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两声轻爽的“唰唰”水响,也可以证明这两人都具有了纯青火候的水功。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水功独步武林的秃子王永青和曾任“天水寨”分寨主的简玉娥。
只见秃子王永青和简玉娥一入池中,眨眼之间,已将水中的傻小子“铁罗汉”架出水面来。
女王一见,神情十分关怀,不自觉的离席向厅门阶口走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那些文武大员一见,那敢怠慢,也纷纷离席跟在女王身后。
女王走至阶口,秃子和简玉娥已将兀自傻笑的“铁罗汉”拾架到池边上来。
朱擎珠虽然心疼急切,但有女王在前,不便逾越,只是焦急的望着傻小子,她心里当然也极生气。
女王一见“铁罗汉”安然无恙,而且一直愉快的傻笑,因而含笑问:“张小侠,还好吧?”
傻小子嘿嘿一笑,连连点着大头道:“还好,谢谢大娘,您的荷池里既没有泥巴,水也不脏……”
话未说完,女王再也忍不住笑了。
“悟空”等人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女王笑罢,立即望着秃子和简玉娥,关切的道:“你们两位就和张少侠一同至迎宾殿换衣去吧?”
秃子尚无所谓,但娇躯曲线毕露的简玉娥却一直羞得抬不起头来。
这时一听,恭声应了个“是”,即和傻小子行过了礼,迳向园门走去。
那位老国舅非常通明事理,立即向着静立一角的几个苗女挥了一个手势。
几个苗女一见,立即有两人引导着秃子和简玉娥三人,迳自走出园门。
女士一俟秃子三人走向园门,立即回身示意大家重新归座。
江玉帆觉得大家都吃饱了,席也该散了,是以,一俟女王归座,立即欠身恭声道:
“陛下日理万机理应……”
岂知,话刚开口,女王似已会意的含笑做了个“宽慰”手势,同时亲切的道:“我还有事同贤伉俪商议!”
江玉帆一听,自是不便再说什么了。
只见女王先向着那位老国舅,神情略显严肃的沉声道:“叫他们静下来,我和江少堡主还有国事议论!”
老国舅一听,神情一肃,急忙起身应了声“是”。
接着转身望着那些仍在低声议论的文武大员,严肃的说了几句话。
话声甫落,全殿顿时静得鸦雀无声,俱都正襟端坐,神态恭谨的向着女王和江玉帆等人望来。
女王这时才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含笑关切的问:“有关强人‘驼背龙’……”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欠身恭声道:“此番前来,原就是为贵邦除害,此事不劳陛下挂怀!”
女王满意的一笑,继续道:“据你莎莎师姊说,哈巴利行的武功高强,绝非泛泛之辈,因此,你莎莎师姊和你的两位师妹,因而一直迟迟未曾下手……”
江玉帆立即欠身恭声道:“这事晚生已有所闻,至于个中详情,明日前去行宫,还要与师姊当面讨论!”
女王会意的颔首一笑,道:“这样最好。不过此番前去对付‘驼背龙’不许失败,只许成功,否则,他们必率众前来闹事。”
江玉帆听罢立即恭声应了一个“是”。
佟玉清思维敏捷,机警多智,虽然现在女王已一切坦诚相告,但她耽心的却是陆丽莎莎本人。
因为陆丽莎莎虽然已是二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有关那夜绝峰练剑的事,她未必真的肯一五一十的禀奏给女王听。
也就是说,陆丽莎莎见不见“游侠同盟”,并不决定于女王,而是决定于陆丽莎莎自己。
有监于此,佟玉清特的面向女王,欠身恭声道:“有关铲除‘驼背龙’以靖贵帮之事,‘游侠同盟’均愿全力效死,以报女王圣恩,但贵帮多为山区丛林,‘游侠同盟’均处天时水土不利之境,此事务必请莎莎师姊出面领导,躬亲前去……”
话未说完,女王已微蹙柳眉,有些迟疑的道:“你莎莎师姊正在病中,虽不甚碍大事,但却不适征战劳动……”
江玉帆只希望能看一看陆丽莎莎,并不一定要她一同去杀“驼背龙”。
这时一听,急忙欠身恭声道:“只要莎莎师姊在行宫共同会议,详细解说一下‘驼背龙’的师承来历,以及他的武功火候,与他目前的实力情形就可以了,并不一定她亲自前去!”
女王立即颔首道:“这一点她一定高兴合作,并会尽可能的协助你们前去,我会让国舅好好的嘱她们三人!”
