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交高速费的我和老鬼,最终决定将车停靠在最近的高速服务站,而我们两人,则灰溜溜地翻墙离开。
这样一来,即便是黑袍人能够顺着线索摸到这儿来,也未必能够追得到我们。
服务站建在荒郊野岭,我们两人不得不摸黑步行了十余里地,方才瞧见有人居住的地方,不过我们并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继续在山林之中穿行,尽量少留下太多的痕迹。
老鬼这人恢复能力很强,地下室里还瞧见他浑身伤痕,洗个澡,浴室里全部都是血,结果开了大晚上的车,此刻走在林子里,居然精神抖擞,健步如飞。
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老鬼受过伤,反而是我,几乎都跟不上他的步伐。
不过老鬼也并没有催我,而是不停地引导我,叫我试图沟通腹中的蛊胎,让它给予我一些力量,能够熬过体能的极限。
看得出来,老鬼这人,是在锻炼和打熬我。
两人摸黑走到了凌晨五点多,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守林屋前,这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在黑夜里行走如风的老鬼反而显得有些疲惫。
他伸了一个懒腰,说好累,要不然咱们在这里先对付一下吧?
我这一路奔走,早就累得虚脱,听到这提议,自然是慌忙点头同意。
守林屋门口有一大铁将军把守,不过这对于老鬼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他手放在锁上,三两下就弄开了,推门而入,里面一片破烂,两张破床之上,除了床板,什么都没有,而且还满是灰。
不过这些对于疲惫不堪的我们来说,实在都是浮云,他简单整理了一下,从角落里找来几张报纸铺上,就大喇喇地躺在了木板床上。
我虽然疲惫,不过困意不明显,还想跟老鬼多聊几句,没想到他刚刚一挨床,就睡着了过去。
老鬼睡得很安静,不但没有呼噜声,甚至连呼吸都没有让我感觉到。
说句实话,这情形,多少也有些吓人。
我躺在床上,侧脸过来打量老鬼,发现我虽然跟着这哥们千里奔逃,跑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山林之中来,但我对他的了解,其实并不算多。
我知道的,除了他有可能是阿贵的表弟之外,就再无更多的信息。
想想也真是奇怪,我对于别人满腹疑虑,为什么在他面前,却生不出太多的疑心呢?
其实说起来,老鬼这人也颇为神秘,他不但吃生食,而且还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时不时发狂,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模样,从理智上面来说,离开他,或许才是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
然而我终究还是决定跟着他,不光因为先前的经历,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我把自救的希望寄托于老鬼身上。
因为我即便是逃脱了黑袍人的追杀,七个月之后,我也会被肚子里的蛊胎给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