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战争之祸害
世界文明，发达至于今日，较诸中世纪之黑暗，总已不可同日而语。然文明愈发达，每一灾害之生，其范围亦愈大。人口加增，人种改良，学者所不反对事也。但一遇饥馑荒年，饿毙垂亡者动在百千万以上，证以吾国去岁北五省之灾情及年来各省继续不绝之水旱，或犹可委之为农事不振，科学不兴，因以坐是，至若前数岁日本之米荒，最近俄国之大旱，此虽科学家亦难以有确当办法，预阻其灾害之不生，昔日之手工艺时代，人民困苦，终因有农务为退身，且生产额亦非若今日之大，偶尔货积不销，其祸害所及，尚不甚剧烈。至若今日，则工人失业，动以万计，落魄城市，日恃国家之救济，犹虞不足。此种惨状，工业愈发达之国家愈甚。人类之颠沛若是，而更有所谓国家者，外被独立之名，实则不名一钱，日以借债为生，破产之危，迫于眉睫，此则与穷措大何殊？若吾国者固为此中之一员，惟自然宝藏，尚拥得极厚，坐视不理，此犹可以自取灭亡责之。至于号称文明先进之邦若欧洲诸国，其所藏积，已极尽开发之能事，工业振兴，商业发达，尤为彼此竞进之所在，以为此之尽力人事，然终不免于借债破产之危，此其故果何在耶？
理财家之言曰，国家借债，只须其国内文明发达，实业兴旺，虽多无害。因借债乃为国际间金融流通之一种作用，故强盛如英，国债担负之巨，为世界冠。以英之强，而犹不免于大借国债，吾人似难非议以借债为生之国家矣。然细察内情，英之国债虽巨，而转借于一人者尤巨。使今日世界债权最大之国若美利坚，翻其无情之脸，向世界各国立索本利，则各国因之破产者恐将在十数以上，而号称文明之邦者，尤将居最多数。于此经济学者或曰：国家还债，非能如个人团体彼此间以产业相抵押、相偿付者，国家之产业不仅为土地，为机械、矿产，且有绵延不绝之人力，供生产之驱使，前三者犹可以数目计其价值，后者直为无尽藏耳。故国家无所谓破产，非其不自振作，自取灭亡，他人实无从使之消灭。此种立论，吾若以事实所可能者质之，则债权之国，果以土地、机械、矿产等物抵其国债为满足，则按数收没，偌大之人力，将被抛掷于所偿土地之外，试问此芸芸众生，果将何所据以为生耶？此盖不仅国家破产，国民且将宛转乞食求售于他人。吾言虽过，然细数历史上以借债而致亡国者，若以经济理论观之，何一非此之由！特亡人国者殊不愿以此质直言之，暴其残酷之行耳。
借债既足以破产，然立国于今之世者，又多非债便不足以维持其国家之成立，于此世人乃得一两歧之论调。积弱之国若吾国、若土耳其、若埃及等，债权者常忿然作色曰：吾之借债与彼，原期借以流通其国内经济现象，于产业振兴之道有时发展，不意彼竟用之于无所生产之浩大军费中，此而后必须监督其用途，方能言继续之供给。经济困窘之国若欧洲之列强与中欧之诸邦，其所以恃以维持其国家存在者，强者则借战胜之余威敲剥他人，索赔款，以济急需；弱者则以颠沛流离之状，哀告世界，冀他人一为援手。世界舆论于此种情状下，咸一致推许曰：是固应尔。吾人于此，果平心静气加以考虑，则知中国借债，用于内争、用于军费者为不当，而欧洲今日之索赔款，求接济，又何一非由于战争剧烈，军费浩大使之然耶？惟在吾国倒果为因，遂乃有不借债，监督用途之两种救济。在欧洲，真正财源已为战争军费销耗殆尽，今日乃食其恶果之时，不索赔项，不求接济，国家人民直无以自存。种因未见，世人乃咸以为此乃当然事耳。实在说来，不救济又将何法以求存，是不仅为当然事，且为必然事矣。