说罢,立即转首望着那位国舅说了几句苗语,根据女王表情的严肃凝重和那位老国舅的唯唯应是“判断”,明天大家一定可以见到陆丽莎莎三人。女王说罢,立即回头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含笑宽慰的道:“你们放心,我已叮嘱了国舅,这种铲除强人‘驼背龙’的事如果有了差池,唯你莎莎师姊是问。”
江玉帆一听,真是大喜过望,不由兴奋的连声应了两个“是”。
女王说罢,已缓缓立起,并亲切的颔首展笑,游目看了一眼全厅。
全厅人众一见,缓缓由座位上站起来,并离席后退两步。
江玉帆等人自然知道女王要走了,是以也同时起身,退至地上的锦垫后恭立。
一个野人一声朗喝,音乐早巳响起,就在银铃声中,江玉帆等人,随着那些苗疆文武人员,纷纷跪了下去。
银铃声止,音乐亦停,那个野人才高唱一声,宣告可以站起。
江玉帆等人一起身,那位国舅立即朗声道:“欢送国宾回宫!”
接着又向那些乐队苗女挥了个手势。
音乐再起,江玉帆等人就在那些文武大员的纷纷躬送中,仍由那位国舅相陪,依序离开了观花厅。
这一次回到的地方是另外一处宫殿,里面有许多房间,间间灯火通明。
秃子简玉娥和傻小子“铁罗汉”,早巳闻声由里面迎出来。
大家一看,他们三人早巳换上了备用衣服,看情形他们还沐了个浴。
朱擎珠心里虽然仍在生气,但当着那位老国舅也不便瞪起一对明亮美目对傻小子呵叱。
一到院中,江玉帆立即请那位国舅止步,并谦和的向他致谢。
佟玉清却望着那位国舅,关切的问:“请问国舅,我们明天何时动身?”
老国舅立即正色道:“待老朽前去内宫向女王请示过……”
佟玉清一听,立即焦急的道:“国舅,我们‘游侠同盟’前来,途中已经和‘驼背龙’的手下遭遇过,如果不争取时效,恐怕夜长梦多,如果他们趁我们前去行宫之际,而先来宫都偷袭,这个后果可就严重了?”
老国舅听得神色一变,不由吃惊的道:“竟有这等事?”
韩筱莉则解释道:“如果引导我们前来的那位部落领袖还没走,国舅不妨去问问他们,如果不是我们发觉的早,下手的快,先杀了当前的四人,恐怕连‘摧毒箫’都给他们抢走了。”
老国舅听得脸色发白,浑身微抖,惊惧的连连颔首道:“好好,那么咱们明天绝早起程,只要两个多时辰就到了!”
说罢,急忙拱揖继续道:“诸位早些安歇吧,明天绝早还要赶路!”
把话说完,转身向外急步走去。
江玉帆等人再把老国舅送至宫门口,才回身向正中大殿上走去。
一进大殿,几个苗疆少女已献上茶来。
朱擎珠立即望着愁眉苦脸,早已准备挨骂的“铁罗汉”,怒叱声道:“每到一个地方,惹事丢丑,都是你!”
傻小子立即苦丧着脸道:“俺以为那些荷叶都是铁柱铁板的呢,谁知道,里面也有真的……”
话未说完,“黑煞神”和“独臂虎”已恍然震惊的大声问:“怎么着?大聪弟,那些荷叶原来都是铁的呀?”
“风雷拐”哼了一声,道:“你们现在才知道哇?”
“独臂虎”突然哼了一声,愤愤的道:“他奶奶的居然来这一套,耍这等花招,着实吓了老子一大跳!”
“鬼刀母夜叉”这时已不承认她当时也确曾吃了一大惊,因而哼了一声,举手一指“黑煞神”和“独臂虎”撇着大嘴讥声道:“也只有你们这两个混人才会相信那池荷花是真的,你们没想到,如果要是真花真叶,咱们盟主和五位少夫人会让咱们的大聪弟下去吗?”
“黑煞神”恍然大悟的一拍后脑勺,但却生气的道:“可是,那个老国舅不该弄这种玩艺儿骗人呀?”
佟玉清急待与江玉帆商议明天前去行宫见陆丽莎莎的事,因而笑着道:“是你们几个人急昏了头,人家那位老国舅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此乃席间余兴,旨在博诸位贵宾一笑,你们自己穷紧张,反而埋怨别人!”
说罢,举起玉手一挥道:“明天绝早上路,大家辛苦了一天了,快去睡吧!”
“悟空”等人一听,纷纷起身告退,依序走出殿去。
江玉帆一俟“悟空”等人走出殿门,立即望着陆佟五女,兴奋的道:“真没想到,此番前来宫都,竟会这么顺利。”
阮嫒玲却有些懊恼的道:“这一次有国舅陪同我们前去就绝对没问题了。”
江玉帆则有些忧急的揣测道:“奇怪,莎莎师姊功力深厚,怎的会病了呢?”
朱擎珠立即接口道:“再强壮的人也怕‘情愁’磨呀!”
