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红道:“五十年还要多,我爷爷过去是纺织厂的,抗日战争胜利的时候,他听到消息,专门买了八坛酒,在老宅子里埋了起来,他说抗日战争打了八年,中国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当时埋下这八坛酒的时候,酒就已经窖藏了十年,所以算起来酒应当是一九三五年左右酿造的,到49年解放的时候,我大伯凯旋归来,爷爷开了一坛酒,抗美援朝的时候,我二伯回来,爷爷又开了一坛,后来不久国内政治风云变幻,我爷爷被抓,因为生病再加上心里冤屈,很快就离开了人世,我大伯他们也因为爷爷的事情受到了牵连,谁都想不起还剩下六坛酒了。直到文革结束之后,我爸爸方才想起这件事,那时候我还小,记得爸爸和二伯开了一坛酒,两人都喝醉了,又是哭又是笑,过了没多久,我爸爸去世了,我二伯也在八五年离开了人世,我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前两天老房子要拆迁,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在院子里挖出了六坛酒,如今都存在了皇家假日的酒窖里面,今天请杜哥吃饭,所以我特地带了一坛!”
杜天野道:“这么珍贵,我都有些诚惶诚恐了!”
苏小红道:“你是我救命恩人,一坛酒算什么?”
张扬素来知道苏小红善于交际,心说苏小红该不是看上杜天野了吧?他心中替杜天野警惕着,毕竟苏小红和洪伟基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杜天野政治前途大好,可不能被她影响。张扬笑道:“我也喜欢喝酒,你怎么不拿出来给我喝?”
苏小红道:“上周才想起来的事情,你要喝只管去拿!”
张扬从杜天野手中接过那坛酒,掂了掂份量,然后拍去腊封泥封,一股诱人的酒香飘逸在空气之中,张扬在小黑碗中倒了一碗,酒色清冽,醇香扑鼻。
杜天野赞道:“好酒!”
胡茵茹招呼老板将凉菜送上来,这时候,外面飘飘洒洒下起了雪。
苏小红开了瓶红酒给胡茵茹和自己倒上,她举起酒杯道:“咱们今天开怀畅饮不醉无归!”
杜天野爽快的大声道:“好!”他仰首干了这碗酒,只觉着美酒下肚,纯正绵长,绵软醇厚,酒香沁入肺腑,腹中一种温热的感觉舒展开来,瞬间传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感到舒服。
张扬也是一口干了那一碗酒,赞道:“好酒!真是好酒!”
胡茵茹笑道:“你是个酒猫,今天让你遇到了好酒恐怕要一滴不剩了。”
杜天野道:“好酒可不能一个人独享!”
张扬道:“这酒让我忽然想起了洛阳春!”
“洛阳春?”杜天野对酒文化浸淫颇深,可是也从未听说过这种酒。他怎知道张扬是在怀旧呢。
张扬笑道:“偶然喝到的,小作坊,现在已经关门多年了!”他倒是没说假话,那酒坊关门至少也得有一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