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
瞧见失联两日的老板终于踏进公司,郭辰达马上迎向他。
“是不是又去代什么奇怪的班?”王思曼也趋前询问,好奇他继工友之后,会再跌破他们眼镜的接下什么工作。
经过一夜辗转难眠,迎接的清晨即使是秋阳轻洒的温煦天气,倪书韵也无往常惬意感受的心情。
纵然如此,她仍旧在上班时间出门。她现在可是失业一族,又没有金山、银山让自己坐吃山空,还有个努力攒钱建育幼院的梦想,当然得赶紧找工作。
唯一令她到此刻仍心有不平的是,昨天她夜无好眠,天未亮就像游民似的在客厅里晃来晃去,直至她出门前随口一间,怎么不见豪宅主人?吕嫂的回答竟然是他还没起来。
这还有天理吗?原本该一觉到天亮的是她耶!
奶奶要她如何对骆焱和颜悦色嘛?光想到他喧宾夺王的睡翻在她最爱的八角床上,她就好想进他房间掐醒他。
甩甩头,倪书韵逼自己别再想这教人不快的事,她已经来到昨晚杜中杰致电告诉她,向朋友问得住址、听闻风评极佳的人力仲介公司。
“放心投顾仲介公司。”低喃苦嵌挂在墙上的烫金字样,她很钦佩这家公司取了个十分教人窝心的名字。
微整仪容,她缓步进入敞开的门内。
正端苦杯茶水欲回座位的郭辰达首先发现她,“小姐有预约吗?”放下茶杯,他热络的上前招呼这位清秀女子。
倪书韵一愕,“预约?这里是公司不是吗?”也要像医院那样预约挂号?
郭辰达了然的微笑,“不论是投资咨询或人力仲介,指定我们公司办理的案子很多,通常我们以预约排号的方式,依请托的时间做先后处理,若遇上紧急案子,则以紧急案件处理,”
果真像医院一般采挂号与急诊的流程。
她不知要事先预约,只奸实话实说:“我没事先预约,但急着找工作,可以当紧急案件处理吗?”
“这样啊,”他转头朝另一张办公桌喊,“思曼,这位小姐急着找工作,你现在有空接洽吗?”没办法,他手上也有项紧急的投资分析案正在进行,只能请同伴接一下上门的仲介Case。
“可以,等我一下。”王思曼头也没抬的回答。
郭辰达请倪书韵坐到一旁沙发上,“不好意思,你稍等。为了节省时间,你可以在这台电脑上先打你的履历,之前若有工作,请你加上离职的原因,这点是我们老大规定的。”
“老大?!”听来像是黑道大哥。
他笑笑,“我们老板不喜欢人家成天喊他老板。你先打资料吧。”
微点个头,他回座位继续忙他的。
倪书韵也没闲着,开始打起求职资料。履历这种东西有些八股老套,奈何它也是很实际的求职依据,她只管秉持不夸大、不作假的原则写就是。
由于太专注于敲键盘,她没发现王思曼忙完手边的事,绕到她左后方看她的履历——
倪书韵,二十四岁,F大企管系财经组毕业,对企划与投资分析方面有兴趣,自认也有相当的能力。在某贸易公司企划部担任企划助理两年,离职的原因为……
“不想再忍受无理上司的刁难,将她Flre掉?!”王思曼不禁低喃出声。
倪书韵闻声吓了一跳,才瞥见王思曼惊讶的表情,就见郭辰达也跑到她旁边。
“不会吧,将你的上司Fire掉!”他望着电脑萤幕嚷嚷。他们老大之所以要请托的求职者告知离职原因,用意在对此人多份了解,以利仲介评估,他相思曼倒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加矫饰又惊人的离职原因。
前刚任上司想辞退我,但我先她一步递辞呈,所以不觉得是被她Fire。”倪书韵坦然说道。
“你的前任上司为何刁难你?”王思曼忍不住问。
“她说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耶,会吗?王思曼与郭辰达不禁相互觑望。他们觉得这女孩很顺眼啊。
倪书韵无奈的轻撇唇角,“这么不光荣的事,我好像不该坦白,也许你们心里正认为我说的是借口,其实是个很糟糕的人,才会被开除。”
“他们两个不会这样想,因为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老大?!”王思曼与郭辰达同声喊着突然出声撂话的人。他们是没有怀疑她的辞职缘由,不过听老大的语意,怎么好像跟她很热?