佟玉清和陆贞娘听得神色一惊,深怕朱擎珠这句话惹恼了江玉帆。
岂知,口直心快的韩筱莉,也赞同的道:“这话倒是真的,所谓‘望眼欲穿,相思断肠’,就是这个道理!”
佟玉清与陆贞娘听得更是暗暗心惊,不由焦急的去看江玉帆。
一看之下,发现他正紧蹙剑眉,痴呆的望着殿外的夜空,一颗心似乎早巳飞到了数十里外的丽富行宫中。
就在五女同时望着江玉帆的同时,蓦见江玉帆的目光一亮,倏然起身道:“有了,我想马上就去一趟行宫……”
佟玉清和陆贞娘一听,脱口急声道:“绝对不可以,万万去不得!”
江玉帆神情一楞,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不能去?”
陆贞娘首先解释道:“第一,城墙上灯火明亮,警卫林立,万一被他们发现有道快速人影飞出去,必会立时引起一场大乱。那时女王知道了,必会派人请我们四出察看,甚或请你前去内宫保护她,那时你已出了城,你说该如何应付?”
说此一顿,略微放缓声音,继续道:“其次,就算你能安然出城,但也未必正确的找到行宫,想想,西北方向有多大?行宫是个大部落还是一座小城?抑或是深谷的一片精舍宅院?”
江玉帆似乎觉得陆贞娘的话很有道理,因而不停的缓缓点头。
佟玉清则接口道:“就算你能安然出去,要想再进来可就难了!”
江玉帆想想城墙上的情形,也觉得很有道理,因而只得道:“好吧,只有明天绝早随同国舅一起前去了!”
阮嫒玲一直对陆丽莎莎有好感,加之江玉帆私下里也很疼她,她也希望玉哥哥不要为莎莎师姊的事太烦恼。
是以,游目看了大家一眼,提醒似的道:“现在既然国舅随同前去,见到莎莎师姊她们已不成问题,我们的计划是否得取消了呢?”
韩筱莉毫不迟疑的道:“那是当然,我们和莎莎师姊,公开讨论一下‘万艳杯’究竟归谁持有的问题,只要她们三人能说的合情合理,我们当然转回黄山告诉‘獠牙妪’前辈!”
朱擎珠则迟疑的道:“可是玉哥哥曾在‘獠牙妪’前辈和‘慧如’老师太面前均发誓要把偷盗‘万艳杯’的人活捉回去……”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正色解释道:“彼一时,此一时,我们又怎知‘万艳杯’不是‘九玄娘娘’尉迟前辈的呢?”
如此一说,朱擎珠顿时无话好说了。
佟玉清则凝重的道:“这些事我认为都不重要,莎莎师姊明天见不见我们,我们事先也该料想到,如果她……”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姊姊是说……”
佟玉清立即宽慰的一笑,道:“我是说,在心理上我们也应该有这个准备……”
陆贞娘正色接口道:“那是当然,因为女王有很多事也许并不知情:如果莎莎师姊托病不出,我们也没有办法……”
江玉帆一听,立即哼了一声,忿忿的道:“没有办法,你们看我有没有办法?”
韩筱莉却故意的问:“莎莎师姊要是自动的派人送回‘万艳杯’呢?”
江玉帆依然倔强的道:“交回来也不行,我还要当面问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佟玉清知道在这个时候无法和江玉帆乎心静气的谈,只得一笑,道:“好啦,这些事也许是我们多虑,快睡一会吧,明天大家还要绝早上路呢!”
陆韩朱阮四女一听,道了声“明天见”,各自分头休息。
这一晚,江玉帆为了要和佟玉清商议明天前去行宫的事,就和佟玉清睡在一起。
两人宽衣上床,悄声商议了一阵,也就相拥着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傻小子的吆喝声将两人惊醒。
江玉帆和佟玉清睁眼一看,窗纸已经发白,远处也有了人声和动静。
两人匆匆穿衣下床,一切整理就绪,才到外问净面梳洗,只见殿外院中,许多苗疆花衣少女们忙来忙去。
俄顷工夫,陆韩朱阮四女已经走来,“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也纷纷进来向盟主江玉帆请安。
那些苗疆少女显然早已经过交代,打过了净面水,立即摆上早餐。
大家的早餐刚刚吃完,迎宾宫的宫门外已有了沸腾的人声,有男有女,显然不止一人。
紧接着,那位头戴方形纱帽的老国舅,既兴奋又有些紧张的匆匆走进来。
江玉帆等人一见,纷纷迎至殿外,并同时拱手,齐声问早!
老国舅自是还礼不迭,并兴奋的笑着道:“江少堡主,老朽已向女王请得密旨,女王已责成莎莎公主全力协同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及诸位男女大侠,务必铲除强人哈巴利行,永除后患!”
