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二十几名警卫,三招两式已被砍杀了十多个!
其余人等一见,惊嚷一声,转身狂逃!
中间两边及殿前的数十警卫,本待仗剑前来支援,这时一看,俱都大惊失色,个个发楞发呆。
就在这时,杀进左右更楼的“悟空”等人,也“叮当”声响,暴喝连声。
“悟空”“一尘”“风雷拐”,“铜人判官”“黑煞神”,哑巴憨姑傻小子,外加上手舞九环厚背刀的“鬼刀母夜叉”。
这一群凶煞俱是拼死奋战之人,威势猛不可挡,加之更楼出迎的警卫,看到院中尸体遍地,处处血渍,顿时慌了。
心慌意乱自然功力大减,惊急问纷纷去拉各处机关!
岂知,各处机关,俱都如泥牛入海,既听不到机簧声响,也不见飞刀弩箭射出来!
正因为他们纷纷抢拉机关,空门大开,“悟空”等人,个个眼明手快,各挥兵刃,直如削瓜切菜。
顿时,惊呼惨叫,暴喝连声,兵器相撞,尸体倒地,“悟空”等人的身上,刹那间溅满了血渍!
站在远处发呆的警卫一看,顿时惊得魂飞天外,一声吆喝,纷纷转身,迳向后宫亡命狂奔。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见,那敢怠慢,立即沿着狂逃警卫们奔驰的落脚点,迅即向殿前接近。
“悟空”等人居高临下,一见盟主已追向漆黑一片的大殿前,也大喝一声,纵进院内,直向江玉帆等人跟去。
就在这时,大殿内一声内力充沛的苍劲大喝,火光一闪,大殿内的灯光,立时亮起来。
这时江王帆等人,业已听出那声大喝就是“霞煌”老贼,是以,趁警卫奔向殿前之际,纷纷纵上了殿前的雕栏广台。
就在江玉帆等人纵上广台的同时,大殿内人影连闪,一连纵出了二十余人。
江玉帆举目一看,当前三人正是“霞煌”老贼和“黑心豺狼”“二皮脸”三人。
其余人等,有老人,有中年,也有彪形壮汉数人。
“霞煌”真人一纵出,看也不看江玉帆等人一眼,立即满面煞气,神色凄厉的望着左右惶惶乱逃的数十警卫,厉喝道:“站住,站住,都给我滚回来!”
四下逃窜的警卫一听,纷纷不安的刹住身势。
“黑心豺狼”也在旁厉喝道:“总宫监要你们都滚回来,你们听到了没有?”
话声甫落,手横日月铁铲杖的“悟空”和尚,立即望着那些惶惶的警卫,大喝道:
“你们不要听他的,他们三人就要在佛爷的铁铲下断头作鬼!”
“二皮脸”一听,顿时大怒,瞠目厉声问:“你是什么东西,要你在此多嘴?”
“悟空”横跨一步,摆一摆手中的日月铁铲杖,怒声回答道:“佛爷‘悟空’,人称‘酒肉和尚’,是你们这些披人皮不做人事的鼠辈的煞星!”
“二皮脸”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叱道:“好个无知小辈,你们死在眼前,尚敢对老夫出言不逊,老夫少不得要先教训你一顿,俾为辱蔑尊长者戒!”
“戒”字出口,斜身跨步,右腕一拙,振腕劈出!
一道掌风,势挟轻啸,迳向横铲而立的“悟空”扑去。
佟玉清早已蓄势以待,一见老贼出掌,立即娇叱道:“无耻老贼,自恃功力,姑奶奶接你一掌!”
说话之间,左掌已翻,一道刚猛掌力,“呼”的一声劈出!
佟玉清发掌虽然较迟,但劈出的刚猛掌风却极迅速。
是以,就在佟玉清翻掌的同时,“嘭”的一声大响,两道掌风业已相触!
顿时,劲风激旋,划空生啸,双方人众的衣摆被震得纷纷飞飘。
佟玉清微觉左臂反震,急忙运功卸劲,香肩微微一晃。
但是,形貌狰恶的“二皮脸”,却双肩连晃,满脸通红,一阵咬牙扭嘴,终于拿桩不稳,“噔噔”退了两步!
“霞煌”真人看得神色一惊!
其余老人和壮汉俱都呆了!
“铜人判官”一见,立即一横手中的大铜人,望着那些远立发呆的数十警卫,大声道:
“朋友,看见了没有?我们佟少夫人轻描淡写的一掌,就把你们的老家伙震退了两步,你们还不快跑呆在那儿等死不成?”
