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山路几乎没有成形的道路,都是在参天的密林里长期行走而踩出的一条土路。唯有通过倒伏折断的树枝和被踩成泥的青草能看出这里时常有人行走。
这帮男人都穿着军用靴,走这样的山路如履平地。初雨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穿的是球鞋,虽然有些踉跄好歹也跟的上他们的脚步。一路往上走了约摸三四个小时,虽然太阳还没有下山,森林里树枝繁茂光线明显的暗了下来。前面的二哥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整个队伍顿时紧张起来。初雨被人捂着嘴强迫蹲到了地上。前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二哥又给了个手势,后面的队伍才松了口气,放松了戒备。
原来是到了暗哨的检查口。初雨心惊。看起来这个团伙组织的严密性远远超出她的想象。通过了隐藏在密林里的暗哨,再往前走出现了一条公路。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而奇特的木门,横跨在公路上方。这扇奇特的木门上辅以兽纹,雕工粗旷原始色彩美丽,透着一种凝重而神秘的气息。一行人到了这里全部恭恭敬敬的摘下帽子朝着大门行了个礼,方才登上停在大门下的吉普车,继续往里走。
初雨在泰国生活了很长时间,曾经听闻过北面的山里有阿卡族人聚居。阿卡族非常的信奉门神,这扇门是为了辟邪而建的,所以没有人可以得罪这扇门。这么看起来她应该是被带到了阿卡族人的部落。
不容她想太多。前面的山头远远的出现了一个依山势而建成的庞大建筑群。红色的尖顶掩映在密林之中,依稀可见宽阔的石板路和纯白色的墙面以及沉重的木雕门和窗户。此刻太阳已经到了天际余下最后一丝残光。建筑群外围的火把火光熊熊,燎天的火焰在青暮色的天空下妖异的燃烧着。
车队到了近前,公路上设置有明哨和机关枪。站岗的人上来查看了一下情况,对着二哥和子墨分别敬礼,然后才让他们的车缓缓开进了这个堪成小型城市的部落里。
初雨一直认为阿卡族深居深山。生活条件应该十分落后才对。没想到这个地方不仅建筑精美坐落有致,而且整个城市的布局十分合理。他们顺着一条斜往上的大道开上去,两旁是层叠后退的商业街,此时里面还在做着生意,饭店,小卖部,赌场什么都有。再往上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心是干涸的喷泉。以广场为中心城市有四条主要道路,分别通向不同的四个方向。
他们的车顺着往北的路一直前行,最后到了这个城市里最庞大也是地势最高的一栋屋子院子的铁门前停下。这里依然设有明哨和武器。二哥下车,走到铁门旁的可视对讲前说了两句话,铁门才在面前慢慢的打开。
二哥回到车上。吉普车进了院子绕了个弯在花园的雕塑前停下,一行人下了车。初雨被人粗鲁的推搡着也下了车。二哥转身看了她一眼,对着抓着她的大汉偏了偏头,大汉会意,掐住初雨的胳膊用力将她推向与他们不同的方向。
初雨的心里升起剧烈的恐惧。她知道他是要将她带到那个二哥的房间里。先前二哥所说的话还有那些大汉们看着她是淫秽而不坏好意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初雨拼命挣扎,奈何对方的力量有压倒性的优势。大汉不耐,索性一把抓起初雨,小鸡仔般的扛到了自己的肩上,举步便要离开。
“等一下。”
后面传来慢条斯理的声音。扛着初雨的大汉脚步顿时一停,转身放下了初雨恭敬的看着开口的子墨。二哥的身体也在大门的入口处停住了,转身阴鹫的看着突然开口的子墨。
“二哥你也不缺女人。难得我看的上眼。二哥不如做个好人,将这个女人送给小弟如何?”
子墨下了吉普车,淡淡的与二哥对视。有一个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初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惊恐的看着二哥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到了子墨的身上:“三弟想要就送到三弟房间里好了。我们兄弟犯不上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谢过二哥!”