江玉帆一听,自是内心欢喜,因而暗赞爱妻们有见地,没有让他昨夜赶去。
正待含笑说什么,佟玉清已望着国舅,谦恭的问:“有关‘驼背龙’的门人手下,蠢蠢欲动的事,国舅可曾禀奏过女王?”
老国舅立即正色道:“当然禀奏遇了,所以女王才命老朽携带王旨前去行宫的呀!而且,并命令各城严密防守,多备弓箭,这三五天内,严禁闲杂人等出入。”
说此一顿,突又催促道:“时间不早了,那咱们就快上路吧!”
江玉帆一听,正中下怀,立即示意大家出发。
依然是老国舅在前引导,迳向宫门外走去。
尚未到达宫门,先已听到那些咭哩哇啦的男女商议声音。
出了宫门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目光同时一亮!
只见宫门外,聚集了健壮的短甲持矛战士和花衣少女,竞有一百人之多。
尤其那些身穿花衣的苗疆少女,每两人都抬着一架形如敞轿的大椅子,竟有二十架之多。
江玉帆一看,不禁有些呆了。
于是,急忙一定心神,急声问:“请问国舅,这么些位姑娘……”
话刚开口,那位国舅已正色道:“当然是拾少堡主和五位少夫人前去呀!”
江玉帆一听,立即摇手道:“绝对不可,我们都坐不惯这些!”
老国舅却愁眉苦脸的道:“可是,老朽我走不动呀!”
佟玉清急忙插言问:“国舅,有马没有?”
老国舅毫不迟疑的道:“有,不过那些马都是给战士们骑的!”
说着,并举手指了指那些持矛挂箭,准备跟去保护的野人短甲战士。
江玉帆一看,立即提议道:“马匹让我等骑,国舅一个人坐轿,这些位战士就不用去了……”
老国舅一听,神情不禁有些迟疑的道:“这……万一中途……”
韩筱莉立即爽快的道:“有我们跟着您,没有人敢惊动您!”
老国舅一听,立即颔首笑着道:“我也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样好了,大家俱都骑马,剩下多少马匹,就去多少战士!”
这些事江玉帆自是不愿说什么,他唯一的希望是越快越好。
于是,大家匆匆沿着左侧一条大通道前进,不久已到了宫外的那片大广场。
江玉帆等人一看,果然备了不少马匹,看来至少有六十匹之多。
大家纷纷捡一匹认错上马,由国舅分配,前面有二十位战士开道,后面有二十位战士随护,总共六十余匹。
一声吆喝,大队前进,直向城的西门驰去。
守城的将校早已在城上看到,城门大开,放下吊桥,六十余匹快马,如飞般驰出城外。
城外俱是丘陵茂林地带,但已有人工开辟的道路可供骋驰。
渐渐红日升起,马队也驰进了丛林崎险山区。
前进中,江玉帆细看沿途,发现两侧的深谷平原上,均有大小不等的部落,因而,愈觉五位娇妻判断的不错。
这时想来,才觉得昨夜是有些冲动了,果真昨夜出城,加之语言不通,又问不出路径来,必是乱找一阵,败兴而返。
由于在前引导的战士路径熟悉,不出一个时辰,陪着江玉帆前进的老国舅,已举手一指西北,含笑道:“喏,少堡主请看,那片云气蒙蒙的深谷里,隐隐有殿脊瓦影,那里就是行宫。”
江玉帆听得精神一振,循着老国舅的指向一看,只见西北七八里外,一处三个岭头拱围的蒙蒙深谷中,果然有琉瓦的反光和殿影。
看了这情形,知道不足半个时辰,便可到达行宫了。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数声吆喝,前面的马队也跟着停止了。
江玉帆等人俱都看得迷惑不解,闹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也勒缰将马匹停下来。
但是,随着前面的战士的吆喝声,马队纷纷向左右迅速的闪开了。
老国舅看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我们快闪开,行宫有火急奏褶!”
说话之间,当先拨马闪向道路一侧。
这时,跟在秃子哑巴傻小子等人后面的战士马队也纷纷闪开了。
佟玉清看得心中一动,急忙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急声道:“玉弟弟,这中间很可能有问题,我们最好能设法问出一些端倪来!”
说话之间,前面已有一匹飞驰快马,直向这面猛冲过来。
江玉帆听了佟玉清的话,立即回头向“悟空”等人施了一个眼神。
“悟空”等人见盟主和五位少夫人没动,这时一看江玉帆的眼神,立时会意,反而拨马将道路中央挡住。
老国舅一看,面色大变,不由惶急的道:“诸位赶快闪开呀,阻挡火急奏章者,杀勿赦,请诸位快些闪开……”
话未说完,急急飞驰的快马战士,虽见江玉帆等人挡在道路的中央,却依然连连挥鞭打马,只是嘴裹不停的怪嗥尖喝。
江玉帆未待老国舅说完,已将右手向着飞马驰来的野人战士高高举起来。
就在江玉帆将手举起,尚未挥动的同时,那个野人战士已到了近前!
