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姨娘这是什么意思,青凌的身世,他能有什么身世?!
他是安王爷与嫡王妃的亲生儿子,并且入皇家祖谱的正统安王世子,将来的安王爷,这个身份无可改变,他能是什么身份!
丁紫从一瞬间的紧张,马上又沉下心思,只是冷淡的望着丰姨娘,脸上变成似笑非笑,然而眼中已经闪射着杀意。
丁紫眼中的杀意毫不掩示,丰姨娘愣了下,并没有害怕,反而深深望着丁紫,两人便这么对望着,一时皆是不言语。
丁紫眯着眼睛,这丰姨娘一直非敌非友的,所以丁紫未亲近,但也没疏远过。若是这个人真有什么大秘密,丁紫是宁可不知道当年嫡王妃死的真相,也要杀了她的!
现在丁紫可不是一个人,身在这安王府中,她就是一份子。蓝青凌若是真有什么,那只有死路一条,丁紫或许不会受到牵连,但是她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相公,死在自己眼前的。
丁紫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对敌人,对危险从来没手软过,这一刻丁紫已经在脑中翻滚着,让丰姨娘不知不觉死去的想法了。只不过这个想法冒出头时,丁紫心中又是一沉,若是这丰姨娘知道当年的真相,那当年还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真相呢!她可以一个一个都杀了,但是若想不泄露任何秘密与消息都杀掉,太困难了!
另外吴双的失踪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呢?
再者说她们又凭什么说蓝青凌不是世子呢,不怪丁紫一听到丰姨娘的话便这么猜测,而是丰姨娘的暗示,还有前生的经历,让丁紫自然而然的能想到这上面,皇家对于混淆血统是罪不容赦的,便是蓝青凌无辜,恐怕也难逃一死的!
丰姨娘一双柔柔的眸子不停望着丁紫,有着探究,有着喜悦,也有着复杂,丁紫任她打量,因为丰姨娘在丁紫看来,想要随时弄死她很容易,她甚至不需要在她面前演戏,那种强横的气势便直接放出,丰姨娘心里跟着紧绷,手指微微抖动着,眼中神情越发激动。
“不知道,世子妃愿不愿意听奴婢讲一个故意呢。”
丁紫淡淡的笑着,眼神渗了冰霜一般:“丰姨娘,但说无防。”
丰姨娘眼神有些悠远,并没有马上开口,丁紫倒也没催促她,只让她陷入沉思之中,不多一会丰姨娘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抹淡淡的笑意,丁紫倒有些看不清楚她了。
那笑容带着抹温情,虽然这个丰姨娘生的柔柔弱弱的,比起吴双那种特意装出的柔更胜一筹,但是丁紫感觉的到她本身的待人的疏离冷漠,那是一种心的冷漠,这脸上的笑却是发自内心的,丁紫倒有些好奇丰姨娘想到了什么,什么令她如此了。
“我原本是个逃荒的孤女,从小家里很穷,再加上连年的灾荒,一家人逃出村子避难,但是逃难的路上家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后来我被人贩子抓到,然后就开始了永无止境一般的倒卖,我不是没想逃过,可是那些人贩子根本不会给你吃饱饭,便是想逃,每次逃出去都因为没有力气晕倒在路边再被抓回去。抓回去后,还要受到他们的打骂,先饿上几日,让你服了再给饭吃,一天不过一碗清汤见底的粥半块硬的咯牙的馒头。不过不管我被抓回去多少回,我还是没有放弃过逃跑。”
丁紫望着丰姨娘,她倒是个执拗而且不服输的人,与外表真是天差地别。
“终究有一次,我宁可挨饿,偷偷攒了三天的干馒头,我成功逃出来了。挤在破庙偷偷将馒头吃了,然后我又茫然了,是啊我是逃出来了,可是接下来我能做什么吗呢?当时我不过四五岁,在家的时候连下地干活都甚少参与,大字不识一个,我能做什么呢?接下来我将自己弄的很脏很乱,然后跟着一群乞丐上街乞讨。”
“我以为我一生只能这样了,可是那一天我从一家酒楼那讨到了碗客人没动的蛋羹和一两银子,那些一起讨饭的乞丐竟然对我这个孩子拳打脚踢,正当我绝望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来了,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我只知道她的声音很动听,很清脆,她不但救了我还带我去医馆。然后我看到了今生见过最漂亮的小女孩,她就像是一个玉娃娃,冲着我笑的时候,脸颊旁还有两个酒窝,十分可爱。”
丁紫眉头一挑,丰姨娘已经望过来:“那个人的名字,叫吴书媛!”
