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江带头,众人一阵热烈的掌声。
出门以前,高长江想了想,对村干部们道:“刚才合全说得对,这些年上青林有了点变化,多亏了卫东老弟当年咬牙修了这条路,尽管现在谈不上富裕,但家家能吃饱饭,这是没问题的,卫东难得回来一趟,同志们还要给各村的重点户交待一下,莫要随便过来惹事端,让他不高兴。”
众人答应着,各自回村准备去了。
铁瑞青看父亲出了门,掩盖不住好奇心,悄悄跟了过来,伏在窗外,听到父亲的话,看到众人欢呼叫好的场面,两行热泪流了下来,想起自己软弱的老公,暗暗叹了口气。
六点半,奔驰越野车来到了场镇大院,上青林三个村的头头们全体站在楼外迎接了侯卫东。
众人寒暄过后,侯卫东也没有进屋,他左右看了一眼,正好粟明还没有到,便和高乡长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去给秦大江扫墓。
众人簇拥着侯卫东和高长江走在前排,沿着山路,很快到了墓地。
曾宪刚早有准备,指挥着晏春平和韩明从车里拿了两套祭品,在秦大江墓前摆了一套,紧走几步,又在妻子墓前摆了一套。
秦大江当年是独石村的支书,而侯卫东恰恰是独石村驻村干部。秦大江人豪爽,性子直,酒量与侯卫东不相上下,对侯卫东的工作很是支持,侯卫东每次到村里,在他家吃饭也最多,因此和他的感情也最深,甚至超过了曾宪刚。
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夕阳从墓碑的后面反射过来,正面“秦大江之墓”五个字有些模糊,透过奇妙的光线,侯卫东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豪气丛生的大汉,眼泪再也止不住。
他没有矫情,从人群中向前迈了一步,上了香,又端了一杯酒,拱手道:“秦书记,今天是仲秋,疯子和高乡长、铁校长,还有上青林的众弟兄,来看你啦。”
一句话没有说完,侯卫东已经泣不成声,他将酒泼在地下,甩开过来扶他的晏春平,两腿一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身后众人呼啦啦也跪倒一片。
铁瑞青搀了秦大江的老婆,两人也是哭成一团。
接近七点,众人回到场镇大院,粟明却还是没有到,晏道理也没有过来。侯卫东给晏春平使个眼色,晕春平便躲到一边分别打了电话,粟明笑呵呵地道:“晏县长,你给侯书记说一下,我有点小事,处理一下,很快就到,请侯书记千万不要等。”晏道理却只在电话里说了两个字“到了”,语气很是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