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轻视,愤然而骂,说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算算,让你们给家主打死了,我看好戏便是了。
我们不理会他的话语,回到了镜湖小院的房间里。
簧养天并没有追着跟进来,不过我们这赏湖的好心情也给他弄得兴致全无,暗道晦气,在房间里坐好,老鬼对我低声说道:“老王,咱们这回到黄家来,算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鬼鬼与家中的关系并不算好,恐怕未必能够有什么突破;所以若是想要找药引,可能还是得我们自己想办法才是。”
我点头,说对,若是轻而易举,我倒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日后尽力补偿就是了,但这回看来有些复杂,我最怕的不是没有线索,而是怕鬼鬼姐为了我而委曲求全,答应了家里一些非分之事。
老鬼摇头,说这个不可能,她不是肯委屈的性子,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而已。
因为心里有事,我们两个都不多言,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这时门外有敲门声,我们答应了一声,有人推门进来,却是之前在门口迎接的黄公。
我和老鬼起来,躬身叫“公伯”。
那老者笑吟吟地与我们拱手,说两位客气了,我就是过来问一声,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我这里好叫人给准备。
我们连忙摆手,说东西都挺齐全的了,不用这般麻烦。
公伯走了进来,在会客区坐下,自有长相不错的服务员过来给斟茶倒水,待茶水斟满,他举起茶杯,对我们说道:“这茶叶是狮子峰的明前龙井,胡公庙前十八棵御赐茶树采下来的,味道不错,两位请尝一下。”
什么?
一狮子峰是什么鬼,胡公庙又是什么鬼?
破茶还有这么多讲究?
我暗地翻白眼,不过明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的,尝了一口,说哎呀,香馥如兰,滋味甘醇鲜爽,到底是名茶,果然是非同凡响。
公伯得意地笑了笑,跟我们聊了两句家长里短,再接着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盘问起了我和老鬼的底细来。
对于这一点,黄养鬼早就有所提醒,所以我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对好了口供,就说是黄养鬼在有关部门任职之时的同事后辈,具体说起来,那人却是叫做柳西南,并非虚妄,有证可查。
公伯是个老狐狸,盘问的手段不着痕迹,嘘寒问暖之间就将我们准备好的话语给套出了大半,心满意得地离去。
我们送到小院门口,望着那家伙离去的背影,老鬼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他未必肯信。”
我说柳西南目前在东南局任职,据说与鬼鬼姐交情匪浅,他们未必能够查得到。
老鬼摇头,说有的东西未必需要去查,我看那公伯的眼睛很可怕,有一种洞察世事的犀利,只怕我们准备的说辞虽然天衣无缝,但他终究还是能够从我们的表情和语气里面,察觉出不对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