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卢振宇制霸二看,升级为“小卢哥”的时候,张洪祥已经知道了徒弟的遭遇,他在电话里安慰女儿,用他丰富的社会经验做了一番分析:
卢振宇被抓,而且被送进了看守所而不是拘留所,这就说明要往故意伤害上操作了,按说那帮混社会的家伙,打架吃亏,让人打断胳膊揍断腿,这都是常事,从没听说有谁报案,非要对方坐牢的。
这种事,从来都是江湖事江湖了,打不过就报警这种事,除了武术大师干得出来,一般流氓地痞是干不出来的,太丢人,以后没法在社会上混了,而且都是出来混的,谁的屁股都不干净,你能报警抓人家,人家也能报警抓你的。
因此,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人背后有人专门怂恿,甚至可能是花钱收买了被打伤的混混,一定要把卢振宇办进监狱,为什么呢?要么是跟卢振宇有仇,要么是觉得卢振宇碍事了。
卢振宇又不混社会,跟人家有仇的可能性很小,就算是赵大头认为保险柜是卢振宇偷的,那把卢振宇办进监狱对他也没好处,丢的钱更没可能找回来。
因此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卢振宇碍着某人的事了,某人看卢振宇不顺眼,一定要把这个眼中钉拔掉。
“可是,”文讷快速想了一圈,仍然焦急地说道,“什么人会把卢振宇当做眼中钉呢?”
“你仔细想一想,”张洪祥微微一笑,说道,“其实,真相只有一个。”
文讷不耐烦了,吼道:“老爸!你到底说不说!”
张洪祥吓了一跳,不再买味儿了,赶紧说道:“好好,小文你想想,咱这趟来近江,是冲着什么来的?”
“啊!”文讷豁然开朗,“五千万!”
张洪祥点点头,说道:“不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先前就说过,盯上这五千万的人太多了,其中不乏一些很有力量的人,我们这一组就我们三个人,把卢振宇弄进监狱,一下就打掉了三分之一。”
这句话让文讷毛骨悚然……那,接下来不就轮到自己和爸爸了?
张洪祥问道:“小文,怎么样,你怕不怕?”
文讷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我不怕!卢振宇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来近江后,几次险境,都是卢振宇冲在前面替我们挡了,他都没说过一个怕字,我有什么资格说害怕?”
张洪祥心说,行,这丫头还真有种,不愧是我的闺女。
他点点头,说道:“好,既然你有决心,那我也有决心,小文你等着,三天之内,我让卢振宇怎么关进去的,给我怎么放出来,相关人员还得带着锦旗和证书去给卢振宇赔礼道歉。”
文讷惊喜道:“爸爸!你是怎么……”
“但是!”张洪祥打断女儿道,“在这之前,你必须给我老实的待在家里,不许乱跑,卢振宇出来之前,没人保护你,我不放心!我在江北,他们够不着我,你在近江,可就在他们手边,说弄你就弄你!对了,你也别在纺织宿舍住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这几天你还是先回你妈那,跟他们一起住吧!姓许的爷俩都不是一般人,有他俩镇着,估计那些人不敢去找麻烦。知道了吗?”
“噢……”文讷嘟着嘴,很乖地应声道,“老爸,我知道了……”
……
第二天中午,近江市军区总医院,病房大楼楼下,赵大头穿着病号服,脸上包着纱布和绷带,yīn沉着脸,望着停车场。
林小斌陪在他身旁,笑道:“大头哥,为了帮你打官司,许大少这次可是连自己的金牌大律师都派来了,弄好了的话,够姓卢那小子进去蹲几年的。”
赵大头啐了一口血水,嘴巴漏风,瓮声瓮气地哼道:“少给我玩这里格儿楞,姓许的是为了帮我打官司?他自己想办姓卢的小子吧,让我帮他当出头鸟就是了。”
林小斌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大头哥你觉得现在你还能躺在医院里安生养病,蒋先生的人也不来找你,是依仗谁的面子?许大少人确实仁义,人家看你确实不容易,能拉一把拉一把,要不然,许大少随便派两个人上山,把那小子废了,还省事的多。”
赵大头哈哈一笑,瓮着鼻子说道:“姓许的恐怕已经派人试过了吧?我跟你说,那小子不好弄,厉害着呢,几十口子都弄不了他,派俩人就想弄了他?要好弄,他能费这劲打官司?怕是折了吧,呵呵,叫我帮他办事就说帮他办事,别他娘的整那么虚,还拉我一把,不知谁拉谁呢。”
林小斌接连被直接戳穿,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说道:“双赢,现在不都讲究双赢么……哦,来了,章律师来了!”