数十警卫虽然没有动,但他们却纷纷目闪惊急,显得格外震惊!
由于“铜人判官”的发话,“霞煌”真人和“黑心豺狼”俩人的目光一亮,神色立变狰恶。
同时,两人俱都怨毒的望着佟玉清,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恨声问:“你可是那贱婢佟玉清?”
佟玉清有力的一颔首道:“不错,正是你家姑奶奶!”
“黑心豺狼”突然厉声问:“我那五师弟和二师哥呢?”
佟玉清不答反问道:“你问的可是那‘阴阳秀士’和‘独角兽’两个老贼?”
“二皮脸”被佟玉清一掌震退,心中又羞又怒,这时一听佟玉清呼“阴阳秀士”和“独角兽”是老贼,立即震耳一声大喝道:“闭嘴!”
大喝声中,寒光电闪,“呛”的一声把肋下的长剑撤出来。
佟玉清冷冷一笑,看也不看“二皮脸”一眼,继续冷声道:“他们俩人早已死在姑奶奶的‘青虹’宝剑之下了!”
如此一说,“仙霞宫”的所有人众,包括站立远处的警卫在内,不少人惊得脱口轻“啊”!
“霞煌”真人一听,面目立变狰恶!
早已拔剑在手的“二皮脸”,却突然厉声道:“我且不信!”
“信”字出口,寒光如电,手中长剑一闪已到了佟玉清的胸前。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见“二皮脸”突施偷袭,俱都大怒,纷纷怒喝厉叱。
就在“二皮脸”出剑的刹那间,早已有备的佟玉清,娇躯闪电般一旋,手中一青虹剑一,顺着对方剑势一滑,迳削“二皮脸”的颈肩,而且,神奇至极,令人莫辨虚实!
同时,出手旋身之际,剔眉娇叱道:“不信你就试试!”
“二皮脸”事先拔剑在手,为的就是偷袭成功。
没想到,非但一举未中,而且,两眼一花,冷焰逼人,寒光一闪而至。
“二皮睑”这一惊非同小可,厉嗥一声,旋身后倒,手中长剑趁势上挑佟玉清的面门。
但是,他应变的动作虽然快,仍嫌迟了!
佟玉清却在说话未完,而他旋身后倒的一刹那,玉腕一沉,剑势下滑,“沙”的一声轻响,他宽大飞飘的肩布已被佟玉清的剑尖划了一道半尺多长的口子!
因而,他那声厉嗥拖得又尖又长,飞身暴退一丈!
佟玉清哼了一声,横剑而立,并没有追杀!
这时,“仙霞宫”的所有高手都楞了,包括“霞煌”真人在内。
“二皮脸”双足落地,面色惨厉,忙不迭的用手察看他的肩头。
低头一看,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
“霞煌”真人和“黑心豺狼”俩人一看,神色悚然一惊,脱口急声问道:“四弟怎样了?”
急问声中,飞身纵了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众,这时才看清,“二皮脸”的肩头上已有鲜血溢出,并非仅扫中了衣巾。
这样一来,非但“霞煌”真人和“黑心豺狼”大惊失色,闹不清佟玉清为何有如此高绝的剑术,就是江玉帆和陆贞娘几人也楞了。
因为,江玉帆和陆贞娘,明明看到佟玉清施展的是一招“天魔剑法”中的“流水行云”,何以又突然施展出了母亲“彩虹龙女”昔年仗以成名的“龙女剑法”中的“点石成金”?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当然知道,母亲已把她的成名剑法私下里传授给了佟玉清。
而陆贞娘当然更清楚,婆母兼姨母的“彩虹龙女”萧湘珍,已特别宠爱她这位为江门生了一儿一女的儿媳妇。
陆贞娘当然不会嫉妒,而她反而由衷的赞服佟玉清运用的恰到好处。
但是,陆贞娘和江玉帆虽然知道佟玉清的剑式,及时活用,却不明白佟玉清的高招机智。
佟玉清早在动手之先便已想到了,“霞煌”真人等人施展的剑术,俱是华天仁老前辈“天魔剑法”中的剑式。
如果她佟玉清也施“天魔剑法”,非但不能取胜,必然徒劳无功,双方久战不下。
是以,她决定在适当的时机,混合运用婆母“彩虹龙女”亲授的“龙女剑法”,还要运用她佟玉清自己仗以闯荡江湖的“西域剑法”。
这时,一招见效,竟将“仙霞宫”的所有高手震住了,芳心自然高兴。
是以,横剑卓立,冷冷一笑道:“那晚在‘九宫堡’,是你们三个老贼逃跑的快,否则,哼,你们那能活到现在?”