丁紫眼睛全睁开,却看到丰姨娘在笑:“她是个可爱漂亮而且很善良的女孩,她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我当然愿意了。她不但为人善良,而且很大肚,知道我的遭遇很同情我,不但收我当府中的丫环,每个月给我银子花,而且还亲自教我习字。那一年我五岁,她六岁,我因为逃荒本来个子就矮,她便像是亲姐姐一样照顾着我,对我十分照顾。可是好景不长,有一次姐姐因为离家上乡在路上遇到劫匪,为了逃跑,我们就走散了。”
“当时太后出游,正好救我下来,并且带我进宫。在宫里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教育我,我拼命的学习各种本事,因为宫中有规据,有贡献的老嬷嬷还是可以出宫的,我想着总有一天可以出宫,我想再见见姐姐。因为我的努力,我受到太后的重视与喜欢,后来安王爷年长了,太后便做主将我赐给了他。”
丰姨娘的脸上闪烁着讽刺的笑意:“太后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安王爷,小儿子就是当今皇上。本来按规据,这皇帝之位还轮不到皇上来坐,不过安王爷从小便喜武弃文,太后也觉得皇上更适合皇位,便许了皇上的帝位。只不过我当时虽小,却不是个傻的,这件事怕是宫中都没几个知道的,那皇上根本不是太后亲生儿子,而是先帝爷的宠妃听一个之子,那宠妃当年难产而死,太后顺势要了皇上去带。当年了皇宫最不缺的便是漂亮年轻的嫔妃了,皇上晚年时最宠爱的就是当年宁王爷之母妃,可是当年先皇不行之时,亲自下旨封的却不是由宁王登位,更不是安王爷这个嫡子,而是当今的皇上登位。”
丁紫心里一动,这先皇虽是让皇上当上了皇帝,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啊,太后是皇后,安王爷才是嫡子,难道先皇不想想太后的心情?再者说恐怕当时让宁王登基,都比当年皇上还有说服力,起码皇上是真宠宁王啊。这道圣旨实在怪异的很,而且这皇帝是登基了,可是满朝文武有几个服的,丁紫突然明白了这大齐武将繁盛的原因了,皇上忌惮的原因了,若是原来不知道太后与皇上并非亲子,她还疑惑,现在完全不用疑惑了!
皇上之所以急着收回兵权,那是因为他心里没底,太后娘家,安王爷手中的兵权,护国候府也因为她的关系与安王爷站在同一战线上了,其它几个候府有皇后有夏贵妃娘家的,可惜她们后宫争斗,也根本与皇上不是一条心,更别说当年同样有争夺帝位,现在也位列亲王,而且同样手握重兵的宁王爷了,要说这皇上要是能坐稳皇位,都在说笑呢。
这天下若是谁想反,也绝不是不可能的!皇上的根基实在太不稳了!
“太后当年为什么会对先皇的圣旨没有抵抗,我一个宫女自然是不能知道,我只知道我从皇宫到了另一个牢笼,与姐姐的相遇越来越困难了。安王爷确实是个喜武的,但却不代表他就是个莽夫,他只是从来没展现过才华罢了。只不过正因为他是个皇子,而且是太后的亲子,性子自然也是说一不二的,从小没有人会违背他,便是皇上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会长成什么性子,真是可想而知。”说到这,丰姨娘眼神有些冷,甚至带着几分恨意。
丁紫轻抿着唇,这丰姨娘说是安王爷第一个女人,可吴书媛乃她的救命恩人,比起来那个阴谋诡计的牢笼,孩子小时候最真诚的相处,才是最令她难望的吧。
“我只是尽心尽力当好一个丫环的职责,然后顺理成章在他封了亲王后被收了进房,后来他带兵去边关,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大概是老天也觉得可怜我吧,那个女人竟然就是姐姐吴书媛。当时皇上渐渐年长,而且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安王爷虽然是第一亲王,想娶什么的女子皆行,但是若娶朝庭重臣之女,只会让皇上越发忌惮,所以吴氏虽然是名门望族,但是这一代到底在朝中没有什么建树,而且家底颇厚,倒是没亏了王爷。王爷也喜欢,太后自然帮着办成了这件婚事。”
丁紫听到这,不禁有些诡异:“你是说,当年父王是心牵于母妃,所以求向太后,太后也觉得此婚可配,所以同意了。在这件事上,是父王执意促成的,父王爱母妃是吗?!”
