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位中年仆妇的引领下,柳丹晨走入院落之中,院子内种着两棵大树,树叶已经被秋色染黄,地上清扫得非常干净,一片落叶都看不到。
那中年仆妇向前方小楼望了一眼,低声道:“先生在等你!”
柳丹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小楼二层正中的房间内亮着灯光,她咬了咬樱唇,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犹豫。在楼前伫立了半分钟左右,柳丹晨方才重新移动脚步。
小楼虽然装饰精美,可年代已经久远,走在木制楼梯上,发出深沉的回音,这声音似乎来自心底深处,让柳丹晨感到压抑。
亮灯的地方是书房,房门虚掩着,灯光从门缝中投射出来,落在因年月而变得色彩深沉的木地板上,柳丹晨伸手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进来!”
柳丹晨来到书房内,看到师父正背身站在窗前,想必自己从走入院子的那一刻,所有的举动都已经被他看在眼里,柳丹晨低声道:“师父!”
灰衣男子并没有转身,仍然望着窗外的夜色:“来了?”
柳丹晨小声道:“刚刚有事耽搁了!”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柳丹晨道:“我按照您的吩咐去了百货公司,引发了他体内的蛊毒,可是当时他身边有朋友在场,我担心别人对我生出疑心,所以我选择离开了。”
灰衣男子的声音并不包含太多的感情色彩:“他医术卓绝,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中了蛊毒,而且他应该对你产生了疑心。”
柳丹晨道:“刚才他去京剧院找过我!”面对师父她不敢有半点隐瞒。
灰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赫然是薛老的义子萧国成。深邃的双目注视着柳丹晨,直到看得她低下头去,萧国成来到藤椅上坐下,端起几上的紫砂壶抿了一口,低声道:“如此说来,张扬恢复的速度要比我们预想中快得多。”
柳丹晨道:“我也不清楚为了什么,可能他的武功根基深厚,抵抗力远比一般人要强吧。”
萧国成摇了摇头道:“这和武功无关!”他将茶壶放下:“丹晨,现在能够克制住他的只有你。”
柳丹晨的内心颤抖了一下,她忽然缓缓跪了下去,颤声道:“师父,我怕,我……我不能……”
萧国成的表情波澜不惊:“何谓不能?”
柳丹晨道:“张扬的武功实在太强大,而且这个人非常的机警,更何况他现在对我已经产生了怀疑,我只怕再没有对他下手的机会,我失败事小,可是影响了师父的大计事大,还请师父将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萧国成的双手交叉放在膝前,目光变得阴沉可怕:“不能还是不愿?”
柳丹晨不敢抬头看他:“我的命是师父给的,就算您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师父,我真的没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