“你是这间公司的老板引”倪书韵讶异的望向朝她走近的骆焱。
现在是冤家路窄吗?她连找个工作也会碰见他!
骆焱莞尔低道:“这间公司确实是我的。没想到这么巧,你会到这儿来。”
他踏入公司时,就瞧见两位助手奇怪的围在一起,等他发现被围的人是她后,着实感到意外。他出门前听老奶奶说她出去找工作,心里不免喟叹她的倔强,不愿问他要介绍工作给她的事,没料到会在自个公司看见她。
“老大你们两个认识?”郭辰达左右看着两人。
“我现在睡的八角床——”
“你别提床的事哦!我今天穿的可是高跟鞋,小心我用鞋跟踩你。”倪书韵由椅子上跳站起来打断他的话。一提起床她就想到他一觉到天亮,她却整夜难眠,这令她怎么也对他好声好气不起来。
“你要踩我们老大?”郭辰达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她一副柔弱佳人样,会用高跟鞋踩人?
“你该不是老大说的,那个会闲拖鞋K人,拿葡萄砸人的小辣椒吧?”王思曼联想得飞快。实在很难将眼前的清秀人儿与小辣椒昼上等号。
“思曼!”骆焱低喊。这个助理学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见倪书韵绷苦俏睑狠狠的用水灵大眼怒瞪他,然后不发一语就要离开。
“你去哪儿?”他长臂一伸拦住她。
“不用你管!”臭鸡蛋,居然在背后大肆批评她。
唉!她又生气了,“我们得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啊!你做什么,放开我!”他不由分说就揽紧她的腰往他的办公室走,她怎么也无法扳开他的手。
“不想我拿绳子将你捆得像麻花,你就乖乖的。”
麻、麻花?!哦,不,令郭辰达与王思曼真正瞠目结舌的,是他们一向待人彬彬有礼的老大,竟然威胁要拿绳子捆人家,还不容分说的将人押进他的办公室。
“小郭,思曼,接电话。”浑厚的吼声忽地抛向他们。
“噢!”
发怔的两人赶忙冲向各自的座位接起同时响翻天的电话,但也不忘分神的瞟向视线那头已关上门的办公室,疑窦暗泛,
看情形,外表甜柔的倪书韵应该就是老大说的小辣椒,那她和他们老大,究竟是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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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威胁挟持,待骆焱关上办公室大门,倪书韵就气不过的抡拳用力槌向他的胸膛。
“你真的很过分,我没将毁谤我的你五花大绑,你就该偷笑了,竟敢说要拿绳子捆我……喂,你怎么了?”发现他手捣心口,状似不舒服的微皱浓眉,她语气不由得放柔的问。
“你刚好槌在心脏的地方,有点难受。”胸口痒然一痛,呼吸也跟着紧窒收缩了下,那滋味不大好受。
倪书韵顿生内疚。自己在气头上的一拳,的确是卯足力道。
她嗫嚅的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的心脏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吧?”
“若它等会儿罢工怎么办?”不明所以,他就是想逗她。
“我再免费奉送你几拳,让它恢复运作。”嘴上这么说,她秀眉仍轻蹙着。他不会等一下就休克吧?
骆焱忍不住轻声笑开,这果然像她的回答。
“可恶,你耍我。”亏她还替他担心。抡起拳,她准备再赏他一槌好了。
“不行!”大手迅速的抓住她的小手,“我没耍你,心脏被重击真的不好受。”
“不想再自讨苦吃就让我过。”他硕长挺拔的身躯就堵在门前,她如何离开。
没移动分毫,骆焱一迳说道:“会讲你是小辣椒只是随口说说,没有诋毁你的意思。再说,你来这里不就是想找工作,目的未达成就走,白跑一趟多划不来。”
无暇跟他算他诋毁她是小辣椒的帐,倪书韵霍地想到一件事,“之前你进公司时,为什么说我不是被勒令革职那种很糟糕的人?”