不怪丁紫觉得怪异,安王若是真爱吴书媛,怎么会让她出事,又怎么会在未过一年祭期的时候与吴双苟合,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从后来种种现象看来,丁紫还以为安王爷应该更安吴双多过吴书媛呢,不,若不是丰姨娘说的这些话,丁紫要以为安王爷从来没爱过吴书媛呢!所以丁紫完全不能理解安王爷的想法与行为。
很显然,这也涉及到了丰姨娘刚才说到蓝青凌身世的秘密。
“一开始姐姐并没有认出我,当时我已经改了名字叫做丰青影,而我却觉得姐姐没有变,她的的酒窝还是那么熟悉,笑起来还是那么灿烂,这些年来她过的应该还是很好。当时我有些失落,我觉得这世上唯一愿意对我好的人已经不记得我了,我根本没勇气与她相认。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姐姐还带着我小时候刚学会女红,绣的很不像样的荷包,而且保存的十分良好,当时我便哭了,与姐姐抱头痛哭,相认了。但是我却提议在人前的时候万不能说出当年的事,一是我进宫时是因为太后的事,大概是因为我偶然知道皇上并非太后亲子这个不能说的秘密之事,让我更加小心。我害怕若是这件事说出去的话,人家会以为这件事姐姐的娘家有参与,更何况以王爷那种大男人的性子,这件事让他知道,怕他以为我们故意瞒着他,我们倒不如明面上还像以前一样生活,私下偶尔见面能说几句体已的话。”
“姐姐真的很善良,从小生活的没有繁杂的环境里,她并不知道人心险恶,那吴双至从姐姐嫁进安王府后,便多次送贴来安王府要来探望姐姐。一开始我也没有注意,但是有一次我却发现,她故意装作掉了手帕堵在王爷回府路上佯装是偶遇。其实吴双也真是个看不清自己位置的,蠢的要死,比起姐姐,她要地位没地位,要身份没身份,就是像貌也更是无法与姐姐相比。世子像了姐姐六分的精致,比姐姐长的还优秀,然而姐姐便是这六分也是吴双不能比的。这王府里可不是一般人家,便是丫环都是精挑细选的,有些还是宫里选秀下来的,那吴双根本不够看,王爷怎么可能看的上她呢。只不过她到底与姐姐装的相处良好,便是冲了这层关系,王爷倒也没甩过冷脸子给她。”
“吴双却不知道这些,并且还不知足。我至从那时开始,便对吴双的行动上了心,派着人盯着吴双在府中的举动,却发现这吴双做事越来越大胆了,竟然甚至在姐姐小日子来不能伺候王爷的时候,以姐姐的名义往王爷书房送东西,王爷并没有因此坏了规据。可这吴双越来越急了,更是恨起了姐姐,姐姐与王爷的感情确实不错,姐姐若是看哪个往上凑的姨娘通房不顺眼,王爷也能按她的意思打发了,吴双见此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很难有所发展,倒是安静了一阵,不过我到底是从皇宫出来的,吴双的心思倒是不难猜。”
说到这,丰姨娘脸上有些凄苦:“所以我背着姐姐,给吴双下了药。”
丁紫紧抿着唇,丰姨娘摇头道:“是我害了姐姐啊,是我啊,若我不背着姐姐做这些,吴双也不会狗急了跳墙做出对姐姐不利的事情,是我的错啊!”丰姨娘凄凄哭了出来,眼神有些空洞,丁紫没去安慰她,显然丰姨娘还在自己的回忆里。
“那是绝子药,只是这吴双也是个机敏的,那药却没全喝。”
“那蓝青然……”丁紫呐呐问了一声。
“是王爷的亲生孩子。”丰姨娘苦笑,“很可笑吧,我为了绝姐姐的后顾之忧下了绝子药,最后吴双还是生下了孩子,偏吴双觉得这绝子药是姐姐下的,所以让她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说到这里丰姨娘已经浑身颤抖,双眼闪烁着怨毒的神情,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杀意,却不是对丁紫,而是那不知道去向的吴双。
