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挖古墓这种现象在我们村近几年也是屡见不鲜的,因为地处偏僻,又多深山老林,再加上历史断代,那些没主的大墓只要是露出地面的,几乎都被撬掉了。那些隐藏在大山里头或者是太靠近居民区的才能得一幸免。
这个大坟,他们早就盯上了,一直以来当地人就拿他叫做滴水坟。因为这座坟上面的大石块一年四季都在滴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老人们说那是前朝的一个地主坟,偶尔清明节的时候会有路人去顺个清明幡 ”“ 。
这个坟呢,查文斌也是知道的。他来我们村的时候,曾经在路边上见过这座大坟,他只说这座坟葬得有意思,别的就没有多说什么了,谁也没当回事。
坟都是用上百斤的大石头垒起的,隆起的大包有一米,石头和石头之间用的是糯米熬成的粥混合草灰和石灰,这玩意十分坚固。几个人又是撬,又是挖的,丝毫不能撼动这座大坟半分。
那几年,关于炸药的控制已经加强了,这几个混混手里有一点,但是不敢轻易用。几个人喘着粗气靠着那大坟,就好比看见了玻璃窗里的烧鹅,瞧得见美味却够不着。
四个人一合计准备先派两个人回去取炸药,剩下两个则在这里打炮眼,那两名工匠就成了留下的。混混们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家,取来炸药一看,现场两个工人已经全然不知所踪,撬坟的工具散落一地。
两个混混一瞅没人,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去方便了,等了一根烟的功夫也没见有人来,便想着那两货该不是怕了吧。
少两个人就少分点赃,那就更好,两人一合计就在滴水坟上打了个炮眼,把两节炸药装好雷管用导火线接了出来。
导火索点完,两个人跑到远处一棵大树下面躲着,就等那“嘣”得一声爆炸,接着就是捞金银元宝的时间。暗自得意了两分钟后,那声期待的爆炸依旧没有来临,这导火索按理应该是已经烧了进去的。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们两人多等了五分钟,见还是没动静后,胆子大的那个便跑过去看看。
走近一看,滴水坟果然名不虚传,他们插的炮眼里头此刻正有一股水流往外冒,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让这炸药熄火。
“换个线,这跟湿了,不好使。”其中一个混混对自己那个同伴说道。
“导火索是防水的啊,怎么会湿呢。”那个混混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向自己的同伴。
当他们两人准备换导火索的时候,突然只见那坟头的炮眼上闪出一丝火花,两人“啊”得大叫一声,想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声已经晚到的“嘣”得巨响,把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全都吵醒了,山头烧起的火光让不断有人开始冲向那里。
人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滴水坟的上半部分已经被完全掀开,里头有一股清水不停的往外涌着,地上躺着两个残缺的尸体,后来过了好些天有人还在不远处的树上发现了被炸飞上去的内脏。
货郎哥请人挖坟却出了人命的消息不胫而走,消息是那两个先离开的工人放出去的。那两人说是在等待混混们取炸药的时候,看见了坟头上坐着一个穿白色丧服的中年男子,两人知道自己看见的是鬼,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停留。
这接连出的几件事情让货郎哥再也淡定不住了,死的那两人的家属整日找货郎哥要人,他家的农家乐再也不敢继续有工人,无论他出多少工钱,钱总是没有命重要。
事情不光如此,接下来那货郎哥在夜里市场听到有个幽幽的声音对他说:你掀掉掉我的屋顶,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如此反复几日,货郎哥已经是夜不能寝,食不能安,日渐消瘦,印堂之处开始明显发黑。他家媳妇实在急了没办法才找到我阿爸,想托他去请那位鼎鼎有名的查姓道士来给瞧瞧。
查文斌那段日子每每闭门锁户,自从那两兄弟去了之后,他是更加瞧不得人影。寻常人去拜访查家,根本不得进门,只有一个喇嘛时常在村里转悠。
我阿爸和他是熟人,不巧的还是被那喇嘛给挡在了门外,说是查文斌正在闭门,生人不得入内。这边的事也急的很,阿爸又不认得这喇嘛,两人你进我拦的,阿爸便与他吵了起来。吵架声引来了卓雄,他是认识我阿爸的,问了事情原由后大骂了那喇嘛一通便引了阿爸去了堂屋坐等,好久才看见查文斌拖着疲惫的身子从侧房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