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坊
传记文学

首页 > 传记文学 > 皇贵妃的贴心人:安德海 > 29、自有强中手

  29、自有强中手

  话说韩宝清已听到那院萨德洪的喊声,这院的人又承认自己是官人,这不是杀安德海的差官是什么?他知道萨德洪武功高强,演文未必能占了上风,心想我还是先除掉这个鼠辈,然后以二人之力再加上与萨德洪交手的那个人,以三敌一,必可稳操胜券,于是把大朴刀一摆,力劈华山往下就剁。

  纳尔苏不敢怠慢,急忙海底捞月横刀相迎,两刀相撞,火星乱冒,只交了这一下手,双方都知道,对手不弱,各自回身,纵出了有六七尺远,看看自己的刀是否受了伤,这回谁也不敢大意了,韩宝清展开了师传的八卦万胜刀法,有刚有柔,以柔制刚,而纳尔苏则用蟠龙刀法对抗,势均力敌,因为一个是久走江湖,受过明人传授的镖师;一个是长在草原,惯于挥刀舞剑,骑马摔跤的大内高手,二人是刀来刀架,刀去刀迎,叮当乱响。

  这四个人这么一打,店中先是一乱,后来却沉静得除了兵刃撞击之声和厮杀呼喝之声外,其他声音一点也没有了,原来店中老客不知出了什么事都起来了,后来见房上房下都是人,而且拿刀动杖,吓得部藏在房中不但不敢出来,就是大气儿也不敢出,店掌柜无处可藏,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再说,演文来到后院,见这边房上有两男一女观阵,兵刃并未出鞘,那边房上有两个男的一个怀抱护手钩,一个抱着刀,并且指手画脚,看来是评论动手的双方的好着和劣着。

  演文再向院中看时,见一个人手使虎尾三节棍,虽然使得呼呼生风,但已落下风;另一个人却是寻常便服,手使判官笔,兵刃虽短,却步步进逼,看来意在速战速决。

  演文虽不认识这两个人,但认出了使三节棍的是少林弟子,而用判官笔的必是萨德洪。演文认识萨德洪吗?不认识。不认识他怎么就能断定用判官笔的是萨德洪呢?其实这演文是武林中的大行家,对天下各门派的武功都有研究,他看出了上官锦是少林派的,当然也会看出萨德洪的黑龙会功夫。

  他看到萨德洪左笔一压虎尾三节棍,向前一欺身,右笔向上官锦的左曲池穴便点,如若点上上官锦的右胳膊就算废了,这时,房上房下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萨德洪这一招太急太快太狠了。

  上官锦知道别无良策,只好撒左手,然后向后一纵身,才躲开了这一招,哪知上官锦的双足方才落地,萨德洪也赶到了,在场的人都明白,萨德洪这是不给上官锦的喘息的机会,乘机进攻,力求速胜。演文想出手也来不及了。哪知上官锦并非泛泛之辈的武功平常之人,他在向后一纵之时,左手探人囊中,取出了3只镖来,趁萨德洪双足还未落地又将落地之时,左手一扬,那3只镖像蝴蝶一样翩翩而来。

  上官锦这一手若换另一位,十有八九是躲不开的,一是距离太近,二人相距不过3尺;二是这镖来得突然,可谓出其不意;三是连珠镖,三只镖不仅数量多,而且分上中下三个部位打来。方才是那些观阵的为上官锦担忧,这会儿又为萨德洪捏汗了。

  萨德洪不愧为一派副掌门,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见那镖分上中下打来,左右两只判官笔向下一砸,“当当”两声,两只金镖落地,可上边那只呢?却无声无息,原来被萨德洪一张口咬住了。这时房上房下,同时喊出了一个“好”字。当然,当时没人去考究,这个“好”是喊打得好,还是躲得好,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

  镖,又叫飞镖,它属于暗器的一种,那么暗器有多少种呢?在这里不妨□嗦几句,暗器是与人们常说的刀枪剑戟十八般明用武器相对而言的一大种类,大都是投射飞出伤人的,而且有便于携带、容易隐藏的特点,相机攻击对手。按通常的分类方法,可分为短兵刃和软器械两种。