“霞煌”真人一听,顿时大怒,正待说什么,被扫了一剑的“二皮剑”,突然向前一步,厉声道:“大哥,小弟与她拼了!”
佟玉清知道“二皮脸”再度出手,必然如疯如狂,猛不可挡。
是以,故意冷冷一笑,道:“你这时心惊胆碎,真气浮躁,业已犯了用剑之大忌,不是本姑奶奶夸口,不出三招,定要你身首异处,血溅此地!”
“二皮脸”被佟玉清说中了心中怯意,只得用剑虚作形式的晃一晃,同时气呼呼的道:
“好个贱婢,你?……”
“霞煌”真人自然也看出“二皮脸”色厉内荏,业已没有战胜的信心。
是以,用手一拦,沉声道:“且慢!”
江玉帆心急早些见到“九玄娘娘”和华幼莺以及她的女弟子闾姓少女等人,俾能速战速决。
是以,一见“霞煌”发话,立即沉声问:“你可是要出场与在下拼个死活?”
“霞煌”立即恨声道:“那是当然!”
话声甫落,灯火已经大亮的大殿内,突然有人高声朗喝道:“宫主到!”
“霞煌”真人等人一听,俱都神情恭谨,纷纷躬身闪开了殿门正道。
立身远处,神情不安的数十持剑警卫,这时也惊得急步向殿前跑近了一些,立即静立躬身。
江玉帆等人一看这情形,断定是“九玄娘娘”尉迟春莺到了。
当然,“九玄娘娘”的到达,自然会有华幼莺和那个阎姓少女在内,以及协助劫夺“万艳杯”的其他人在内。
陆佟五女的想法当然和江玉帆一样,她们自然也要看看“九玄娘娘”的身边,是否也有那位气质高贵,美丽聪明的陆丽莎莎在内。
不过他们又都耽心“九玄娘娘”避不见面,而派出来的宫主却是那个身穿花衣的苗疆青年。
因为,据哑巴和秃子回去说,“霞煌”真人三个老贼,也都尊称那个苗疆青年为宫主。
江玉帆等人举目向殿内一看,这才发现大殿内,设备豪华,金碧辉煌,在数十盏纱灯的照耀下,令人看来,耀眼生光。
非常令江玉帆等人感到奇特的是,在后殿门前没有高大锦屏,而是一座近似宠形的华丽小阁室。
华丽小合室,雕花贴金,内有金椅,外悬竹帘,内有黄幔。
这时,竹帘悬起,黄幔分开,因而台上小阁内的情形一目了然。
江玉帆等人看了这情形,顿时恍然大悟。
因为,早在“天水寨”外的瓦岗湖湖面上,“霞煌”真人就曾说过,他们五人虽然拜在“九玄娘娘”的座下为徒,但多年来,只闻其声,未见其面。
这时大家才明白,当初“九玄娘娘”传授“霞煌”真人五人武功,以及指点他们心法,皆是坐在那座小合室内,垂帘指导,所以“霞煌”老贼五人,从未亲睹过“九玄娘娘”的真面目。
说也奇怪,既然“九玄娘娘”从未与她座前的外宫弟子们见过面,这时为什么要竹帘高悬,黄幔大开呢?
照这样看来,前来的宫主,必然就是那个身穿花衣的苗疆青年。
因为,如果真的是“九玄娘娘”亲自前来,这时小阁的竹帘应该有人上去放下来。
心念问,只见小阁室座台的后面,亮影一闪,一对提着金链精美纱灯的侍女已走出来。
接着是第二对,第三对……随着第四对纱灯侍女的身后走出一人,正是那个一身花衣的苗疆青年。
江玉帆等人定睛一看,只见苗疆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果然生得浓眉大眼,微黑的皮肤,一张厚厚的嘴唇,闭得紧紧的。
苗疆青年,长发高挽,头额上戴着一道金箍,在金箍的右侧,悬着两颗龙眼大的明珠。
两颗明珠,摇摇晃晃,闪闪发光,但仍是没有他那两只炯炯目光明亮,他的功力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苗疆青年着长袖花衣短战裙,膝下缠着五彩绑腿,宽而厚的金质腰带上,斜插着一柄两尺有余的古色短剑。
只见他的神色阴沉,目闪冷辉,一脸的傲态,一望而知是个极为阴惊险诈的狠毒之荤。
由于对方穿的苗疆花衣和陆丽莎莎穿的极为相像,所以,江玉帆等人特别注意他的袖口。
一看之下,他的袖口丝穗上,果然也缀着不少闪闪银珠。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悟空”“一尘”等人特别提高了警惕,知道这个苗疆青年十分厉害,必须要格外小心谨慎。
因为,根据陆丽莎莎姑娘的口述,他已具有了“银河泻地”的奇技。
当然,这时再看了他袖口丝穗上的银珠,自然也知道他已具有了御气掷剑的功力。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这时看了苗疆青年后,又不禁暗自庆幸。
所幸“九玄娘娘”和华幼莺等人没有出来,如他们也在此时现身“悟空”“一尘”等人很难保住自己不被对方杀戮!
