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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突击队

第33章

  日本关东军特种作战大队,原隶属于第十九旅团的山地作战大队。曾参加过夺取菲律宾、新加坡、马来半岛及攻占印度等著名战役。在缅甸的甘高山下,这支仅有八百人的山地作战大队。竟然大胆地采取两翼穿插迂回,中间突破多路分割的战术,将拥有四千七百余兵力的英国陆军一个山地作战旅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为日军全面夺取缅甸、泰国、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在中国战场上,这支部队被编入最精锐的关东军第09旅团。在著名的淞沪攻坚战中,是他们第一个撕开突破口冲入市区,使担负守城任务的国军部队伤亡惨重。在夺取南京的战斗中,又是这支部队第一个将日本“膏药旗”插上城头。战役结束后这支部队集体荣获“旭日勋章”。并于四0年正式编入关东军特种作战部队的建制,成为一支不轻易使用的“杀手锏”部队。而曾率领这支部队屡立战功的大队长“武藤斋作”,则是现今大队长武藤信毅的大哥。

  作为现任大队长的武藤就像他的大哥一样,身材并不十分高大,面庞清瘦,但十分结实和精悍。他那黑里透红的脸庞,在乳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神采奕奕。他的下巴棱角分明,鼻梁高而且直。两道浓眉下,是一双微向里凹陷的眼睛。他气宇轩昂,却无傲慢轻浮之色。此时他双手环抱胸部站在办公桌前,透过玻璃窗吃力地看着外部黑暗的景况。

  这是一座设在伊勒呼里山峰西北部山腰间的大队指挥所。它的两侧是一排呈n字型的砖瓦建筑,将营区和公路与丛林隔开。营区外面,山风呼啸着从谷底卷上山腰,飘送来丛林中阵阵林涛的喧哗。远处是被夜雾遮掩的山峦,附近的草丛中不时溅出鸟的啼鸣。这里没有闹市的喧嚣,也没有东北农村那种甜腻又夹杂着人畜粪便的怪味,清幽雅致不失为怡情养性之所。

  可今夜,浓浓的雾气和漫天飘洒的细雨隐没了一切。就连营区的灯光,也只能显出点点惨淡的光晕。武藤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表情,他投向窗外的目光里却分明游动着几丝沮丧与悲哀。心里暗自嘀咕;这种天气就如同目前的战局混沌不清。

  作战参谋山田站在由三张摆成半个六角形的桌子中间,两个助理参谋人员分列两侧。面前是两部电话,和无线电台。周围堆满了各种型号规格的作战地图,图表和标明车辆,人员及各分队位置和活动状况的示意图。

  山田弯着腰在宽大的平面图上作各种情况标记,汗水从他额头流向颈部,他不时抓起电话,像呼救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各项指令中的要点。

  武藤队长笑了,他了解山田,更熟悉这个人。山田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的预备军官训练团,先后两次担任中队长职务。若不是因大土山后勤补给基地与河岛高参遇刺这两件事的影响,现在恐怕早就是大队长了。但现在也只好屈尊做副大队长兼作战参谋,成为大队里实际的二把手。

  此人头脑清醒、思维敏捷、业务熟练人缘极好。无论是多么复杂粗略的想法,在他的手上都会迅速综合成有条不紊的行动方案。对于任何一级军事主官来说,像他这种人材都是须臾不可或缺的。

  终于山田直起了腰:“大队长,所有报表统计数据都弄出来了。”

  “外调的分队和人员都归还建制了吗?”

  “归还了!食品,药品,弹药,油料及作战物资都补发完毕。另外对全大队的编制和人员配备,都作了适当调整和明确。”

  “如何调整和明确的?”

  “全大队共分四个作战中队,两个火力支援分队,一个由大队部掌握的分遣队,共计人数八百六十七人。另配备一个汽车运输分队,这虽归咱们指挥但并不纳入咱们的建制。”

  武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只是信步踱到桌前随意在翻着地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许久才轻轻的说:“这次任务并不复杂无非是进占靠近苏联边界的落凤岭,问题是落凤岭对面的回马岭是中国和苏联的边界线。”

  “那又怎样?”山田不解的问。

  他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今天下午我从情报处得知,抗联的那支特别行动支队突然去向不明。几天前在大兴安岭山脉的东北部小路上,却神秘出现了一支打法怪异作风凶悍诡诈,行动飘忽不定的作战分队。究竟是抗联的其他部队,还是这支特别行动支队还无法断定。”

  山田仍心存侥幸的说:“我看很有可能是当地的游击队?或是抗联的残存部队吧?”

