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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更残忍

  吃完饭,小麦拽着我要我陪他玩电脑游戏,说真的我还不会玩什么电脑游戏,记得那个时候有个空当接龙,还有个纸牌,再就是我之前还比较喜欢在学习机中玩俄罗斯板块和小蜜蜂的游戏,所以小麦说的游戏我是一窍不通,不过也好,别人打牌,我和小麦凑合着玩点游戏也就结了,再说刚才因为肖扬说了那些话之后大家也都有一些不自在,我也想就此避开。

  小麦开始手忙脚乱的教我怎么用键盘,这个那个的,还有什么游戏规则,我听得也是胡里胡涂,小麦瞪着我:十八,你是不是正常的人啊?怎么能这么笨啊?

  我被小麦说的有点儿无地自容,这小子,不就是在小学上学的时候多跳了两次级吗?小学跳级很了不起吗?我就是当时没有跳级,要是跳了说不定直接就从一年级跳到六年级了,含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正要对小麦发火,感觉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转头,看见肖扬笑嘻嘻的样子:十八,没事儿,我教你啊,不就是个游戏吗?多大个事儿。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肖扬的双手从我的背后伸到键盘上,我的头部靠在肖扬的左侧肩膀上,我侧面的眼角都能看见肖扬左侧脸上的纹路,我开始感觉到不舒服,小麦瞪着我:十八,你看仔细了,你真是笨,不是一般的笨,我都快受不了你了。

  肖扬一本正经的看着电脑屏幕,然后手指在键盘上熟练的比划着:十八,要先这样,然后这样,这个箭头是控制来回上下的,这个是控制前后左右的……

  我硬着头皮等着肖扬赶快说完,这个时候本来我是想离开或者推开肖扬,但是人家正儿巴经的教我,要是我那样好像显得我想的多了似的,我努力听着肖扬说着。

  过了一会儿,我颈部靠着肖扬左侧肩膀的位置感觉到了肖扬加快的心跳,我看见肖扬在键盘上的手好像很紧张似的,了几下,我装作着急的样子站了起来,回头看着肖扬:哦,我明白了,明白了,这次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了。

  肖扬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刚才起身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耳朵滑过了肖扬的侧面脸颊,肖扬的手按在他自己的侧面脸颊上好一会儿没有反映,我不服气的看着小麦:来啊,含不信我就玩不过你小子。

  我一边和小麦玩着游戏一边在心里叹气,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肖扬既然这样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一下,人家也没有叫你怎么样,也给了你全身而退的机会和承诺,你还想怎么样?这些或许都是一种理由,而且顺理成章,但是我不行,这并不是说我和别人女生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这也不是说明我多么的有原则或者高尚。

  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我只是其中之一,我不行的原因在于我知道自己不行,这个理由有些说不通,但是是事实,比如,我和肖扬恋爱交往了,那么交往的两个人肯定需要有一些亲密行为,比如牵手或者别的,绝对不可能是还是之前的你是你我是我吧,如果一个女生不是真心喜欢一个男生,怎么可能会让对方碰触自己的手呢,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和自己有亲密的接触呢?这是我无法忍受也是无法作出来的事情,可能感情的事情无法强迫的理由在我看来就是这个愿意而已,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是一种心里上的症状,叫做:情感洁癖。

  我和小麦玩游戏的时候,肖扬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我的后边就是阿瑟他们打牌的乱哄哄的声音,小麦的游戏水平很脯至少是和我相比,我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水平可言,只是凑合着玩而已,小麦朝我嘿嘿笑:十八,我不光只是小学能跳级,我还能打游戏,有本事你赢了我啊,不行了吧?

  我懊恼的松开键盘:哎,你玩多长时间了,我今天才第一天玩而已。

  我看见肖扬发呆的样子,接着说:是不是肖扬,我才玩多久啊?