“昨天老奶奶跟我提过你在原公司受上司刁难的事。”
错愕之后是垮肩的挫败,“奶奶干么连这个都跟你说。”那颗古里古怪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说过要替你介绍工作,你一直不愿跟我谈,我只好问老奶奶你之前的工作性质,看要为你留意何种工作。”说着他揽她走向一旁的沙发,轻易的将挣动的她按坐入椅中,“坐着比较舒服,反正再站你也不会长高。”
假使没有最后面画蛇添足的一句,她或许会感动他略带霸道的温柔,偏偏他却提醒她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事实。怎样,他高就了不起啊?
“请你搞清楚情况,打从一开始,我就没要你介绍工作,今天会来你公司也纯属不凑巧。”努力克制,她才勉强平静的开口。提高嗓音说话很累,她昨天又没睡好,还是善待自己一点。
他坐在她身旁,“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你既然来了,我这里也恰好有个助理的缺,你愿不愿意试试看?”
“助理你已经有两个了。”她才不需要他的施舍。
骆焱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你以为当老板的会花冤枉钱雇请多余的员工?我是真的想再聘请位助理,不信你可以问小郭他们,这还是他们给的建议。”
“就算这样,你又知道我适合这份工作了?”
“你不是在电脑上打着,自认有相当的能力从事关于投资、企划与分析方面的工作?这个投顾仲介助理的职缺,要的正是这方面的才能。不过我不会勉强你的,因为除了能力,这工作更要有兴趣作基础,否则被繁琐的投资分析案一烦,大概处理一个Case就受不了。”他认真的凝视她,“想不想试试?或者你想找其他工作?”
倪书韵微皎红唇思索着。
撇开骆焱租去她最爱的八角床这件私人梁子,投顾仲介助理一职的确很有挑战性,十分吸引她。再者,他虽常教她生气,但相较于前任上司车秀眉令人讨厌的故意找碴,倒是好得多。
“考虑得如何?”骆焱低声再问。也许是将倪老奶奶当自己奶奶看的关系,对于她的孙女,他在不自觉间也多了份关心,比超其他上门的委托者,他更由衷希望她能找到理想工作。
她拾眼迎视他,“我可不会喊你老大。”
性感嘴角微扬,“老大是我那两个学弟妹助手随口喊的,你若跟着他们叫,我才不习惯呢!”站起身,他边往门口走边说:“走吧,我慎重介绍你的两位同事给你认识,如果可以,你就从今天开始上班,”
“没什么不可以,等会儿我打电话跟奶奶说一声就好……”话还在嘴边,走在前头的人突地无预警就煞住身子,她硬生生的撞上他,“你干么突然停下来?你的背很硬耶!”她轻抚撞疼的鼻子抱怨·
回过身的骆焱不假思索的轻捏她小巧鼻尖,“不要紧,没撞扁。”
拜托,撞扁了还得了。她咱的一声拍开他放肆的手。
“你以为在捏面团啊?”为何每次他都未经她的允许,就对她动手动脚!
面团?“你形容得很贴切。”软软柔柔,触感极好。“别瞪,我会突然停下来是因为想到一件事,你是不是昨天换地方睡,所以睡不好,刚刚才会不太高兴的要我别提有关床的事?”
可恶,要他别提他还提,存心害她想起失眠的气人事吗?怎奈她实在提不起劲再讨伐他睡走古董床的事。
“对啦!”她只能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没关系,你今天再睡应该就能睡得很好。”他想不会有人同他一样,非得要睡特定的八角床才得以沉睡。
倪书韵现在能肯定,奶奶没告诉他,她从小就睡那张八角床的事,否则他就会晓得有严重恋床与认床癖的,不只他一个。
问题是床都租给他了,跟他说这些有啥用?
