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国防交通问题之大讨论
△劳特乔治在国会之演说
△国际联盟中重要事务之讨论
△美总统华盛顿会议之提议
△日英同盟之无期延期
△各国对美之回答
英帝国会议内幕，上次通信，已述其前两期之经过，今将入于第三期。兹期会议事项，多不出国防、交通两案，惟其内容甚复杂。所谓国防也，陆地、海上、空间，均各有所重视之点。所谓交通也，则海运既为英本国各地联络之命脉，今复以规定航空路线为亟图。事繁议多，讨论至今犹未决，继此仍将为是种问题有所商榷。其讨论中略见解决者，则陆地防御，各地首相大都无甚不同主张，且多率由旧章之决定。海军方面，英本国政府已倾向于各属地自办海军之事，其所规定，为各属海军自求增进，海军役员，均由各属自行招募，一切输送，亦归其本属经理，属地海军得保证各属自身之安全。原来自办海军，澳洲、加拿大已试行于先，南非、纽细兰欲其不踵行于后，决不可得，故与其争之不可，徒伤彼此感情，失帝国威信，毋宁与之，以听其独立发展。然各属海军虽自办，彼此亦非一无关系者，于平时则海军役员与英本国得互相调换，英本国且得定统一战事之计划，于战事时则联各属之海军，而同立于英本国指挥之下。空中军事行动，自大战后，其效用益为显著，英人尤重视之。据航空写作时间原文未注明，是编者考订的。大臣在会议中之报告，英帝国计划，将联络英本国、印度、澳洲、纽细兰、南非合办一大公司，规定航空路线，实行空中交通，其费用得由英本国出三之一，各属地分摊其余。交通有着，则军事上之连接，自不难定。此种计划颇受各属之赞同，而尤以澳洲为最。许士首相本月五日在会议中演说，甚谓空中交通，如不急速实现，则英本国之前途，将因各属彼此消息隔膜，各不相关，而呈分裂之现象。会议中甚重视其言，为举出委员，每日讨论航空事项，现犹未毕。次于国防、交通问题者，为国防联盟事务。本月八日曾为此事开一会议，讨论良久，各属首相大都不甚满意联盟中所处理之事务。澳相许士云，彼宁赞成英本国联盟之重要，因各属果一致联合，确可保世界和平，固无须国际联盟有名无实者，为之政也。斯言可谓将大不列颠主义之私心，用一语道破，后纽细兰首相马遂又于十四日物产会社之聚会演说和之。惟斯玛士将军以昔日曾为起草盟约之一人，故所言尚不能诋国际联盟为无用。夫国际联盟虽首倡于威尔逊前总统，而得其利者则为英，英以一帝国而分裂其地为六，每地得各出代表，垄断联盟，莫此为甚。美人以是[而]不加入，而英人尚嫌其不足保世界之和平，必欲以一身主之，私心之大，真不知世界尚有公理也。
日英续盟事，前信所云，只言其于本月三日暂作一结束，实则七月十三日之限期既至，英政府终不能无所表示于国中。至七日劳特乔治出席国会演说云，日英续盟事，现已于帝国会议中求解决之方，彼甚希冀于十一日将有所报告于国会；盟约满期为十三日，使日英两方对于续盟废约事均无所表示，彼将希望现方在怂恿中之太平洋上三角同盟能于目前有满意之答复。劳氏所指之三角，乃日、美、英也。缘英帝国会议对于续盟事意见既极纷歧，而中间为之梗者，则为日美之邦交，因党美之属地，认续盟无必要，有所需于日本之英本国政府，又不欲遽绝之。苟使英〔2〕日之仇怨可解，太平洋之风波自息，日英同盟亦不致动美人之疑矣。再进一步，美日既可言和，又何不可使太平洋印度之安全，加入美人保证，使世界平和愈见稳固。英政府有见于此，故于帝国会议开后，曾向美国有所商榷，故劳氏在国会之言乃如此。
