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海城,自然大家都会想到海城航运的霸主罗家。
罗家原是海城众多航运商家中的一小只,却在几年前突然发迹,奇迹般地崛起为海城的航运霸主。
对罗家的传闻有很多,有的说是因为罗家少爷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因此才能在竞争中异军突起,独放异彩;有的则说,罗家身后一定有一庞大的势力支撑着,才能上通朝廷,下至鬼神,畅通无阻,无往不利。
锦韵也听林碧娆讲过海城的人事,港口城市商运发达,这亦是“浮云阁”想要驻扎的地方,只是目前还没有延伸而至罢了。
听沐子宣这样一说,锦韵心中一动,笑道:“该不是你的老窝就在海城吧?”
才这样想邀请她过去,是要让她融进他的生活,守着他看着他么?锦韵心里甜蜜地想着。
两个恋爱中的男女总是分隔两地牵肠挂肚,她心里也有不舍,但男儿志在四方,她亦不能阻拦住他的步伐,而自己也有同样的奋斗目标,不是么?
所以,她也特别能够理解他。
“丫头,女人太聪明了可是不好!”
沐子宣宠溺地揉了揉锦韵的头发,眸中泛起一丝笑意。
锦韵俏皮地眨了眨眼,“据我所知,海城最大的生意便是航运,难不成你跟罗家抢饭吃?”
“你这丫头……”
沐子宣哭笑不得,抢饭吃这样市井通俗的话从锦韵这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嘴里蹦出,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笑了一阵后,沐子宣才敛了眉,缓缓道:“我跟罗家合作而已。”
若是没有他与罗明展的这层关系在,想必俩人也不会一拍即合,逐渐成为这南北航运的霸主。
“哇!真的是罗家?”
锦韵惊讶地捂住了唇,她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是……
那眼前的他岂不是富得流油?传说中的暴发富?
想到那些脑满肠肥的形象人物,锦韵不禁在心中偷笑,上身微仰向后退了一些,好好打量着眼前的黑衣少年。
依旧是俊美如神祗一般的面容,薄唇微翘,鼻梁高挺,只是那双单凤眼中却带着一丝疲惫,额前的发丝有些松动和垂落,想来正是风尘仆仆而来,却又在随意中显出他的不羁与潇洒。
这样的他……竟然与海城罗家是合作人?
也就是说南北航运这块大蛋糕他也占着一份呢!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她不过躲在不修山上避暑而已,就这样也能吊到金龟婿,世事可真是悬妙!
“怎么?怕了?”
沐子宣假似不以为意地说道,一般女子骤然听到他这样的身份,不惊不惧倒是奇怪了,但他的锦韵却一直是个异数。
“是啊,我好怕!”
锦韵夸张地拍了拍胸脯,一脸坏笑道:“我未来的相公可是南北航运的霸主合伙人,赚那么多钱,我真怕自己花不完!”
“小没羞!”
看着锦韵那双晶亮的眸子,沐子宣忍不住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脸,那触手的细腻与柔软又让他流连不已,手指像在琴弦上一般轻轻抚过。
她说他是她未来的相公,这个称谓可真好听,沐子宣的唇角不由大大地咧开了。
“说真的,若是你在海城,我随时想见你都可以,也不用这般偷偷摸摸。”
沐子宣又在缓缓诱导,长臂一揽将锦韵搂在怀中,无论再累,只要归来时能够看到她的笑颜,似乎一切辛苦也都值得了。
“这件事……我还要与娘商量商量。”
也不知道顾氏是怎么打算的,如今母亲身边只她一个人,她是万万不能丢下的。
“也行,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沐子宣搂紧了怀中的小小娇躯,眸中满是爱恋。
她没有主动提及家中发生的事,他也没有问。
父母和离,想来做儿女的绝对不会开心,那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却选择留在了父亲身边,只有她陪着弱母,这样的境遇让人唏嘘不已,也更让他觉得心疼!
锦韵点了点头,沉默半晌,有点留恋不舍地说道:“你快回去休息吧,天都那么晚了。”
她也在心疼他,怕是一接到消息便赶来寻她了吧,也不顾忌着自己的身子。
“不走!”
沐子宣委屈地撅了嘴,美丽的单凤眼中全是无声的控诉,看得人好不心软,“人一回到京城,便急着赶来找你……至少让我再呆会,天亮就走!”
沐子宣的反应让锦韵哭笑不得,只得作大姐状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忍住笑意,轻声道:“好吧,就留到天明!”