子墨微笑,看了眼抓着初雨的大汉。大汉点点头,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流星的而去。
初雨看着子墨和二哥彼此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描金的雕花木门里。大汉走的很快,绕过花园往西,走了一小段出现一个独立的院落。大汉一直扛着初雨进了这个院子送她上楼将她关进房间,方才离开。
初雨揉着进门时被大汉用力贯到地上摔疼的腿慢慢的站了起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屋子里很空旷。除了一个巨大而厚重的木床,一套同样木质的会客桌和椅子还有一扇大理石的屏风外再无它物。屏风为于木床与木椅之间,将这个空间一分为二。地上是深色的实木地板。三面为墙一面为窗。此时窗户大敞着,凉爽的山风就透过大敞的窗户吹进了室内,让落地的素色窗帘飞飞扬扬。
初雨顾不上再继续打量,扑到了大敞的窗边,然而居高临下的看下去让她心惊。窗外往下,除了一个半米来宽的石崖外,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暮色葱茏,悬崖被夜间特有的浓雾笼罩着,格外的狰狞。看得久了,身子就仿佛要不由自己的坠落到那幽深的黑暗里一般。
知道窗户并不是生路。初雨失望的退回了屋子里坐到地上。走了这么久的路,双腿早就又酸又痛,全凭自己的一股意志支撑着面对被俘努的事实她才没有垮下。初雨仰头打量四周,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拿着一叠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对着初雨露齿一笑,将手上的衣物放到了床上,又对着她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方才退出去。
如果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在曼谷的五星级大酒店呢!初雨强打精神站起来走到床边看了看那叠干净的衣物,是泰国特有的薄纱裙。色彩鲜艳质地柔软。初雨正打量间大门再度被推开。两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走了进来放在大床前方正对着窗户的空地上。紧接着便有女人鱼贯而入为木桶里注满了水,撒上花瓣,放下毛巾,沐浴露和香油。一切安排妥当这群人才面朝着她行着佛礼倒退着退了出去。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一句话。初雨也没有开口问。想也知道即使她问了。从这帮人训练有素的情况上来看也不会透露半个字。她也不会傻到趁着这帮人准备洗澡水的时间往门口冲。按照她现在的情况,哭闹或者紧张都没有用。待在这个房间里比待在其他任何地方暂时来说都要安全的多。她也许能够逃脱,但是肯定不是现在。
初雨看了看木桶里的水,毫不犹豫地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坐了进去。折腾了一天她的身上已经很脏。她需要清理干净。泡着温暖的热水初雨的神经放松了些,开始具体的考虑自己的处境。
毫无疑问她身处魔窟。首要的任务是要活下来。想到自己的父母接到她出事的消息初雨心头一紧,随即强迫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个问题。看起来今天晚上失身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个叫做子墨的男人如果和这帮人一样残忍成性,当时在卖场里为什么要救她一命?!初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无论如何,被这个男人夺去自己的清白,总比被那个二哥玩过了之后再让那批大汉轮-暴的强。如果是那样可能今晚她就会丢掉性命。
初雨简单的洗完澡,并没有用薰香也没有穿那套准备好的纱裙,而是依然穿上了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披散了湿漉漉的长发坐到宽阔的窗台上,眯起眼睛看远处的群山。
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困倦落入了梦乡。朦胧中初雨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仿佛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有温热的气息拂在自己的脸颊上,初雨迷迷糊糊的睁眼,发现自己被子墨抱着,正轻轻的放到大床上。她的神志瞬间回归,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暗中的这个男人。
子墨的动作顿在了那里。她在下,他在上,彼此肌肤相贴,肢体交缠。场景是大床,距离极近,呼吸相闻。一时间气氛说不出的暧昧。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男人,眼神里却没有流出太多的恐惧,相反非常的镇静而清澈。这样的眼神让子墨很玩味,半晌唇角一弯,露出一个笑容,与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股危险气息融和,带着几分邪气,却让人禁不住的心跳。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不是他有着这样的背景,也许她会更好的欣赏这份男色。
“我姓陆。”他简短的自我介绍,像是已经笃定了她知晓他的姓名。礼尚往来。中国老祖宗几千年来留下的教诲。初雨同样唇角一弯:“邓初雨。”
“小雨滴,这个名字不错。”
陆子墨唇角的笑容更深,初雨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好吧。如果她已经不得不失身给这个男人,他爱叫她一些奇怪的昵称又算得了什么,阿猫阿狗或者张三李四都好。现在她的目的就是要哄他开心。想办法让这个男人成为自己暂时的保护伞,她才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
自己毕竟是个医生。在医学院里的七年虽然没有实际的战斗经验。该知道该通晓的她一点也不少。这种事情,只要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如果他技术好,或者她还会有快-感。她可以当作是找了个一夜情的对象,或者自己招了个高级牛郎。付出身体而已,为了生存不算什么。
初雨给自己做着严苛的心理建设。陆子墨却就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样平静又玩味的眼神看的初雨渐渐的越来越不自然,终于抵抗不住他的目光偏过了头:“你想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
陆子墨的声音里分明带着一丝戏谑。初雨扭头看着他。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暗示她,他是一个守身如玉从来没有偷吃过禁果的好男人?!
“怎么没有人告诉你吗?”陆子墨看着初雨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脸上的笑意更浓,说出来的话却让初雨冷到心底:“我要女人只是为了玩弄她们开心。我——不能人道。”
太阳!初雨心底顿时爆发出一句文明的脏话,还不如被二哥带走,这厮居然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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