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主力为了迷惑敌人,虚张声势,派一支部队佯攻贵州省会贵阳市。敌人主力均在长江一线,贵阳很空虚,恰好此时蒋介石正在贵阳城中,见状急了,下令邻近各省部队赶来救援。这样,就把云南省的部队也调到了贵州来,在他们急急忙忙奔向贵阳时,红军突然西进,4月下旬就顺利到达云南省会昆明市附近了。
在此期间,毛泽东曾多次和干部团一起行动。毛泽东对陈赓、宋任穷说:现在我军先后把敌人主力引向贵阳和昆明,这便于我军采取迅速行动,神速地抢占金沙江渡口,把敌人甩得远远的。果然,佯攻昆明,把云南军阀龙云吓得胆战心惊,他的正规部队已经被蒋介石调到贵阳去了,两手空空,忙把各地民团集中到昆明来守城。
三、巧渡金沙江
红军只是在昆明附近虚晃一枪,决定乘“追敌已在我侧后,金沙江两岸空虚”的时机,向金沙江急进,命令红一军团抢占龙街渡,红三军团抢占洪门渡;由陈赓率干部团抢占云南省元谋县和四川省会理县之间的皎平渡口。
陈赓明白,这一仗是长征以来干部团第一次单独作战,也是关系红军安危的一仗,责任重大。为此,周恩来和参谋长刘伯承一起来到干部团,非常详细、具体地布置抢夺皎平渡的计划。周恩来指示中,除了强调有利条件外,也指出了种种困难,甚至考虑到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假如在抢占渡口后,后续部队没有跟上,渡口又被敌人占领,那么,渡过江去的先头部队后路就被切断了,那就要准备独立作战,打一段时间的游击,以后再设法取得联系……给干部团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为加强抢渡金沙江战斗的领导,由刘伯承担任先遣司令,直接指挥干部团。
干部团分成先遣营和后梯队。先遣营的任务是率先行动,抢占渡口,收集船只,组织架桥;后梯队是渡过金沙江后,去抢占渡口以北40里的通安州,掩护大军渡江。为了争取时间,出敌不意,先遣营一律去掉帽徽等红军标记,伪装成国民党部队。对在沿途遇到的国民党地方武装和民团等,一律应付过去,不予理睬,留待后续部队去消灭它们。这样可以保证尽快抢占渡口,又可以保证红军行动的秘密。因此,沿途行军,精神集中,行动迅速,于5月3日午后就赶到距江岸四五十里的沙老树村,这两天一夜的急行军,已经赶了200多里路。正在村中休息时,找来一位向导,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
“你是干什么的?”战士问。
“我是区公所的。”他回答,“靖卫团(地主武装)的团总让我到江边送命令,为了防备共军过江,把渡船都烧掉。”
这个情报很重要。战士立即把他领到刘伯承面前。胖子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说:“长官从哪里来?我是区公所的秘书。”
谈到烧船的事,刘伯承着急地问:“烧船的命令发下去没有?船烧了吗?”
“没有。”大胖子说,“我正要去江边办理这件事,这不是,命令还在我手里呢。”
刘伯承看过他递上来的公文,就对他说:“我们也是来执行这个任务的,这事就由我们来办吧!”接着又问了江宽、流速、水深以及守渡口兵力等情况,问得非常仔细。刘伯承问完了,就明白告诉他:我们就是红军。并且警告说,如果渡口少了一只船,唯他是问。胖子这时大惊失色。刘伯承命令他给部队带路,并命令部队轻装前进,猛扑江岸,不惜一切代价夺取船只,控制渡口,强行渡江。
通过大胖子和访问居民,了解到渡口南岸只有两只小木船,没有国民党军队,江那面只有国民党政府收税的厘金局几十条破枪。
山径崎岖,部队多了,反而不好施展,于是只派出一个连队作为先遣连。他们走了一夜,赶到皎平渡口,天还没亮,立即控制了渡口和渡船,做船夫工作。很快,陈赓率大部队到来,马上命令一个排,在对岸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乘坐这两只小船,迅速渡过金沙江,抢占北岸的滩头阵地。
接到陈赓的报告时,刘伯承和宋任穷正骑着马走向江边的路上。刘伯承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对宋任穷说:“我们这样顺利,是靠党、靠政治、靠毛主席、靠群众。没有这些,就根本做不到。”
通过惊涛骇浪登上北岸的红军,首先抓住了一个厘金局的人,由他带路到厘金局门前,人们还在屋里打麻将,吸鸦片烟。战士踹开门冲进去,一下子俘虏了30多人。然后按照预先规定的信号,在江边烧起篝火,报告偷袭成功。
金沙江江面并不算宽,但水深流急,既不能徒涉,也无法架桥。于是陈赓派人沿江去找,又找到了4只破船,陈赓、宋任穷非常高兴,立即组织人力将破船修好。这时,他们向朱德发电报说:“皎平有船6只,每日夜能渡1万人。”以后经过仔细寻找,又得到了1只船。由于龙街渡水流太急,江面又宽,又找不到渡船和架桥的器材;洪门渡勉强驾起浮桥,又被激流冲断,加上敌人飞机的骚扰……于是军委决定全军都从皎平渡过江。这7只小船就光荣地担负起这一伟大使命。
中革军委为了顺利渡江特地组织了个渡江指挥部,刘伯承任司令员,陈云任政治委员。指挥部规定了各部队渡江次序,以及部队上下船的秩序;雇请水手,对他们进行宣传教育,并给予生活照顾等等。
当然,顺利渡江的前提是红军要打开江北的局面,这责任就落在了陈赓的肩上。他得到江北偷袭成功的信号后,即命令1个营在渡口维持秩序、守卫渡口,自己亲自带两个营过江。此时,天已微明,东方天空露出鱼肚白。江边到通安州有40里地,但有10多里陡立的上坡路,像是挂在悬崖绝壁上,并且有一段不短的路面仅能容一个人通过,一面是望不见底的深谷,掉下去便粉身碎骨,另一面是绝壁,上山宛如爬梯子。陈赓率领部队爬了约10里路,快到山顶时,发现左翼山头约有敌人两个营在运动,右边山上也发现有敌军防守。敌人也发现了陈赓部队,两家便“劈劈啪啪”地接了火。
由于山道狭窄,两旁又是峭壁,陈赓部队无法展开;而超过干部团六七倍的敌人,一面以密集火力射击,一面顺着山间的羊肠小道向下滚大石头。冲在前面的人,有的中弹牺牲,有的被石头砸伤……干部团又是仰攻形势,情况相当严峻。
陈赓观察了很久,终于发现在小路上面约一百来米的地方,有一个死角,石头打不着可以集结部队。他就召集营连干部布置任务,决定在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掩护下,战士顺着山径一个个地跃进,石头滚下来,紧靠石壁躲闪,石头滚下去迅速跑步通过危险地带……这样,费了好长时间,才把一个排运动到隘口下那个“死角”集结;另一个连则沿着右边很陡的山峰爬上去,待两边都到了位准备好了之后,陈赓命令小号兵吹冲锋号,“的达达的达达的的的”的号声一响,两路部队一齐向隘口猛冲,喊杀声震天撼地,把凭险据守的敌人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因为陈赓有“乘胜追击,没有命令,不准停止”的命令,前卫营就不顾一切地追击敌人,一口气追到了通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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