沐子宣这才满意地点了头,脱鞋上榻,与锦韵双双平躺着,俩人的手臂不可避免的碰触在了一起,隔着衣衫有温热的体温传了过来。
锦韵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颊迅速漫延起了一片红晕。
沐子宣的手指慢慢爬动着,一点一点接近了锦韵的小手,用指尖试探地碰触,见她没有拒绝,这才放心大胆地将之整个包进了手掌中,满意地咧嘴而笑。
俩人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像回到了那时在不修山上的岁月,有着数不尽的欢欣与喜悦。
说着说着,锦韵便渐渐沉入了梦乡。
沐子宣撑手侧卧在一旁,支起上半身,静静地欣赏着锦韵的睡颜。
她的睫毛不算长,微卷,但那眼睛却是清亮透彻,仿佛能够直视人心一般,鼻头圆润小巧,就像一颗饱满的草莓,还有那双红唇……此时身在梦中也不自觉地微微撅起,就像待人采撷的花朵一般……
沐子宣只觉得心里痒酥酥的,想要亲近她的渴望缓缓攀升,靠近,靠近,终于,薄唇轻轻触及在了她的柔软之上,轻柔的话语在唇间缓缓倾吐,“丫头,好梦!”
*
第二日一大早,沐子宣便让小鱼给送来了许多补品,还有些精致的小玩意。
补品自然是给顾氏补身子的,而那些小玩意则是送给她的,锦韵心里自然甜甜的,坐在窗边看着路上人流如织,面上都带着一丝笑。
“咦?那不是方小姐么?”
晓笙站在锦韵身后,一眼便瞧见了正从街上走过的方芷君,方芷君蒙着面纱,可她身后的丫鬟水心,晓笙却是认识的。
“走,我们也跟下去瞧瞧!”
锦韵对晓笙眨了眨眼睛,狡黠地一笑。
今日街道上的人特别多,还见到有一大队官兵走过,就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反正窝在客栈里也没事做,不如出去凑凑热闹。
方芷君与水心正停驻在一个小摊位前认真地选着什么,锦韵突然从后而至拍了拍她的肩膀,方芷君回头一看,顿时喜上眉梢,笑道:“你这丫头可是多日不来看我,今日怎的如此巧?”
锦韵没带面纱,混迹在人群中自然是一眼便被方芷君认了出来。
“方姐姐也知道我家里的那档事,眼下还要照顾母亲,不是不方便嘛,不然我早到威远侯府瞧你去了。”
锦韵攥着方芷君的手臂,撒娇似地摇了摇。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她只是写信告诉了方芷君,却并未告知她如今的住所,而林碧娆那里,她预备等哪天到“浮云阁”时再当面说。
不是她不想去拜访方芷君,只是母亲和离,她亦跟着一同离了陆府,如今身份尴尬,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影响到方芷君的清誉。
毕竟,在高门大户里,有些事情还是分外忌讳的。
“傻丫头,如今住在哪里也不告诉我,我得空了好去看看你们母女。”
方芷君轻叹了一声,都是通透之人,自然知道女子的无奈和痛苦,她轻轻捋了捋锦韵垂在胸前的乌发,满脸地怜惜。
锦韵含糊了两句,又机灵地转移了话题,“方姐姐,今儿个什么事这么热闹,我看百姓都奔西城门口去了。”
“岂止是百姓,”方芷君笑着摇了摇头,道:“今日是顾大将军凯旋而归,郑太尉与尚书令大人率百官亲迎,那场面甚是宏大,连我表弟都跑去凑热闹了。”
方芷君已经被威远侯夫妇收作女儿,但在称谓上还是一时改不过来,又是在熟悉的锦韵面前,这“表弟”两字自然一口便蹦了出来。
“顾大将军?很厉害么?”
锦韵眨了眨眼,能够让当朝文武官之首率百官亲迎,可见这位顾将军来头不小。
“怎么不厉害?”
方芷君笑了笑,最近方言一直在她面前讲这位顾将军的传奇,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听说这位顾将军十五岁从军,英勇杀敌屡建奇功,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销声匿迹,如今才听说是在多尔国作了探子,一潜伏便是十年,前不久我国与多尔国交锋,多亏有了顾将军于阵前斩杀了多尔国的统帅,敌军士气一泻千里,我们才打了胜仗,顾将军则被皇上钦命为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正式还朝。”
威远侯也是军人出身,他们父子都敬佩英勇之士,对这个顾将军也是多有赞誉,只是她一个女孩家不喜这些砍砍杀杀,这才没有跟着方言一起去城南凑热闹。
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确实很厉害,锦韵暗暗点了点头。
能够在敌国潜伏十年,不仅要有过人的智慧,对人的忍耐力、心智、应变能力也是一项强大的考验,再加上他阵前临危不惧,找准时机斩杀敌国统帅,扭转战局,一击制胜,这份英勇及智谋更是无人能及。
“这位顾将军叫什么名字?”