  “不可能!”武藤一挥手否定了山田的猜测。“当地的游击队与于特别行动支队在作战风格上有明显区别,那些人是要么单打独斗,要么满山放羊抱团群殴,更多的是依赖地势及人多势众。而这支行动特别行动支队则是以三角战斗队形,采取交叉掩护、横向策应、轮番跃进、进有矩、退有序、一动俱动、首尾呼应、有板有眼、绝不拖泥带水。他们更多依赖的是谋略与配合,或者说经常是从无字处做文章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出现在大兴安岭山脉东北部一带的那支小部队,绝不会是其它性质的部队。”

  “你是说这支特别行动支队,已深入到咱们的中心地带了?”山田不由自主的倒抽了口凉气。

  武藤沉吟着,未置可否的苦笑了一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支特别行动支队,和咱们已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在新京刺杀河岛高参的是他们。劫持贵宾专列绑架了春山杏子,并掳走了咱们的特务机关长的是他们。袭击大土山后勤补给基地,炸毁十几架飞机,并成功劫走苏军飞行员和一架飞机的还是他们。在齐齐哈尔泗水岛上,刀劈小池少佐的也是他们。在新京火车站大打出手,成功地将他们的情报人员丁小露救出去的又是他们。一招瞒天过海再加偷天换日的诡计,就使关东军精心策划的行动计划,(刺杀张学良)功败垂成几乎血本无归。不错,这种诡计并没有什么太高明之处。问题是能将时间的设定,机会的把握,计划的完美无缺,竟然微妙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已达到了比我们更了解自己的高度了,而且他们从不按规矩出牌,这才能最难应付的。”

  “你是担心我们会与这支小分队,又一次在丛林中相遇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可我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我们都在努力回避对方,可这种回避却又恰恰是在寻找着对方。尽管彼此之间都在刻意地否认这一点,可命中注定彼此势必要迎头相撞。”

  “若是真的正面相遇了,我想我们不会输给他们吧?毕竟我们是一个大队呀!而且在武器装备和机动性上,他们和我们也绝不在一个档次上”。

  “大队”?武藤沮丧的重复了一句。半晌,才冷冷地说道:“他们曾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成功地劫持了咱们的将军、德国特使、外交官员、特务机关长及著名特工人员。置我百万军队为玩物,他们可曾有过丝毫地惧怕?据情报部门说,前天在大兴安岭山脉的东北部附近,我军的一个巡逻队与敌突然遭遇,前后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被打掉了。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动阵亡士兵的私人财物和信件,而且还给死者修了个大坟。”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在后勤补给基地被袭时,有三个中国军人冲进那座有三十多位重伤员和八位医护人员的帐篷里去了。可他们却在医护人员恕斥下,迅速退了出来竟未伤害一人,这在任何一支军队都是不可想象的。”

  “天哪!”武藤仰天长叹。“真是时无英雄,谁使竖子成名啊。”

  终于,出征的命令到了。全大队的官兵陆续走出营房奔向各自的车辆,许多营房勤杂人员也纷纷跑出来观看或送行。

  有人好奇的问:“你们是哪支部队?

  队伍中马上有人大声说!“荣获旭日勋章的部队!”

  “你们到什么地方去?”

  “到别的部队不敢去的地方!”

  “上那干什么去?”

  “去揪支那人的脑袋!”

  黄昏之际的浓雾尚未散尽,瓢泼大雨瞬发即至。原本混沌不清的天地更显得混乱不堪,武藤只好安顿部队就地架设帐篷宿营。

  随即,他骑马亲自向担负前卫的中队驻地奔来。

  这是一座当年东北军遗弃的旧堡垒,因年深久远,房舍早已凋零残破。仅有的四面约有一米高的护墙,也已东倒西歪。随着雨水的冲刷倾泻,废墟上溅起白茫茫的一片。

  在哨兵的指引下,他寻到中队部的帐篷。前卫中队的队长松本,没想到大队长会冒雨亲自来。他慌乱的站起身,很拘谨的给大队长敬了个军礼:“对不起,大队长!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我这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武藤在汽油炉旁坐了下来:“部队状况如何?”他发现这是一个面庞清瘦,颧骨突出的年轻人。

  松本有点拘谨的说:“部队状况尚好,士气也很高涨。只是几个军官心里没底。”

  他笑了:“你是指老兵太少了吧。”

  “是呀!”松本叹了一口气,小声说:“我中队的编制是士兵132人,军官6人。可老兵连1/5还不到,您也知道枪一响十个新兵也抵不上一个老兵。”

  “这是每支部队都普遍存在的大问题,战争的规模及进程太快了、又太残酷了。我们也只好以经验与谨慎来抵消这个差距。”

  “问题是指挥官的许多大胆地战术设想,就很难在实际中得以体现。”他喝了口热茶:“我真的不明白参谋本部,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你是参谋本部的军事主官,你又当若何呢?”