由于苗疆青年的身后只跟了一个面黄削瘦的黑衣女子,之后,再没有其他女人了,“九玄娘娘”显然不会来了。
跟在黑衣女子身后的是八名腰悬宝剑的彪形大汉。
八名佩剑大汉,个个目光炯炯,俱都精神饱满,身手武功,想必又比那些背剑担任警卫的人高了一筹。
那名黑衣女子,看她面黄削瘦,却也生得柳眉凤目,只是看不出她具有何等武功身手。
江玉帆等人打量间,八个提灯侍女已经分列两边,而苗疆青年也到了殿前。
“霞煌”真人,卑躬回答道:“中原‘游侠同盟’,江姓小辈等人,方才已经闯进宫来了!”
苗疆青年浓眉一蹙,显然有些意外,无用眼角斜了江玉帆等人一眼,继续沉声问:
“宫前那些机关呢?”
“霞煌”真人回答道:“均不能将他们阻止!”
苗疆青年惊异的“噢”了一声,正待要说什么,另一个穿褐色背心,腰系银带的老人,恭声道:“回禀宫主,除了宫墙更楼的‘万发箭’和宫门前的‘冲天阶’曾经发动外,其他机关,全部失效,均未发动……”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突然瞠目厉声问:“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黑心豺狼”立即卑躬恭声道:“当然是那几个丫头搞的鬼!”
江玉帆等人一听,这才晓得“仙霞宫”内到处密布着机关,方才他们顺顺利利的街进来,原来是机关全被破坏了。
这时想来,难怪方才的院中警卫,以及“霞煌”真人等人,一见他们顺利的到达殿前,而俱都大感意外了。
可是,“黑心豺狼”方才说的几个丫头,究竟是谁呢?
江玉帆等人虽然不知,照常理推测,当然是“仙霞宫”中熟悉各处机关的人,尤其知道各处机关总枢的人。
由于后宫牢房里监禁着不少女弟子,这可能与那些被禁的女子有关。
心念问,气得一张脸铁青的苗疆青年,立即暴跳的大骂道:“混帐!混帐!她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没有去报告我?”
“霞煌”真人三个老贼一见苗疆青年发了脾气,连连躬身,竞没有一人敢吭气。
苗疆青年的炯炯目光,神气的游目一看,蓦然发现了远远站立,躬身叩剑的数十警卫,再度举手一指,厉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嗯?快说!”
“二皮脸”赶紧惶声回答道:“他们被‘游侠同盟’的人杀伤半数,功力悬殊,无力抵抗,纷纷四散逃命……”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突然发现了他肩头上的血。
只见苗疆青年目光一亮,神情一呆,急忙上前两步,举手一指“二皮脸”的肩头,惊异的大声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二皮脸”被问得满脸通红,赶紧躬身,道:“属下一时不慎,被‘游侠同盟’的佟玉清,出险招扫中……”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已“噢”了一声。
这时,他脸上的傲气全逝,代之的是满脸的惊异,他立即以炯炯的目光向江玉帆等人望来。
只见苗疆青年的目光一接触到佟玉清和陆贞娘五女的身上,目光一亮,而且,不停的用贪婪炙热的目光一一打量。
“黑心豺狼”一见,立即躬身趋前,恭谨低声道:“启禀宫主,当前的五位女子,俱是‘游侠同盟’江玉帆的妻子……”
话还未说完,苗疆青年已兴奋的“噢”了一声,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丝阴刁难测的微笑,于是,他游目看了江玉帆等人一眼,轻佻的问:“你们之中,谁是那个艳福齐天的江玉帆呀?”
陆贞娘早巳看不顺眼这个狂妄色迷之徒。
是以,柳眉一剔,抢先怒叱道:“荒野蠢夫,你自己没有读过圣贤之书,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你这一宫之主应当站立的位置吗?”
苗疆青年被叱得满面通红,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贞娘哼了一声,用剑一指,几乎指中苗疆青年的鼻子,同时,怒叱道:“把我的名字说给你这蠢夫听,对我自己是一种侮辱……”
话未说完,仰面闪躲剑尖的苗疆青年,突然瞠目厉声道:“好个大胆的贱婢,居然胆敢辱骂本宫主,论律罪该万死!”