劳氏在国会演说后，复退而与各属首相为积极之考量，因至期美国方面果无消息至者，英人对于兹事终不能无所主张。续耶？废耶？延期耶？商量复商量，盖仍不出无办法中之办法，所谓无期延期，暂时不置可否也。日英同盟二续矣，初订斯盟盖为朝鲜及吾国而发，时在一九零二年一月，期以五年。至一九零五年朝鲜局面渐变，印度亦颇系英人之念，而俄人于满洲中亚又正与英日为敌，时日本方与俄酣战，续盟修约乃为必要。盟约内容着眼于东亚印度，而尤以吾国为中心，约中且有为保护上列区域之特殊利益，得互相援助协同战斗之规定，视第一次盟约严守中立自由援助者为进矣。斯次协约本期以十年，但至一九一一年七月因朝鲜已为日属，日俄战事已尔告终，而日俄协商、英俄协约又皆次第成立，故又为第二次续盟，内容删去关于朝鲜、印度、俄国单独条文，而总括之东亚印度，然吾国却仍别为一项也。夫第一次盟约以朝鲜与我国为并列之对象，第二次列朝鲜与印度为伍，第三次并朝鲜之名亦不存，而独以我国为最要之对象，在东亚印度则旁衬也。印度亡久矣，朝鲜实断送其运命于是约，愈迫愈近，是直欲以吾国继其后。吾华民族，宁甘堪此，反对之声因已遍国内外矣，今者乃尤有一争之机会。且其议题，初不仅关系于日英之续盟，且将及于山东问题，外交上生死关头，吾人万不容忽视矣。此何机会，日美总统哈丁最近国际会议催开之提议是也。〔3〕
是项提议发表于本月十日，内容分两项问题：（一）为限制军备问题；（二）为太平洋及远东问题。限制军备，本为欧战后各国所渴望实现之事，然其渴望，乃望他人为之首倡，而自国追随其后，此讨巧事也。试问列强中谁甘为此告朔之饩羊，以求他人不可必保之追随？故巴黎议和会议也，倡此议者有人，然结果德奥之军备被限制矣，协约国方面无一语提及。及国际联盟于去岁开会，倡此议者又有人焉，然各强国非以其邻近德疆，须监督德人之履行条约为言，即以其海疆多事，保护商业自由，必须多数军舰为藉口。实则今日之德国军队，已被限制至十万人，征兵之制又废，而法国乃豢养八十万人以上之军队，野心勃勃，岂尽防德？英之海军，昔日足与争雄者，惟德意志，今德舰已沉，世界已莫敢予毒。日之海军在东亚已足横行。美则于大战后，海军之突进，已可驾日而抗英。之三国者，乃犹以为未足，国防之所措施，新预算之提出，罔不以增加海军费增筑军舰为务。而国会中人，除社会主义党派外，无论赞成或反对政府派别，向于他种提案为激烈之争执者，独至增加军备一事乃无异辞，是战祸之寻，犹未已也。惟一方各国当局者，又罔不以限制军备为口头禅，岂彼等故以是惑世界之观听耶？抑真有所不得已之苦衷，鲠骨在喉，宁吐为快耶？以人心论，非至愚至恶，万无喜穷兵黩武，好战不息者。以情势论，各国当此大战之后，民力财力，均以休养为上，节俭为主，岂堪再轻开战衅，然而军备之扩充，固彰彰在人耳目，抑又何哉？此盖骑虎难下，动于势均力敌之说，乃造成如此之局面。彼之陆军数多于吾也，吾立增军额以胜之。彼之军舰数多于吾也，吾勉筑舰艘以逐之。彼方视吾将有以胜彼也，乃亦以增兵额，添舰队以应吾。吾知己力之不足以抗彼，乃又联他国为攻守同盟之约。彼亦联别国以自卫。如此继长增高，倾全国之精英，尽驱于军备之训练；倾全国之物力，尽供于军事之制造。生产日耗，废物日增，至是而国力不能支也，则必求一战以决胜负。战后败者固精疲力尽，即胜者亦成强弩之末，无能为力。