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杜开始对索洛冷酷无情的预言歇斯底里地啸叫起来,而他那个现在已被吓坏了的金色同伴也叫道:“哦,不!”
汉-索洛冲进主坑道,看到两个反军战土正用尽全身力气制服一头紧张的、正努力挣扎脱开的“驼驼”。
机库军官从对面那头也冲了进来,他的眼睛飞快地向四周扫了一圈,找到了索洛。“先生,”他有些紧张的说,“天行者指挥官没有从南边入口进来。他可能是忘了报到。”
“不可能。”汉厉声说,“加速器准备好了没有?”
“还没有。”机库军官回答,“要使它们适应于寒冷非常困难。也许到早上——”
汉打断他。没有时间浪费在那些可能出故障的机器上。“我们骑‘驼驼’出去。我搜索第四防区。”
“温度下降得太快了。”
“我敢打赌它是,”汉咆哮起来,“而卢克就在外面,在它之中。”
“我搜索十二防区。”另一位军官自告奋勇道,“让控制室开始调节屏幕。”
但汉知道没有时间去让控制室把它的监视摄象机运转起来,没有,在卢克可能死在这个荒凉行星的某个地方的情况下,他冲过反军战士,抓住一头受过训练的“驼驼”的僵绳。
“夜晚风暴在你能够到达第一个标设器之前就会开始。”机库军官警告道。
“那么我将在地狱中跟你再见。”汉吼道,然后使劲一拉缰绳,他的坐骑立刻冲出了这个冰洞。
汉-索洛骑着他的“驼驼”跑过冰雪旷野。雪下得很大,黑夜正在降临,狂风猛烈地呼啸着,穿过了他厚厚的衣服。汉知道,除非他很快就找到这个年青战士,否则他将象一根冰柱一样对卢克毫无用处。
“驼驼”已经在感受到气温下降的影响了。即使它厚厚的脂肪层或密集的灰色皮毛也不能在黄昏之后帮助它抵抗这种寒冷,它呼哧呼哧喘息着,它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费劲。
汉祈祷在他找到卢克之前,这头雪蜥蜴千万别倒下。
他更猛烈地驱赶着他的坐骑,迫使它继续穿过这片冰天雪地。
另一个东西也在越过霍斯的冰雪旷野,它的金属身体在空中盘旋着。
这个帝国探测机器人在它的飞行途中停了下来,它的传感器猛地一动。
然后,对它的发现感到满意,它慢慢地把自己轻轻降落到地面上。几个探测器象蜘蛛的脚一样从它的金属外壳处伸出去,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一种东西开始在这个机器人周围形成,一团有节奏地产生脉动光,象一座半透明的穹窿一样逐渐遮住了机器人。很快,这团能量场凝固起来,把在机器人的外壳上掠过的飞舞的雪花排开。
一会之后,光消失了,而飞舞的雪花很快就形成一座极好的白色穹窿,把探测机器人和它的能量场完全隐藏了起来。
“骆驼”正在以最体的速度奔跑着,肯定是太快了以至于它根本没时间去关心它已跑过的距离和难以承受的的冰冷空气。它不再呼哧呼哧喘息,而是开始痛苦的呻·吟。它的腿正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汉对“驼驼”的痛苦感到很过意不去,但在目前与他的朋友——卢克的生命相比,这头动物的生命只能是第二位的了。
要透过逐渐变厚的落雪看出去也越来越困难。汉拚命地在一望无际的雪海中寻找某种不是白色的东西。某种远处的,可能就是卢克的斑点。但什么也看不到,除了这片广阔的、正在变暗的雪和冰之外。
但有声音。
汉勒住缰绳,使“驼驼”猛地停了下来。他不能肯定,但好象除了呼啸的风声外还有别的某种声音从他身边飘过。他努力向声音的地方看去。
然后他使劲踢了一下“驼驼”,驱赶它飞驰而去。
卢克本可能已成了某种食腐动物的食物,到黎明到来的那个时候。但无论如何地仍然活着,尽管也仅仅只是活着,并努力保持着生命,即使在夜晚风暴猛烈地袭击着他的情况下。他痛苦地让自己站起来,但刺骨的狂风又把他吹倒下去。当他倒下时他想起了命运的嘲弄———一个来自塔托勒的农场男孩,成长起来去和死亡之星战斗,现在却孤独地死在一个冰冻的外星球荒地中。
他用所有剩下的力量让自己撑起半米高,然后又倒进一个正在加深的吹积雪堆中。“我不能……”他说,尽管没有人能听到他的话。
但某个人,尽管仍然看不到,已听到了。
“你必须。”声音又在卢克头脑中颤动,“卢克,看着我!”