“死”字出口,横肘握剑,“呛”的一声龙吟,寒光如电耀眼,那柄斜插腰间的斑古短剑,已应声撤出鞘外。
接着用剑一指陆贞娘,继续厉声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自恃剑术高绝,功力深厚的佟玉清,你出来,须知我的古剑最喜欢饮美人血!”
佟玉清见苗疆青年独独将她的名字指了出来,立即冷冷的道:“佟玉清是姑奶奶的名字!”
苗疆青年听得忽然一楞,立即惊异的向佟玉清望去,同时“噢”了一声道:“原来是你?”
佟玉清手横“白虹剑”,淡然颔首道:“不错,你可是要与姑奶奶较量较量?”
苗疆青年仰面一声厉笑道:“那个与你们较量,我要叫你们死!”
“死”字出口,猛的一挥手中寒芒暴涨的森森短剑,瞠目厉声道:“少废话,你们俩人一齐上!”
“霞煌”真人和“黑心豺狼”两个老贼一听,浑身一战,同时大吃一惊,不自觉的齐声惊呼道:“宫主!”
苗疆青年听得一楞,急忙回头,不由沉声问:“什么事?”
“霞煌”真人急忙上前紧走两步,神态暧昧,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的恭声道:“宫主……
请……请宫主务必息怒……”
韩筱莉一见,不由怒叱道:“无耻老贼,你有什么话不敢出口?告诉你,我们此番前来,杀的就是你们这三个老贼,找的就是那‘九玄娘娘’,快去叫那‘九玄娘娘’出来答话!”
苗疆青年一听,立即瞪了韩筱莉一眼,突然轻蔑的哈哈一笑道:“‘九玄娘娘’?哈哈,你们要找‘九玄娘娘’?”
江玉帆这时才有力的一颔首,沉声道:“不错!”
苗疆青年再度轻蔑的哈哈一笑道:“好,本宫主这就看在你们迢迢数千里赶来的份上,今夜就全部让你们见到她!”
说罢转首,望着“霞煌”真人,沉声道:“这件差事就交给你们几人办了……”
话未说完,“霞煌”真人和“二皮脸”三人的面色大变,不由惊得急忙上前二步,躬身惶声道:“宫主……属下等……”
看得脸色一楞的苗疆青年,突然瞪眼剔眉,哼了一声,怒叱道:“引导他们到后宫去算了!”
“霞煌”真人面色难色,依然惶恐的道:“只怕后宫的各处机关……”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已瞠目厉叱道:“一个小小的‘游侠同盟’,总共不到十几个人你都制服不了,你还当的是什么‘总宫监’?”
说罢转身,大步向殿内走去。
就在苗疆青年转身举步的同时,蓦闻傻小子“铁罗汉”,怒喝道:“穿花衣服的小子你站住!”
傻小子如此一吆喝,不但江玉帆等人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就是“霞煌”真人和苗疆青年等人也楞了,纷纷向傻小子望去。
朱擎珠见苗疆青年傲然离去,显然没把“游侠同盟”看在眼里,正好施展个个击破之计,没想到傻小子多事,又将苗疆青年喝住了。
心中一气,正待要斥叱他几句,回转身来的苗疆青年已沉声问:“你小子喊的可是本宫?”
傻小子“铁罗汉”毫不迟疑的一点大头,憨声道:“不错,你小子进去,告诉那个用这么大石头砸俺脑袋的两个姐姐,叫她们两个也出来,俺的盟主姐夫也要把她们一块抓回去……”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已怒声问:“你小子说的是谁?谁是你的两个姐姐?”
韩筱莉怕傻小子胡说,立即低叱道:“大聪弟!”
傻小子突然倔强的道:“不,俺非要说,俺一定要咱盟主姐夫也把她们捉回‘九宫堡’去……”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已再度怒声问:“我问你,你那两个姐姐是谁?”
傻小子也毫不客气的怒声道:“你听着,就是那个‘九玄娘娘’的女儿华幼莺,和一个一身银装的姓阎的……”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已怒喝道:“胡说,她们将来都是本宫主的妻子……”
傻小子也毫不示弱的瞪眼大声道:“你小子才胡说,她们早已和俺姐夫盟主睡过了觉,现在已是俺姐夫盟主的小老婆了……”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听,俱都大吃一惊,脱口怒叱道:“大聪弟!”
朱擎珠也早已娇叱一声,“叭”的一声脆响,玉掌挥处,已在傻小子的大头上打了一巴掌!