锦韵也是随口一问,与母亲相同的姓氏自然会让她感到亲切。
“顾清鹏!”
方芷君嫣然一笑,掩在面纱下的红唇微张,清润婉转的三个字眼便倾吐而出。
“什么?!你再说一遍!”
锦韵的笑容骤然僵在了脸上,眸中突然跃起一丝兴奋和紧张,不由攥住了方芷君的衣袖。
“怎么了,妹妹?”
看着锦韵突变的脸色,方芷君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她红扑扑的小脸,一脸的疑惑。
锦韵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动,这才一字一顿缓缓说道:“方姐姐,你说那顾将军名叫顾清鹏,清澈的清,大鹏鸟的鹏,对么?”
方芷君眉头微蹙,略微想了想,才点头道:“应该是这两个字,没错!”
“方姐姐,我要去城南看看,我想见见这顾将军!”
锦韵提起裙摆便跑,晓笙紧随而去,眼下街道上人流渐少,想是都向城南汇聚而去,去得晚了,怕是见不到这位顾将军了。
望着锦韵远去的背影,水心低声问道:“小姐,我们去么?”
方芷君踌躇了一阵,似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跟去看看吧!”
*
城南的街道早已经是人满为患,街道两旁有身穿绛红色轻甲,手持长矛,神情严肃的侍兵守卫着,将人群挡在街沿上,留下正中空阔的道路。
百姓们热情高涨,议论纷纷,都想见见这传说中的英雄。
突然,城门大开,几声响亮的鼓号声之后,一队雄赳赳气昂昂的骑兵首先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他们着一身轻质的褐皮软甲,腰间挂着一把佩剑,坐骑是统一的枣红色大马,年青英挺的脸庞上写满了意气风发,微扬的下颌书写着青春与骄傲。
众骑兵轻声一喝,不高不低,却又像响在众人耳畔一般,声调竟然奇迹般地统一,随着骑兵的轻喝,马蹄踏起,踩着统一的步调缓缓向前行来。
看着这些骑兵的英姿,维持秩序的侍卫们不由流露出了一丝羡慕,这是顾将军的亲卫兵,不过百来人,却个个都是好手,不管上阵杀敌还是镇守军中,都是不可多得的良才。
锦韵带着晓笙好不容易挤在了人群前方,却又被推攘着左右摇摆,晓笙不由在心中暗想,若是有高寂在这里,看这些人还能挤得过么?
虽然不明白锦韵为什么如此兴奋而急迫,但晓笙到底是聪慧的,略一思考再想到顾氏,便明白了几分其中的意味,如今只待见到那顾将军,一切便自有分晓。
“快看,顾将军来了!”
不知谁吼了一句,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人潮顿时一波一波汹涌起来,锦韵踮起了脚尖,却险些被挤得倒下,晓笙虽然护着她,但人潮一至,又被冲散了去。
“小姐!”
晓笙伸长了手臂却够不着锦韵,俩人中间隔了几个人,只能遥遥相望。
“我不碍事,你自己小心!”
锦韵隔着人群对着晓笙高喊了一句,人群中热闹喧哗,只一下便将那不大的声音吞没,晓笙努力向前挤着,却又被一波人流给冲远了,心中着急得紧。
视线内都是黑压压的人群,密密麻麻令人窒息,锦韵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额头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谁知道这看热闹还是项体力活,若是有木子的那一身功夫,如今她也不会这样愁了。
眼看着都挤到街沿了,人潮一涌,又被推后了几步,依她的个头,前面又有那么多人挡着,她怎么能看清楚那顾将军的模样?
锦韵心里焦急得不行,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只待她亲自看上一眼才能确定。
“啊!”
又有一波人潮汹涌而来,不知是谁推攘了一把,锦韵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传来,脚下一个踉跄,眼瞅着就要撞上前头那人无意识曲起阻挡周围人潮的手肘……
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惨剧,锦韵已经吓得闭上了眼。
突然,肩膀上一热,一双大手稳住了她的前冲之势,随即,一道略带兴奋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陆小姐,你没事吧?”