江玉帆等人的座马一见,纷纷大惊不安,怒嘶蹄乱,加之“悟空”等人声若洪钟春雷的怒喝声,座马顿时乱成一片。
飞马驰至,口里不停尖喝怪嗥的野人战士,似乎没想到江玉帆等人俱都不将中间道路闪开。
这时一见,也不禁忙了,不由大喝一声,急忙收鞭勒马!
他的座马一声怒嘶,前蹄倏起,人形而立,“咚”的一声,那个马上战士顺着马屁股跌下地来。
只见那个野人战士,再度一声怪嗥,一个翻滚,挺身跃了起来,他的座马双蹄一落地,挟着怒嘶奔向了道边。
后面的野人战士,立即有几人纵马向那匹战马截去。
跌下马来挺身跃起的野人战士,一经立稳身形,怪嗥一声,“唰”的一声撤出了腰间弯刀,迳向江玉帆的马前奔去。
老国舅一见,大惊失色,赶紧用苗语厉声说了几句话。
那个野人战士一听,这时才发现老国舅正勒马停在路边。
是以,神情一呆,赶紧将弯刀插进腰间,“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同时,嘴里咭哩哇啦不停的说着话,神情显得极为惶急。
江玉帆等人这才发现那个野人战士的身上披着一条大红绸,腰上束着一个大红布袋。
打量问,那位老国舅已极感迷惑的焦急道:“江少堡主,为何阻挡行宫的火急奏章呢?
如果误了行宫的火急大事,这是要杀头的呀!”
佟玉清淡然一笑,抢先问道:“请问国舅,这种火急奏章平素多不多?”
老国舅焦急的道:“少之又少,除非……”
佟玉清未待对方话完,立即正色道:“这就是了,现在突然来了火急奏章,显然是行宫方面发生了剧大灾患和变乱……”
老国舅听得神色一惊,脱门急声道:“少夫人定说……”
佟玉清凝重的回答道:“我是说,日前我等杀了‘驼背龙’的四名门人弟子,其中自然有一二名漏网之负逃了回去……”
老国舅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急声道:“少夫人是说,哈巴利行已先向行宫下手了?”
韩筱莉则抢先道:“你最好先问一问那位战士!”
说着,指了指仍跪在地上的那个野人战士。
老国舅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立即望着地上的野人战士,神情慌急的问了几句话。
只见那个野人战士闻声抬头,一面摇头,一面惶急的说了几句话!
距离江玉帆马后不远的仇兰英一听,花容立变,纵马向前,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急声道:“盟主,少夫人,莎莎公主已回‘仙霞宫’了……”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怒,但他却突然忍住没有发作。
因为佟玉清已回头望着仇兰英,悄声问:“为什么回去?”
仇兰英焦急的道:“那个野人战士说,‘仙霞宫’遭人偷袭,莎莎公主和华阎两位姑娘必须火速赶回去处理……”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游目望着大家道:“现在将计就计,仍可实行我们最早的计划,只是我们要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位老国舅替我们办些事!”
传音甫落,那位老国舅已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惶急的道:“江少堡主,大事不好了,今天清晨莎莎公主接获‘仙霞宫’飞鸽通报,‘仙霞宫’已遭强人‘驼背龙’偷袭了!”
江玉帆一听,心里虽有气,但仍镇定的道:“老国舅,实不瞒您说,是‘仙霞宫’遭强人偷袭得逞后,我们才前来宫都的!”
老国舅听得大吃一惊,道:“损失的可严重?”
江玉帆黯然道:“前宫的大殿和一些精舍均遭大火……”
老国舅更感震惊,不由埋怨道:“你们昨夜为何只字未提呢?”
佟玉清回答道:“因为我们不愿终日为国事操劳的女王知道,以免曾加她的焦虑和不安……”
老国舅埋怨道:“可是你们总应该先和我老头子谈一谈呀?”
佟玉清淡然一笑道:“国舅既然非我辈武林中人,谈了也无济于事,反而增添您烦心,反正今天前来行宫,我们都觉得见了莎莎师姊再说也不迟,再说,事已发生,业已无法挽回,所以我们都不急!”
老国舅是个老好人,那里知道小一辈的正在绞尽心思暗闻机智,是以,懊恼焦急的道:
“‘仙霞宫’我曾去过不少次,那么富丽堂皇的宏伟建筑,付之一炬,实在可惜,实在可惜呀!”
陆贞娘则关切的问:“事情业已过去,懊丧与事无补,倒是如何处理善后的问题为重……”
老国舅立即关切的问:“你们诸位准备怎么个处理善后?”
佟玉清赶紧道:“现在就是要看莎莎师姊的了,不知道莎莎师姊和两位华阎姑娘是否仍在行宫,还是已经……”
话未说完,老国舅已说明道:“公主和两位姑娘早已转回‘仙霞宫’去了!”
