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郑军已到达厦门中左所,停泊在浯屿。
但岛上出奇地平静,清兵早已于几天前就离开了厦门。
郑成功听说清军离开厦门竟是叔父郑鸿逵所助,大为愤怒,拔刀自断其发,发誓一定要杀尽清兵。郑成功下令不许郑芝莞与郑鸿逵与各亲属相见。他说:“渡清兵而来的,渡清兵而去的,弃城送给清兵的,都是郑家的人,厦门遭殃,与清兵有什么关系呢?”
意指是郑家自已的人害了厦门。
郑鸿逵派人请郑成功进城,郑成功不同意,他说:“叔父与清军通好,请我回城好像并没有什么好意。我不杀尽清兵,我们是没有相见的日子的。”郑成功又下令所有的镇将一律不许到郑鸿逵衙署去。郑鸿逵也知道帮助清兵的过失,脸上无光,难平郑成功之愤,便将军队带出厦门,移驻金门的白沙屯,并写信向郑成功解释原因。
郑成功移驻厦门港,召集诸将评议厦门失守的功罪。对勇于与清兵作战的,皆给予赏赐,对于弃城而逃的郑芝莞,按军令处斩,另外又杀了阮引,棒打了何德。
对于郑成功不徇私情,严明执法,又奖惩分明,将士无不心服,郑军的纪律也更加严明了。
郑成功为稳定厦门局势,将郑芝莞所运载的金银财物做为军饷,并加强防御工事建设,分别调拨劲旅把守。这样,岛上人心大定,秩序井然,兵坚防严。
郑鸿逵见郑成功在岛上处置有方,指挥得宜,庆幸郑家的事业有了出色的继承人,便把自己的船只兵权都交给了郑成功,自己则在白沙屯择地筑寨,广构亭沼,艺花植木,笙歌自娱。郑成功又重新部署了一下兵力,移驻于金门后埔扎营操练。
至此,郑成功控制了郑氏的全部兵权,东南沿海的郑氏部队都统一在了郑成功的旗下。在此后相当长时期内,金厦一直是郑成功抗清的坚强基础,更大规模的抗清斗争即将开始。
郑成功日夜操练兵马,囤集军饷,各项事务都已走上轨道。但一向号称知兵善谋的施琅却心怀贰志。
由于施琅曾暗中诬告过别人,又在南下勤王时托辞不出征,引起了郑成功的怀疑。在这之后,施琅因为郑成功没有提拔他,便不听从郑成功的命令,甚至公开与郑成功做对。
郑成功不露声色,但他已感到施琅桀骜不驯、离心离德,将来必成祸患。
五月二十日,郑成功下令在船兵将准备出军,各镇将提调其所辖部下,命人持令箭催促施显贵到厦门。
施显贵到厦门后即被囚禁。并命人到施琅家捉拿了施琅,也软禁了施琅的父亲施大宜及其家属。
施琅被关押在船上,使用诡计骗过了看守的人,几经周折,在亲戚的帮助下逃往内地。
郑成功得知施琅逃脱后顿足而叹:“唉!吾不幸结此祸胎,贻将来一大患!”这话不幸言中,施琅终于投靠清廷与郑氏为敌,那是后话了。
郑成功清理了内部之后,着手扩大抗清基地,督师在海澄磁灶地方,以待战机。
这时,清朝漳州总镇王邦俊率领海澄马军、步军数千人,也来到磁灶扎营,与郑军对垒,企图打击郑军的发展势头。
郑成功与诸将分析,打败漳州这一路兵马,会震慑清军,又能促进集兵征饷,鼓舞将士的抗清热情。
郑成功布置了具体的作战方案,等待时机发动攻击。
郑成功布下了一个圈套,准备等清军进入后,正面进行猛烈攻击,尔后其他各路包抄而来,要一鼓作气把清军消灭。
果然,二十七日,王俊邦带兵进入郑军包围圈,被郑军一鼓作气打得惨败,清兵死伤无数,丢下了大量的辎重马匹。
三天后,郑成功等回到厦门中左所,对参加这次战斗的人员论功行赏。一律按照此前颁布的《杀虏大敌中敌赏格》中规定的中敌赏格加以奖赏。
这是金、厦奠基后的首役,可谓旗开得胜,人心为之大振。由于郑成功事业有起色,一些旧部也相继归来。郑成功对此非常高兴,并对回归的人加以重用。
随着兵力扩大和作战的需要,郑成功进一步完善了军队的编制。他首先设立了礼、智、信、仁、义五营,又设立了英兵、游击、奇兵、殿兵、正兵五营。
此时同时,郑成功又委派郑启设置了军器制造局,督造军器。所造军器除刀枪等兵械外,还有藤牌、战被、火筒、火罐等。藤牌又称为团牌,是专为抵御满洲骑兵而设。做战时士兵三人为一伍,一兵执团牌,遮蔽两人,一兵砍马,一兵砍人。团牌兵攻击满洲骑兵甚为有效,对清军威胁很大。战被又称滚被,是一床厚二寸的大棉被,由一人携带,敌人射箭来,便张开棉被遮挡,箭射过后,便将棉被卷起滚进,同时挥舞双刀砍敌兵的人马之足。火筒是用来向敌兵喷射火焰的武器。火罐,其中装满火药,在点燃引信后投向敌兵,以杀伤敌人。郑军的武器比较先进,增强了抵抗清军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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