  肖扬哦了一声,看着小麦:小麦,你去旁边歇会儿,我和十八玩会儿。

  小麦朝我挤挤眼睛:让肖扬帮你给脑袋升升级吧你。

  肖扬把游戏调到开始,用手按着键盘,转头看我:十八,你真是不会掩饰的一个人。

  我没有明白的看着肖扬,肖扬忽然笑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每个人都会掩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装作无所谓,但是你这种功夫好像很差啊,不掩饰还好,一旦掩饰了反而更能让别人看出你想掩饰的是什么了,十八,你真的适合当个男生,虽然我不希望你真的把自己当成男生。

  肖扬的话我是越听越糊涂,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去问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看着电脑屏幕不说话,肖扬指着键盘上的方向键朝我说:十八,按这个键。

  我按照肖扬说的话按着方向键,但是肖扬在我身边我真是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我连呼吸都变得有所顾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把键盘往前一推,喘了口粗气,看着肖扬: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都糊涂了。

  肖扬咬了咬嘴唇看着我:十八,我想的还用说吗?

  肖扬顿了一下,伤感的看着我:如果我贸然说了,是不是和你连兄弟都做不成了?我不想冒这个险……

  肖扬叹了口气,看着我:十八,还有件事情,上次我们专业那个双胞胎的哥哥让易名小心点儿,他说在餐厅的事情还没有完呢?别让他再遇到易名,否则……,十八,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我的心一沉:那你能不能……

  肖扬伸手揉着脸颊笑:十八,我能不能什么?我为什么要能不能呢?我和易名又不认识,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兄弟,再说,我一直记恨那天为什么没有一瓶子打在易名会笑得阳光灿烂的脸上,我一直这么想,你是不是以为只有女人会有哪种想法,嗯?

  我小心的看着肖扬:可是,小淫阿瑟都认识易名,而且大雄和易名关系很好……

  肖扬哼了一声:是吗?那你让小淫或者阿瑟来求我好了,或者让大雄直接来找我啊?我不认为自己具有无私奉献的精神,一点儿都没有。

  肖扬突然抬头盯着我:十八,你会不会为了易名,所以要我帮忙解决这件事情,会吗?

  我无奈的:不会。

  肖扬依然盯着我:为什么不会?你要是真的说出让我帮忙的话,我肯定没有办法拒绝,你知道的,对不对?

  我站起身:我不会那样做,因为易名是个男人,男人都要为自己惹上的事情负责。

  肖扬嗤笑:是吗?如果真的是男人都要为自己惹上的事情负责人,那天你干吗为易名挡着?不差你一个……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肖扬:上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不然我挨揍是在所难免的,我请你吃饭吧,要不你提议一下,古人老说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肖扬突然也站起来:十八,你知道我想什么,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我尴尬的转身,准备看阿瑟他们打牌,抬头看见小淫似笑非笑的脸看着我和肖扬,肖扬没有动地方,我慢慢腾腾的到阿瑟旁爆阿瑟得意洋洋的把手里的牌朝我显摆:十八,看看,看看,就这样的牌,想不赢都难啊,真是,天生就是有牌运的人,真是没有办法……

  小麦不相信的看着阿瑟手里的牌,开始念着:不就是有三张A,两张……

  阿瑟弹了小麦脑袋一下:哎,你小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小麦挨了弹,懊恼的看着我:十八,阿瑟又欺负我。

  小淫突然把手里的牌扔给佐佐木:哎,老佐,你帮着我打一会儿,我抽根烟歇会儿,累。

  佐佐木接过牌,我看见小淫朝肖扬走过去,给了肖扬一支烟,小淫的手按着键盘,游戏慢慢腾腾的进行着,小淫好像在跟肖扬说着什么来着,我转过头,有点儿心不在焉的看阿瑟出牌。

  好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弹了一下,侧脸看,小淫已经回来了,弹了我的额头一下,我懊恼的看着小淫,小淫看着我摇笑:十八,你真是一个可恶的。

  我回头看肖扬的方向,肖扬竟然很无所谓的也笑呵呵的看着我笑,我有点儿惊讶,不知道小淫和肖扬刚才说了什么来着,这会儿肖扬好像也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了,我揉了揉脑袋,看了看墙上的钟,我该回去了,晚上是高中生的家教,不过这几天都挺冷的。

  临走前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跟阿瑟身边叹气:哎,我们班级还有几个贫困生没有交这学期的学费呢?

