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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见谁立刻约他出来嘛,要干杯马上干掉,人无百岁寿,直接点爽快点,切莫扭扭捏捏。

  趁现在心情好,马上把想做的事情做掉,免得明日有突发事件令。已清欠佳什么都不想做。

  生命无常,一深思只觉凄茫,只得苦中作乐,消极抵抗,绝对不等明天,今天就是今天。

  一收到新书立刻迷头迷脑地看,明天太阳可能爆炸,地震、海啸,哪一国不知同哪一国也许就干了起来殃及无辜。

  结论是:不要叫她等。

  不是不悲观的。虽然是在战时出生,但南下之后的生活还算是风平浪静。她自己也多次提到,她已比许许多多的人幸运,能在一个较自由的地区选择自己的生活。

  如此苍凉的心境,并时时发而为文,确实矛盾得很。从这里可以看出,任何一个作家可能从历史与现实之中接受何种馈赠,这决不是一道简明的方程式。

  无根的飘泊感肯定木可避免,“香港是我家”,往往是一种良好的愿望;而“乡下在哪里”,一直是在被称为“‘东方之珠”的小岛上定居的华人的辗转问候。

  没有回过故乡的席慕容只要见到草地,也不由自主地想起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乡愁油然而生。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

  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

  谁说出塞歌的调子都太悲凉

  如果不爱听

  那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而我们总是要一唱再唱

  想着草原千里闪着金光

  想着风沙呼啸过大漠

  想着黄河岸啊阴山旁

  英雄骏马啊骑马回故乡

  ——《出塞曲》

  那么,亦舒呢?在上海出生的亦舒,提起她的出生地,又情何以堪?

  她会说一口流利的宁波话,用上海话调侃人也很地道,她一方面说出生地对她并不那么刻骨铭心,一方面又不由自主地多方关注。

  在报纸上看到八十多岁的柯灵每天在写大文章——以超过一百年的时间跨度,用长篇小说的形式去写上海的变迁与沧桑,马上就肯定这个长篇值得伸长了脖子来等。

  八十多岁老人写上海一百多年的沧桑,固然是文坛佳话一桩,更主要的,是亦舒对上海这个城市的一切关怀甚殷。所以不管上海是主角,抑或上海只是作为背景,都已经够精彩。还有,即使不是小说,光是叙事式记载,一样值得观赏。

  在中国,在所有的中国城市中,也许上海是最有传奇性的,从霞飞路爱多亚路板司非尔路到淮海路北京路红旗路,这一百年的上海啊!。

  可人们对上海认识多少呢?

  亦舒站在她香港读者的立场上,说出了一种共同的悲哀:从来没有一本书把上海这一百年从头说到尾,人们只能从各种不同的版本故事管中窥豹,譬如说,杜月签的上海,张爱玲的上海,以及父母口中的上海,甚至是香港好莱坞电影中的上海。

  在上海出生,但少小离开,亦舒对上海仅薄有印象罢了。倒是她哥哥,在上海渡过少年期,二十四岁才南下香港,一口广东话至今仍带着浓重的上海口音。

  上海于她,颇有“才下心头,却上眉头”,“剪不断,理还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结。

  去到了千山万水那么远,L海即使还在,也只是梦里依稀,日常生活中的蔬果花鸟,往往便成了记怀之事,一枝一叶总关情就是了。

  温哥华的洋人市场都在卖大白菜和雪里我,红烧狮子头已不愁作料。但最怀念的是芥菜,江浙一带是出产荠菜的地方,炒来吃,或里云吞,都没话说。

  一句“上海莱特别好吃”,不知蕴含了多丰富的内容。

  如同《百合》一文,写的就不仅仅是百合那么简单了:有一种食物,上海人叫百合,相信是百合花的球茎,即是根部,同水仙花、风信号及郁金香球茎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可吃。一个个那样买回来,雪白,略冲洗,一瓣一瓣撕下,不,还未可以吃,需经过一番手续,要用巧劲,把每瓣百合尖拗下,顺带把薄膜也撕掉,否则煮了汤不好吃,太苦。最爱百合甜食,加冰糖桂花水,煮至略糯,吃起来,清香扑鼻,又有点苦涩,回味无穷。爱买野人头,唬洋人者大可将百合汤发扬光大,喀,吃花,多么风雅别致。上一次吃百合,已是多年之前的事矣。令人怀念的还有新鲜莲子,直接从莲蓬里掏出剥开吃,还有生莲藕,切开来,藕断丝连,拉到老长,终于不得不断开,落入嘴里。吃完之后,冲一杯玫瑰普洱,或是茉莉香片,缓缓喝下,同做神仙差不多。爱吃上海甜食爱至着迷,酒酿汤团、八宝饭。绿豆糕、枣泥里饼……根本不想吃正餐,来十客八客各式甜品即可。

  人像蒲公英种子那样,飘洋过海,去到另一片土地上落地生根,可心,却往往不与身体同步。

  理想与现实从未有距离,理智和情感也不容易调和。

  对于一个敏感的女性写作人来说,年岁渐长,越把世界看透彻,就会越觉得生命的感觉和理性是那样的不确定,便会恐惧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实体是独一无二的,不但不可能为最亲近最善意的他人所彻底了解,就是自己,又何尝真能把握那最隐秘的底蕴与直机?

  即便已经形成了某种明确的理智认识,也还会获得许多模糊的情感体验;可以用理智解释清楚其中的某些情感,却一定还有更多的部分远远超出理智解释的范围;而它们或迟或早总会在的心底暗暗地发酵,使人禁不住要对自己的理智发生怀疑。倘若还残存一点诗人的气质,那么这种认识上的矛盾就尤其会非常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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