“曲意逢迎是吴双惯用的手法,就是后来连王爷对她都露出了那个意思,但是碍于王妃的性子,王爷确实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在王爷看来,吴双也不过是倾慕他的众多女子中的一个,王爷这样从小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人,会有这些倾慕他的很正常,他是喜欢着姐姐的,可能说这辈子最爱的便是姐姐。可是他的爱并不全,他还是可以分出一些的,那些不能算做是喜欢,更甚者只是让人对他倾慕,而他不做任何表示,只是享受着被人倾慕的过程便好了。这在皇家的男人来说有何不可呢,这在后宫不也是惯用的手段吗,真是一点都不新鲜。”
丰姨娘咬牙切齿,丁紫心里也有些心寒。
确实啊,这就是皇家子弟的心理,她最是清楚。因为她就是从那大牢笼出来的一个异数,有安王爷这样心理的确实是再正常不过了,却不知道女子要的根本不是这样的爱。嫡王妃与丁紫若是相似的话,这些都是她不能忍受的,她要的男人就只能是她一个人,如果不行干脆不要,不然这安王府里也不会人口这么少。
安王爷是真的宠爱吴书媛的,这或许在她们来看不是真正的爱,可是身处安王爷的位置以及他的出身,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你想让一个皇帝坐拥后宫独宠一人,那是多困难的事情,这在安王爷看来也是一样的。所以他为吴书媛已经做到了他认知的底线,并且他一直没有接受吴双,即使以他的聪明知道吴双有意于他,但是安王爷没有行动,他已经在为吴书媛表态了,所以谁也不可能再去强求他了。
因为再多的要求,安王爷做不到,而且也不会做了!
只不过这些不是安王爷不负责任的理由,他到底不是个好丈夫,更加不是个好父亲,起码在蓝青凌小的时候,他只知道从严教育,却不知道严父出高子并不是一惯而行的,当年蓝青凌不可谓不是他逼走的。
安王爷的出身与性子注定了他会如此做,但也注定了他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父亲!
“我不止一次暗自提醒过姐姐吴双有问题,可惜姐姐并没放在心上,就在我与姐姐差不多同时怀孕的时候,吴双的毒计也开始了。我先后在我与姐姐的吃食里发现不下五次有问题,吴双也是个聪明的,并不会直接下药,而是给我们送的吃食里配上相冲的东西,要不是我在皇宫中见的多了,根本发现不了。直到这时姐姐才相信了吴双的诡计,姐姐到底不是惯做小人的,言行里让吴双发现了问题,她装做不知道,然后巧的是水嬷嬷这时候家中有事,姐姐便让她回去了,我不是没怀疑水嬷嬷儿子怎么会伤的这么是时候,可惜那时候我无心理会这些,只能紧盯着吴双。然而因为姐姐以前对吴双的疏忽,吴双已经不知不觉买能字四季院的下人,至于我的风雨院,她却是动不了的。”
“在姐姐快要生产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人发现,吴双的贴身丫环出府后秘密与一个快要临盆的妇人接触。”
丁紫这时候也不禁紧张起来,因为她已经可以想象的出蓝青凌身世会是个怎么样的情况,真是比他想象起来更加复杂,而这吴双的行为也更加的恶毒!背弃疼爱真心待她的姐姐,虽然这事由丰姨娘下药开始,但是却是这吴双首先露出歪心思引起来的,这样的人,真是猪狗不如!
