有一点害羞,和别人在一起有时会感到不安,但每当我告诉维多利亚我的感受时,我总是止不住要说些什么。我记得有一晚在她父母家,我们肩并肩躺着,进行了一场最简单,也是两个人之间所能够进行的最美丽的谈话。

  “我想我爱上你了,维多利亚。”

  “我想我也爱上你了。”

  保守这个秘密并不是我的选择,但我尊重维多利亚身不由己的处境。我走进了辣妹的世界,因此我了解对于辣妹和她的管理队伍来说,把一切事情都控制好是多么重要。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我和维多利亚之间的事。我父母知道事情正在发展中,但在曼联队,我可不会像一个毛头愣小子那样,在更衣室大声嚷嚷我与一个流行明星出去约会了。那不是我。我记得有一次,我与维多利亚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周末,周一早晨训练前,本·托利问为什么我看起来很兴奋。

  “我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谁?”

  “噢,只是一个住在伦敦的可爱女孩。”

  于是,谣言四起。我想这肯定是要发生的。谣言从此就一直伴随我们。我和维多利亚的关系公开没有多久,维多利亚就接到不少电话说,报纸上有我和另一个女孩在我车里接吻的照片。诸如此类的故事一当然完全不是真的一现在还在四处流传。

  当然,要证明这些事不是真的,比证明它们是真的要难得多。因此,几乎从一开始我们就对谣言感到习惯了,根本不去关心它们是怎样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那时我和维多利亚相互信任,直到现在我们也是。如果你和你所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如何你都会清楚地知道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假的。

  流言蜚语包围了我们,甚至发展到在沃斯勒我的家门外,每天都驻扎着好几个摄影师,就是为了等着拍到维多利亚从我家里走出来的照片。我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可维多利亚经历过。我想实际上是她做出的这个决定。她打电话说她要来看我,她很高兴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我们知道我们互相之间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因此由我们来决定什么时候、在哪里公开我们在一起的消息会更好。人们把我们想像成耀眼的娱乐界的浪漫故事。其实哪有这么浪漫,我只记得:报纸上登出的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张照片,是偷拍的我们一起走向街角的报刊零售亭时的情景。

  这件事情正式公开了以后,我都不敢相信会有那么多的麻烦:我们走到哪里闪光灯就跟到哪里,报纸上每天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我们的报道,每个人都对我们的生活进行谈论和评价。我想之所以如此引入注目都是因为维多利亚。毕竟,那个时候,辣妹总是制造头条新闻的人。如果我说出我的真实感受,所有关注维多利亚的方方面面会更兴奋。我每天都提醒自己,她和她所做的——切是多么的出色。我爱她的整个的人:她的相貌、她的性格、她的能力,还有那双秀腿。我的确被她的天赋和公众对她的认可感到兴奋不已。我知道,我并不是惟一把她看做明星的人。

  我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想维多利亚也是如此。

  不久,我们开始讨论汀婚的事。我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戒指。维多利亚是——个很有品位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她直截了当地说喜欢一种形状特别的钻石,它的一端比另一端窄而且长,就像船帆的形状。她与辣妹组合的工作极其繁忙,因此我们——开始也没有把任何事情确定下来。但在我们开始约会6个月以后,我安排了出去度周末,我们在位于切郡的一家老式宾馆里见面,这家宾馆就位于曼彻斯特沿M6公路下行的方向。我们在曼联队一个主场比赛结束后的晚上,早早地在宾馆作了登记,住了进去。

  无论如何,我认为时机已经到了。—周以后,维多利亚和辣妹们将继续巡回演出,她们下—次回到英格兰呆上几天要等到一年以后了。我们要了一个可以俯瞰到湖泊和岸边原野的房间。已经进入8月份了,我们在房间里吃的晚餐,当时正值夕阳西下。我们都穿着毛巾浴衣,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为这种戏剧性场面准备的服装。

  我们吃过饭以后,维多利亚坐在床上,我在她面前单膝跪下,请求她嫁给我。我一直很想结婚、生孩子,现在我找到了想与之共度余生的女人。我很幸运,那个晚上维多利亚答应了。虽说我觉得她能够答应我,但是当她说出“愿意”那个字时,我的激动之情真是难以形容,就像有一股电流穿过我的脊背。