  短兵器主要有:飞镖、罗汉钱、袖箭、飞蝗石、摔手箭、弹弓、飞剑、飞刀、飞抓、袖圈、飞针、飞刺、飞铙、飞铊、梅花针、点穴针、掌心雷、如意珠、铁蒺藜等。

  软兵器主要有:龙吒、梅吒、流星锤、绳镖、甩头、龙须钩、血滴子、飞锤、流星、铁莲花、狼牙锤等。

  闲言少叙,上官锦明知这飞镖伤不了萨德洪,但它可阻止萨德洪的攻势,上官锦乘机又向后纵出了六七尺。萨德洪方欲再向前进身,忽听一人说道:

  “萨总管且慢进招,待贫僧会一会尊驾,领教几招。”

  自从左右两边房上出现了人,萨德洪便暗叫不好,因为不知这些人是敌是友,可是见这些人只观阵,并不出手,他便决心先除掉上官锦,再计其他,比及纳尔苏与韩宝清一交手,萨德洪便知道这是上官锦的救兵到了,比及演文来到了房上,萨德洪越发相信他是上官锦的帮手,因为上官锦是少林派,而来的人又是一个和尚,所以他暗下杀手,目的在于少一个敌便少一点麻烦,不想和尚这时出手了。

  一个武林高手,不要说对方添上一个两个,就是再添上十个八个,也不能说出不让来,当下转身问道:

  “敢问大师法号?”

  为什么萨德洪这么客气呢?因为他见到演文的太阳穴鼓起老高,便知道和尚的内功浑厚,又见和尚的镔铁禅杖有茶杯粗细,料知和尚的臂力非凡,一定不是寻常之人,故而不敢自大。哪知和尚哈哈一笑答道:

  “无名之人,不敢有劳下问,和尚小号上演下文。”

  萨德洪一听便知遇上了强手,当年9大门派围剿演文之时,也曾邀请过黑龙会,但他们不愿与中原武林往来,未曾参加,但演文来到天津他却尽知。但不知演文为何与上官锦搅在了一起,正要开口相问,只见碗口粗的禅杖搂头盖顶打将下来。

  原来演文一则认为萨德洪是奉了上谕来杀安德海的,必须除掉;二则演文早知萨德洪的武功过人,有意给萨德洪一个措手不及,让萨德洪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

  演文的镔铁禅杖有碗口粗细,七尺多长,而萨德洪的判官笔才只有鸡卵粗细,八寸多长,相形之下无论从尺寸上,还是从分量上,都是相差悬殊,但杖笔相交,碰击之下,演文却未沾到半点便宜,虎口反而一阵酸麻。萨德洪的手臂也是一震,禁不住身形一晃。原来,萨德洪这是有意试一试演文的功夫和力量,故意与他较了一下力。

  演文打定了强攻的主意,趁着萨德洪脚步未稳,禅杖向前进招,骤然一指,杖尾起处,“毒蛇寻穴”,直取萨德洪丹田下的“血海穴”,萨德洪左笔向外一挑,右笔猛然探入,径刺演文的“肩井穴”。演文的力气较大,禅杖虽给挑开,余力未衰,“当”的一声,荡开萨德洪的右手判官笔,迅即一招“横扫千军”,又向萨德洪的下三路猛扫过去。萨德洪一个盘龙绕步再度躲开。演文和尚抢了先手,招招凶猛,咄咄逼人。

  演文和尚内功深厚,臂力过人,抡起茶杯粗细的禅杖,呼呼轰轰,四面八方,都是一片杖影,真有排山倒海之势,雷电交轰之威,等闲之辈,休说吃他一杖,只要受到杖风震荡,只怕也要头晕眼花,五内受伤。

  萨德洪想道:少林寺的疯魔杖法,果然名不虚传!这出戏我可得好好的唱,不能丢黑龙会的脸。他为了看个究竟,当下沉着应战,一条乌龙被两条青蛇缠住,演文和尚几次想打乱萨德洪的步法却未能如愿,只好较着下去。

  回头再说韩宝清与纳尔苏的格斗,这韩宝清本是当年南七北六十三省总镖局总镖头,三只金镖压绿林,甩头一只震乾坤,金刀一口无敌手,功盖武林第一人。神镖将圣手赛昆仑胜英胜子川的第九代徒孙,虽然没有当年胜英的威名,但刀法、镖法上,确是非同小可,当下他把万胜金刀刀法展开,但见四面八方都是刀光人影,韩宝清把师传的刀法施展开来,虽然只是一人一刀,由于使得太快,却好像有十几个人四面八方同时向纳尔苏攻来。韩宝清以为,可以在霎时之间,这个青年便有丧身在“乱刀”之下的灾祸。