傻小子大吃一惊,急忙举起双锤护头,同时连声高嚷“救命!”
也就在傻小子将两柄大铁锤举起的同时,“呼”的一声,一片琉瓦,迳由数丈高的大殿飞檐上闪电砸下来!
只听“叭”的一声脆响,尘烟一旋,碎瓦飞溅,差一点没有击在朱擎珠的娇靥上。
双方人众一惊,纷纷脱口惊呼!
远处的数十警卫已有不少人高呼道:“是阎姑娘她们!”
就在大家惊呼的同时,亮影一闪,江玉帆已腾身而起,直向大殿飞檐上飞去。
也就在江玉帆腾身飞起的同时,苗疆青年已“呛”的一声再度撤出了短剑,也飞身向殿檐上纵去。
朱擎珠和阮嫒玲见苗疆青年也跟了上去,深怕江玉帆不知,不由同时惊呼道:“玉哥哥小心!”
也就在阮嫒玲俩人惊呼的同时,担心阎姓少女和苗疆青年夹攻江玉帆的佟玉清,也一长身形,紧跟苗疆青年之后,飞上殿檐。
江玉帆悄上殿脊一看,只见阴影幢幢,殿脊崇合相连,那里还有阎姓少女和华幼莺的踪影?
就在他游目一扫间,佟玉清和苗疆青年也同时飞了上去。
但是,江玉帆和佟玉清对华幼莺和阎姓少女的逃走,以及苗疆青年的察看,甚感迷惑不解。
因为,华幼莺和阎姓少女,原就是“仙霞宫”的人。
再说,苗疆青年纵上殿来,正好双方夹攻江玉帆,华幼莺何以要率领着阎姓少女逃走?
还有,根据殿前院中的警卫们,大声喊“是阎姑娘她们”,这显然不止华幼莺和阎姓少女俩人。
那么多出来的那些女子又是谁呢?
心念电转问,殿下广台之上,突然响起一阵大喝,接着是无数兵器的“叮当”交击声!
江玉帆和佟玉清低头向下一看,发现“霞煌”真人三个老贼,正在趁机向陆贞娘和“悟空”等人攻击。
也就在两人低头下看的同时,苗疆青年已用剑一指江玉帆,以极怨毒的声音,恨声问:
“江玉帆,我问你,你和华幼莺,阎霄凤她们到底有些什么瓜葛和暧昧关系?嗯?快说!”
江玉帆正耽心陆贞娘他们敌不过“霞煌”老贼人多势众,是以也无心和苗疆青年多扯。
但是,他和佟玉清已知道那个曾经设计盗走了“万艳杯”,又三番三次戏弄他们的银装阎姓少女的名字叫阎霄凤。
一想到阎霄凤,江玉帆心中更有气,是以,毫不迟疑的怒声道:“在下与她们有何瓜葛,与你何干?要你过问?……”
话尚未说完,苗疆青年早巳瞠目厉喝道:“她们将来都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过问?”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短剑寒芒暴涨,挟着一阵龙吟轻啸,迳向江玉帆刺到!
江玉帆不敢怠慢,但也未将苗疆青年放在心上,立即一挥手中“天魔剑”,旋身反臂,闪过对方刺来的一剑的同时,“天魔剑”也像电光石火般,斩向对方的面门。
苗疆青年冷哼一声,身法轻灵玄奥的一闪,非但避过了江玉帆的一剑,而他的短剑也闪电般刺向江玉帆的下盘。
佟玉清看得心中一惊,知道苗疆青年的剑术的确精奥不凡。
而且,根据他的身法剑术和诀步,似乎另有名师,并不像是学自华天仁老前辈的秘笈。
但是,她仍有信心,江玉帆胜苗疆青年绰绰有余,因为江玉帆并未施展杀手和真功夫。
就在这时,上面广台上,突然响起“霞煌”真人的厉喝道:“你们还不过来杀,难道等他们跑了你们被宫主处死吗?”
“霞煌”真人如此一嚷,那些立在远处迟疑不决的数十警卫,立即齐声喊杀,挥剑扑了过来。
佟玉清一看,甚是焦急!
