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死里逃生了。
楚天舒极力保持着镇定,说:“孔二狗,你不要胡來。”
“我原本是打算胡來的,可是,听说你來了,我作为东道主,总要先会会老朋友。”孔二狗阴沉着口气说。
“孔二狗,我一直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伤害一个女人和孩子,那你就狗屎不如了。”楚天舒骂道,声音有些颤抖了:“你放了她们,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來解决。”
“哼,楚天舒,你搞了一个女人,让她躲到玉葱山來替你生孩子,你觉得你很男人吗。”孔二狗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条汉子,你跟我來当面谈,我可以放了你的老婆和孩子,我等你二十分钟,只许你一个人來,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楚天舒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孔二狗,我希望你不要食言,你在哪。”
“我孔二狗在道上混,靠的就是一个信义。”孔二狗怪笑起來:“哈哈,我在红光机械厂,玉葱山的人都知道,二十分钟啊,你要是不來,或者报警,就别怪我孔二狗不讲信义了。”
楚天舒猜测得沒错。
那天晚上,孔二狗从妇幼保健医院将秦达明抢出來之后,按照匿名人的指引,一路开车进了秀峰上,可是,他们还沒有碰到接应人,车辆就出现了刹车不灵的征兆,孔二狗混迹江湖多年,立即意识到这是一场阴谋。
在一个急转弯的下坡路口,突然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冒了出來,车子避让不及,失控撞上了盘山公路的防撞墩,然后一个侧翻坠落下了山崖,孔二狗的身手不错,又早有心理准备,在车辆着火之后,他抢在油箱爆炸之前从车里挣扎着逃了出來,在一个水坑边滚灭了身上的火,顺着一个山洞摸黑穿到了青莲江边。
警方第二天发现的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中一个是秦达明,另一个并不是孔二狗,而是那个被车子挂下去的醉汉。
孔二狗脸上的烧伤惨重,这也为他逃亡提供了便利,他身无分文,只得偷偷摸摸地联系上了秦立峰,两个人一起逃回到了孔二狗的东北老家玉葱山市。
养了几个月的烧伤,孔二狗前几天出來买吃的,在一家超市里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谁呀,专程从青原过來照顾冷雪的谭玉芬。
他一路跟踪就摸到了冷雪居住的居民楼,在院子里就看见了抱着孩子在外面晒太阳的冷雪。
谭玉芬见过孔二狗,但是,孔二狗烧伤之后,脸部变形,声音嘶哑,也沒想到他会躲在这座小城市里,加之这家伙本來就是东北当地口音,所以,谭玉芬和冷雪根本沒在意。
孔二狗也不认识冷雪,但看见了她怀里的孩子,立即就认准了这是楚天舒的儿子,要不然,谭玉芬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玉葱山來照顾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