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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漳南大渠的修建,启发和推动了晋冀豫根据地军民治水抗灾的积极性,把抗灾救灾、生产渡荒的斗争引向了更高的层次。太行、太岳、冀南迅速掀起了修河筑堤、兴修水利的热潮。到1943年夏秋,抓住雨水充沛和根据地军事斗争形势好转的有利时机,军民共同奋战,水利工程的规模更大,质量更好,许多设施并已初见成效。这有力地鼓舞了根据地军民生产渡荒和对敌斗争的信心,成为根据地恢复和发展的一个明显的转机。

  一灾刚平,一灾又起。1943年,豫北、冀西相继发生了严重的蝗灾。刘伯承、邓小平又指挥部队投入了虫口夺粮的战斗。各级指战员配合地方政府和群众,群策群力,采用多种办法灭蝗,有的组织剿蝗队,集中人力对蝗虫进行分割包围,捕捉扑杀,且多利用早晨露重蝗虫飞进不易的有利时机出动。

  有的黑夜大张灯火,下设水缸水盆,引诱蝗虫飞扑灯火,落水而亡。有的在荒芜的田野里放置干柴禾,吸引蝗虫钻入避寒,然后火烧。更有的挖掘虫卵,断绝蝗虫的生长繁衍。军民协力灭蝗,捷报频传。一次军民出动3000余人捕杀蝗虫8.4万余斤。另一次一夜火攻,烧死蝗虫无数,仅落到纵横十几里长的“封锁沟”里的虫尸,竟达7寸厚。挖卵灭种的工作也大见成效。边区政府因势利导,发布了挖1斤虫卵换1斤小米的奖励措施,动员了千家万户,老老少少一齐上阵灭蝗。

  除了发展生产外,节约也是根据地党政军民抗灾救灾、渡过难关的一项重要措施。刘伯承身体力行,带头紧缩开支和节约粮食,掀起和推动了第一二九师上下的节约运动。

  从1943年7月起,刘伯承、邓小平连续发出指示,要求第一二九师和各军区所属部队必须坚决节食节用。粮食方面,基干军队由每日1斤半小米逐步减为1斤,地方武装由1斤1两减为15两(16两制),机关由1斤减为13两。普遍以野菜代粮,一日三餐以稀为主。每人每日1角2分的菜金,每人每月1元5角到5元的津贴费,每个连队每月近百元的办公费,从10月开始一律停发,由各单位从生产中自行解决。

  刘伯承坚持在师司令部机关吃大灶,天天跟大家一起啃又黑又硬的“赛砖头”。这是一种用红高梁或豆面加野菜、树叶,混合后蒸成的菜馍馍。因其坚硬难咬,有人戏称它为“赛砖头”。刘伯承年过半百,身有多处创伤,又要为作战、工作日夜操劳,加上营养不足,脸颊日见消瘦。李达怕这样下去,会把他拖垮,就劝他:“你是一师之长,要是躺下了,对工作损失就太大了。为了革命利益和抗战事业,你应该吃点好的,加强点营养,这是全师同志的心愿啊!”

  刘伯承摇了摇头,诚挚地说:“我个人哪有这么大的作用?可是,在这种时候,以身作则的作用就大了。你看我的身体不好,我的适应性可强呢。

  我这个人哪,也怪得很,条件好,能过;条件差,也照样能过,我在四川时,打瞎了一只眼睛,头顶也受了伤,后来腿又受了伤。我这身上的血不知道换了几次。天晓得,我还是活下来了!在苏联学习时,整天面包、香肠、牛奶,回到上海,组织上千方百计地给我弄药。后来到了苏区,那里去弄补药,这不是也过来了吗!现在能吃到南瓜汤、菜馍馍,就蛮不错了嘛。我们还是不要一点特殊化。”为了尽可能节约开支,日用品的消耗降到了最低限度。灯油比以前节省了三分之二。司令部有位参谋提出了一个口号,叫做“白天多做事,夜晚少点灯。”刘伯承听了大为赞赏,指示宣扬、推广。他惜纸如金,笔记本仍沿用内战时期存下来的那种黑皮本,封皮是软的,纸张黑而粗糙,他已用到第5本了。文电用稿,他提倡一纸四用,即先用铅笔写,再用毛笔写,写完一面,翻过来再用。连信封也是就地取材,用旧报纸糊,或用旧信封反过来再用。他的模范行动,带动全师上下养成了节约的风气。