佟玉清立即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去了!”
老国舅立即赞同的颔首道:“好吧,那我们也赶快转回宫都向陛下报告吧!”
话声甫落,陆贞娘已断然道:“不,我认为只我们转回宫都去,老国舅仍应该继续前去行宫!”
老国舅听得一楞道:“为什么呢?”
陆贞娘解释道:“现在距离行宫已经不远了,快马片刻之后即达,国舅应该率领着这些战士,前去处理一下公主走后的事……”
佟玉清也赶紧接口道:“也许莎莎公主走时有所交代,否则,你随我们转回宫都,女王很可能派您再来,那岂不要多跑许多的冤枉路?”
老国舅一听,深觉有理,不由关切的问:“少堡主与少夫人?……”
江玉帆的情绪已渐趋乎静,立即含笑道:“我们自行转回宫都,这位战士可以让他火速先去宫都向女王奏明了!”
老国舅连连颔首应“好”,并向那个仍跪在地上的野人战士,吆喝了一声,并挥了一个手势。
那个野人战士一听,应了一声,立即跳起,迳向他的马前飞步奔去。
紧接着,飞身上马,一声吆喝,纵马如飞,直向宫都方向驰去。
老国舅急忙召集四十多名马上战士,准备立即赶往行宫。
但是,他又突然似有所悟的问:“老朽把战士们都带走了,你们诸位……”
朱擎珠一听,不由失声一笑,道:“您还怕我们遇到歹徒不成?”
老国舅一听,自觉他的关切有些幼稚了,急忙拱手谦和的道:“请恕老朽先走了,回头宫都大家再见!”
说罢,不待江玉帆等人还礼,已拨转马头,率领着全部马上战士,匆匆向行官方向驰去。
佟玉清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和“悟空”等人,急忙催促道:“我们也赶快离开此地吧!”
于是,大家拨转马头,沿着来时道路,迳向宫都方向,策马奔去。
前进约数十丈,后面的秃子已压低声音道:“盟主,老国舅的人马已走远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转首去看佟玉清和陆贞娘。
佟玉清游目一看,立即指着路左的一片茂林,道:“大家快到林里去!”
说罢,即和江玉帆当先拨缰,纵马向林前驰去。
进入茂林内,立即捡了块清爽地方停下来。
“悟空”等人见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并没有下马,知道说几句话后马上还要赶路,是以,也都坐在马上未动。
佟玉清一俟“悟空”等人在四周将马匹勒好,立即神情凝重的道:“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说,莎莎师姊仍不愿和我们大家照面……”
阮嫒玲却迷惑的问:“姊姊是说,莎莎师姊现在仍在行宫?”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她们仍在行宫内。”
“鬼刀母夜叉”却不解的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和国舅一起前去呢?”
朱擎珠不以为然的道:“她们既然来这一套,我们去了难道她们就出来见我们?”
“鬼刀母夜叉”则正色道:“只要我们进了行宫,就不怕她们三人飞上天去,我们大家可以分头去搜索!”
朱擎珠立即沉声道:“莫说行宫警卫如林,行动不便,就是可以任由我们搜寻,如果她们诚心不和我们见面,我们依然找不到她们。”
“一尘”道人则忧虑的道:“佟少夫人的计策虽然好,就怕莎莎公主事先视破,恐怕我们就要空等了!”
佟玉清很肯定的道:“‘仙霞宫’被烧的事,如果是林琳姑娘她们几位去谎报,莎莎师姊一定会想到我们会不会使诈,如今由老国舅去说,情形又自不同了。”
陆贞娘接口解释道:“诸位别忘了,老国舅昨夜已问过引导我们前来宫都的那十一个野人和他们的首领了,而他已由他们的口中得到证实,我们来此途中,确曾杀了四个歹徒!”
“风雷拐”则忧急的道:“怕的是莎莎公主她们虽然知道‘仙霞宫’已遭火劫,却仍不前去察看……”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断然道:“除非她已确定我们是施的计谋,否则她们一定赶返‘仙霞宫’!”
说此一顿,不禁有些忧虑的道:“如果莎莎师姊的确在害病中,她出来的可能性就小的多了。”
韩筱莉突然耽心的道:“佟姊姊,万一她们真的揣出我们是计策来个相应不理,那该怎么办?”
佟玉清颇具信心的道:“她们仍然会悄悄前去宫都察看我们的行动,譬如对‘驼背龙’是否已采取行动,我们仍有成功的希望。”
朱擎珠则有些不高兴的道:“我们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们既不愿和我们照面,我们又何必一定要见她们呢?!”
江玉帆突然有些生气的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难道你就甘心愿意的盘盘输棋?”