  哪知纳尔苏不慌不忙。展开蟠龙刀法,闲雅徐舒,从容应敌,和韩宝清火爆进攻,大不相同,但见他只轻轻一绕,便发出“当当当当”一阵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原来他这一招便可接架韩宝清的七八刀,甚至十几刀,真可谓恰到好处的把韩宝清的攻势解开,遍地刀光,顿时收敛。

  纳尔苏认出了这是八卦万胜金刀的刀法,不过他不认识韩宝清,哈哈一笑说道:

  “号称天下无敌的刀法,原来也不过如此。”纳尔苏这几句话本不算什么,可是韩宝清听来就像骂他八辈祖宗一样,这个刀法在胜英胜子川手中,便可打遍天下无敌手,而到了他韩宝清手中,连一个二十多岁的大毛孩子也制不住,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呢?这使韩宝清更为气恼,大喝道:

  “少说废话,看刀!”就在他说这两句话的时间,使出了六六三十六刀。

  而纳尔苏呢?只不慌不忙轻描淡地使了七刀,就把韩宝清的三十六刀一一化解了。韩宝清闯荡江湖三十多年,很少吃过亏,今天一连砍了二三百招,未能沾得半点便宜,他猛的一下子明白了,我这是犯了以客犯主,忘记了嫩胜于老,迟胜于急的格言。

  所谓主、客,嫩、老,都是刀法中的术语,先发制敌,是以客犯主,后发制敌是为以主待客,以刀光开子称为“嫩”,以刀柄碰磕是为“老”,磕托稍慢是为“迟”,刀光先迎是为“急”。

  韩宝清想到这儿,突然刀法一变,夹肩带背斜插柳的一劈,纳尔苏忙用刀一架,哪知这是一个虚招,韩宝清把刀早已收回,横刀一挥拦腰斩来,纳尔苏见自己这一刀又走空,急忙把刀向下一沉。哪知韩宝清这一刀仍是虚招,手腕向上一翻,向纳尔苏的咽喉抹来。

  纳尔苏这时刀走下盘,收刀接架已是不及,只好低头猫腰躲头,只听“噗”的一声,斗大一物,落在尘埃。那么,是什么东西落地了呢?是纳尔苏头上的帽子和半头乌发。

  从这一手上,就可以看出韩宝清的功夫,比他祖师爷胜英胜子川差远啦,当年胜子川用这回光返照三刀,可以说是大路神仙难逃,当年在九龙山镖行与绿林大比武,胜英在一天一夜未曾吃饭,连胜七阵之后,威震八方林土佩看出便宜来啦,因为胜英已头上见汗,略带喘息之声,这林士佩是8大名山的第一山的总辖寨主,手使一对分水狼钻,重62斤半,共计1000两,林士佩是成了名的英雄,会斗这连战7阵的70老翁,可以说是稳操胜券。

  哪知在斗了百十回合之后,胜英用上了回光返照之刀,就是林士佩这样的大英雄还被削去了一层头皮,出现了血迹。而韩宝清才五十多岁,一阵还未下来,仅仅削去了头上的帽子,足见韩宝清的功力不够。饶是这样,也吓了纳尔苏一大跳。当下纳尔苏纵身向后一跳,用手一摸,并未出血。

  纳尔苏吓了一跳,心想,这个老贼刀法诡异,时间长了,我非得吃亏不可。看来还是用暗器取他,思想至此,便趁机诈败,抹头便跑,韩宝清揠刀便追,看看离至切近,韩宝清脚下一按力,正要纵身前进之时,那时他的脚才一离地,纳尔苏一转身,一甩手明晃三只短剑,分上中下,奔韩宝清的面门、胸膛、小腹而来。

  韩宝清就知道上了当啦,不过他临危不慌,用左手拍开上边的飞剑,用右手的刀磕开中部的飞剑,一抬左腿,护住了要害,让下面这只飞剑扎在了大腿之上。然后“咳哟”一声,在地上打了几滚不动了。

  纳尔苏看清了韩宝清躲开了上中两只飞剑,而且飞剑落地有声,下面这只飞剑没落地,不用说一定是扎在小腹上了,他为了看个究竟,便向前走来,哪知相距六七尺时,只见韩宝清把手一扬,喊了一声:

  “着!”