  阿瑟瞪了瞪眼睛,看着我:十八,你什么意思啊,欺负我会心软还是怎么的?就你们班级那几个混蛋,你别指望我能帮助他们,做梦都不要想,哼。

  小淫也跟着哼了一声:哎,十八,看来你还是疼的轻了,是不是?

  小淫接着看了我一眼:十八,我跟你说,生存是一个人最基本的能力,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能力都做不到,那么他别的素质肯定也无法有所提脯这个你别说你不懂。

  我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晚上去给高中生做家教的时候,高中生的妈妈很客气的说圣诞节那天我不用过来了,因为他们一家三口要出去玩一玩,高中生也要适当休息一下,我这才想起来圣诞节那天是高中生的补习时间,我点头说好,心想自己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最近真是很累了。

  高中生补习的时候跟我皱着眉头说:老师,其实我不想和爸妈一起出去玩,玩不起来。

  我拿书拍了高中生一下:哎,别这么没有良心?

  高中生有点儿世故的:老师,你不知道,与其跟他们一起放松,还不如让你给我补习算了,真是,我爸妈老是给我灌输我不喜欢的东西,他们总不能好好的听我说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本来喜欢历史,可是他们却逼着我去考我不喜欢的计算机,考上了能怎么样,我还不是不喜欢学习,我喜欢的还是历史,真是。

  我翻了翻书本没有说话,上一代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把自己的梦想加在下一代人的身上,自由是什么呢?是简单的没有人管,还是要细分成很多种说法,我也是同样这样过来了,我之后的那些孩子还是要这样过来是吗?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我还有些郁闷,可能也因为高中生给我说的话,我坐在不大愿意动弹,随手翻着中午阿瑟他们给我的那一沓圣诞卡,全是新的,都没有写赠言,这帮,真是,有这么给人贺卡的吗?我一张一张看着画面,看到中间的时候,发现有一张圣诞卡里面好像写了什么似的,我拿起来翻看,上面写着:十八,祝贺的词语通常都比较俗气,但是好像不俗气又好像不是祝贺的话语,所以只能俗气一些,不过我很想说一些不是很俗气的话语,但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说,肖扬。

  我合上圣诞卡,看着床板发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不然可能连兄弟都没有办法做了,肖扬今天也说过这句话,那么就是他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是不大舒服的事情了,感情和友情并排的时候,如果爱情不行,可能友情也不行了,如果要维持友情的坚如磐石,可能就要牺牲无法成长的爱情,我们还是兄弟,这个词语的意义是不是也在这儿呢?

  我顺手拿过肖扬给我的红花油,瓶子不大,颜色很好看,像是辣椒油一样让人有胃口,这个东西,我一直没有用过,不是有顾忌,是怕让一飞她们给我涂抹的时候会看见我右侧肩膀上青紫色的淤青后,肯定有要追根问底儿了。

  有一件事情有点儿奇怪,好像肖扬记得他喝醉酒时候做了什么似的,他竟然模糊的记得好像抱过我,可是易名为什么就不记得我,不记得那个疼的是我,为什么不记得之前扑到他身上为他挡住了一记痛击的我呢?但是易名能记住的似乎只有方茵茵,这或许就是一个人记忆中叫做深刻的东西,身边陌生人疼的再厉害,如果和自己没有关系,是不是那个人疼的再厉害,都永远和自己没有关系?会是这样吗?

  残忍是什么,是一个人对一个人凶狠的眼神,还是简简单单的漠视,一种压根没有被人看在眼睛里面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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