躲过一难,锦韵心中对那仗义之人自然十分感激,也就忽略了他的鲁莽逾越,可这声音响起时,她却不觉皱了眉,怎么又是他?
楚夜华一身妖艳的宝蓝色长袍,头上系着同色的发带飘逸而下,本是妖娆至极的风流打扮,可被人群挤来挤去,长袍皱了,发带被拉下了一半,早已经失了原来的气度与风宜,偏他还一边挡着周围的人靠近锦韵,一边极力摆出友好善意的微笑来,让人看着着实别扭。
锦韵本不愿意再搭理这楚夜华,所以踌躇半晌才缓缓转身,可一回头便见到这样的他,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含笑对他点了点头。
楚夜华是跟着秦云鹤一同来凑热闹的,但也不像他与沐子荣一般挤在百官当头,而是吊在最后,一边看一边欣赏着街边的风景,实际上便是看美女。
当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个在人群中起起伏伏的小脑袋时,楚夜华双眼骤然一亮。
自从那日在“浮云阁”一别后,锦韵竟然就外出避暑去了,他在京城也走不开,自然是不能跟随过去,尔后他也想办法与锦良交好混进陆府,可是总也见不到这丫头,他已经泄气了好久。
原本想要沉寂一段日子再想他法,如今可好,这样也能被他给遇到,他岂不是比郭品峰占了一次先机?
思及此,他偷偷混进了人群中,也不管这一身华袍被挤得变了形,努力地向锦韵靠了过来,如今得见佳人一笑,他这辛苦可也没白费。
“陆小姐,你是来迎接顾将军的?”
楚夜华俊眉一挑,小姑娘对英雄向来都有盲目地崇拜情结,这点毋庸置疑,只是那顾将军如今已经是三十有五,虽然尚未成亲,但那年纪也足以作锦韵的父亲,根本不构成威胁。
“是。”
锦韵点了点头,笑问道:“楚公子不也一样么?”
“我是跟着云鹤他们来的,凑凑热闹罢了。”
楚夜华笑着摆了摆手,好在他还有几分功夫,但要凭他的力气拦住亦加汹涌的人潮还是显得有些吃力,这不一会儿额头便见汗了。
锦韵心思一动,假装不在意地问道:“楚公子有听说这位顾将军的来历……他家中还有什么人?”
“这个……”
楚夜华一怔,不知道为什么锦韵会关注这个,在脑海中搜索秦云鹤说过的话,当时他倒没什么在意,如今细想来,好像记得几分,“父母什么的我倒不记得了,倒是还有个妹妹。”
顾将军在多尔国潜伏十年,家中变故极大,亲人早已经不在故址,即使这个妹妹尚在,想必也早已经嫁人生子,楚夜华不甚在意地想到。
还有个妹妹么?
是了,外祖母早在生母亲之时便离世,外祖父也亡故,但那个时候顾清鹏早已经离开故里,如今不就只有母亲一人了么?
锦韵心情激荡,若这顾清鹏真是她的舅舅,母亲知道会有多开心!
“楚公子,你能……让我见见顾将军么?”
锦韵有些期盼地看向楚夜华,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向他寻求帮助。
楚夜华毕竟是忠勇伯之子,有他在旁,她想要见到顾清鹏也容易些,若是混迹在人群中,即使她声音再大也能被瞬间淹没了去,更何况这里那么多人,顾清鹏又怎么会单单注意到她?
楚夜华狐疑地看向锦韵,他可不是傻瓜,若是一次追问他可以当作偶然,那这次连人都想亲自见上一见,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问清楚,他怎么敢帮这个忙?
即使他是个伯爵之子,但也只是承爵而已,如今亦无官身,要见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锦韵咬了咬唇,不知当说不当说。
事情还未被证实,她也怕认错人了,可平白请楚夜华帮这个忙,若是不说明原由好像又有些过份了。
他们交情平平,亦无什么往来,楚夜华凭什么帮她?
“楚公子……”
思及此,锦韵踮起了脚尖,倾身附在楚夜华耳边说了几句,只见他身躯骤然僵直,表情变了又变,随即再看向锦韵时,那眼神亦变得不一样了。
当然,楚夜华的吃惊有几分是因为锦韵所说的话,但身体的僵直却是因为佳人突然的靠近,那清馨的少女香气在鼻间撩绕,那若有似无的吐气如兰吹拂在耳边,挠的他耳心痒痒的,并且迅速漫延到四肢百骸,周身顿觉无比通泰。
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人生头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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