  ①李达:《抗日战争中的八路军一二九师》,人民出版社1985年8月版,第282页。

  在刘伯承、邓小平等的领导下,晋冀豫根据地的大生产运动不断地向前发展,创造出越来越多的物质财富,有力地支援了战略反攻和夺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第五节 开创敌后武工队

  根据地建设和对敌斗争是相辅相成、互为作用、密不可分的两大环节。

  晋冀豫根据地开展精兵简政、大生产运动的重大胜利,大大增强了政治、军事、经济等各方面的实力,也把对敌斗争推向了新的阶段。从1943年起,根据地进入了恢复与再发展的时期。

  刘伯承、邓小平不失时机,全面、深入地贯彻敌进我进方针,组织和派遣大批武装工作队,小部队向敌后挺进,广泛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彻底扭转了主要依托根据地反“扫荡”、反蚕食的被动局面。

  晋冀豫根据地贯彻敌进我进方针,经历了一个逐步提高、发展的过程。

  早在1940年4月,北方局黎城高干会上。刘伯承作《党军建设报告》,就明确提出:“现在对‘囚笼’的粉碎,一退再退,退到何处?现在就是敌进我进,打磨盘应摸敌人的屁股。”这就是说,针对异族侵略军的重兵“扫荡”,再不能光用敌进我退的老方针了,应改变为与敌对进,用深入敌后之敌后的办法来打破敌人的合围。这也是他1934年提出的用游击队深入敌人后方打破敌人“围剿”的思想,在新的条件下的发展。1940年12月,他主持编写《一二九师百团大战总结》,又专门列出了“敌进我进”一项,并作了具体的说明:“如在根据地内无消灭敌人机会时,小部分部队应积极打击敌人,主力应迂回或转移至敌后积极活动,夺取敌据点,截断敌运输线,并趁敌归巢时打击其一路或二路。”

  1942年3月,刘伯承总结了二月反“扫荡”的经验,再次提出要执行敌进我进方针,指出:必须派遣武装工作队、武装便衣队,不断浸透到敌占区活动,一方面配合根据地军民的反“扫荡”、反蚕食斗争,阻止敌人向根据地发展;一方面则鼓动敌占区民众的抗日情绪,领导和帮助他们展开反抓壮盯反配给制度的斗争,广泛发动和繁殖那里的游击战争,变敌人的后方为我们的后方。这是把敌进我进方针又大大向前推进一步,包括了政治、军事等全面对敌斗争的内容,对根据地的反“扫荡”、反蚕食斗争具有根本的、全局性的指导意义。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军总部肯定了这一创见,并指示华北的晋西北、晋察冀、山东、冀鲁豫等根据地也照此办理,普遍开展武工队工作。

  方针既定,刘伯承、邓小平毫不松懈地抓好武工队的组织工作。他们拟定了关于武工队的组织及任务,作为组建和派遣武工队、小部队的依据。他们采取办集训队的办法,训练出一批批骨干,分派下去组建武工队。集训队成员,是从各部队挑选的军政素质好、战斗经验丰富、工作能力强的干部,并加上太行抗大六分校的毕业学员。集训队按工作区域划分成若干组。训练内容主要是了解研究社情、敌情和各阶层的民情,明确敌后工作的任务与原则,熟悉相应的战术,并通过必要的演习加以熟练,制订出行动计划。

  参加集训的干部大多数对开展武工队工作是积极热情的,他们在第一二九师司令部、政治部的具体指导下,认真进行着政治、军事等各方面的学习和训练。但部分人员认识上有偏差,有的担心光凭几支武工队在敌占区闹不出大名堂,况且孤悬敌后,处境险恶。有的认为在武工队里限制束缚太多,群众条件和后勤供给差,不如在正规军和根据地里干得痛快。刘伯承、邓小平多次来到集训队跟大家讲形势,讲武工队的作用和意义,讲开展工作的方法和战术,帮助大家端正态度,提高信心,消除一些疑虑。

  3月里的一天,刘伯承由赤岸村出发,专程赶到虎头山下的集训队,布置武工队初次出动到敌占区的工作。集训队负责人向他简要汇报了集训情况,接着请他作指示。他开门见山地宣布:“你们要我来讲一讲武工队初次出动到敌占区的工作问题,今天我就来讲几条原则,点点题,文章还是要靠你们去做。搞武工队是件新鲜事,经验要等你们去创造。”

  “干武工队和干别的工作一样,必须明确工作任务、组织要求和工作方法,当然,我还要着重讲一讲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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