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真和弓嗣明虽然已经被处决了,但是他们写的一批诬告状还在来俊臣手里。来俊臣想向太后邀功,于是就去找武承嗣商量。
一阵寒暄以后,来俊臣就转入正题,向武承嗣说:
“目前太后拟定的案犯名单,已基本上该抓的抓了,该杀的杀了,只是有几个人尚没有动他,想向大人请示一下。”
“你说吧,是谁?”武承嗣漫不经心地问。
“秋官尚书太原张楚全、陕州刺史郭正一、凤阁侍郎元万顷和洛阳令魏元忠,”来俊臣拿出名单念道。
“这几个先抓起来就是了嘛,难道有什么问题?”武承嗣问。
“前三个是太后给的名单上有的。后面的魏元忠是经人检举内定的,”来俊臣说。
“那么有没有证据?”武承嗣问。
“证据倒是有。在处决徐敬真和弓嗣明前我都让写了这几个人的供状。包括魏元忠,说他谋反的供状就在这里。如果大人认为可行,我就动手了,”来俊臣说。
“俊臣,我看你这个人近来有点不像以前那样放得开手脚了。其实我正要找你们说一说,太后对你们近来工作的速度有些不大满意。当然,对于你来俊臣还是比较满意的。你们想想,太后今年已经六十七岁高龄了。老人家虽然口中不说,心中焦急是显而易见的呀!
“你来俊臣能有今天,是靠着谁?还不是靠的太后,靠的我们武家?将来我们武家得了势,那你来俊臣还会不青云直上?”
来俊臣说:
“大人说的极是。奴才就是主子的一条狗。我谁也不认,就认圣母神皇和大人。我这几天总在想怎么能表示我的忠心。”
“目下李唐宗室让咱们杀的也差不多了。我想就该轮上那些在朝中的刺儿头了。”
武承嗣说:
“要说宗室杀得差不多了,也对也不对。对于他们我们必须斩尽杀绝,一个不留!我听说那些残余的李唐皇亲国戚仍在心怀怨望。只要他们人在,心是不会死的,就连那些被流放的寡妇和小仔子也不能放过。一晃,小仔子就会长大成人,这都是隐患。
“而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那些心怀李唐却表面装做忠顺的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这些家伙必然出来兴风作浪。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们可不能错过时机。”
来俊臣说:
“是呀!就拿这个魏元忠来说吧,平定‘徐敬业之乱’以后,在太后的眼里也成了红人了,授他司刑正。在审案时,他总是处处与我们作对。动不动就向太后告状,弄得碍手碍脚。后来太后又把他提为御史中丞,成了我们上司。平时他对我们也很无礼,仗着他有些学问,一说话就是转文,好像他才是正统,我们倒成了末流了。
“我觉得此人最难办,软硬不吃。上次周兴大人把他逮捕,大刑面前他都神色不变,死不认账,真是一块死硬的石头!后来还不是太后特诏把他放出来了。
“此人和郭正一、元万项等人过从甚密。朝中不少人都围着他转。虽然明着抓不着他什么把柄,我看这正是太后所说隐蔽得很深的人。不到关键时刻,他是不会自己暴露的。不如先除了他。”
“我看嘛──可以。我也看他不顺眼。我也早想除了他。不过,我看不必先跟太后说,等到将来生米煮成熟饭,太后想挡也挡不住了。——那么,你就去办吧,”武承嗣最后说。
果然,郭正一、魏元忠等四人都在同一天秘密地被逮捕了。
要说张光辅被处决还引起朝中百官一些人的人心大快,那么这四个人的被捕,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特别是高宗时的老臣和武后时立过功的中年官员更感到人人自危,无所适从。人人都在划算着不知哪一天自己也会无缘无故地被逮捕。有的人甚至吓出了病来,告假不能来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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