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然的心情并不好,引起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张扬,而是通过这次常委会,他忽然发现了很多的挺张派,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表面上看是一件小事,可仔细一琢磨,这件事并不寻常,意味着他的权威开始受到了质疑和挑战。
副市长龚奇伟偏偏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徐光然,他是专门为了体育场地块的出让一事过来的。
徐光然听龚奇伟又谈到了体育场地块的事情,不觉皱了皱眉头道:“奇伟同志,这件事常委会已经决定了,就不用再讨论了。”
龚奇伟道:“徐书记,我想耽误您一点时间,把这件事的利害说一下。”
徐光然道:“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可深水港那边等待用钱,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如果拖延下去,造成的损失只会更大。”
龚奇伟道:“徐书记,我们并不是只有一种筹资途径,未必把眼光局限在外资。”
徐光然道:“短时间内到哪里筹措这么多的资金?你有这个本事吗?”
龚奇伟道:“我可以试试。”
徐光然呵呵笑道:“奇伟同志,革命工作来不得半点儿戏,试试?深水港这么大的工程你居然跟我说试试,出了任何的差错都会给国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龚奇伟道:“体育场地块以这样的方式出让给星月集团,对国家也是一种损失,从眼前来看,可能损失不是太大,可是从长远的观点来看,损失是不可估量的,而且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将我们政府的尊严置于何地?”
徐光然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龚奇伟的这番话在他看来充满了对自己权威的挑衅,更是对自己领导能力的一种否定,徐光然的心情原本就不好,龚奇伟的这番话明显把他触怒了,徐光然冷冷道:“尊严可以当饭吃吗?”
龚奇伟意识到自己已经触痛了徐光然的逆鳞,可是他并没有感到害怕,事实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干脆全都说出来。龚奇伟道:“那要分清是大我还是小我,小我可以为大我牺牲尊严,但是大我的尊严绝不容许受到任何的侵犯!”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徐光然的眼皮没来由跳了一下,他再也压制不足内心的愤怒,大声道:“你是在指责我咯?你是在说我损害国家的利益?”
龚奇伟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可能徐书记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徐光然道:“你看到的东西,我会看不到?星月的要求很过分,我知道,可是土地出让给他们,仍然是南锡的,在我们的土地上我们就有权说话,我的让步也是暂时的。”
龚奇伟道:“吸引外资并不是唯一的途径,当初我曾经有个提案,为什么不可以考虑联系兄弟城市?深水港建成之后获利的不仅仅是我们南锡,对周边城市都有着相当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