使吾国理财家手段灵活，将全国之内争费、军事费，尽求其开支于国内收入，面另借国债以为振兴实业、普及教育之用。产业愈发达，其收入必愈加增，内争、军事之费，岂不可愈加扩大，人材辈出，岂不可愈加捣乱花样，一方生产额增，大可以其余裕供给外国。至于资本之需要，仍可以借外债之法济其穷，果如是岂不以文明发达、产业振兴之国相号召，则债台虽高，他人又何从而诽谤之。惜乎吾国理财家之智未及此，而内争之延长，亦永不易得列国之赞同也。夫同一杀人，同一毁坏生产事也，以之内争，则为国际所不许，以之对外，则为国际所称赞，是岂事理之平耶？要亦真正人道所不许，而今日战兴方浓之国家人民所犹未觉悟事也。
然吾人于此，却可得一结论，即战争之为害与预备战争之为祸，直可以使世界生产为之毁坏，人类为之减少，幸福为之消灭，经济现象为之紊乱。重以言之，即世界文明亦得因之以退化，而生存之人类且将日日从事于剜肉补疮之途，不仅增加生产之力无望，且耗其力于一无成效之地也。此种祸害，于今为烈。他洲且不论，以欧洲现象观之，失业工人之多，产业之不发达，商务之停滞，原料之减少，铁煤之不足，金融之紊乱，灾害之丛生，国家之出入不能相抵，何一非此次大战所遗留之祸害耶！大战为过去四年间往迹矣，然此种经济现象之不安，与民族间彼此之仇视、忌怨、争执，果何日始能消灭耶？是真非今日国家主义之火焰犹盛时所能推测者，然而祸害之烈，固以为少数识者所能追根寻源详述无遗矣。〔2〕
（二）列国救济之方法
战争之祸害，在欧洲直可谓已蒙普及之影响。因祸害而生之种种现象，其千头万绪，理之不易，强以名之，谓之为经济现象之变动与不安。因其变动，遂使欧洲之生产减少，商务停滞，而工人之失业，中产阶级之衰落实蒙其大害，因是无产阶级之人日以加多，不能生活之人日趋死境。而社会之不安遂复影响于经济之不安，经济愈不安，其变动亦愈甚，结果遂激成异样之改造。请以各国之近事论之。强盛者如英、法、意等国，国债之担负既重，年需偿还之款一也；战争中之损失，修补需款二也；商务停滞，增加船舶，需款三也；交通不便，修路添车，需款四也；工业凋零，振兴需款五也；工人失业，救济需款六也；原料煤铁缺乏，购买需款七也。凡此种种，总言之非款无以济事，且非恃外款接济尤不能济此出入不敷之急。然此犹为正当用途也，此外尚有所谓大宗支出，即供给军事费用，以增将来经济现象之永久变动与不安，此尤为各强国重要之需要。偌大款项将从何出？使各国政府犹恃借债以为生，则增加担负，断为国民所反对无疑。且群为借债者，债权之国群属之美国，非仅美国无此大力，即力能兼顾，恐亦为酿造战机之预算所却回，而不愿为此无成效且增祸害之救济。借债既有所不能，救济来源，遂使强者不得不剥夺榨取于战败者之身，供给原料煤矿一也；夺取机械生物二也；割地、占城、征税三也；最后乃定一巨额之赔款，以满足其欲望。于是需款之恐慌遂视为大定，此强者之所谓赔偿，而责他人代补其缺乏，其号于国际间者，则曰：“吾人种种之需要，皆原于战争之损失，故必求偿于战败国。”其号召于国内之言，则曰：“吾人为防敌人报复，与要索巨大赔款故，必须有张大之军事为之后盾，凡属国人，自应纳税当兵以成此爱国壮举。”以此种两相矛盾之言论与行动，因其分向内外而言，遂得瞒过世人之目，各各如愿以偿。强者如是，弱小之国为中欧诸邦，其困苦颠连之状，直不能自存。所谓生产商务，在彼等视之活且不得，遑论务生，当今之急，惟在输款救活，然后再整顿金融也。