“真想用高跟鞋踹你。”随他走出他的专用办公室,她发泄不平的挤出这句。
外头的接洽室里,郭辰达与王思曼双双愣在座位上。他们见老大终于出来,但未见他开口,便先听到倪书韵教人傻眼的话。之前她先是说要用高跟鞋踩老大,现在竟变本加厉要用踹的?
“你啊,睡不好连形象都不顾了。”骆焱摇头叹道。失眠是会影响情绪,但这个小女人似乎特别爱拿他当出气的靶子,他是无所谓,可这个今天在小郭与思曼面前又要踩、又要踹他的小辣椒,就不怕他们当她是超麻辣椒。
总算注意到屋里其他两人惊愕的表情,倪书韵先是尴尬一笑,才说:“我是跟你们老大开玩笑的。”
两双困惑的眼睛整齐一致的睇向当事人,无言的询问:真的吗?
“你们有看到我被踹吗?”骆焱轻轻将倪书韵推至他身前,“从今天起,书韵将成为我们放心投顾仲介公司的新伙伴。”
郭辰达与王思曼来不及惊呼,倪书韵已转头跟他们老大抗议——
“谁让你喊我名字的?”
“难不成要我叫你大姊头?”
“大姊头引”一直没出声的两人终于进出声音,而后怔怔相视。原来这个柔柔弱弱,一点也不像小辣椒的小辣椒,真正身分是黑街大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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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焱的住处,倪黄瑞绸与吕嫂正准备出门,打算回倪家看看。两人刚接到倪书韵今天开始上班的消息。
“想不到书韵会在骆焱的公司上班,很让人意外呢。”吕嫂可没忘记早上那妮子得知骆焱唾晚时,一副不敢苟同的神情。
“应该是这份工作很对她的味,否则以那丫头目前对骆焱的态度,不会答应待在他公司的。”老实说,倪黄瑞绸也被孙女的来电吓了一大跳。
“不过骆焱倒算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真替书韵找到一份工作。”
“嗯,这点可以加分。”
“我也这么认为。”锁好门,吕嫂扶着她下阶梯,“另外,经我的观察,他个人的卫生习惯很好,不是个邋遢男人,这点老太太也可以列在加分栏里。”女孩子都喜欢爱干净的男人,她特别为书韵注意这项细节。
“我看我们找时间做张评分表好了,仔仔细细替骆焱打个分数。”
“也对,要成为书韵的老公,少说也得是个九十分的优质男人。”书韵就像是她女儿,吕嫂自然希望她能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有个好归宿。
倪黄瑞绸猛点头,“虽然骆焱说他没有要好的女朋友,可不代表没有一箩筐的红粉知己。吕嫂,要稍微留意是否有莺莺燕燕打电话来找他,就算他人再奸,若是个花心大萝卜,也得马上判出局。”
“我知道。老太太小心车顶。”吕嫂连忙提醒要上车的她。这台代步的轿车是她女儿买给她的,平时她很少开,这次随老太太搬来骆焱家,刚好派上用场。
“其实我想坐的是驾驶座。”老人家猛然冒出一句。
“那可不行,没有驾照的人不能开车。”吕嫂急忙为她系上安全带,免得这宝贝老人家不一刻就爬到驾驶座去。
“所以我才说要去学开车,书韵硬是不肯。”害她不能尝尝飘车的乐趣。
“书韵是担心你的安全,那孩子很孝顺呐。”吕嫂由车头绕进驾驶座。
“咱家丫头是孝顺,就是对她奶奶我设限多了点。”看着吕嫂在宽广的前庭俐量落的调转车子,倪黄瑞绸忽地兴奋的道:“等一下我们去买个滑板,这里的空地平场又宽广,要好好利用。”
这一刻不得闲的老人家又在出馊主意了。“可以,如果书韵同意的话。”
是啊,除非天下钻石雨,书韵那丫头哪可能同意她这把老骨头玩滑板,不先将她“晓以大义”个够才怪。吕嫂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真是使得高竿!
