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农皇子突然回顾四方,拍手喝道:“徒儿们,还不出来见过高人!”
“刷、刷、刷、刷、刷!”
五道破空之声疏忽传出,刹那间,场中已经多出了五道人影。
从石屋后面蹿出来的五道人影。
高高低低,胖胖瘦瘦,都披着一件类似农皇子那奇诡道袍的衣服,只是颜色上略有些浅,胸膛部位绣的血金乌也有些不同,不但体型略小,嘴角也没有滴血。
这几人蹿出来以后,回过身整整齐齐地伏地一拜,道:“参见师父!”
农皇子拿手虚抬,也未说话,这五人便已站起身来,分散在石屋两旁,目光幽幽,扫向我们。
石屋门前的那人仿佛对这一起都置若罔顾,只是在打量青冢生和老爸,或是农皇子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他现在看起来有些若有所思。
“你是陈弘道,陈天默的孙子?”他盯着老爸,道:“陈天默他人呢?”
老爸没有吭声,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回答就不回答,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能闭上眼就不睁开眼,这是老爸的作风。
但那人并不熟悉老爸的风格,见老爸居然无动于衷,神情便有些尴尬,更有些恼怒。
“前辈,这人向来沉默寡言。”农皇子解围似的说道。
“你是鬼医?”那人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又转眼盯着青冢生问道:“你还活着?”
“我显然还活着。”青冢生冷冷道:“你不是中国人,你是南洋人,痋王素潘?沃腊纳跟你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父亲,嘿嘿……”那人笑道:“我是他的独子阿南达•沃腊纳。”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的形容如此相似!”青冢生沉声道:“你父亲他人呢?”
“死了。”阿南达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有一点点悲伤,就好像他说的那个人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似的:“三十年前就死了。”
“三十年前?”青冢生有些诧异。
我也心中一动,三十年前不正是望山高这里发生古家惨案的时候吗?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阿南达道:“他被陈天佑弄伤了,几十年都苟延残喘,活着也是一种痛苦,还不如早早解脱。”
我们还没听过谁这么说自己父亲的,纵使他父亲是个坏人,听起来也分外不爽。
青冢生皱了皱头,道:“那你来中国干什么?在这里又做什么?”
“我找一个人。”阿南达又舔了舔舌头,道:“他曾经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青冢生道:“这里的痋术是你弄的?”
“当然是我。”阿南达得意地道:“别人没有这个本事。”
我道:“那三十年前你是不是也来过?而且还在这里下了痋术?”
“咦?”阿南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知道?三十年前你还没出生吧?谁告诉你的?三十年前那事情几乎没人知道是我做的……唔,我明白了,难道你见过他?是的,一定是他告诉你的,你说,他在哪里?”
阿南达先是自言自语似的乱说一通,然后忽然就朝我奔来,仿佛一闪念间,人便到了我跟前,不但诡异,更快的惊人!
“呼!”
站在我身边的老爸早已出手,迎着阿南达的胸口就是一记太虚掌力,而阿南达竟然没有躲避!
老爸这一掌隔空打在阿南达的胸口,无声无息!
阿南达的身法硬生生止住,胸口处赫然现出了一个大洞!
他那里的肉深深的凹陷了进去,一个巴掌大小,半尺深浅的洞,看上去触目惊心!
但是,奇怪的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阿南达的身子并不十分雄壮,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单薄,胸口处能凹陷进去这么深,骨头不可能不碎裂。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想清楚,就又看见了另外一幕惊诧的情形。
阿南达胸口处那凹陷的地方竟然开始动了起来!
缓缓蠕动着,就仿佛有一团活生生的东西,钻进了他的斗篷里,在不安分地想要逃离。
随着这蠕动,他胸口凹陷的地方开始渐渐鼓起,渐渐恢复,只数息之间,那洞便消失不见,胸膛重归平坦,就仿佛先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噗!”
阿南达忽的张开嘴吐出了一口东西,落在地上,我无意扫视了一眼,赫然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团绞缠在一起粉红色蛔虫也似的东西!