  “我----?”松本愣了,可他随即便说道:“将长江以南的部队撤回,并以此为条件逼重庆政府,承认满洲与华北并入日本版图。集全力将泰国、缅甸、越南、老挝、柬埔寨彻底打垮,并将其纳入大日本版图------”

  他话还未说完,汽油炉上架着的茶壶发出“吱吱”的响声,喷出缕缕水蒸汽。松本忙起身给大队长找杯子倒茶。

  “士兵们都能喝上热茶吗?”

  “能!”松本肯定的点了点头:“C级野战口粮都发下去了,每个班都有帐篷和防雨被服用具。酒精炉平均每三人一个,保证能吃上热的、新鲜的。”

  武藤透过缭绕升腾的水蒸汽,看着一脸不平之色的中队长。他知道这是一个来自九州的年轻人,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其父在日俄战争中屡立战功,是个地地道道的军人世家子弟。这是他调入基层作战部队的第七天,也是他第一次带队执行作战任务。可他总觉得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多了一种名门望族世家子弟的刚愎自用,欠缺了一种军人的谨慎、成熟与果敢。他似乎还不懂得第一次上战场,其实是一种终极体验或考验。它很神秘,还充满了无以描述的巨大恐惧感。而这种感觉是只有当你被子弹打中,或者是你杀死对手时才会感受到的异常情感反应。而这种经验的感知,对于士兵则意味着勇敢与成熟。而对于指挥官,则关乎到无数人的生死与战争的胜负。而他作为中队长则无疑是不合格的,但他又实在不便于调换部队及指挥官了。

  他放下杯子,轻轻说:“部队午夜一点三十分开始行动,要快速通过天台岭。但你要注意,那里山高林密地势复杂,与苏联远东军区的观测站只有一河之隔,是抗联的那支特种作战支队回国的必经之路。你部是前卫部队行动就务必谨慎,前卫、后卫、右侧卫、左侧卫不要放出太远。人员不要太密集,要作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各种通讯设备不可关机,明确熟练各种信号标示。不要恋战,不可冒进。记住;你部的代号是A中队,前卫部队只能力求保守稳健一点即可。如果抗联的那支特别行动支队确实进入满洲了,那459高地则是他们返回基地的必经之地。你部的任务就是抢占四五九高地,将满洲与苏联之间的陆上通道彻底封闭。即便你真的把抗联的那支部队堵在459高地之下了,你也无须担心。在落凤岭附近有咱们的一支摩托化小分队,随时都可配合咱们行动。”

  “我明白。放心吧!”松本站起了身,给大队长又敬了个礼。

  他走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他与松本的最后一面.

  这支特别行动支队终于走出了原始大森林,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绿色的山谷。两边的丛林就像是弯曲的绿色长廊,在落日余辉中闪烁着羽翎般的色彩。天地间一片静寂,淡淡的云雾溶进了晚霞,起伏的山峦被衬托成朦胧地青紫色。

  透过淡淡地云雾,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村落。十几间低矮的小土屋和破旧的高脚木楼,房前屋后种满了蔬菜和向日葵。青苍碧透的蓝天和这过于简陋的农舍,竟然给人一种置身在童话仙境里的错觉。村落的附近全是青翠的稻田,却看不到在田间劳作的农民,甚至于都听不到鸡鸣与狗叫声。

  洛处长拿起望远镜向村子里仔细观察着,村子的右侧是山,一道刀砍似的茶褐色的峭壁,犹如一扇巨大的屏风。低垂的云雾遮住了峭壁的上半部。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繁茂的绿色植被,覆盖着峭壁的斜面坡度缓缓伸入丛林之中。一条弯曲的小路,由南至北穿村而过。

  渐渐地一种与理性相违背的直觉,由他的心头陡然升腾而起。以至于他竟不得不靠体内大量分泌肾上腺素,来抵消即将爆发的极度恐惧感和不安。他承认这的景致有着一种最原始的美,可和那些最原始的自然景观相反。这里充满了一种可怕地,粘液质地、灰暗地基调,这里处处都渗透着一种恐怖而阴暗地氛围,就连空气中都似乎飘浮着一股浓浓地血腥味。

  直觉与经验在提醒着他;这里似乎曾发生了什么?