  我确实认为这些事情都应该以传统的方式来进行,这就意味着向维多利亚求婚只是其中较为轻松的一小部分。维多利亚也是这么认为的,真正的困难是求得维多利亚的爸爸的许可。在2002年世界杯对阿根廷的比赛中,在我进行罚球之前,我是紧张的;鼓起勇气面对托尼,向他问这个大问题,要比这紧张得多。可这又是我不得不做的一件事。只是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在何时、何地、怎样去问。在他们位于高夫橡树街的家里,没人肯帮我一点点。我问杰奎琳能否请托尼来和我谈一下,她却不买账:“不,大卫,你应该自己去做这件事。”

  我最终还是在克里斯汀一我未来的小舅子家里堵住了我未来的岳父。我问托尼能否进行——次简短的私人谈话,于是我们慢慢地爬上楼梯,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奔赴刑场一般。我走进克里斯汀老式的卧室,我不小心绊到了床腿,碰了我的脚趾。

  幸好托尼走在我后面,他没有看到。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几乎不能正常呼吸,已经顾不上要说什么,脚趾的疼痛又雪上加霜:“托尼,我请求你让维多利亚嫁给我,可以吗?”

  这可不是一个未来女婿的最好的演讲。他的回答简单得就好像我只是在问,喝茶可不可以配鸡蛋和薯片:“可以,没问题。”

  我猜想我们两个人为这件事都等待了很久。我知道托尼和杰奎琳有多么爱维多利亚,因此我明白托尼对我们订婚的态度表现得如此轻松,说明他们已经确定我不属于那些原来印象中的足球坏小子那类人。事实上,他们已经让我感觉到我是这个家庭的一分子了:这可是我们下一步的大事啊。我不提这个大问题,或许会让我的心脏免受一次冲击,但是请求托尼的许可一就像向维多利亚单膝下跪一样一绝对不是仅仅在做秀。我此生只会做一次这样的事情,这意味着它对于我来说极其重要:我要确定我对他们采用的方式是正确的。

  因为那几个月正是我和维多利亚热恋并向她求婚的日子,所以对于曼联在1997—1998赛季发生的事情,我记住的不多。事实是,我可能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忘掉那个5月,以及没有能够获得任何可以向人展示的胜利者的奖章的事实。90年代长大的那一代人对于我们所有的人来说都是陌生的。我们赢得了青年杯和后备联赛,然后,我们上升成为曼联的第一球队。我们只是在自己作为孩子停止的地方继续下去而已。这个赛季最终成为一个令人痛苦的赛季,·知道了失败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突然之间,阿森纳队正在做着我们自己想要做的:成了双冠王。这并非是对阿森纳队的不尊重,但说实话,失望从来没有削弱我们对自己的信心。他们赢他们的,然而在曼联,我们觉得我们只是因为没有赢得我们该赢的比赛才输掉了超级联赛杯。

  我们都深深地想念罗伊·基恩,他在10月份拉断了韧带,从而在整个赛季都无法参赛。没有任何一个球队在失去了最好的球员之后还会同以前一样。当罗伊不在曼联球队中时,失去了一种比他作为一个球员的能力更为重要的东西,这就是他曾经具有的而今天仍然存在的巨大的影响力,而其他的球员不得不在失去他的情况下继续踢球。对于领导和驱动力量而言,绝对没有人能够和他比肩:当然,他是一个伟大的足球运动员,但他能够唤醒他周围球员身上最好的那一部分。在比赛中间,无论他在运动场上遇到了谁,他的热情和决心总是能够带动那个队员,以及整个球队。别人可以进来,替代他的位置,但没有人能够替代曼联从他身上获得的力量。

  我们在赛季中间没有谈论这个问题,球迷们谈到了,报纸谈到了,我们只是继续踢球。或许只有现在回过头来看,我才发现我们是多么想念基恩。

  然而我还是幸运的。尼基·巴特、保罗·斯特尔斯和内维尔也是幸运的。我们都在探究忘记曼联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获得了一次成为一支英格兰队成员的机会。而且是个成功的英格兰球队。

  1998年5月,到了这个赛季结束的日子,我们为输给了阿森纳队感到痛心。然而,没有时间坐下来为自己悲伤,几乎在踢完最后一场联赛比赛之后,我就扛起行李准备奔赴西班牙的拉曼哥,与其他的曼联小伙子们以及由27人组成的英格兰队汇合,开始为我们所知道的最大的夏季比赛做准备了。在一个漫长的英国赛季之后,我可能感到有稍许的疲倦,或许我们大家都是如此,但这并不重要。

  我将第一次体验世界杯。1998年法兰西的世界杯意味着新的梦想,以及新的希望一好像即将做一个丈夫还不够我每天忙的似的。我焦急地盼望着这项比赛尽快拉开战幕,这将是一个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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