“我当时便是派人再怎么盯着,但那四季院要都是吴双的人,我如何做也是惘然。我与姐姐不是没想过处理些奸细,可惜刚一动人,王爷便来。安王府本来就四下被人盯着,姐姐若是随意动下人,传出去也是掉王爷的脸面,王爷如何会同意,那吴双再添油加醋几句,反倒我们成了恶人,而她买通那些丫环的证据我们却没有。吴双把持那些下人的家人,让她们不得不从,我找人派去救人都被劫杀了。”
便是丰姨娘是皇宫出来的,也不过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宫女罢了,她一个姨娘在安王府也不能明面上争势力,到了关健时候也没什么可用的人,自然绑手绑脚的。
“本来我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当时我也临产在继,也真是有心无力,但我想等我生产后姐姐也差不多生,我们还有机会。当时我脑子里有事,那一阵子晕晕迷迷的,而且不幸的还得了风寒,更是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吴双却是趁机给我下了药,好在我院职的丫环机灵,不让她得逞,但谁知她这却是连环计。我的人听说城外的那户民妇的孩子突然要早产,我这一吓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晚产了半个月,我也管不上这些,反想这我的孩子倒是个懂事的,知道我现在已经顾不上他了,我派人出劫了那孩子,还是被吴双抢先了一步,我这一惊反倒是惊了胎,急产。而姐姐同时间也传出了消息,我,姐姐,还有那名民妇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同时出生的。”
“那时候我真是分身乏术了,因为事出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意外,而且当时我刚刚也在生产,根本顾不了其它的。孩子刚一落地,便有亲信来报,王妃的还子没保住,吴双拿着那名民妇的孩子替换了世子,然后直接弄死了!”
丁紫心猛的一抽,按丰姨娘的话,那青凌岂不就是那名民妇的儿子吗!他不但没有一丝皇家血统,还被皇家登记入皇册,已有淆乱皇家血统的重罪,当要判处死刑!
丁紫双手紧紧握成拳,声音冰冷道:“我为什么要信你,这一切都可能是你哄骗我的!”
丰姨娘摇头:“我无其它的意思,我知道这很难让世子妃相信,但我只是为您提个醒。本来这件事我是打算带到棺材里的,可是吴双突然被劫走,让奴婢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让你们能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丁紫冷冷望着丰姨娘:“这一切听起来都十分合情合理,可是吴双会这么容易成功?在我看来,她还没有这个本事。”
丰姨娘脸上闪过抹异样:“世子妃是聪明的,王爷的性子别说没有证据他不相信,便是吴双能短时间买通了安王府的下人他都不可能认同,这是在打他的脸面,他那样的大男子如何愿意承认呢。但还有一样,凭吴双便是想到这些,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可是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呢。”
丁紫心中一跳:“你是说,有人根本不希望安王府能产下嫡世子!”
丰姨娘抿唇未语,丁紫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是的,如果安王爷没有嫡世子,百年之后这安王府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亲王府,便是那蓝青然还活着,可是多年来他并没让皇家认可,便是临任接了亲王府,以蓝青然那种蠢材,想要撑起亲王府也不可能。安王爷手上的兵权肯定会被刮分出去的,蓝青然根本守不住!所以这世子之位给不给蓝青然无关,他将来是不是安王也无关。
但这一切若是换成当年逃命出军队历练回来的蓝青凌就大大的不一样了,先不说蓝青凌在年轻一辈之间与蓝青重可一争高下,便是太后对这个孙子也是最为疼爱的,有着太后娘家红家军的支持,将来兵权落到蓝青凌手上,足可十拿九稳,任谁也难以悍动。
所以蓝青凌与蓝青然当世子与亲王,带来的将会是两个局面!
所以那个人能让吴双的孩子生下来,却不希望嫡王妃的孩子生存下来,当然了这个人会让这些孩子成长起来也自是有他的目的,当初安王府的主子生子若是一起死了,那必是引起轩然大波,但安王妃产子一死,而且孩子再换了个平民,他掌握了证据,那什么时候想处理蓝青凌拿回安王府的兵权,也只要他一句话的事,而设了这么多年的局,这个人已经在行动了!
