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当道

作者:耗这口


  我在这儿想了会儿东西,然后拿着手里的钱往隔壁村的小卖部跑去了。
  在小卖部买了几叠面额值为一百的阴阳纸,准备一会儿去烧给那个叶海,免得他再给我托梦。
  从小卖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块水田时候遇见了几个正准备下地干活的村民,下地之前他们聚在一起聊了会儿天。
  一般村民们聊天都是什么新鲜聊什么,现在最新鲜的自然是我和我师傅的事情。
  我远远听见他们聊的正是孟长青,其他几个较老的人都说孟长青眉宇间全是正气,脸上也都是英气,一看就是个厉害人物。
  唯独有个叫胡海燕的女人说:“叶家海娃子二奶奶没跟他一起回来,依我看那个孟长青是不是叶家海娃子在半路认的一个骗子师父哦,过会儿我得去提醒一下叶伯他们,免得他们受骗。”
  这女人是我们村最年轻的女人,大概三十来岁。她丈夫叫靳仁海,她是靳仁海前些年在外面打工带回的,这段时间她男人出门打工去了,她准备把庄稼收了也跟着一起出门打工。
  村民听了她的言论,都说没有依据,还说孟长青来了又没拿别人半点儿东西,根本不像骗子的作为。
  “囊个没拿,囊个没拿。”胡海燕打断他们的话说,“今天早上他还用一个泡桐树做的链子换了张诗科七十块钱呢。再说,昨天晚上红猴子路过他啥都没说啥也没做,要是真的道士的话,咋会这么没用。”
  我在坎下听见她的言论,先是为孟长青打抱不平,之后就感到疑惑了,张伯伯给钱的事情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她是怎么知道的?另外就是,明明只有四十块钱,她却说成七十块钱,很明显是在给孟长青拉仇恨。
  至于她嘴里说的红猴子,是我们这里对鬼的称呼,要是穿着绿衣服的就叫绿猴子,红衣服的自然是红猴子,水里面的就叫水猴子。
  这还没完,她说完后又把重心转到我身上了:“还有那个叶家海娃子,他以前就招鬼,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后你们没发觉他脸上看起来跟个鬼一样的吗,还不如以前了,依我看,肯定是他在外面又早上了穷鬼、酒鬼、烂赌鬼,他那个师父就是个穷鬼。”
  我听了暗暗骂了她一句长舌妇,诅咒她死了被拔舌头。听不下去她这些言论,我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他们一看我过去,立马喜笑颜开,忙止住了刚才那话题,笑呵呵问:“海娃子啊,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那胡海燕也换了张脸,笑呵呵问我:“现在的娃娃不睡到十点钟都不起来,你起得这么早啊,蛮勤快的嘛。”
  我这会儿看都不像看她的脸,跟其他村民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阴阳纸离开了
  农村人吃早饭比较晚,我见还有会儿时间,又不敢把阴阳纸带到屋子里面去,干脆就趁着这段时间跑到了后面山丘上。
  我这些阴阳纸是给那个叶海烧的,我怕他晚上又来找我,所以想尽早给他烧了算了。
  我将这些阴阳纸烧了一大半给他,越烧越害怕,烧到后面我不敢在这儿呆了,提着没烧完的阴阳纸一溜烟儿往家跑去。
  这次换了一条比较近一点的路,这次是直接从半山腰绕圈回家的。
  才走到一半,到了晓晓爸爸的坟前时候我停了一下,停下后看见晓晓爸爸坟前没半点儿檀香,也没半点儿灰烬,心想这段日子也没人看他,刚好我手里有些没烧完的阴阳纸,就蹲下一张一张烧给了他。
  才烧到一半,我在坟体上发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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