  纳尔苏急忙向旁一闪,哪知就在他一闪之时,韩宝清的连珠镖分上中下向纳尔苏打来,纳尔苏想躲也不及了,也只好仿照韩宝清的动作,来保护要害,对上边的两只镖躲开了,大腿也中了一镖。

  这下子倒好,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没沾了谁的便宜,只好各自向后滚出了两丈多远,取下暗器,各自包扎伤口。幸而有一样好,凡是习武之人,都随身带有刀伤药,便各自敷药裹伤。因为都摸不清对方的底,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便各自找了个墙根坐下,即可休息,也可无后顾之忧,还可以监视对方。

  暂且不表韩宝清、纳尔苏二人,且说演文和尚大战萨德洪,不觉便是一百多个回合,萨德洪想,这少林寺的疯魔杖法,果然名不虚传,我不要跟他磨了。想到这儿,他把两支判官笔交于右手,右笔左掌,在演文和尚一杖打来之时,萨德洪不用判官笔接架,而是向旁一闪身,用判官笔在镔铁禅杖上一压。

  演文和尚只觉得手少阴的经脉,有一丝凉气,透过掌心,顺着两臂,直入心脏。这演文并非寻常之辈,暗叫不好!我着了萨德供的“隔物传功”的道儿,急忙用力,撤回了镔铁禅杖,摆脱了判官笔,猛地吸了一口气,进入丹田,急运小周天,把这股阴寒之气逼出,周身气血方才觉得舒畅,这下子演文不敢用镔铁禅杖碰判官笔了。

  这么一来,演文和尚可就吃了大亏,因为他用的是重兵刃,完全是依靠硬接硬架,一力降十分,他这一不敢硬碰了,不仅吃了亏,也不仅萨德洪明白,就是在西边房上观战的人和上官锦都明白,这是演文不敢硬拼了,不过除了上官锦以外,两边房上的人都不清楚,演文为何突然后退和不敢硬拼的原因。

  而萨德洪呢?因为再没笔杖交加、互相磕碰的轰鸣,他听到了前院再无兵刃磕击之声,便知纳尔苏不妙,不是死亡便是受伤了,如果是这样,我将要又增加一个敌手,为什么萨德洪这么想呢?不会是纳尔苏获胜了吗?不会。因为如若是纳尔苏获胜,又无另外的敌人,他就应该回来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纳尔苏与韩宝清两败俱伤。

  萨德洪思想至此,决定使用杀手,他趁演文和尚一杖打来之机,一闪身向演文胸前按了一掌,演文知道萨德洪的阴风毒砂掌的厉害,急忙一闪身,哪知就在他一闪之时,萨德洪右手一扬,两支判官笔齐出,一是相距太近;二是演文足尖未能落地;三是演文这一手又急又快又出其不意,演文再也无法躲闪,两支判官笔,正打在演文的左右肩井穴上,打进去足有一寸多深,演文噔噔噔向后连退几步,咕咚咕咚倒在地上。

  那边有人问啦,人倒在地“咕咚”一声就完了呗,怎么演文倒地“咕咚”了两声了呢?原来演文倒地“咕咚”了一声,演文撒手扔掉了禅杖,又“咕咚”了一声。

  萨德洪纵身上前正要结果演文之时,猛然听到大喝一声:

  “且慢动手!”声到、人到、棍到。原来上官锦见演文受伤,萨德洪要下毒手,上官锦心说这是我的救命之人,我不能畏首畏尾,为江湖之人耻笑,便奋不顾身,抡开虎尾三节棍,泰山压顶砸将下来。

  萨德洪知道上官锦的武功仅在演文之下,也是个硬敌,当下只好放了演文,回身迎战上官锦。

  且说上官锦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心运气,功力早已恢复,把三节棍使开,与萨德洪斗在一起。

  这时,只听演文叫道:

  “师弟,你不是这个贼子的敌手,休要管我,快快扯滑,再练10年,为我报仇,我乃天津普陀寺方丈演文是也!”说完,大叫一声,自断经脉而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 推荐:《抗日战争书籍》 《心理学书籍》 《茅盾文学奖作品》

点击收藏 小提示:按键盘CTRL+D也能收藏哦!

在线看小说 趣知识 人生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