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入帝都
清光绪二十七年,公元1901年。
清政府风雨飘摇,慈禧下变法诏。
张之洞大倡新政,辜鸿铭腹诽不已。
庚子一役,国事日非,抱残守缺的清政府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帝国主义列强这一场联合风暴几乎撼动了清政府的根基。
同时,忧国忧民的伟大的民主革命者孙中山先生在惠州发动武装起义。时任两广总督的李鸿章很快扑灭了这场革命。然而这场革命之火注定要烧得更熊,腐朽的大清帝国材质已经干枯,火星一来,必呈燎原之势。
孙中山,名文,字逸仙,1866年出生。广东香山县(今中山市)翠亨村人。青年时代,先后在檀香山、广州、香港等地接受西式教育。1894年上书李鸿章,提出改革的主张,遭拒绝,遂走檀香山,建立起中国最早的革命团体——兴中会。1895年设兴中会总会于香港,策划广州起义,事泄,亡命海外。1900年组织惠州起义,失败,远走海外继续开展革命活动。1905年8月中国同盟会成立,孙中山被推为总理。此后多次发动反清武装起义。1911年辛亥革命后,回国领导革命。1912年1月1日于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建立中华民国。2月13日,被迫辞职,让位于袁世凯。1913年发动了讨伐袁世凯的第二次革命。1914年6月在日本东京建立中华革命党。1915年,为反帝制复辟,参加护国运动。1917年在广州领导护法运动失败。1924年1月,主持召开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改组国民党。同年11月应邀北上,1925年3月12日病逝于北京。慈禧太后带着一帮皇子皇孙东奔西窜,心魂胆魄具受震动,深感宗社倾覆,不得不捡起她亲手扑灭的“维新”旗帜,美其名日“新政”,以图救治危机时局。1901年1月29日,避难西安的慈禧,以自己和光绪帝的名义下“变法诏”,指陈数十年积弊相仍,因循粉饰,以致酿成大衅。欲求振作,必当更张。诏书中说:世有万祀不易之常理,无一成不变之法治……盖不易者三纲五常,昭然如此日月之照也;而可变者令甲令乙,不妨如琴瑟之改弦。
起用张之洞《劝学篇》详加阐述的“中体西用”学说,把一帮东南互保的封疆大吏重新纳入朝廷控制之下,在一定程度上暂时弥合了几乎分裂的统治集团。
为筹办新政,清政府于1901年4月21日设立督办政务处,委庆亲王奕劻、大学士李鸿章、荣禄、昆冈、王文韶、户部尚书鹿传麟为督力政务大臣,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遥为参预政务大臣。
从此,清政府颁行了一系列上谕,设外交部、废武举、建武备学堂、派遣留学生出洋、废科举、兴学堂、酝酿实行立宪……,广泛展开上层改革。张之洞、袁世凯、刘坤一、李鸿章是操纵这次新政的主角。李鸿章、刘坤一、分别在1901年、1902年先后死去。李鸿章临死,推荐袁世凯自代,袁世凯成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张之洞、袁世凯成为清末新政最显赫的两个角色。张之洞在成功策动东南互保后,声望大增,显然以百官之首自任,举足轻重,于1902 年,会同刘坤一连上三疏:七月二日,《变通政治人才为先遵旨筹议折》。
七月八日,《遵旨筹议变法谨拟整顿中法十二条折》。
七月九日,《遵旨筹议变法谨拟采用西法十一条折》。
合称《湖广、两江总督合奏三疏》,即著名的变法奏议三折,疏中强调不变何以为国,认为当兴学育才,总结他在湖广、两江施行的经验,推向全国。同时强调革除积弊,仿效西法,兴办实业,自称决非扰乱纲纪的康有为所倡的种说谬论,乃是三十年来奉旨陆续兴办的经验总结。
三疏一上,慈禧太后阅后,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似喜似忧。家国之念涌上心头,不无感伤,低沉沉叹道:“法是好,只是无人办。”
看来慈禧太后亦深知,大清帝国此时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疗。即使有良方圣药,也不知从何处入手了。此新政连慈禧本人都骗不了,不过徒媚外人,欺骗国民而已。
张之洞却一边上疏朝廷,积极参议新政,一边继续在湖广总督任上大力推行他一直在进行的洋务。不过现在是美其名日新政了。张之洞自云他的一生宗旨离不了新政二字,他曾对他的侄女婿黄绍箕说:“我从政有一定之宗旨,即:启沃君心,恪守臣节,力行新政,不背旧章十六字,终身持之,无敢异也。”
张之洞着手将早年兴办实业学堂、军事学堂大规模扩展,准备创办一些普通教育学堂。特别是在兴办各类学堂的过程中,深感师资难得。为解决师资之急,他曾从经心、两湖、江汉三书院选派优等生赴日本学习师范。即使刘坤一死后他暂署两江总督亦未停顿。从1902年开始,创办一些师范学堂,如:湖北师范学堂,1902年开设,以追随他来湖北的武昌和府梁鼎芬为监督。两湖师范学堂,1904年七月,委派梁鼎芬将两湖高等学堂改作两湖师范学堂。著名科学家李四光就毕业于该校。闻一多先生亦就读该校的附属小学。湖北师范传习所,1903年开设。
支郡师范学堂,1905年开办,为府县培养师资。
梁鼎芬为给张香帅捧场,创开学会,特联络通省当道官员,于某校举行,教员学生到者数百人,官员亦不少。
梁鼎芬派东洋留学归来的刘某致辞,念的是梁早已准备好的一篇辞藻华美、为张之洞大唱赞歌的长篇颂词。
刘某站到台上,一口湖北官话,琅琅高读,极为卖力,抑扬顿挫,兴会淋漓。下面来宾,坐者无不肃然静听。诵读刚完,当时还未兴起鼓掌,众人正在回味之际,突听得一响亮的声音,接着话头朗吟:“呼呜哀哉,尚飨!”众人顿时大笑不已,回首齐看,原来辜鸿铭在一角落里,正自兀然高座,一副妙态,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硬将梁鼎芬费尽心思、搜寻美仑美奂妙语。铺缀而成的一道颂词,比着一篇祭文了。因为古人祭文总是念给死者的后人听,莫不大唱赞歌,只恐其少,不怕其多。
气得梁鼎芬脸色铁青,久久不发一语,只有香帅仍自坐在那里毫不变色,充耳不闻,似未听到过一般,眼睛也没眨一下。
张之洞对他手下的这个谋士,还是很能容忍的,这既缘于张之洞的雅量,但最重要的还是他对辜鸿铭的赏识,所以能对辜鸿铭的任气忤物,多加容忍。就在1902年,慈禧太后生日,举国上下举行万寿节庆典时,辜鸿铭又发惊人议论。
这日,张之洞总督府上张灯结彩,铺张扬厉,花了无数银两,邀请驻武汉各国领事,大开筵席,并广招军界、学界人士,高奏西方乐曲,杯觥交错,喜气洋洋。这时正逢圣谕令举国传唱爱国歌,辜鸿铭心下大有感触,遂问梁鼎芬:“星海,满街都在唱爱国歌,怎么没有听到人唱爱民歌呢?”
梁鼎芬知他心有不平,必有妙语,遂怂恿道:“汤生兄何不编他一首?”
辜鸿铭略一沉思,脱口而出:“我已得四句佳句,想不想听?”
“当然愿意听了。”
随即高声吟道:“天子万年,百姓花钱。万寿无疆,百姓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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