  当他们分别从三个方向冲进村子里时,眼前的景象使他们浑身的血液凝结了,就如同触了电似的僵住了。只见在村子的房前屋后,水井旁、小路上、炉灶前、床上桌下到处都是横躺竖卧地尸体。到处是淋漓飞溅的鲜血,随处可见散乱迸溅地肢体碎块。焦糊的尸臭和刺鼻的血腥随着晚风飘散过来,在院子里横躺着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刺刀戳穿了她的大腿内侧。红白色的肌肉向四外敞开着,边缘处的皮肤还牵扯着已粉碎了的肌肉,鲜血已凝结成黑褐色。一对乳房仍高耸着,细腻雪白的皮肤周围是一圈紫红色地血痕。村子后面的一个大坑里堆着几十具烧焦了的尸体,不难看出是被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火舌直接击中烧死的。绝大多数已无法区分性别了,他们已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焦炭了。他们的双腿就如骑马那样弯曲着,双臂则略有下垂并稍伸向前方。唯一能分辩出的,则是成年人与孩子身材的尺寸。有几具尸体被烧得呲牙咧嘴,散发着人肉、毛发、胶鞋、血腥、汽油相混合的恶臭。有的被烧得像弯曲的木炭,在地上扭曲着像是临死前的痉挛------。

  冯镇海阴沉着脸说道:“是日本人干的,这是确信无疑的。”又用手试了试尸体的温度:“时间不会超出两个钟头。”

  洛处长想了想说:“奇怪的是日本人血洗了全村,掳走了所有的家禽牲畜,却没有烧毁房屋是为什么?这可不符合日本人的性格,更不符合他们的政策。我想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这些房屋对他们有用。”

  “如此说来,日本人不会走远。因为从现场来看,根本看不出宰杀家禽牲畜的痕迹。而无论他们是带着这些活的家禽牲畜走,还是另选地点宰杀或烹调,他们都无法保证行军速度。”

  “你是说这些鬼子并未走远,而且就在这村子附近?”

  “我想应当是这样的,而且鬼子的数量不会超出一个小队。”

  “你的根据是什么?”

  “因他们明显是由村子的南面向北面开始屠杀的,而不是先合围后动手。”

  洛处长仔细考虑了一下说:“由现场遗留的痕迹不难看出,日本人已沿那条公路向北去了。由此向北约一百华里则是中苏两国的边界,也就是黑河地区。而那一带最具有军事战略价值的,当属天台岭与回马岭之间的459高地。可以说谁控制了459高地,谁就控制了两国在那一带的交通大动脉。”

  “如果是这样,那么刚才过去的日军小部队理应是先头部队,而绝不会是主力部队。他们的目的极有可能是要抢占459高地,堵住我们归国的必经之路。否则你就无法解释他们的小部队,在这一带肆意屠杀的动机和目的。”

  “这就是说我们绝不能在沿着公路行军,因我们的后面极有可能是日军的大部队。而不想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就只能改弦易辙换一条路走。”并用手指在地图上标示的,一根浅绿色的线条上重重地点了点。

  洛处长边查看着地图边说:“这是那条支流,基本是与小路同方向运行的。虽说那全是灌木丛与沼泽地,但这个季节那条支流应是干涸的。”

  “那咱们就在河床里抢速度,务必在日军封闭459高地前通过那里。”

  他们放弃了小路,而进入了那条已干涸了的河床。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日本关东军特种作战大队的先头部队,随后就赶到了这个村落。他们与小分队出于几乎同样的考虑,也放弃了公路而进入了那条河床。不同的只是他们是在河的两岸走,在他们看来这样似乎速度可以更快一点。

  特别行动支队与鬼子都没有想到,那个小村落的惨案其实并非是他们这两支部队所为。更没有让他们想到的是这无意识地巧合,竟然使这对有着旧怨新仇的冤家狭路相逢。也不妨说,其实每支部队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冤家对头之间的相撞,即是偶然也是必然。你因他而改变,他也因你而有所改变。你们只能在血与火的相撞中,一起走向命运的巅峰或是终结。也许这就是天意,也许这就是武藤所说的;“双方都在刻意地回避对方,可又恰恰是这刻意地回避使双方又都在无意识地寻找对方”。如果说越是不想见到的,上天就越要让你狭路相逢。这就只能证明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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