然而胜者方面彼此又不能无所疑，无所忌。余力稍足者，足以挟其势以骄他人，他人不能堪，乃复为同调结合以图均势，于是竞争复起。一方败者果安于败亦已矣，苟稍不自安，谋复昔日旧观，而胜者又以势凌之，挟持之，阻其发展，防其报复，其结果亦特尽驱之入于铤而走险之途。他方又有旁观者，方思乘其机收渔人之利。又有所谓软弱者，本无所关系于此种竞争，而诸强方以追逐过甚之故，乃以之泄愤，取偿其身。呜呼！此种局面，非现今世界之局面而何属耶！故列强表面为追逐，其中心又何尝不欲限制军备，以事休养。休养便足为悔祸之反证耶，是尚非吾人所敢知，但时至今日，彼等固亦不愿以可保之平和，而必欲弃之以追逐于未来之战祸。盖和平有道，均势有术，诸强亦未尝不欲一试。特倡之者虽有其人，解决之方，殊千头万绪，无人为政耳。
是和会也，国际联盟也，协约国最高会议也，其所标题，殆无不以平和为职志，其所成者则百无一二。究其因，各方与会者，多各怀鬼胎，思图眼前之利，从无推诚相与，一计将来利害，为全世界着想者。如此朦蔽，又焉望其能出头牺牲，以为天下法？美为创国际联盟之国也，有感于欧洲问题之复杂，解决为难，乃跳出漩涡，置身事外。然欧洲之争执不问可也，彼自身固亦自有其问题在，太平洋上之风云，耶普岛之争执，加州排日之案，是均非平和之现象，转有战祸伏之于未来。故美国不问欧洲事可也，不问太平洋之事则有所不可。美以太平洋之事为事矣，而洋上之日本，乃复牵欧洲之岛国，来与闻太平洋事。美之增加海军舰队，本为对日也，而日人乃以日英同盟抗之。美虽无惧于英，却不能无所慑于英日之携手。英固雅不欲与美抗者，然和平前途，无实在之保险，彼雅不愿遽与日离，以失太平洋、印度洋之一层协助，转增小丑跳梁之忧。美知其然也，知非图世界根本平和之道，无以阻将来太平洋上之风波。所谓根本图者，自以限制军备为先，于是哈丁总统之提议，乃首以是言。哈氏之意，以为军备之限制，当自诸强始，其所邀往与会之国，乃以日、英、法、意及美国为限。使限制军备之议能见诸施行也，则远东之争执，自当有所评议，加入解决，俾风波无因而起，亦无力助成，于是太平洋与远东问题，乃为哈氏提议之第二项。所邀入与议者，吾国以关系国故，亦被列入。哈氏之提议也，虽为彼登台第一声，然其酝酿之久，则自美共和党不赞成美国加入国际联盟时，其党中已有另起炉灶，由美左右之之心。逮国际联盟既开，各国望美国之加入，有如大旱之望云霓。而美国则以联盟中限制太甚，美国又不得为其中心，乃决计拒绝。一方协约国凡关于战后欧洲结束问题，仍开协约国最高会议决之，置联盟于不顾也。联盟本初成，组织之方为便于四五强国之故，已失其公平，而诸强漠视之，其效力益无可表，所谓世界和平真实之保障，诸强乃又不得不去而之他，另寻所在。英帝国会议中劳氏向美国所怂恿之太平洋三角同盟，即足为此种动机之左证。哈氏之提议，更为应是种要求而生者。哈氏之提议如此，其回应者果如何耶？今请进言各国之态度与其回答之内容。〔4〕
英国劳特乔治首相本定于十一日为日英续盟事在国会中有所报告，今哈氏之提议于十日达伦敦，劳氏所谓待以时机者，果如愿以偿。于是欣欣然出席于国会，首言美总统之提议，英政府极表赞同；中国政府已表示甚愿参与此项会议；日本政府则尚无消息至，但逆料其必为接收无疑。次言太平洋与远东问题实为会议中之要项，而尤关系于日英盟约、中国将来，及英美间之友谊。次述及日英续盟事，记其言如下：