因为,仅“霞煌”真人三个老贼和几个老者,已经够陆贞娘和“悟空”“一尘”等人应付了。
而且,“黑煞神”和“鬼刀母夜叉”以及憨姑傻小子等人的身上,有许多地方三染上了血溃。
由于地上已倒下七八个负伤哀嗥及身首异处与血肉模糊的尸体,佟玉清闹不清他们几人身上的血,是自己的伤,抑或是被死者喷溅的。
只见陆贞娘敌住“黑心豺狼”,韩筱莉战住“二皮脸”,阮嫒玲和“悟空”和尚则施展昔年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与他的妻子“双剑无敌”柳长青所仗以成名的“杖剑合一”。
朱擎珠和憨姑,以及“铜人判官”和“风雷拐”等人,则分别敌住其余几个老者和数名中年劲衣持剑汉子。
这样的一场大混战,陆贞娘等人个个显得吃力沉重,只有傻小子“铁罗汉”,谁砍他一剑,他就砸谁一锤。
但是,那些壮汉吃亏几次之后,立即惊觉到傻小子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因而也就专找傻小子的要害下手。
这样情势“游侠同盟”已经势弱,如果再加上数十警卫加入,势必马上造成重大伤亡。
尤其,她已清楚的发现“黑煞神”和哑巴憨姑三人的肩背上已有鲜血渗出。
下边拼死血战,而她佟玉清怎可站在殿檐上?
是以,望着江玉帆,急声道:“玉弟弟小心,我下去支援他们……”
话未说完,空际突然响起“千里传音”的少女声音,急声道:“少夫人切不可离开江盟主!”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惊,急忙刹住即将跃下的身势。
正待循声察看,两道耀眼寒光,已由东北殿角下的花树黑暗中,划过广院中的曲池雕栏上方,挟着“咻咻”轻啸,直向数十警卫当前的几人射到。
佟玉清一见,心中脱口惊呼:“‘追仁刃’!”
就在她心中惊呼的同时,两道寒光一暗,立时暴起数声惨叫!
只见仗剑飞奔在前的六七名警卫,个个身首异处,俱都翻身栽倒!
佟玉清一见,顿时也想起了自己的“追仁刃”和银剑丸!
是以,急忙暗凝功力,默诵心诀,-指取下了一个银剑丸,振腕一抖,一道刺眼寒光,直向数十警卫闪电射去!
寒光过处,又是数声凄厉惨叫。
数十警卫一见,顿时亡魂丧胆,一声“跑哇”,纷纷转身,齐向宫外亡命逃去。
但是,东北角的黑暗之中,第二次发出的两道“追仁刃”,却在数十警卫的头上掠一过,并未造成伤害。
但是,打闻中的“霞煌”真人,发现佟玉清也发出“追仁刃”或剑丸,顿时大骇,不由厉呼道:“宫主!宫主……”
尽展绝学和江玉帆拼闸的苗疆青年一听“霞煌”真人的凄厉叫喊,顿时发现了东北角的两道“追仁刃”剑光!
只见他一招逼退了江玉帆,身法不停,口发厉啸,挟着一道宽约两丈的刺目寒光,直向东北角的花树问射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一见,心中同时急呼:“‘银河泻地’!”
因而,也同时施展“万钧鸳鸯剑法”,挟着两道耀眼匹练和轻啸,直向苗疆青年追去!
但是,两人虽是一步之差,却在两人扑飞追杀的同时,苗疆青年早已到了那片花树处!
只见苗疆青年的剑光过处,枝叶飞溅,“沙沙”有声,而剑光钦处,苗疆青年也失去了影踪!
挟着两道剑光疾泻而下的江玉帆和佟玉清,两道剑光,同时扑了个空。
江玉帆和佟玉清,飞掠问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被剑光斩乱的花树旁原来有一个翻板黑洞。
江玉帆和佟玉清一看花树下的翻板黑洞,断定苗疆青年业已追进翻板陷阱内去了。
显然,苗疆青年是追赶方才发射“追仁刃”的两人去了。
佟玉清根据那声“千里传音”的警告,断定发射“追仁刃”的两人,至少有一人是女子。
但是,由于事情来得突然,加之施展的是传音,她没有即时分辨出那人发话的嗓音是谁!
不过,她可以肯定两人中的一人,可能有一人是陆丽莎莎和阎霄凤。
因为这两人都是她曾亲眼看到她们具有御气掷剑的功夫。
当然,华幼莺也当然可能有此功力,不过,那只是想像,并没有那一个人亲自目睹过。
在江玉帆和佟玉清的脑海里,虽然有这么多的疑迷问题,但在这等紧张的一刹那,也无暇令他们去想这些。
两人一看花树旁的翻板黑洞,江玉帆立即望着佟玉清,焦急的问:“我们要不要追下去?”
佟玉清略显有些迟疑,尚未开口,殿前广台上已传来了“风雷拐”的凄声嘶喊:
“盟主……”
江玉帆和佟玉清悚然一惊,急忙抬头!