卢克不能不理会这个命令;这些轻柔的说出来的话语,力量实在太强大了。
他用极大的努力抬起头,看到了一个他以为是幻觉的东西。在他面前,毫不理会这刺骨的寒冷而只穿着他在塔托勒的热沙漠中才穿的破旧长袍,站着本-柯罗比。
卢克想向他叫,但他说不出话来。
这个幻影用他一贯对这个年青人使用的那种轻柔的威力说道:“你必须活下去,卢克。”
年青的指挥官又找到了张动他嘴唇的力量。“我很冷…”、这么冷……”
“你必须到达戈巴星系去。”本-柯罗比的幻影指示道,“你要找到犹达,绝地师父,那个教过我的人,并向他学习。”
卢克伸出手,想去触摸这个幻影。“本……本……”他呻·吟道。
这个幻影对卢克想够到它的努力无动于衷。“卢克,”它又说道,“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们唯一的希望。
卢克感到很迷惑。但在他能够积聚起力气去请求一个解释之前,这个幻影就开始消失了。而当这个幻影从他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之后,卢克认为自己看到了一匹上面骑着一个人类骑手的“驼驼”正在接近。那匹雪蜥蜴的步伐很不稳定。骑手仍然太远,被风暴弄得太模糊,仍然认不出来。
在绝望中,年青的反军指挥官叫了出来。“本?!”然后再次倒下去,失去了知觉。
当汉拉动逼绳使它停下来并从它背上跳下来时,这匹雪蜥蜴几乎不能用它的后腿站稳。
汉惊恐地看着那难被雪覆盖着的、几乎冻僵了的、象死了一样的躺在他脚边的东西。
“走吧,兄弟。”他对卢克一动不动的身体,要求道,立刻忘了他自己也快冻僵了的身体。“你还没有死。快给我一个信号。”
但他没发现一点生命的痕迹,并注意到卢克盖满雪的睑被凶残地撕破了。他轻轻地揉着年青人的脸,小心地别碰到干凝的伤口。“别这样,卢克。还不到时候。”
终于,一个轻微的反应,一个低声的呻·吟,在风声之上几乎听不到,但却强大得足以使一股暖流流过议自己也在颤抖的身体。他宽慰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外面!我们必须把你弄出去。”
汉知道卢克的获救——以及他自己的——就全靠“驼驼”的速度了。地向那头野兽走去了,把年育战士软软地拖着。但在他能够把这个失去知觉的身体搬到“驼驼”的背上之前,这匹雪蜥蜴突然发出一声极度痛苦的咆哮,然后便轰地一声倒在雪中了。汉扔下卢克,冲到它边上。它发出最后一个声音,不是一声咆哮或吼叫,而仅仅只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咕咕声,然后这头野兽就沉默了。
汉紧紧抓住“驼驼”的兽皮,用他麻木的手指搜寻着哪怕是最细微的生命迹象。“不行了。”他说,知道卢克一个字也听不到,“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把卢克毫无行动力的身体靠在死了的雪蜥蜴的腹部上。然后开始他的工作。这可能是仲亵读的事情,他若有所思地望着,使用这把一个绝地武士最钟爱的武器。但目前,卢克的光剑是切开一头“驼驼”的厚皮的最有效和最恰当的工具。
开始时,这把武器在他手里感觉还有些陌生,但很快他就开始把这头动物的尸体,从多毛的脑袋一直划开到多鳞的后爪。从切开处涌出来的恶臭使汉退缩了一下。他几乎记不起其它还有什么东西能发出象雪蜥蜴内脏一样的恶臭。但来不及细想了,他把滑溜溜的内脏扔进雪中。
当这头动物的内脏被完全掏空后,汉把他的朋友搬进温暖的腹腔里面。“我知道这闻起来不太舒服,卢克,但这样可保护你不被冻僵。我肯定如果这匹‘驼驼’还活着的话,它也不会犹豫的。”
在雪晰蝎的身体中,另外一股内脏恶臭猛地冒了出来“唷!”汉几乎吐了出来,“你还不如就呆在外面的寒冷中,朋友。”
没有剩卜多少时间去做那些不得不做的事情了。汉用冻僵的双手在捆在“骆驼”背上的丰卜绍袋中到处乱搜,直到他找到了保护帐篷为止。
在打开帐篷之前,他对着他的互通讯器说道:“回波基地,你听到了吗?”
没有回答。
“这东西可真没用!”
天空已不祥地变黑了,风狂暴地吹着,甚至使呼吸几乎都只得不可能。汉努力打开保护帐篷并开始僵硬地搭起这件可能保护他们俩个的反军装备——只要在再坚持一会。
“如果我不能很快把这个帐篷搭起来,”他自言自语地咕哝道,“加巴就再也用不着那些猎奖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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