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凶猛无比,嘴里还留着涎水。
眼看,就要把黑哥抓个正着。
黑哥狠狠一推李林玉,把她往黑狗那边推去,“过去,帮我把它拦住。”
“黑哥,我也怕狗,不要这样。你带我走,我留在这里,会被他们弄死的……”李林玉摔倒在那只黑狗面前。
黑狗猛地一扑,就咬住了她的小腿。
疼的她,凄厉的尖叫出声。
而黑哥呢?
早就趁乱化为一道黑烟,在周围消失不见了。
李林玉的脸上,带着崩溃和绝望,“你别走!!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肚子里面我们两个的孩子了吗?”
天哪!!
李林玉怀孕了,肚子里的……
莫不是黑哥的孩子吧?
我吃了一惊,眯着眼睛看着被三五个大汉包围的李林玉。
这附近应该埋伏了不少人,村长也在其中。
他们大概也和我跟清琁一样,用童子尿来隐藏自己的行踪。
几个大汉将李林玉,五花大绑捆个结实。
“不要,不要碰我。”
“啊……流氓,走开……”
……
看来她被捆住的时候,还被人吃了不少豆腐。
我在一旁,却十分麻木。
好像因为李林玉的所作所为,我心中最后一点正义感都被磨灭了。
随着村长一声令下,直接丢到板车上。
被他们拉走,带去关起来。
一旁的梧桐,吓得够呛。
扑在烛姐怀中,哭的厉害,“妈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你这个傻娃儿,你清琁哥说不能告诉你。这样你的演技才能逼真,所以你不要怪妈妈。”烛姐抱着梧桐,心疼的说着。
很快,烛姐的男人和儿子也出来了。
一家四口在劫后余生之下,相互抱头痛哭。
光棍杨也来了,把他倒在地上的女尸婆娘抱了起来。
我想他本来想默默无声的把自己的婆娘带走,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
这时,烛姐却叫住他了,“老杨啊。”
“什么事?”光棍杨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用一种死灰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烛姐愣住了,紧张的搂着刘梧桐,“那个……对不起啊,我……误会你了。”
“你们一家没事就好。”光棍杨淡淡道。
烛姐大概没想到光棍杨的脾性会变成这样,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谢谢,谢谢你婆娘这些日子保护我小娃儿。”
“误会澄清了就好。”光棍杨默默的回头。
烛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似乎做了一定的思想斗争,才说道:“那……那有空来我家做客,我……我炒洋芋给你吃。”
光棍杨没有回答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梧桐道:“妈妈,他婆娘真的也是好的吗?瞧着好吓人啊……”
“那你嗦,这次是谁保护了你?”烛姐低头,语重心长的问道。
梧桐看了一眼清琁,说道:“是清琁哥,不过……光棍杨的婆娘,也有帮忙噻。”
“你清楚……就好了,妈妈啊,犯了一个好大的错。”烛姐用手勾了一下梧桐的鼻子,温柔的说道。
是夜,这一场闹剧渐渐消停。
我本以为清琁会带我直接回去,却没想到他却带着我上光棍杨家。
光棍杨的家里,大概是因为女尸腹中的尸气排出。
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不仅没有尸体腐烂时候带来的恶臭。
反而放满了鲜花,进门就是月季的香味扑鼻。
清琁给女尸摸过脉之后,说道:“她身上的尸气已经除去了,尸身在十年之内都不会继续恶化。之前的事考虑的如何?”
“我和我婆娘商量了,我们两个不打算要娃儿了。你给她开一副药,把小娃儿打了吧。”光棍杨面带惨笑道。
似乎对女尸腹中的孩子很是不舍,却又不得不做这样的决定。
这时,床上女尸睁开了眼睛。
明明眼神没有焦距,又仿佛能看到一种莫名伤感。
她……
是在心痛,自己的孩子离去吗?
可是若真是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应该会是更加惨烈疼痛才对。
这样柔和的目光,反倒让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是药方,每天三次,你给她药浴就好。”清琁把药方交给了光棍杨,便带着我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
我轻轻牵着他的手,看着月光下我们影子,“老公,他们夫妻真的打算不要孩子了?”