由于江玉帆质问,朱擎珠自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佟玉清正色道:“这并不是专为争一口气,也是一种智力和智力的比较,难道说,我们这么多个头脑,真的每次都输给她们三个人?”
“黑煞神”首先豪气的道:“对,这一次我们也赢一次给她们瞧瞧!”
佟玉清立即淡然道:“那倒也未必一定能够成功,不过,只要我们大家耐心的等,总是成功的希望居多!”
悟空忧虑的道:“果真一切都料中了,会不会使盟主和那三位姑娘之间闹的意见愈深,愈绝呢?”
佟玉清正色道:“这也并非没有可能,造就要看玉弟弟的忍耐工夫和态度的真诚与否了?”
说话之间,并含意颇深的瞟了一眼正在那里蹙眉沉思的江玉帆。
江玉帆当然心里明白,但他却故意忿忿的道:“至少我得问问她们,为什么要这么三番两次的捉弄我们!”
这若是往常对别人,“悟空”等人中,至少也有两三人怒声插嘴。
但是浑人猛漠如“独臂虎”“黑煞神”者,也早学乖了,知道莎莎公主和华阎两位姑娘,均非等闲人物,乱吼不得。
佟玉清和陆贞娘俩人最了解夫婿江玉帆的脾气,这时听他这么一说可知未必是真的生气。
为了怕把事弄得无法收拾,因而两人同时正色道:“如果你不能忍一时之气,把事情弄成无可挽回之局,到了那时候,任何人都帮不了你,再说,身为师兄的,则有师兄的关爱容忍胸襟,做为师弟的,应该有向尊长认错的美德……”
江玉帆似乎也想到后果的圆满美好,闹僵即绝裂的情形。
是以,未待陆佟五女话完,又凝重的颔首道:“到时候我见机行事就是,做师弟的总不能冒犯师姐,做师兄的总不能和师妹一般见识-”
佟玉清一听,立即欣慰的道:“好,有你这两句话,事情已有一半算是成功了。”
说罢,又游目望着“悟空”等人,镇定的道:“现在时候差不多了,那位国舅也该到行宫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于是,大家纷纷拨转马头,就在林内,急急向着行官方向驰去。
前进片刻工夫,已到了与行宫迳相对崎的圆岭山麓。
江玉帆一挥手势,大家纷纷下马,留下“仙霞宫”的几名背剑少女和傻小子看管马匹,大家即向岭头上飞身驰去。
看看将到岭巅上,上面乱石杂树间,突然响起一个野人的尖声怪嗥!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听,几乎是同时脱口惊呼道:“啊呀不好,上面早巳有人在监视了!”
“了”字方自出口,“噗啦”一声鼓翅声响,一只信鸽已由乱石杂树问突然飞起。
大家虽然惊急,但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聪明多智的陆丽莎莎,事先早已有了防范。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当然也急了,“悟空”等人更是惊呼一声,同时楞在当场!
只有佟玉清一人,心念电转,屈指疾弹,“噗啦”一声,刚刚冲起的信鸽,起飞尚不及三丈,已双翅一饮,一头栽向岭下林问。
佟玉清一招得手,脱口娇呼道:“大家快去捉人!”
“悟空”等人一听,大喝一声,飞身向岭上扑去。
岭巅乱石中的野人突见施放的信鸽由半空中掉下来,“啊”了一声,俱都惊呆了。
这时听了“悟空”等人的大喝,才急忙一定心神,怪嗥一声,分向岭下逃去。
憨姑,秃子仇兰英,这都是轻功佼佼的人物,身形一闪,已到了三个野人的背后,伸手就向野人的兽皮背心抓去。
仇兰英就在伸手之时,嘴里尚娇喝着苗语。
“悟空”等人不知道有多少野人放哨,是以,分头向岭下急急奔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急忙察看乱石中的情形,发现地上还留有一个鸽笼,笼内尚留有两只信鸽,笼门虽然打开了,但信鸽却没有飞出。
简玉娥一见,急忙蹲身将笼门关上了。
这时,仇兰英和秃子憨姑已将三个野人捉了上来。
江玉帆立即焦急的问:“仇执事,快问他们一下,此地他们一共有几人。”
仇兰英立即颔首道:“属下已问过了,一共三个!”
佟玉清一听,急向“风雷拐”,吩咐道:“刘堂主,赶快设法把左右护法他们都给找来!”
“风雷拐”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奔去。
于是,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就在野人开拓的地方,各捡一块石头坐下来。
被仇兰英三人扣住脉门的三个野人,浑身微颤,目闪惊急,六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江玉帆等人。
江玉帆向着三个野人,宽慰的挥了一个手势,同时望着仇兰英,道:“叫他们三人坐下,我有话问他们!”