若言生产，协约各邦近有中欧救济委员会之设，用意所在，盖欲以救弱国存也。弱者易动人怜，更有所谓非弱强而招人忌恨之国，若德意志、俄罗斯，其交战争之祸害，或且较他国为烈。而列强所以处之者，于德则剥夺榨取犹嫌不足，于俄则深拒固纳，犹嫌不周，甚者且欲见其日削百里，日瘦其人以为快。且同一国家也，于德则因其赔款之承认，而日惧其反革命运动得以成功，于俄则因债权之无着，而惟恐其反革命运动之不立即实现。德俄当此内外交迫之秋，其自救之道果何若乎？强者迫德人以赔款，德承认矣。其筹款之方，不外增加工人作工时间，加多生产额，扩充国外市场，减少入口货需要，整顿金融行市，缩小国家支出，以应协约国之需求。强者施俄人以封锁，俄不得已忍受之矣。其自活之方，舍改良农务、振兴工业、整顿交通外无他道。使德俄之计划果如此易决，一一皆为吾人所料中，则俄国现状日趋安定，俄人力图建设，变动不安之思想，尚不致侵入欧西。德国按期纳款，西欧之财政因是舒展，中欧亦将间接得其余润以自活。所谓经济之变动与不安，岂不可一扫而空之，更何有于吾之所谓永久之存在。诚如是，吾人亦未尝不可以乐观，使持战争促进文明之说者，得以坚其非为祸害之信心。特考之于事实，从现象中求推论，终不许吾人作此种乐天幻想何！
吾人固不必高谈大同，即就事论事，已知今日列国所视为战后救济政策，实不啻饮鸩止渴，自促其经济现象日益变动不安，而终归于爆裂也。追根寻源，先论之于俄，则俄国受封锁之害，国外机械无由输入，国内工农交通即无由改善，谋生不易，变动斯起。且复益之以国内大旱，国外排斥，引而右之可为国内之反革命，左之便为世界革命之宣传者。左右固在两可，惟以无产阶级之当权，国外仇视心理之甚，则和感化激动，其利将不易倾向于协约国。论之于德，则煤铁缺乏，原料缺乏，生产从何加增？船舶所存无几，国外市场排斥，国际保护无力。如此情状，商务从何发展，出口货缘何加多？德人今日所需之入口货，多为粮食、原料，此而可减，则饥饿之工人，空洞之工场，将以何力产何物、而加增经济上之赢余？至金融行市之整顿，则赔款条文中有所谓现金之交纳者。德金几何？一经提交，便使金融根本生极大动摇。是不仅无整顿之望，且恐德之马克将有赤俄之罗布、奥之克望（奥币名）后尘之虞。德之内情如斯，而必谓其三十年内之赔款，能年年如期交纳，足应协约国之需求，此语宁非梦耶！
赔款不成，强者所恃以自救之方失败，弱者所恃以待救之机更绝，以此为救济，非德国被迫至于破产，即协约国无法自救，而弱小者更难以自拔。成则两败俱伤，激成经济现象异样之改造，使俄人得以宣传运动于其间，而收最后之实效，此亦可能事也。吾推论至是，他人每以吾太重经济现象，而蔑视其他现象。然即使退一步言，德国赔款能勉强应期交纳，或使有爽约，协约国亦不为过甚之逼迫，但德国所恃以偿还赔款之必要条件，终无法求其更易。德之出口货多，必其销售广，销售既广，非妨害协约国国际市场之商业，即有碍于协约国本国工业之生产。且销售广，价值必贱，他国之货，必受排斥，欲求抵抗，则亦必低其值以应之，货贱工资必减，而所困者乃为两方之工人矣。且德国入口货减，协约国乃少一销售之地，销售少生产必减，而工人又直接蒙失业之祸矣。工人失业不安，于社会影响至大，其结局仍不能丝毫加利于经济现象之改造，不仅不能，恐终不免变动与不安之加增也。总之吾于欧洲各国战后改造之方，诚未见其大妥，而救济之术，尤难言尽当也。〔3〕
（三）救济俄国旱灾之近状
