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遗族

作者:耿朔


  这是一个鬼都不愿因出门的天气,戚文远却不得不出门了。就在刚才的时候,邱元化拿出一副扑克牌,要戚文远和他抽牌比大小,输的人去吧昨天欠烤鱼店那女孩的钱还了。
  但邱元化抽到一张方块3的时候,戚文远乐的不行。三块3是一个极小的数字,戚文远有95%的把握赢了邱元化。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戚文远的运气也太背了,偏偏抽中了那微小的5%。邱元化看着戚文远手中的梅花2,笑得像是羊癫疯发作似的。
  戚文远一脸衰样,接过邱元化递过来的二百块,又装了一些零钱,就这样出门了。走到蒲黄榆烤鱼店,需要十多分钟的时间。戚文远太懒了,懒得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都不想走了。他信步走到斜对面,就是东方医院门口的那个站牌前,准备做公交车去烤鱼店。公交车一块钱到那里,这也是戚文远出门装上零钱的原因。
  戚文远来的也正是时候,来到站牌下还没有三分钟的时间,途径蒲黄榆的公交车就到了。投了一元硬币之后,戚文远站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车发动开来,发出轻微的轰鸣声。
  戚文远忽然想起来,在很多浪漫的电视剧里,有一些男主角、女主角,他们喜欢把下巴反倒车窗上,动情地望着窗外缓缓飞逝的景象。这个镜头,看起来是那么的煽情。
  想到这里,戚文远也想要效仿一下,体会一下电视剧里男女主角浪漫的情怀。于是,戚文远缓缓地把下巴反倒车窗上。这时,公交车正好经过一段坑洼不平的路面,车身剧烈的抖动,差点把戚文远的牙齿给震掉了。
  戚文远赶紧离开车窗,他抚摸着隐隐作疼的下巴,强忍着想要掉出来的眼泪,心里暗骂那些狗屁导演。
  过了两站地就到了蒲黄榆,戚文远下车之后,向那家烤鱼店走去。烤鱼店里一如既往地火爆,戚文远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低头在帮收银员算账的那和小制服女孩。
  戚文远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表,黑色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咖啡色小西服,露出里面的保暖内/衣。虽然他这身打扮,还没有完全融入到城市人这个大圈子里。起码已经把他身上的乡土气息,洗刷淡化了不少。
  戚文远很满意自己的这身装扮,他信步走到吧台前。那个小制服女孩正好抬起头,她看到了满脸堆笑的戚文远。那个女孩愣了一下,仿佛一下子想起了戚文远,恍然大悟道:“是你啊!”
  戚文远看到,虽然仅一面之缘,这个让自己行动的女孩,再次见面,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戚文远心中有些小激动,看着小制服女孩,微微愣了一下神。
  “先生……”
  小制服女孩看到戚文远发呆,便又叫了一声。听到这清脆而叫声,戚文远方才回过神来。他马上又堆起了笑容,乐呵呵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红色的“主席”,递给吧台上的小制服女孩,口中说道:“我来还你的钱啦!”
  小制服女孩接过钱冲着戚文远微微一笑,戚文远顿时又呆住了。这女孩的笑容,就像是在春天的田野里,绽放的无穷无尽的油菜花。花开的鲜艳,再加上香气袅袅,引来无数追逐想起的蜜蜂和蝴蝶。
  小制服女孩的笑容,虽然没有能像油菜花那样招蜂引蝶,却为她招来了一只狼,戚文远这只大色/狼。
  昨天的饭钱一共是175块,女孩把钱递到戚文远手里的时候,看到他发在发愣。女孩在这店里,也见过不少色眯眯的眼神。虽然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还是人不知微微脸红了一下。因为戚文远的眼中,不像是色/欲,更像是倾慕。
  “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女孩强忍着羞涩,向正在发愣的戚文远问了一句。这姑娘最大的优点,就是声音清脆。在清脆之中,似乎还微微带着那么一点沙哑。戚文远每次听到这女孩的声音,心里就像是被一只老鼠挠了一下一般,燕燕的受不了。
  戚文远回过神来,看到女孩正瞪着两只像是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看着自己,戚文远一时有些语塞。他抓耳挠腮,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时候,正好看到前台的一个招聘牌子。于是,戚文远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这里还招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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