“至于蓝青然,我倒并不是想为王爷说话,当初王妃难产而死,王爷很伤心,常常灌醉自己才能入睡,吴双便借机爬了王爷的床。而吴双在王爷面前一直是曲意逢迎的,当年王爷是想王妃死的早,世子无人照顾,吴双也是个体已的,最重要的是与王妃是姐妹,有这个王妃的妹妹来照顾世子,应该比他续弦好很多,再加上吴双因为那一次竟就怀了身孕,王爷无法只好收了她。为了她能更好的照顾世子,他还想让太后恩准,让吴双提了名份,这生母早逝,嫡母与姨娘带大的孩子是有很大区别的,只不过王爷认为的好,却不见得就是真的好啊。太后想的却是更远,没有同意此事,王爷也只能做罢了,这些就是当年的事情了。”
丁紫坐在椅子上,也好半天说不出来话,这当年的事确实够复杂的,而且还牵了吴双背后的一个势力。
丁紫想这个势力倒也不见得真是吴双的知道的,那个人只是借由吴双的手罢了,只不过这却是将安王府推向了险地。
丁紫脑子也有些混乱,不断想着可行的办法,但是若这些都在青凌不是安王世子的基础上,哪一个方法似乎都不可行了。
丁紫紧绷着脸,一抬头却看天丰姨娘松了一口气,丁紫眼睛突一亮,猛的问道:“丰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丰姨娘望着丁紫,笑着点头:“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世子妃。”接着丰姨娘走过来,附在丁紫朵上说了几句话,丁紫脸上表情瞬然一变,竟也有些激动,随后强迫自己忍下去,忙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种事,我绝对不敢说慌的!”丰姨娘认真的点点头。
丁紫站起身来,紧张的来回跨步,再次转身,脸上已经恢复正常:“那……可有什么证据吗?”
丰姨娘皱着眉,还是点点头,附在丁紫耳边又说了一句,丁紫陷入沉思:“这虽然是证据,但也只是旁证,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啊。”
“丰姨,我真的可以完全信任你吗!”丁紫握着丰姨娘的手,认真的望着后者的眼睛,后者的眼神清亮一片,认真的点点头。
能将这件事告诉丁紫,其实已经在说前丰姨娘是友非敌了,若是丰姨娘不现在将这件事告诉丁紫,等到事发的时候丁紫才知道的话,她便是神仙下凡,也绝对找不出应对办法了,起码现在她还有时间理顺了事情,然后找到解决的办法。
“丰姨,谢谢你了!”
丰姨娘摇摇头,再次忍不住落泪,丁紫环抱住她,眼眶也不禁红了,她实在很敬佩丰姨娘,若是换成了她,她可能做不到,因为她本身是个自私的人,一切事情以自身利益为重,牺牲自己,她恐怕做不到的!
两人待了一会,丰姨娘冷静了下来,丁紫便跟着丰姨娘来到风雨院,进了丰姨娘内室那个石室里,揭开香案上牌位盖着的红布,写着‘吴书媛之位’,丁紫认真的磕了三个头,保证的道:“母妃您放心,儿媳妇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此时香案上的香缓缓烧动,丁紫话一落,那香竟是瞬间急速燃烧,片刻后刚点上的长香便烧完了,好似吴书媛听到了,并且鼓励丁紫一般,丁紫愣了下,那丰姨娘见状扑在一边便痛哭起来。
丁紫又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将红盖头盖上,扶起丰姨娘两个出了石室,下人进屋上茶,而丁紫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慕暖!
吴双那边被扔出府后,双满院的下人立即解散了,丁紫只让水嬷嬷处理了,她没想到慕暖还留着,而丰姨娘则是冲着丁紫点了点头,后者立即明白,这慕暖怕就是这些年来丰姨娘放在吴双身边的探子了。
丁紫深吸一口气,她现在倒是希望青凌快些回朝,刚才的事她必须尽快与青凌说清楚,人多也好多想些计策出来。
必要的时候……
今日早朝,凡是带个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今天安王爷的心情极度的不好,黑沉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安王世子倒是平平常常,因为平时为人就很冷淡,今天看着倒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少人觉得大概又是安王爷与世子吵嘴了……
皇上坐在高位上,看了安王父子两个,便转过眼去,太监尖细的声音此时响起:“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安王一听,立即侧身一步,冲着皇上拱手,作为亲王,安王与宁王是特例不需要跪的:“臣有事上奏。”
“皇兄何事上奏?”皇上怪异的看了安王爷一眼。
安王爷绷着一张脸,深叹一口气道:“皇上,今年早雪,虽然并没有造成重大的灾情,可也有少部分灾民开始做乱,长此以往怕是会有不好的影响。”
皇上同样点头,有些为难道:“皇兄说的是,只不过国库空虚,连年如此,朕也是囊中羞涩啊!”