陆贞娘正色叮嘱道:“但要告诉他们,他们如果不听话,或企图逃走,我们马上就杀了他们。”
仇兰英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向着三个野人,神情严肃的说了几句苗语。
三个野人连连会意的点点头,一俟仇兰英三人松开了脉门的手,立即顺从的坐了下去。
这时,“悟空”“一尘”“黑煞神”等人尸相继奔了回来,远远的坐在三个野人的身后,以防对方逃走。
江玉帆这时才望着三个野人,从容不愠的问:“你们三个人在此地作什么?”
仇兰英立即望着三个野人问了几句。
三个野人中的一人似是他们三人中的首领,立即望着仇兰英咭哩呱啦的说了一阵!
朱擎珠已有些不耐的问:“他们都是说些什么呀?”
仇兰英又听了几句之后,才抬头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解释道:“他们是奉了莎莎公主的旨意到这儿来的……”
阮嫒玲插言问:“可是为了我们?”
仇兰英颔首道:“是的,莎莎公主交待他们,看到衣着华丽的一群男女,身上大都带着兵刃,如果前来行宫,立即放出信鸽通知她们……”
韩筱莉却迷惑的问:“他们三人为什么没带弓箭和长矛?”
仇兰英一听,立即又望着那个发话的野人问了几句。
只见那野人点点头,仅说了一两句。
仇兰英急忙抬头,道:“他们说,莎莎公主不准他们带兵器,莎莎公主说我们都是好人。”
江玉帆一听,不由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佟玉清立即望着“悟空”等人,含笑问:“你们身上谁带着有吃的东西,给他们三人一些。”
秃子和“铜人判官”以及“鬼刀母夜叉”三人,立即由胯囊里各自拿了一些卤菜分给三个野人。
三个野人一见,非常高兴,立即放在嘴里吃。
其中一人立即笑着说了几句苗语。
仇兰英一听,也不由笑了,同时,望着陆佟五女解释道:“他说,他们的公主说的一点也不错,你们都是大好人……”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望着仇兰英,低声道:“问问他们,莎莎公主现在可在宫里?”
仇兰英会意的点点头,立即望着三个野人说了几句苗语。
三个野人一听,同时郑重的点点头,其中一人,尚一面说着话,一面起身登上一方大石。
仇兰英一见,立即望着江玉帆,急声道:“盟主,他要指给我们看莎莎公主现在住的位置。”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听,立即起身纵上那块大石。
仇兰英为了翻译方便,因而也纵了上去。
野人一面吃着东西,一面指着岭下的一座小城,咭哩哇啦的说个不停。
江玉帆等人循着野人的指向一看,只见岭下的小城是以巨石砌成,四周的护城河,是利用正西半山的瀑布之水而形成。
护城河内的水,又经过一条沟渠,流向西北,伸进一座大林内。
四门紧闭,吊桥升起,城上有不少野人战士手持弓箭长矛在那里巡逻。
小城的中心是一片宫殿,看来极为富丽。
宫殿四周是空地,空地的四周则建了许多房屋,有许多野人妇女在街上走动。
这时,宫殿前的空地上散放着马匹,显然是方才老国舅等人乘的那一批,只是那些随来的野人战士都不知已去了那里。
江玉帆打量城内形势,蓦闻韩筱莉,道:“玉弟弟,你看!”
江玉帆闻声回头,立即发现了他们前来的那条道路上,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恰好对正这座岭头。这时,闻声回头察看的佟玉清和陆贞娘,立即侥幸的道:“所幸方才是由林中来此,如果沿着大道前进,虽然也会前来这个岭头等候,后果如何,也就不待言喻了,一定是空等一场。”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喜,不由关切的问:“姊姊是说现在有成功的希望?”
佟玉清一笑道:“至少一半以上,现在就看莎莎师姊的判断是否正确了!”
方至石下的“一尘”道人则凝重的道:“如果莎莎公主不在病中,此地的三个了望野人没有被截住,成功与否,很难论定……”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兴奋的问:“右护法,你也认为我们一定会成功?”
“一尘”道人颔首一笑,有些得意的道:“很有可能,如果再不成功,那位莎莎公主,可真是再世的孔明先生了!”
江玉帆一听,真是无法形容他内心的高兴!
就在这时,蓦闻阮嫒玲脱口欢声道:“玉哥哥快看,北面的城门开了!”
江玉帆等人闻声一惊,突然回头,定睛向岭下一看,不错,小城的北门不但已经大开,而那座高高吊起的吊桥,也正缓缓的放下来。
紧接着,吊桥一放平稳,一匹快马,如飞冲出,沿着山道,直奔东北。
佟玉清看得目光一亮,马上坐的正是一身银缎劲衣背插宝剑的华幼莺。
于是,再不作迟疑,兴奋的一拍江玉帆的肩头,欢声催促道:“玉弟弟,还不快快追去!”
“去”字方自出口,大石上亮影一闪,早巳没有了江玉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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