他抬头往停车场望去,只见一辆白sè奇瑞E3开进了停车场,车窗缓缓降下,一张戴着太阳镜的美女面孔朝这边看了一下,按了两下喇叭。
林小斌屁颠屁颠跑过去,殷勤的拉开车门,笑道:“嫂子。”
这位美女律师叫章榕,二十七岁,是许大少麾下团队的重要成员,武汉大学法学院高材生,业务纯熟,精明干练,典型的律政佳人。
林小斌虽然跟许大少时间不长,但头脑灵活,消息灵通,善于钻营,尤其擅长巴结“小嫂子”们,据他了解,这位章律师也是许大少的“高级藏品”之一,章律师的母亲患癌症,许大少以每月几万块靶向药的代价,把她收入彀中,又为她搞了个律师事务所,让她当合伙人,可谓才sè兼收。
不用问,章律师属于自己的重点巴结对象。
“小斌,”章榕皱皱眉头,似乎对嫂子的称呼不太感冒,看了一眼那边的赵大头,说道,“让他也过来,外面太热,我们在车里谈。”
林小斌把赵大头喊了过来,两人坐进车里,沐浴在空调的凉爽干燥中,林小斌介绍道:“章律师,这位就是大头哥,大头哥,这位是章律师,豪哥的私人律师,除了商业纠纷,最擅长的就是刑事案子。”
赵大头贪婪地打量着章榕,面前的这位美女律师一身笔挺的黑sè西裤,蕾丝边的白衬衣,浪琴腕表,太阳镜卡在额头上,一头秀发扎了个马尾,显得职业又干练。
他刚才隐约听到了林小斌叫章榕“嫂子”,心说许大少真是有钱又会玩,身边都是茶艺师、女律师这种高级货sè。
不过赵大头略微纳闷,看着这么高品质的妞儿,就开几万块的奇瑞E3,戴几千块的浪琴,手机支架上是过气好几年的苹果6S,穿的衣服倒是名牌,但袖口都磨损了分明已经穿了好多年,另一只手腕上戴着一只镶钻手环,估计也是水钻的仿品……堂堂的许大少,也太抠了吧?
章榕跟赵大头点了点头,也没跟他握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摞合同,递给他,说道:“赵先生,这些都是委托合同,麻烦赵先生签一下。”
赵大头接过合同来,狐疑地翻看着,旁边林小斌低声催促:“不还能害你咋地,大头哥,赶快签吧。”
赵大头粗粗翻了一下,确定只是律师委托合同,便接过章榕的凌美钢笔,在合同上鬼画符一样签下了名字:赵铁柱。
“怎么样章律师,”赵大头递还合同,问道,“那小子能判几年?”
章榕装起合同,扫了他一眼:“三年以下吧,比较有把握,以目前的情况看。”
赵大头有点不甘心:“才三年以下?那小子把我鼻梁骨都揍塌了!小峰手都让钉桌上了,胳膊也断了!”
“这都属于轻伤,轻伤也就是三年以下。”
“这还算轻伤!”
章榕冷笑一下:“所谓重伤,是指肢体残废,或者毁容,或者丧失听、视觉或者其他器官功能,或者其他对于人身健康有重大损害的伤害……赵先生,你觉得你属于哪种?”
“那……”赵大头语塞,然后突然怒道,“那我耳朵都让他咬掉了,这算重大损害吧?”
“这个没有证据,视频里反映不出来。”
“对了,”赵大头想起来了,“小峰的卵蛋都让捏爆了,以后只有一个蛋了,这总算重伤了吧?”
章榕摘下太阳镜,靠在皮椅上,捏着额头,不再理他。
小斌赶紧低声提醒赵大头:“大头哥,那是大小姐捏的……你还想怎么样?”
赵大头傻眼了。
半晌,他骂了一句:“妈的,三年就三年,便宜这小子了。”
章榕点点头,说道:“小斌,替豪哥照顾好赵先生。”
“哎哎,一定,请豪哥放心。”
林小斌知道章律师下逐客令了,跟赵大头使了个眼sè,两人下车,目送着这辆奇瑞E3扬长而去。
“操,小娘们挺拽的。”赵大头盯着远去的轿车,心里痒痒的说道。
“那是,”林小斌笑道,“律师嘛,又是许大少的女人,能不拽么。”
“我看未必见得,”赵大头冷笑着,“你看这小娘们儿开个小破车,一身行头那么寒酸,可能她连许大少的床还没上过呢。”
林小斌一笑:“你看她那个手环了么?”
“怎么,还是真的不成?”
“正儿八经卡地亚定制的,全镶钻的智能运动手环。”
“智能运动手环?”
林小斌神秘地一笑:“你没见孔书琴手上也戴着这么一个么?许大少的女人,都带着这种手环,GPS定位,实时心率传送啥的。”
“干啥用?”
“你说干啥用?”林小斌微微一笑,“好啦,咱们底下的,知道太多不好。”
赵大头眼珠一转,念叨着“GPS定位、实时心率传送”,明白了,奶奶的,合着这玩意儿不是首饰,纯粹就是个镶钻的狗圈啊,许大少用来监控女人们,防止她们偷吃的!戴上这个,不但行踪全被掌握,而且一旦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许大少那边马上就知道了!
赵大头感慨着,姓许的这小子是真有钱,也真会玩,但是,也真TM变态,整个一控制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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