微感惋惜的低叹,炯炯老眼里很快闪过一丝精芒。也许改天她该找骆焱试试,瞧瞧他的“爱心指数”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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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韵,我要送几宗完成的投资咨询案给委托人,已经跟老大报备过,如果有不懂的事,你就直接问老大。”挂上内线电话,郭辰达含笑对倪书韵道,而王思曼已经先到银行办事去了。
搞半天终于弄清楚,原来老大租的八角床是书韵家的,两人其实算是承租人与出租人的关系。他和思曼很感谢倪家有能让老大睡好觉的八角床,很自然的便对书韵生出好感,而她的工作能力也确实令他们刮目相看,有她的帮忙,自己手上几件委托的咨询案,完成得格外顺利。
只是有一点就较令他和思曼纳闷,根本不是黑街大姊大的軎韵很好相处,温和又客气,分析投资案时细心又耐心,压根没有半点小辣椒的呛辣脾气,怎么老大会给她小辣椒的封号?
该不是老大无意间得罪人家,以致惹她发辑吧?
“有问题我会请教你们老大,你尽管去忙吧。”倪书韵轻声回道。
“OK,我走喽。”办正事要紧,一缸子的好奇心暂时先收起来。
郭辰达离开后,室内一下子静寂下来。
直至此刻,倪书韵才有机会由积极适应新工作的忙碌中,稍稍放松心情,细细打量新的办公环境。
四张两两并排的原木办公桌,窗前L型的待客沙发组,整齐的档案柜,一间小厨房与洗手间,每个空间都很宽敞,所有摆设有居家般的随意,却不凌乱,整间办公室完全不给人丝毫压迫感,还有老板的专用办公室……
她的视线不禁定在一整片贴着柔和壁纸的隔间墙壁。
一般而言,公司上司跟员工的辫公地方若相连,大都会以透明玻璃作分隔,大方、气派是原因,但上司得以暗中监视部属,让他们不致偷懒亦是其中原因。
意外的是,她记得骆焱办公室里有一大片落地窗,不过却是面向另一边。
“老大说他不喜欢监视员工,也不喜欢员工上班时连一点隐私都没有,所以要设计师设计一面可以让他从八楼观赏台北繁华喧嚣的落地窗就好。托老大的福,我跟小郭要伸懒腰打哈欠,从来不怕被老大看到。”
这是早上她向王思曼提出心中疑问时,得到的回答。
听起来,骆焱似乎很尊重部属,也给予相当的自由。对于这点,她愿意摒弃成见,承认她满欣赏他的。
至于郭辰达与王思曼,是很热心又容易相处的伙伴。但她和骆焱有默契的没说出两人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以免引起他们不必要的联想。
一串响亮的高跟鞋回声拉回她神游的思绪,转过头,一位身着红色低胸紧身迷你短裙,颇具姿色的女子映入眼帘。
“门没开,我就自己进来了。”女子的嗓音有种佣懒的沙哑。
倪书韵站起身问:“请问你是来委托案子或是找人?”也许她是这公司其他三人的朋友。
女子自动自发的坐下,“听说贵公司不仅是投资顾问界,亦是人力仲介方面的翘楚,我想请你们替我介绍个情妇的工作。”
“情、妇?!”倪书韵愕然。
“没错,而且是有钱人的高档情妇。”女子再次强调。
吓!不是她听错,这名十指涂着鲜红蔻丹的女子,确实是要当情妇。打从何时起,情妇竟已跃上枱面成为公然应征的职业?
“抱歉,你稍等一下。”王思曼没告诉她公司连“特种行业”都仲介,自己又是第一天上班,不知如何处理这种惊人的案子,只好找公司负责人了。
叩敲两声门,没等里头回应,她就直接开门而入。
“出了什么状况吗?你看起来有点慌。”没有责怪她的唐突擅闯,骆焱起身走向她。想她是因小郭和思曼不在,工作上有问题。
“你的公司有在仲介人家当情妇吗?”她劈头直问。
他怔住,“情妇?”
“你的反应怎么跟我一样,公司接不接这种Case?外面有个小姐说要请公司帮她找个高档情妇的工作。”天知道情妇也能算工作?
英挺的剑眉微捧,“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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