安王爷又道:“臣也觉得国库的银两动用不易,便想到一个方法以做赈灾之用,不知是否可行。”
“皇兄大可说说,让重位受卿参说一下。”
安王向后望望,看着满朝大臣一个个竖起耳朵倾听,便道:“臣觉得,众臣位都是吃皇粮长大的,现在位列朝臣,国家有难怎么可以不伸出援手呢,所以臣提议这一次雪灾不如由满朝文武出银赈灾。”
皇上眉一挑,立即有人提出异议:“禀皇上,老臣觉得安王爷此计不可行,今年不过是提早了一段时间,让百姓有些措手不及罢了,哪里算的上什么雪灾,老臣觉得还不到赈灾的地步。”
“皇上老臣也觉如此,安王爷若是有此提议,不如让安王爷一人先尽些心力,老臣两袖清风,怕是……”
“禀皇上……”安王爷话一落,便有一堆老臣在抢话,抬头一看全是夏贵妃娘家镇国候,与皇后娘家卫国候一行人带起的。
皇上眼睛眯了眯,也有不乐意,安王却冷笑道:“本王发起,本王自己会出,本王此次将拿出四十万两于赈灾之用,其中包括嫡王妃当年的嫁妆近十余万两。本王都愿意替皇上分忧解劳,就不知道诸位大臣们怎么想的了。难道花你们些银子,替皇上解忧,你们觉得是多余的事吗?”
“皇上,老臣绝无此意。”
“皇上,老臣自然愿意顺应。”
“好好好,朕的臣子,果然有爱民之心,这是大齐的福份啊。”
“是皇上英明神武,百姓之福。”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刚才还一个个不情不愿的朝臣此时都换了一副嘴脸,安王爷冷哼一声,刚才几个带头的,身子僵了僵,脸上依旧挂着笑。
那卫国候更是看着安王爷意味深长的笑了:“王爷真是家大业大,说拿就拿出四十两来,老臣真是忘尘莫及啊。”这太后蓝青重与蓝青凌一直不对付,卫国候与安王府也从来算不上友好,他话一落,其它的大臣纷纷投去关注的眼神。
是啊,这安王爷可真是个有钱的,随便一拿便是四十万两,不但大方,他们不禁想,安王爷家底到底有多少呢?便连皇上都陷入沉思。
安王爷冷眼望着卫国候,那边蓝青凌已经接话道:“听说卫国候的嫡孙田公子,近日在春香楼可谓一掷千金啊,包了里面三个花魅,三天就用去五万两银子吧,想来卫国候府不缺银子,这一次卫国候想必也会多尽些心意吧。”
卫国候脸上一白,看着皇上望去的眼睛,胆突突的,玩妓子就能花去五万两,田轻奥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些年来在女人身上砸的钱可想得有多少,若说安王爷这个亲王要些家底那也正常,谁让人家是皇子是王爷呢,你一个皇后娘家就这么奢侈,你还能大过皇室去啊。
“老……老臣出二十万两。”卫国候抽抽嘴,其它的人见状纷纷争相开口,就怕蓝青凌再说出什么丢脸的事来。
太子蓝青重宁王蓝亦自然也都出了银子,这次雪灾就因为满朝文武积极参与解决了问题。
皇上很是满意,突然大殿上响起“噗通”一声,众人望去,却是护国候府云水洪宇磕在地上,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众人有些无语,这护国候难不成是抽风了,他们出银子还没愤愤不平的,他这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上皱着眉,威声道:“护国候,你这是何意?”
护国候府却不管皇上与众大臣怎么误解他,只是恨声道:“皇上,臣请皇上为臣做主,治殿中监山大人诋毁微臣,诽谤微臣,污陷朝庭大臣的重罪。”
站在前面的蓝亦突然转头望向护国候,而大殿上静了一下,自然想到护国候所说为何事。
看来护国候要反击了!
------题外话------
安王爷说好他犯了很多错误,说坏但大事上他没犯过大错,(国家大事)不过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他不是个好男人!
握爪!开始展开反击之路吧,这章我有几个伏笔哈~乃们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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