吾言欧洲救济事业所取方法之不当，凡吾以前之通信，有关于赔款问题、各国救济事业，殆已无不列举其弊害，兹但取最近两事证之，便知欧人高谈救济，其不能被救受济情状，固依然如故也。是何战后改造之足云，俄罗斯之旱灾，其灾情与待救之急，吾于上月信中已详及。当时巴黎最高会议，关于救济事业之设施，决定由协约国组织救济委员会单独处理。委员会之组织在巴黎，其始也有声有色，方似将大有作为，以应俄人望救之殷者，及今乃竟成溃散之势。其所取救济之方，首重在调查；故对莫斯科政府首求允许该委员会遣派数十鉴定员往灾区调查后，再言救济。俄政府外交委员姬采林于此种请求，回文该会，特指明救济委员会会长卢伦斯氏为苏维埃俄罗斯最活动之反对者，今该会以卢氏为会长，是不啻标明欲借机宣传反革命行动，非真心救俄人出于饥馑也。姬氏又谓卢氏之被指定为会长之事实，是足以证明该会将用之引起反动势力于俄罗斯。此种情形，法日两国，实未能免。法为反对新俄最烈之国，日为反对新俄最活动之国，波兰、罗马尼亚是皆供法之前驱，日与新俄为难者，法京巴黎乃为俄旧党盘据之所，发号施令日有所计划。东俄政府本与新俄通声气，希望成立共和政府以作东亚对俄之缓冲，乃以日故，旧党屡败屡起，骚扰沿海各州，致使赤塔政府终未由得各国政府之正式承认。夫以恶感如是之深，而谓俄人能许日法两国委员旅行俄土，调查灾情，此真不易决事，且亦无人能决定协约各国救济之提议能见诸事实。法国白里安总理尝宣言曰：“法国实无公款可以助此饥馑。”而法国红十字会亦未遣代表赴日内瓦万国红十字会会议救济俄国灾情事。甚至巴黎街市并为俄国灾情募捐事亦禁止之。严冬瞬至，想见俄民困苦之惨，而所望于协约各国之救济者，恐终成为泡影。救济委员会之举动，近已不闻消息。法已无论矣。英、意诸国亦未闻有何作为与提议。岂以救济为多事耶？抑凡事仅存其名，便已足为国际间号召之资耶？是真令人大惑不解。日内瓦万国红十字会曾遣蓝森博士至俄调查灾情，蓝氏最近归来之报告，云欲俄国之灾情，若根本上加以救济，需三千万金镑，减之为临时救济，亦需一千万。蓝氏之为人无丝毫政治臭味，其计算亦甚精，故其言甚为国际间所重。然确数虽有，供给者何人？私人接济，其数甚微而易散。至于国家之救济，则吾已言其名存而实亡矣。吾人于此，亦唯叹数千万之俄人，浩劫难逃耳。
（四）奥国之救济问题
大战停后，世界最悲惨最困苦之民族，吾以为莫奥国若矣。奥于大战，似为戎首，实则战前太子之牺牲，战中人民之死亡，战后民族之分立，土地之削小，殆无不由德意志军国主义为之厉阶。使幸而战胜，德意志为日中天，奥地利亦不过附庸之国。今不幸战败矣，德意志虽备受协约国之侵迫剥夺，然国犹是也，民犹是也。他日之德意志能否为协约国恐惧中所想象之德意志且不论，吾人但就今日德意志之文化产业论，损失固损失，而其创造之精神，生产之能力，犹具有如昔日也。是德意志所失者为军国主义，所增者为应得之艰难，其他实无所变。至于奥国，则昔日之帝国主义，既为交人之暗示，并未得存其真，今日之悲惨困苦，反迥非德意志所能比拟。将来之发展，不仅不足为协约国惧，即其自身亦尚在想象之中，而莫由知其究竟，盖其国内产业之衰颓，运输之毁坏，金融之俯落，以至求活尚难之境，破产期至，奥人亦为垂手待毙耳。
