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皇帝得知实情后,暴跳如雷,下旨切责:徐有壬此举,纰缪已极!此事断不可行!
可是,两江总督等一应文武大员,别无良策,一再请求借兵巡防助剿,否则东南难保:速定和议借兵助剿,否则,东南半璧,从此更难挽回。
懿妃兰儿恨恨地说:何不多有几个曾国藩!
咸丰皇帝红着眼睛批复:若借资夷力,更使该夷轻视中国,后患何可胜言!何佳清、王有龄所请,断难允行。
咸丰十年九月,签订《中法北京条约》。法国全权代表葛罗向恭亲王表示:愿为中国助剿长毛,以见诚意。恭亲王上奏皇帝,皇帝相信恭亲王,回复:酌量办理。恭亲王赞同洋兵会击,但考虑到事关重大,建议下旨令督、抚们合议。
督、抚对于借师助剿,发生激烈争议,主要分三派:
赞同派,以江苏巡抚、浙江巡抚为代表;
反对派,以漕运总督袁甲三为代表;
两可派,以钦差大臣督办江南军务、两江总督曾国藩为代表。
咸丰皇帝不知道该听谁的,问兰儿的意见?兰儿说:听曾国藩的。
曾国藩上奏:奖效顺之忱,缓其会师之期,俟陆军克复皖、浙、苏、常各郡后,再由统兵大臣约会该酋,派船助剿。
咸丰皇帝吩咐恭亲王酌办,皇帝的意见是:袁甲三借夷剿贼有害无利之说,自是正论,但恐引起疑虑;曾国藩所奏,似尚可行。
恭亲王还是拿不准,就征求英国人威妥玛的意见。威妥玛如实地说:剿匪本系中国应办事件,若借助他人,不占据地方,于彼何利?
恭亲王颇有顾虑,只好上奏:借夷剿贼,流弊滋多。
咸丰皇帝最后决定坚决拒绝借师助剿。
然而,咸丰皇帝极力想避免与洋人发生纠缠,以防入侵,想不到,洋人竟然千方百计地找上门来。英、法军队攻占广州,两广总督叶名琛被俘。英、法、美、俄四国公使随之提出公使驻京、增开口岸、赔款割地等要求;声称政府必须派全权代表到上海谈判,否则举兵北上天津。
咸丰皇帝没有意识到危险临近,认为:洋人言欲赴天津,显系虚声恫喝,欲以肆其无厌之求。他指示两江总督何佳清详加开导,劝回广东。
咸丰皇帝没精打采,心里没有谱。
懿妃兰儿气愤地说:洋鬼子包藏祸心,应该将他们清扫出境!
咸丰苦笑,心想:毕竟是女人家,谈何容易!
咸丰为防万一,特地指示直隶总督谭廷襄防守天津:于海口各要隘,不动声色,严密防范。谭总督仓促布防,立即增兵8000防守大沽口。
想不到的是,四国公使竟然真的带着20余艘军舰北上天津,驶达白河口外,发出照会,要与全权大臣会谈;并发出最后通牒,要求清军交出大沽口炮台。英法联军进攻大沽口,直隶总督等文武大员纷纷逃走。大沽口失守,英法联军兵临天津城下。
面对英法联军的威胁,清廷分为两派:以大学士桂良为首,主和;以吏部尚书周祖培为首,主战。
咸丰犹豫不决:朕意战甚易,战后防患难。抚虽定局,防患尤难。
咸丰皇帝不敢再问懿贵妃的意见,他知道,她坚决主战。
恭亲王上奏,提出三点办法:训练天津乡勇,加强僧格林沁军力,组织广东乡兵进攻香港,围魏救赵。
咸丰任命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为钦差大臣,赴天津议和。迫于各种压力,桂良与四国公使分别签订了《天津条约》,主要内容是:公使驻京,开放十处通商口岸,允许传教,对英赔款400万两,对法赔款200万两等。
咸丰皇帝面对这份条约,仰天长叹,徒增悲愤。
惠亲王绵愉上书皇帝:天津海口,急应妥为布置,以防后患。
咸丰皇帝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马上召僧格林沁入京,面授机宜。
17
英国新任驻华公使普鲁斯野心勃勃,决心用武力打开白河的大门,向京城挺进。这样,一支英、法、美混合舰队共21艘战舰,官兵约2000人,直奔天津大沽泡台。
咸丰皇帝得报:英舰15艘,法舰2艘,美舰3艘,由英国海军司令贺布指挥进犯。
咸丰一下子头就大了,气血上涌,再次口吐鲜血。
咸丰颤抖着手,指示:严守大沽海口,勿遽开枪炮,以顾大局。
英、法联军突然向大沽炮台开火,清军还击,双方激战一昼夜,联军损失惨重:参战主力英舰13艘,4艘被击沉,6艘丧失战斗力。总司令贺布,身受重伤。清军只阵亡32人。
咸丰皇帝很高兴,得意地说:经此次痛加惩创,自应知中国兵威,未容干犯!但他还是指示:妥为防备,尽力办理抚局。皇帝还是以抚为主。
大获全胜之后,僧格林沁产生轻敌情绪,为了让英法换约方便,竟然下令撤消北塘守备。御史陈鸿翊、林寿图等建议:北塘弛防非计,宜层层设伏,以策万全。
咸丰皇帝说:夷情狡悍,来图报复。明确指示:加意防范。并下令调永固炮八尊给僧王使用。僧格林沁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上作了精心部署。
新的英法联军很快组成:英军1.8万余人,法军大约7000余人,共25000余人,出动军舰约200余艘。英、法公使蛮横无理地照会清廷,要求:中国必须认错,进京换约,赔偿兵费,送还炮船等等。咸丰皇帝严词拒绝。
联军占据北塘,攻陷大沽口。僧王急奏:大沽两岸,危在旦夕。
咸丰皇帝急火攻心,又一次大口吐血。懿妃兰儿照料着皇帝,替皇帝拟旨谕僧王:
汝在军中,忧心如焚,倍切朕怀。唯天下根本,不在海口,实在京师。
大沽炮台失守,清军约1000人阵亡,联军死伤400余人。联军占领天津。
僧王领大军西撤,退守通州。天津失守,僧王上书请罪。
咸丰皇帝以为天朝精锐之师,固若金汤,正高兴地在天地一家春宴请懿贵妃等众后妃。这时,军机大臣哭泣着奔跑进来跪奏:皇上啊,大沽失守!
咸丰皇帝脸色苍白,立时口吐鲜血,不禁放声痛哭。他的嘴唇上带着道道血迹,泪流满面,在那里不停地顿足。他茫然四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众后妃们也六神无主,只是在那里相顾哭泣。
唯独懿贵妃,十分冷静:皇上,哭有何用?局势危急,恭亲王素来果断,应立即召见,商量应付良策!
咸丰皇帝泪眼蒙胧,看着懿妃,好像明白了过来:好,快召恭亲王,还有肃顺!
恭亲王请求议和。肃顺主张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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