“堕胎的药我都给他们了,这还能有假?”清琁的手插入我指缝中,和我十指紧扣的我在一起。
我的心好像被撞击了一下,抬头看向了他,“可我看……他婆娘的眼神不对,如果孩子真的要走。她一定会痛不欲生,每个做母亲的人都是……都是……”
如此的吧。
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大自然赋予了女人一个叫母性的东西。
我也说不好,那是什么。
在我怀孕之前,对孩子是没什么感觉的。
现在我哪怕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孩子,都有一种希望他们平安快乐的长大的想法。
自己腹中的骨肉,更想好好的呵护爱护。
“你说的对,她私下里和我说过,她要保孩子。”清琁说的每一个字,对我来说都是一种震撼。
我惊了,“那……那你给她药方是……”
“一种能让她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变成无害的药方,不过,这种药也有缺陷。孩子长到六岁,就会停止生长。”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快速走回家去。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要彻底沉沦在,他邪魅的双眼中。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侧颜,轻声道:“你……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柔了?竟然会……这样帮她。”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铁石心肠的臭僵尸?”他眉毛一拧,有些不高兴。
我拼命摇头,“没有,那你……不担心她生下孩子撒手人寰。光棍杨……他……他会误会你吗?”
“他算哪根葱,误会我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吗?”他刚深情款款没两下,就又变的自负霸道起来。
从口袋里拿出骨笛,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我的视线瞬间就被骨笛吸引,想伸手触摸骨笛,“你刚才就是用这个笛子打败黑哥的啊?这个笛子好厉害,能让我看看嘛?”
“想看啊?”他语调一下变得暧昧,拿着骨笛右手举得老高。
让我仰着头,才能看清骨笛的样子。
我点头,“昂!”
“那就要看你今晚……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
一夜春宵,翻云覆雨。
在筋疲力尽中,我沉沉睡去。
本以为这一觉会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醒,却被几声鞭炮声吵醒。
我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身,“外面在干嘛啊?”
“刘烛家逃过一劫,为了去晦气。特地杀了鸡,请村里人去吃鸡汤米线。”清琁在一旁逗弄着自己的本命降头,似乎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我却提起了精神,说道:“那我们也去看看呗。”
“你不是一闻到鸡汤的味道就想吐吗?”清琁抬眼,看了我一眼。
我已经从床上下来,说道:“去看看热闹也好啊。”
烛姐一家能逃过一劫,都是臭僵尸的功劳。
他要是不在,可太说不过去了。
到了烛姐家门口,老远就能闻到鸡汤的味道。
村里的老少爷们在烛姐家的院子里,也不需要桌子和椅子。
蹲在地上,就吃起了米线。
以前我闻到鸡汤的味道只会想吐,可是这一次却觉得香气袭人。
特别想过去,也来一碗。
“哎呀,清琁和婷婷也来了,来一碗鸡汤米线不?”烛姐看到我之后,兴冲冲的说道。
我点了一下头,说道:“刚好我没吃早饭呢。”
“你们进来吃吧,外头没得桌子。你从城里来的,一定不习惯。”烛姐热络的邀请我进屋吃。
屋子里,吃米线的除了我和清琁。
还有降头公、村长、胡志远,几个村里的骨干。
以及降头公的孙儿,还有儿媳妇。
和他们几个打了声招呼,我和清琁就坐下吃米线。
降头公的儿媳妇追着他的孙子刘恩弟喂饭,一边追着还一边哄他,“恩弟,吃一口鸡肉。”
“我不吃不、吃就不吃!!人家公鸡帮了你们,你们还要吃它们。你们大人啊,真是没一点良心的。”刘恩弟直接爬到的柜子上,不让他妈妈靠近他。
听到刘恩弟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我正在吃着的。
是昨晚上为了对付黑哥,战死的几只英勇的大公鸡。
一想到那几只公鸡死的实在壮烈,我的胃里就忍不住反酸。
手捂着唇,差点就吐出来了。
清琁嘲笑的看着我,“想吐啊?”
“怎么会?我觉得好吃的很。”我被他一激,生生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
他继续调侃我,“既然如此,把我这份也吃了吧。”
顺手,他就把他那碗送了过来。
臭僵尸故意整蛊我,把公鸡的脑袋从米线里挖出来。
直挺挺的,放在碗的正中央。
死不瞑目的样子,瞧着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眼神好像是在无声的控诉,控诉我们这些人类太无情,对它们公鸡过河拆桥。
“你……”我这回是真的想吐,但是碍于长辈都在。
只能硬憋着,脸都憋红了。
烛姐也真是的,怎么特地用那几只公鸡的肉请全村人吃。
清琁捏着我的脸,说道:“没见识了吧?这叫公鸡宴……是为了感激,昨天那几只战死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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