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铺没有公路,一路走来都是泥路,又有还有泥,一路颠簸。可王天昊还是将汽车开了村子。
来到小珍的家,哪儿跟从前大不一样,围墙垒得很高,篱笆墙早就没了。
高大的门楼,门楼里面的院子非常净,院子里是三间崭新的瓦房。
小珍的娘在院子里拐线绳子。拐线绳子是为了织布,也是为了纳鞋底子。
这个年月,大梁山的人早就不织布,不纳鞋底子了,因为有钱啥都能买。
但是二十里铺很穷,很多村民不能出去打工,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还是保留了织布的习俗。
王天昊走院子,将所有的果点心拿出来,拉着小珍的手走了院子。
小珍的大弟弟老远看到了天昊,赶过来帮忙:“姐夫,你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小珍的死,她老娘不知,但是两个弟弟知。孩子们都瞒着亲,担心亲无承受打击。
王天昊对小珍的两个弟弟同样很好,还为他们在城里找了工作。
“姐夫,这位是……?”男人一下子瞅到了天天。
王天昊说:“我未婚。”
“,原来是天天姐,早听姐夫说起过你,真漂亮。”
小珍的弟弟心里不是滋,姐姐死了,姐夫终于又娶新媳妇了。
以后他不知还能不能沾上王天昊的光,说不定随着姐姐死去时间的加长,他跟王天昊的关系会越来越远。
王天昊问:“弟,咱娘没事吧?”
男人说:“没事,好滴很,子着呢。”
“老病没吧?”
“没,自从吃了你从大梁山拿来的,好多了,再也没过。”
“那就好。”
小珍的大弟弟是个殷实的庄稼汉,黑黝黝的,有的是力气。
他的工作也是王天昊帮着他找的,目前在王海亮一个子公司里当保安经理,月薪已经是白领的收入了。
他感姐夫,也担心失去这个好姐夫。
天昊说:“弟弟,你姐的事儿,没告诉她老人吧?”
男人说:“没,我们都听你的话,哄着她开心。”
“那就好,这一次,我想让天天冒充你姐,别让娘知,让她高兴一下。”
男人楞了一下,立刻感的下了眼泪,说:“姐夫,你心真细,真不知说啥好。”
王天昊:“我是你姐夫,一家人还能说啥。还不快将东西提去。”
“哎,哎,我知了。”
男人赶帮着天昊提起了东西,三个人一起走了院子。
小珍娘正在院子里忙活,耳朵不好使,可还是听到了汽车的鸣笛声。
“老大,谁来了?”老人问。
男人说:“娘,俺姐夫,跟俺……姐,来看你了。他们拿来好多东西。”
老人闻听浑抖一下,问:“你说谁?小珍,俺的小珍回来了?”
“是,娘,姐夫跟姐姐一起看你来了。”
老人的眼泪同样了下来,呼一声:“俺滴妮儿,你可回来了,快过来,娘瞅瞅,娘瞅瞅。”
老人啥也看不到,只能伸着手来回乱。
王天昊冲天天使个颜,天天赶扑过去,抓住了老人的手。
“娘,俺是小珍,小珍,闺女来看你了,娘,你还好吗?”
老人一下子将天天抱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妮儿,三年了,你咋才想起来看娘,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呀,俺的乖乖……。”
天天半路上就编好了瞎话,怎么老人家开心。她说:“娘,俺忙,厂子里好多事,本过不来,天昊来也是一样的。”
“过来,让娘,看胖了还是瘦了。”
老人的手在天天的脸上来回乱,了好一会儿才说:“跟过去不一样了,脸蛋圆了,也胖了,不过更灵了。”
天天说:“娘,俺家子好,营养高,天天鸭鱼,能不胖嘛。”
“哎呀闺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有福气,有你怎么个孝顺闺女,有天昊这么个好女婿,真是祖宗积德了。饿不饿,娘去给你饭。”
“娘,俺不饿。”
“渴不渴,娘去给你倒。”
“娘,俺自己来,自己来。”
“累不累,冷不冷,快坐那儿歇会儿。”
“娘,俺不冷,也不累,坐车来的,车里有暖气。”
“三年了,你终于回来了,想死娘了,闺女,你还好吧。”
“好滴很,娘你放心,天昊对俺可好了。”
“恩恩,有福气,嫁给天昊就是享福。”
老人家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脸上一直是慈祥的笑。手里的线拐子也很熟练,横七竖八扭着。
一棉线在线拐子上摆来摆去,很快,线拐子就满了。
天天说:“娘,咱家不缺钱,还这个啥,以后想穿啥衣服,俺给你买就是了,这伙计太累了,别赶了。”
老人说:“年纪大了,不点活儿闲的慌,会闷出病来的。不拐了,走,咱屋里去,屋里暖和。”
老人拉着天天的手,把天天拉了屋子里,她完全将天天当做了小珍。
小珍的弟弟里外忙活,忙着给天昊倒,沏茶,他还把自己媳妇过来,帮着天昊做饭。
这顿饭吃的很融洽,所有的台词都是半路上想好的,天昊一句一句教,天天一句一句学。
这个时候,她也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小珍,跟娘拉家常,还给娘丢了五千块零花钱。
天眼看就黑了,天天说:“天昊,咱是不是该回了,厂子里很多事儿呢。”
老人一听站了起来,佯:“不能走!三年才回家一次,刚门就走,娘管不起饭?咋着也要住两天。”
天天一听吓坏了,担心继续待下去会出破绽,赶说:“娘,咱娘儿俩见过了,厂子里的事儿真都很忙。不能住,来回一千多里呢。”
“你厂子重要,还是娘重要?厂子不是还有你公爹吗?还有你小姑子,也不缺你俩。今天必须在家过夜,晚上娘陪着你,再瞅瞅俺闺女。”
天天哭笑不得了,也急得顿足捶,用眼睛瞅瞅王天昊。
王天昊呵呵一笑:“小珍,既然回家了,就陪着娘住两天呗,厂子里的事儿,有爹在,没事的。”
天天气的牙启齿,在王天昊的腋下拧了一下,王天昊立刻呲牙咧。
小珍的弟弟也说:“是姐,回来就多住两天,陪着娘说说话,不知的,还以为兄弟管不起饭呢,别人会说闲话的。”
住在小珍的家,哄骗小珍的娘高兴,天天如坐针毡。
她担心自己馅,也不乐意跟老太太住一个屋子。
晚上,老太太刨问题,询问小珍从前的一切,自己咋回答?