第一吾人须言吾人关系英日盟约事，已审得吾人之确实地位。惟尚有所怀疑者，即去岁七月所登记于国际联盟之通告，未识是否为一种废弃盟约之表示，如盟约中第六款之规定。
此事经帝国会议讨论后，又曾以之咨询于大法官，彼已聚多数法官审议此事，结果认为无废弃之表示，此事所根据者，乃为英日盟约直至废弃之时，将永存其效力，逮废弃之意思既经表示，此盟约尚得继续有效于表示后一年之内。
但无论如何，吾英与日本固咸愿此种盟约与国际联盟之盟约能得到十分协调，且两方虽稍冲突，国际盟约之条款，终将占得优势，闻此趣旨，已通告于国际联盟矣。
继此便历述英国与美、日、中三国之友谊，及其愿与接近之好意，最后复言英国为太平洋及远东问题，曾与三国大使、公使有所接洽，以询各国政府之真意，至哈氏提议之会议，将于不久之将来开于华盛顿，彼深信此会议于国际间将生一重大影响。劳氏之言，对于美总统之提议，已极表赞成，故华盛顿会议之催开，英人决无异议。惟劳氏言中，关系英日同盟事，尚须一为解释。英日盟约，系去岁七月送往国际联盟登记者，盟约中第六款全文为：
本协约自签字之日起，将于十年内为有效力之施行。至十年终了，两方缔盟国于十二个月前，未曾将废弃本协约之意思表出时，则本协约自两缔盟国一方表示废弃意思之日起，仍得继续其效一年。但至以上之终了日期，同盟一方正在交战状态中，则本同盟当继续支持至其媾和成立之日。
据此以观，英日两方果于去岁七月无表示废弃盟约之意思，则本月十三虽届终了之期，英人虽欲废盟，亦尚有一年之继续。然英之法官，多数均谓去岁登记盟约于国际联盟时，已不逮为表示废弃盟约之媾成。英帝国会议，以为果如是也，则十二月之限期已足，及今当已届满约之日，固无继续可言矣。乃以兹议询之于英大法官，而大法官聚众法官讨论之余，独一反前说，以为一年前之通告，并不含废弃作用，决不能谓为有媾成是项行为之表示。因此英国对于续盟与否一事，乃又牵入法律问题，将烦国际联盟为之解释矣。总之，今日之日英同盟，已在若断若续之中，十年之期限既满，各属首相如加拿大、南非既激烈反对续盟之实现，澳洲、纽细兰之赞成，又非彻底办法，外之有各国之反对，法律之问题，在在足以妨其存在。即使一年前废弃之表示未曾媾成，英人亦断不至于华盛顿会议之前，而有续盟之决定，此吾人所敢预言者。惟是废弃之表示，英人既迟迟不发，如俟之华盛顿会议，则将来之变化又不知何若，迟迟复迟迟，恐正不止一年之继续也。本月十三日为约满之日，英日两方均无所表示，度其趋势，必俟之华盛顿会议后，再求解决。华盛顿会议日期，据美总统之提议，拟在十一月十一日欧战休战纪念日开始。夜长梦多，以备感痛苦之吾人，固甚愿其早日废弃，而求在东亚真正之和平。无期之延期，宁非吾人所愿望也。
至于华盛顿会议，英本国赞成无论矣，即各属地，亦大都无甚异议。惟关于太平洋及远东问题，前数日曾有与列国先开一预备会议于伦敦之议，至昨日此议已取消，定为将来会议开时，有关于太平洋问题之讨论，当加入澳洲、纽细兰之代表。然此为英国意见也，各国对此将如何处置，证之于一九一九年之和会，英属各地均得直接出席与议之例，兹次或亦将援例行耳。〔5〕