只见“风雷拐”被两个使剑老者夹攻,肩背和前胸均负剑伤。
再看其他人等,哑巴方守义已倒卧在地上,“黑煞神”和“鬼刀母夜叉”身上均负有剑伤。
憨姑,“一尘”、“铁罗汉”等人,浑身血渍,完全和血人一样。
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嫒玲和朱擎珠等人,也都遭到了两人或三人的夹攻或群击。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顿时大怒,杀机倏起,厉喝一声,飞身而起,直向激烈砍杀的广台上扑去。
佟玉清自是不敢怠慢,一声娇叱,跟踪而起,直向被夹杀的“鬼刀母夜叉”身前扑去。
江玉帆一到台上,左掌右剑,此起彼落,厉喝连声,神情如狂。
佟玉清一到台上,挺剑攻向一个老者,仅点拨之间,已在对方惨叫声中,将老者的左臂斩下来。
由于江玉帆和佟玉清的加入战辟,“悟空”等人精神大振,备奋余勇,力战敌人。
江玉帆和佟玉清,连杀九个中年壮汉和四个挥剑老者,优劣形势立即改观。
佟玉清一声娇叱,挺剑替下了韩筱莉,立即将“黑心豺狼”逼退!
“黑心豺狼”一见佟玉清赶来,内心先起怯意,是以,瞠目厉喝一声:“贱婢佟玉清,老夫和你拼了!”
厉喝声中,剑法加快,专攻佟玉清的要害。
佟玉清这时头脑清醒,机智灵敏,不像陆贞娘等人,在群战中时时想着如何将对方刺死,而又步步提防左右打闻中的敌人突然施展偷袭暗器。
是以,这时一见“黑心豺狼”疯狂攻来,故意滑步旋身,露出肩背一片空隙来。
“黑心豺狼”和韩筱莉久战不下,加之苗疆青年业已不在现场,而“霞煌”真人又被“悟空”和阮嫒玲缠板着久战无力。
是以,他在急切想抽出身手去支援别人的情形下,恨不得一剑将佟玉清置于死地而称快。
这时一见佟玉清露出破绽,那敢怠慢,一声厉喝:“贱婢纳命来!”
厉喝声中,跨步旋腕,手中长剑,照准佟玉清的肩背,闪电切下!
但是,就在他旋腕下切的同时,佟玉清已一声不吭的疾展“丽星步”娇躯一闪已到了他的身后。
“黑心豺狼”两眼一花,立时惊觉上当,他虽然也具有“迷踪步”的玄奥功夫,但是,再想施展已经来不及了。
惊急问,一声厉嗥,躬背反身。
但是,他的那声厉嗥,终于变成了凄厉惨叫!
因为,佟玉清冒险取得的先机,自是不会轻易放过,是以,手中的“青虹剑”趁势一沉,寒芒一暗,立即将“黑心豺狼”劈为两片!
“二皮脸”一见,神情如狂,厉嗥一声:“贱婢……”
竟舍了陆贞娘,连人带剑,迳由佟玉清的背后刺来。
但是,他的“贱婢”两字刚刚出口,身形尚未扑出,陆贞娘一声娇叱,手巾的“凤呜剑”
已刺进了他的后胸内。
由于“黑心豺狼”和“二皮脸”的两人被杀和惨叫,“霞煌”真人顿时吓坏了,其他人等也跟着纷纷失招。
只见“霞煌”真人精光闪射的三角眼,一阵游移,拂尘猛的一招逼退了“悟空”和尚。
紧接着,连人带剑,猛的一个翻滚,直撞阮嫒玲的小腹。
阮嫒玲不知是计,急忙娇躯一旋,长剑斜斜滑定,同时暗骂一声“下流”。
但是,她的娇躯一闪,“霞煌”真人已就地滚出了圈外。
紧接着,一个箭步窜出了打斗人群,展开轻功,加速飞纵,直向东南宫外逃去。
事情出现的太突然了,迫使得“悟空”和阮嫒玲都来不及拦截和追击。
这时,江玉帆正一人搏闻四名老者,韩筱莉和佟玉清,以及陆贞娘三人,也正分头支援“一尘”道人,“风雷拐”和“鬼刀母夜叉”等人。
其余如“铜人判官”,“黑煞神”以及傻小子“铁罗汉”几人,也各人有各人的打闻对手。
是以,“霞煌”真人的乘隙逃走,其他人等,均未发觉。
先被“霞煌”真人逼退的“悟空”和尚,正待配合出招,蓦见“霞煌”真人已窜出人群。
“悟空”先是一楞,接着如雷怒吼:“‘霞煌’老贼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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