万一说破,老太太又哭又闹,那岂不是辜负了天昊哥的良苦用心?
她没有办,一个劲地瞅着王天昊,王天昊没办,只好说:“住下,住下吧,一家人,没啥,正好陪着娘唠唠嗑。”
天天真的无语了,只好坐下来,一直熬到天黑。
傍晚,饭菜做好了,很丰盛,满满一桌子,老人一个劲地给闺女菜,给女婿菜,脸上笑得像盛开的牡丹花。
她牙齿没有了,吃东西的样子很难看,天昊说要给老人换一副假牙的。可老人家不让。说花那钱啥。不能吃的,就喝稀得呗。现在子好了,稀汤油也很足。
小珍尽量不说话,或者脆少说话,同样帮着老人菜:“娘,你也吃,你也吃……。”
“好,好,一起吃,一起吃。这都俺女婿给拿的,我要大吃一顿。”
餐桌上,小珍的弟弟开始跟王天昊一起推杯换盏,这兄弟喜欢喝两口,王天昊正好也酒量惊人。
一边吃,一边喝,酒足饭饱,到了觉的时间。
老儿非要跟闺女一起不可,天天作难了,使劲看着王天昊。
王天昊点着头安她,让她忍忍,几天就好了,还一个劲冲天天作揖,可怜巴巴的。
老儿发现天天,有点生气,说:“咋了?成亲那么久,你俩一天也离不开?娘不是有意拆散你俩,就是有些己话要跟你说。相好也不急于一时吧?”
天天没办,赶说:“不是哩,不是哩,娘,俺都成家了,咋能跟娘一起?”
“是不是惯了高暖被,不惯土炕了?”
“不是哩,不是哩。”
“那就是嫌弃娘脏,嫌弃娘老。”
小珍赶说:“俺咋会嫌弃娘脏,嫌弃娘老?俺是娘用奶喂大的。俺乐意跟娘一起,就是怕天昊孤单。”
老儿说:“天昊不孤单,一个人住西屋,西屋有电视,也有暖气。再说他是男人,还做过狼王,狼都怕他。”
老儿不由分说,拉着闺女上了土炕。
天天的心里苦不迭,跟一个陌生的老儿觉,平生第一次,再说她认炕,离开天昊就不着。
可为了让老人乐意,她只能委曲求全。
王天昊一个人住在了西屋,将堂屋让了出来。
上炕以后,老让天天解下了衣服,自己在了天天的边,开始有一句没一句跟她唠。
“闺女,嫁给天昊三年,天昊对你好吧?”
“好着哩,好着哩,他可俺了,娘,倒是你要保重。”
“我没事,你子好过,娘就好过。你今年……二十六了吧?”
“嗯嗯,整二十六了。”
“就没打算要个孩子?我知王海亮稀罕孙子。”
“娘,忙,厂子里几千号工人,整天开会,加快生产,公爹说,将来把生意给俺去打理,俺必须要熟悉一切。”
“那你岂不是很累?娘,看是不是把俺好闺女累瘦了。”
老人一边说,一边过来再次天天的脸。
“恩,没瘦……”再接下来,老儿的手开始去天天的前。
天天打了个哆嗦,赶抬手护住了口,问:“娘,你啥类?”
老儿说:“你的还是不够,看来没怀上。”
“娘,你咋知?”
老儿说:“怀上孩子的女人,美美就开始二次发育了,会很鼓,很大,娘再肚子。”
老儿说着,又来天天的肚子,天天下意识地后退一下。
“呀,你的肚子咋恁扁?看来真的没怀上,回去告诉你公爹,把厂子里的活儿推掉,暂时回家跟天昊一块怀娃娃要,娘还等着抱外孙子呢。”
“恩,娘,俺回去就跟公爹说。来年一定让您抱外孙子。”
老儿将天天浑上下一遍,然后就转过,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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