法人意见，本极希望美国过问欧洲事者，今哈丁总统之提议到法，法人首表示欢迎。在法之意，以为限制军备之举，须列强一致进行，且同时须定攻守同盟之约。果美国能保证法国之安全，共同担任边疆之防务，则法之裁减兵额，或亦易于观成。至于日本对美总统之主张，必深感不快，盖哈丁所提议会议中之两项问题，无不为对日而发。限制军备也，裁陆军，减军舰，日人均与有关系；远东与太平洋之问题，更为日本所视为有特殊地位者。今哈丁总统乃公然以此二事求解决于诸强之前，所谓项庄舞剑，意有所在。日本明知之而又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拒绝哈丁氏之提议，以避其锋。故哈氏提议至日，日本政府殊费踌躇，最后答复，仍不得不出予承认。惟其答复中仅提及限制军备一事，故置远东之太平洋问题不问，实则哈氏两案为并提者，日人虽狡，至期岂能巧避。吾国政府对此提议，当无甚反对，证之于劳氏在国会之言，固知驻英顾使为已表示极愿与议之热诚矣。
此外荷兰政府因远东与太平洋问题，与其属地有至大关系，亦请加入会议。夫限制军备事也，远东及太平洋问题也，本国际联盟分内所当过问之事，乃以列强不甚重视联盟故，美国置身事外故，不得不另开会议，以图解决。
会议之开，据美意始于休战纪念日十一月十一，各国谅无甚异议。与会之人，欧洲方面，英法总理均将亲往。世界政治之中心，又将由伦敦、巴黎而移于太平洋对岸之华盛顿，是盖欧战后之变象，美总统登台之新猷也。惟是所与会者诸强外仅附一关系至重于远东问题之吾国，荷兰能邀准与否，尚在未定之中。五大会议，盖与昔日之和会无殊也。而谓其能推诚相与，一计将来利害，图世界根本和平之道，殊不能令人无疑。且限制军备也，英、日、美之海军竞争，法、日、意之陆军额数，果能因此一会，此后不复为扩张之预备，而有所收束耶，此则千头万绪，绝对非以限制二字所可解决者。盖英之海军，为保护其世界商业之霸权；美之海军，一为与英争霸，一为防日野心；法、意之陆军，则一为对德，一为侵略南欧；至于日，则海陆军之扩张，更为其侵略野心之所驱使。故表面之军事问题，其内容实含有极复杂之经济问题、生存问题，乃能使其野心一发而不可止！英美未来之商业战争也，日美之殖民问题也，太平洋问题也，法人之对德也，意人之对南欧也，以及诸强之于远东也，乃莫不含有经济生存之意味。虚荣之野心，犹可以众寡之势去之，唯此经济之组织，生存之要图，因国界之观念，终难理得其平。且是会之开，正恐亦难餍人望也。至于吾国，则远东问题，本吾人本身事，苟吾人为有力者，吾人当自处理之，何劳诸强过问！今以弱故，乃不得不任人评议，吾乃仅为一备员，或屏不与闻。昔日和会，山东问题，吾人因是而失败。今后以和会不公平之处决，国际联盟所不敢过问之事，与诸强再事商榷，其成其败，吾人因不忍于事先为不吉之测，然追思往事，尚不寒而栗。今国犹是耳，而谓其政见竞一反于前耶？是不能令人无惴惴也。〔6〕
【注释】
〔1〕本文原载一九二一年9月9-12日天津《益世报》，署名“恩来”。
〔2〕《益世报》原文如此，疑此“英”字为“美”字之误。
〔3〕以上原载一九二一年9月9日天津《益世报》。
〔4〕以上原载一九二一年9月10日天津《益世报》。
〔5〕以上原载一九二一年9月11日天津《益世报》。
〔6〕以上原载一九二一年9月12日天津《益世报》。
2007/09/10
英帝国会议之内幕（二）〔1〕（一九二一年七月中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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