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有忍住，她睁开眼来。
侧目，被连祁烨的样子，吓了一跳。显然，情况比刚刚要糟糕得多。他正闭着眼，脸色苍白难看，连同抿成“一”字的薄唇都变得毫无血色。那张冰冷的俊颊此刻竟有些扭曲，看在眼里，只觉得触目惊心。
很痛……
可他却倔强的一声都不吭，只是更紧的抿住薄唇，苦苦压抑，任冷汗滑过鼻尖。
这样的连祁烨，明明还是那样骄傲，甚至骄傲得让人牙痒痒。可，晚吟偏偏能看到他的脆弱，只觉得心尖儿莫名颤动了下，刚刚那些堵着的气一下子就散了。
“让我看看。”晚吟终于没忍住，再次开口。
可，毫无意外，连祁烨也一如既往的不理会她。
这次，她没有再管那么多，微微弯身，就把他覆盖在右膝盖上的手挪开。
“干什么？”他一下子睁开眼来，盯着晚吟，那双眼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可晚吟一点都不怕，反而是更执抝的甩开他的手，“别以为自己不哼不吭就很厉害，你这根本就是愚蠢！”
“顾晚吟！”他咬着她的名字。
她却像充耳不闻，反而是将自己的手盖在他膝盖上，试探的按摩了下，动作轻柔得很，生怕加剧了他的痛苦。
连祁烨愣了一瞬，皱眉。望着她的动作，深眸更凉。
伸手就要将她的手推开，晚吟却像是知道他的意图一样，抬头就瞪他，“别伸手过来！”
也不管连祁烨越发黑沉的脸，她已经侧目，认真的问：“左轮，他的腿经常这样痛吗？”
左轮正在开车，听到晚吟这么问，视线落在后视镜里和她的视线对上，才说：“平日里还好，不过一到春天和冬天，变天的时候，腿就稍微痛一点。”
晚吟微微沉吟了下，视线别回去。看一眼连祁烨，纤柔的手指隔着西裤的布料在他膝盖上轻浅的滑动，在一侧的穴道上，轻按了两下。
“痛吗？”声音也莫名的就变得温柔。
连祁烨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涌出丝丝晃动。
腿，依旧很痛，可是，她那温柔的动作和话语却偏偏像有魔力似的，能让那份噬心蚀骨的痛暂时忘记。指尖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即便是隔着布料也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只是望着她，没说话。
晚吟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便垂下头去，“这个穴道多按按，能适当缓解你的疼痛。不过……你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原因才知道怎么帮你。”
她脑海里，下意识想起那天在浴室里看到的那条不完美的腿，不由得又抬头看了眼连祁烨。
不提还好，一提，连祁烨眸子骤然发寒，伸手接将她的轻柔按摩的手重重拂开。
“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
还很痛。
他眉心间全是冷汗。可，说出的话更冷。
晚吟愣了一下，直接问出心里的疑问，“你很排斥我提到你的腿？”
连祁烨重新将手重重摁在膝盖上，抿唇，字字冰冷：“我的事和你无关！你少管！”
“这次我偏要管！”他犟，晚吟也犟了起来。再次将他的手拍开，忍着脾气替代他轻柔的按摩，嘴上哼声，“我是护士，照顾伤者是我的本职。如果不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我也根本不想管你！”
“没人叫你管。”
“你真的很不可爱！”晚吟眯起眼，没有退缩，“这种时候你只要说谢谢就行。”
突然，又一阵刺骨的痛侵袭而来，连祁烨要回的话，一时被痛意逼了回去，只剩下一声闷哼。
晚吟担心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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