俄人之革命，以其据有广汉之国土而又远处北欧，遂能运用自如，他国无法干涉。若奥地利近在中欧，环而居之者六七国，一发动可以牵大局，虽欲有所激变，亦为众所难容，且其自大战后，疆土为各独立民族分割殆尽，存者不及吾国一省大，是不仅生产力减，且生产之供给亦被剥夺殆尽，欲生产而无产可生，欲共产而无产可共，是虽欲改革，恐亦无从改起矣。故圣日耳曼（奥约签字地）对奥和约，列强虽不责奥人以赔款、迫奥人以交纳机械，而奥人之生存，已非协约国加以援助不为功矣。上月十三日协约国巴黎最高会议对于救济奥国事曾有所商榷，其最要者乃承认奥国需要救济之急，同时且要求意大利、捷克、罗马尼亚、美利坚四国允许，暂为延长奥国在和约上所应行偿付之财产之优先权。此种偿付之处置，本定由国际联盟办理，今最高会议提出是种要求，上列四政府为无异议，然此仅能交奥国暂时之担负也，至于救济尚难说到。在过去二年间，各国政府实无人能从破产之奥国得到恢复之利益，据最近国际联盟所预计，欲与奥国以救济，五百万镑已足用，实则此种数目仅足供维也纳政府三个月食料之支出。至本年冬间协约国最高会议开议，奥国恐仍将有所请求，方足济事。其事尤以食料与煤炭为最急，协约国岂能遽允之耶。救济俄国灾荒无款，此同一救济，果何从分得杯羹，且国际联盟非能借债与奥者，彼不过为此一种提议，而真正之借贷，还须视各国政府与私人资本家之态度若何以为断。苟各国肯投资于此种救济事业者，则助奥国整理外国商业之取引，实为当务之急。证以过去十二月奥国内政，亦惟有此举于奥国经济现象能稍呈活气，其中尤以对德对罗马尼亚之关系为最大。奥国现时经济状况之紊乱，其最大恐慌，并非资本之缺乏与商业信用之失坠，乃其国币之滥发，影响经济前途之危险者甚巨。
据最近所闻，奥政府于过去数月间，克望纸币之印行，几日夜不息以供其用。纸币愈滥，信用亦愈减，价格亦愈低，而担负亦愈重，闻已达每星期万万之数。论及克望之价格，真不值一钱，以吾国之币一元，按现今行市，可换四百余。赔偿委员会奥国部曾计算，欲恢复奥国财政上之信用，非二万五千万磅不为功。如此巨数，从何筹得，奥国经济，亦惟有听其破产耳。外此救济之方，据奥人自筹者，乃为归并于德意志是。设此议果获实现，奥国担负或可稍为减轻，金融市场亦必稍为疏通，而奥人亦得以继续图其生存之道。全奥人民，大多数均皆赞同此意。一九一九年国民会议中尚有僧侣及王党少数派反对此议，今则全国政党皆已公开赞助图此事之实现，各省态度亦渐明瞭，其中有两省如沙芝堡和制罗耳已试行投票公决。结果几一致赞成此举。其他协商所限，未得公然投票者之斯剥锐亚和上地利两省及其他未曾投票各省，其意见均一致赞同合并。所不同者惟瓦霍尔堡省，该省固以希望合并于瑞士为目的也。合并之请求，在一九一九年及今年已两次试行，终因格于协约国之阻止，不得遂其所愿，其中阻力最大者，厥惟法兰西。法国于凡尔赛及圣日耳曼两次和约，均竭力阻止德奥合并之进行。彼盖深惧奥国并归德后，德人骤增六百余万，土地增五分之一，是不仅大利于德，且益危及法国将来之安宁，故宁坐视奥人之颠沛流离，困苦悲惨，终不允其以合并为救济之方也。〔4〕
【正文】
〔1〕本文原载一九二一年10月30、31日和11月1日天津《益世报》，署名“恩来”。
〔2〕以上原载一九二一年10月30日天津《益世报》。
〔3〕以上原载一九二一年1O月31日天津《益世报》。
〔4〕以上原载一九二一年11月1日天津《益世报》。
2007/09/10
欧洲之救济事业〔1〕（一九二一年九月十四日）
子午书屋（www.ziwushuwu.com）
点击收藏 小提示：按键盘CTRL+D也能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